英國高校教師專業發展的經驗和啟示

[摘 要]牛津布魯克斯大學是在20世紀90年代初升格為大學的英國院校之一，其教職員和學習發展中心的項目和活動，如新教師課程，增加學生經驗的項目，個人和專業持續發展的項目，可選擇的工作坊、咨詢和會議，教學獎勵的項目等，旨在通過提供職員服務來支持大學的使命，體現了學校的特色。由此，我國大學教師發展可借鑒其經驗，基于質量提升建立職責明確的高校教師專業發展機構，從教學、研究、管理和個人的全面發展方面構筑教師發展架構，以學生為中心開展教師發展活動并構筑學習共同體，建立專業協會和標準，培養教師發展專業人員等。

[關鍵詞]牛津布魯克斯大學；教職員和學習發展中心；教師發展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372（2013）02-0081-06

在世界高等教育發展史上，以牛津和劍橋為代表的英國大學產生過巨大影響。如若提起學院制、導師制、學位制等現代大學的遺傳基因，不能不提起英國的“牛橋”；美國哈佛大學的創始人中不少是劍橋大學出身，他們在決定籌建像英國劍橋大學那樣的哈佛大學時，甚至將學校所在的新鎮命名為劍橋。在如今的世界大學排名中，英國大學依然占據重要的地位。除了這些古老大學，在大學擴張的20世紀90年代初，為滿足國內外教育需求的日益上漲而升格為大學的一批英國院校，成為英國高等教育發展的中間力量，展現出大學發展的活力，牛津布魯克斯大學即是其中之一。牛津布魯克斯已有近一個半世紀的歷史，其教職員和學習發展中心（The Oxford centre for Staff and Learning Development，OCSLD）在大學發展中占據了獨特的位置，在尊重和鼓勵教職員工發展、創建學術共同體和校園文化、激勵學術卓越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一、牛津布魯克斯大學及其教職員和學習發展中心

牛津布魯克斯大學（Oxford Brookes University）位于世界學術名城—牛津。這里的牛津大學被人們稱之為“大牛津”，而牛津布魯克斯大學則被稱為“小牛津”?！靶∨＝颉笔冀ㄓ?865年，當時只是一個文科學校（Oxford School of Art）。5年之后，成立了自然科學學院，在大學博物館提供寬泛的科學和技術科目以及夜校課程。1891年，學校被牛津城市議會的技術指導委員會更名為牛津技術學校。約翰·布魯克斯為當時牛津技術學校的副校長，并于1928年擔任文科學院的院長。他在任職的30年里，致力于使所有的孩子接受教育的辦學目標，對這所大學的發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布魯克斯1956年退休后，學校易名為牛津技術學院，并于1970年又更名為牛津理工學院，最終于1992年更為現名，目前已經發展成為英國最具特色的綜合性大學。2010年9月在星期日泰晤士報大學指南上，牛津布魯克斯大學被評為英國1992年之后建立的大學中最好的學校。在泰晤士報高等教育副刊（QS）2011-2012年世界大學雇主評價排名中位列第263位。

牛津布魯克斯大學高質量的教學以及良好的國際聲譽吸引了來自全英和世界各地的學生?，F有在校學生近2萬人（其中本科生約占80%）、教職員工約2500人，來自歐洲其他國家的學生約6%，來自非歐洲國家的國際學生約11%。布魯克斯大學設有四大學部：商學部，健康與生命科學部，人文與社會科學部，技術、設計與環境部。商學部中的商學院位居各學院之首，師資雄厚，擁有150多位學科帶頭人和研究人員，他們既是歐洲管理學會（EFMD）的創始成員，又是全球頂尖商學院的聯盟（AACSB）成員，以及全球最大的專業會計師協會ACCA和牛津國際金融中心（Oxford 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Finance）的戰略伙伴。健康與生命科學部中的護理學院為全英三大護理學院之一；人文與社會科學部中的法學院為全英第六大學院，教育學院為全英唯一優秀的教師培訓中心。

OCSLD是英國最大、最知名的為教職工提供繼續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機構之一，目前有20位員工，14位專職顧問，45位兼職顧問。OCSLD的使命是通過提供高質量的校內外教職員和教育發展，并開展該領域的研究和出版，來支持大學的使命。OCSLD遵循的工作原則和價值觀包括七個方面：以客戶為中心提供幫助并作出積極回應；高質量標準是基于學術、研究、沉思和證據為基礎的實踐；重視多樣化，促進機會均等；把團隊放在首位，通過合作分享經驗，享受工作，共祝成功；鼓勵適當地嘗試和挑戰冒險；促進個人的和專業的持續發展。

OCSLD有三項主要任務：校內支持活動、校內學術機會和校外工作。校內活動是針對牛津布魯克斯大學的工作。中心有一個由14位職員和教育促進者（educational developer）組成的聯絡小組，各自負責聯絡幾個院系和部門，來幫助它們計劃如何最好地使用中心的教育和職員發展的專門知識和資源。OCSLD每年有200門職工培訓課程，逐漸建立了一個全國性的專家顧問網絡，此網絡會公布詳細的當前可授課程信息。顧問也可以和教職工一起設計發展計劃、課程或大綱，以滿足不同職工的需求。

校外活動的開展依托的是全國性的專家顧問。專家顧問為教職員提供有關教學、學習與評價、在線學習、職員培訓與管理發展等繼續教育和高等教育階段的課程。每年為在英國和國外的大學開設40類主題不同的100～200門不同的課程。OCSLD提供的網上課程一般是4～6周時間，該設計是為了給職工提供思考復雜問題的時間和空間，明確其對自己工作產生的影響，并可對未來發展做出規劃；所有課程都以職工的參與為基礎，并為職工提供教材和專門開發的在線資源；職工每周需閱讀完成指定的讀物，記錄個人的思考，與學習小組的其他組員分享、相互探討工作，并分析和總結自己的收獲。

二、英國牛津布魯克斯大學教師發展的主要項目和活動

英國大學建立的教師發展機構是面向教職員發展（staff development）服務的。其教職員包括三類：新教職員（new staff）、學術型和研究型教職員（academic research staff）、提供支持和與學術工作相關的教職員（support academic-related staff）[1]。在最后一類教職員的發展方面采取的形式包括：與工作相關的培訓，即資助和支持教職員去獲取國家承認的職業資格，在教職員職業生涯的早期為其提供支持和職業培訓；為支持與學術相關的機構或者個人而提供個人和專業發展等方面的咨詢和建議；計劃團隊所要開展的活動或幫助及支持與學術相關的機構和小組活動等等。

由OCSLD組織開展的針對前兩類人員專業發展的項目主要有五個方面：

1.新教師課程

這是為那些新進入大學、已經或者將要承擔教學角色的人員提供的一系列課程，也是大學教與學項目的一部分。具體設計了三類針對不同教學人員的內容：一是碩士層次的高等教育教學資格證書（Postgraduate Certificate in Teaching in Higher Education，PCTHE）課程。這是一門旨在提升教學能力的業余課程，而且是授予得到英國高等教育委員會（Higher Education Academy，HEA）認可的國家承認的證書。完成者可以獲得高等教育委員會的學術獎金。該課程規定，教學經驗不足5年的新教師必須至少學習600個規定的學時。二是助理教師（Associate Teachers）課程。這是一個入門型的課程，主要是針對大學的兼職教師、研究生助教和在圖書館、計算機服務等部門從事學習支持的人員。這也是一種獲得英國高等教育委員會（HEA）認證的本科課程。完成者在修讀200個規定的學時后可以獲得高等教育委員會的準會員資格。

三是邁出教學的第一步（First Steps into Teaching）。主要針對將擔任教學助理職責（如引導研討會、作為實驗室助理和類似的角色）的博士生。OCSLD為參加了兩天課程的參與者頒發證書。該課的第一步就是介紹學生學習的基本原理和大學教學的基本觀點；課程還包括微格教學部分，讓學生在一個支持性的環境里豐富自己的教學實踐經驗。這一規定符合英國質量保證機構（Quality Assurance Agency）的建議，即給將要擔負教學角色的研究生提供最初的訓練。

2.增加學生經驗的項目

在牛津布魯克斯大學的發展規劃中，戰略目標的第一條就是盡力使學生的教育經歷達到最高的標準，而增加學生教育經歷的項目是為了保證大學達到此目標的具體做法。該項目包括12個子項目[2]：同行促進教學提升；新的虛擬學習環境：從Blackboard到Moodle（模塊化面向對象的動態學習環境）；學業表現追蹤工具（Academic Performance Tracking Tool）；評分與評價；學生主動參與；大一新生批判性意識培養，等等。

以“大一新生批判性意識培養”子項目為例，批判性意識是畢業生應具備的五個核心能力（SESE2010-2015）中的一個，因此需要把其納入所有本科生的項目中。批判性意識和個人素養，即畢業生要學會學習，具有評價自己和他人工作的能力，認識到一個人的長處與不足；具有自我組織的能力和自制力，成為高效和獨立的學習者；與他人交流以及和不同團隊合作的能力，包括建立恰當的交際能力、情商以及相適應的專業知識。因此，在規劃階段，批判性意識成分就被嵌入多樣化的項目中，為突出和“激活”這種特質，學校對所有一年級的學生進行一系列針對性的培養，來幫助他們認清并思考自己的優勢、技巧、興趣和動機。

牛津布魯克斯大學的這個項目尚處在試點階段。該試點第一個階段的目標是讓一年級本科生以及他們的學術導師組成的目標組能夠成功地進行并完成自我批判意識的試驗。然后回顧和總結試點，做出一個帶有建議的評估（如果試驗成功，還要有潛在推廣計劃）報告交給執行董事會。根據第一個階段試點的情況，在第二個階段將在全校全面進行該計劃的試點。參與試點的教師模塊包括：人文與社會科學系教師（模塊U73102：知識理論），商業類教師（模塊U55001：學術成就的基礎），技術設計環境類教師（模塊U08002：人文方向），健康和生命科學類教師（模塊U4TBC：職業療法）。該試點項目啟動于2012年6月6日并于2012年9月24日向執行董事會提交了報告，期望獲得確認和運作資金保障。如果試點被認為是成功的，就將在2014-2015學年在全校推廣計劃。

3.個人和專業持續發展

個人和專業持續發展（the Continuing Personal and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CPPD）每年的行動包括互為補充的三大主題活動：個人發展回顧（Personal Development Retrospection，PDR），包括教學和學習實踐的回顧，以討論拓展計劃；同行促進教學提升（Peer Enhancement of Teaching and Learning，PETAL）；專業對話，或至關重要的談話，以調查個人的學術發展需求和發展機會。以上三個主題活動與其他專業發展活動共同構成了教職員個人和專業持續發展的內容（見圖1）。

圖1 個人和專業持續發展項目的構成

同行促進教學提升（PETAL）項目[3]也是增加學生經驗的項目之一（見表1），其開展的原因是，大學期望所有參與教學或在其他方面為學習提供支持的個人每年在教學上都有所發展，因為這是推動學生經驗豐富的一個關鍵因素。該項目旨在為那些參與教學者和為學習提供支持者設計一項同行促進機制，這一機制將有助于豐富學生經驗，適應組織文化，助益牛津布魯克斯大學的優異教學名聲。該設計涉及的專業人員更廣泛，不僅僅是大學教師，還讓學生參與此促進活動，并要求同事間團隊協作去調查并在實踐中做出積極的改變。PETAL項目強調同事間集體的持續努力，以在學年度里提高課程教學和評估中的某一重要方面。PETAL項目將會成為項目團隊的活動，而且該團隊主要包括學術上的同行和提供學習支持的人員（例如，學科館員、數字媒體和網絡化學習的開發者）。PETAL項目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學生在決定重點選擇、幫助進行課程改進和評價其影響方面的參與性。在一學年中，項目將會應用到很多方面（例如，主題委員會會議、年度評審、院系討論以及休息日）。每個同行都有機會反映他們參與PETAL項目的感受并將其作為個人發展回顧討論的一部分。

表1 2012-2013學年同行促進教學提升項目實施的計劃安排

時 間內 容

2012年5月23日

2012年6月

2012年7月1日

2012年12月12日

2013年6月26日項目由學校學術提升與標準委員會（AESC）批準

致力于同行促進教學提升的網頁投入使用

PETAL/CPPD計劃全面展開

向AESC提交初期評估報告

向AESC提交完整評估報告，項目結束

4.可選擇的工作坊、咨詢和會議

在OCSLD的年度教職員發展項目中，包括為所有類型的教職員提供的發展機會。為各院系所有教職員量身定做了數百門課程，還有各類工作坊、研討會和咨詢活動，旨在滿足各類教職員的需要及其特定需求。這類服務可以是面向大學或者特殊團隊，也可以是提供海外服務。

OCSLD關于課程的含義很廣泛，包括可選擇的一天的室內課程，面對面的、在線的或者兩者混合的特殊需要課程，2～3天的課程設計研究等。還為院系、課程團隊或者管理團隊提供咨詢，如幫助需求者重新設計教學、人力資源或者管理項目、新創意或改革的計劃等。

OCSLD咨詢團隊提供的專業服務在教與學領域的內容包括：演講技巧，小組教學，大班課教學，評估問題，實施基于問題的教學，阻止、發現和處理剽竊問題，在線活動及課程設計，幫助殘疾學生、國際學生的工作，課程評價、設計或重新設計，設計和提供遠程學習，在線輔導，擴大參與，指導研究生，使用虛擬學習環境。在管理發展領域的內容有：領導能力分析，行為評估，領導技巧發展，變革管理，創建高級和中級管理發展計劃，管理活動、資源、人員和信息，項目管理，等等。此外，還開設有關指導和輔導的工作坊，指導設計和執行輔導計劃。

每年一度的牛津布魯克斯大學學與教會議（The Brookes Learning and Teaching Conference，BLT Conference）已經制度化為大學教學改革、創新和觀點展示的公共平臺，既是研討會，也是當前教改項目的展示會，全校師生員工均可參加。大學原來的改進學生學習的研討會已經舉辦了20屆，年度會議的議題都是圍繞著學生和教師的學與教的問題。2012年的BLT會議將主題定為學生，即將召開的2013年的會議主題是學生參與（student engagement）。

5.教學獎勵（Teaching Fellowships）

牛津布魯克斯大學所有承擔著教學或學習支持的人員都有資格申請布魯克斯教學獎勵金、準教師獎勵金（Associate Teaching Fellowship）或布魯克斯教學團隊獎勵金。該獎勵的目的是認可和培養教學中的卓越。這里所謂的“教學”包括范圍較寬的活動，如學習支持、論文指導和評估。所謂“卓越”是指以學術性和反思性方法為基礎對教與學產生影響和啟發。申請者有兩個重要的申報條件：一是提供其教學或學習支持卓越的證據；二是所提出的發展項目的質量及其對增強牛津布魯克斯大學學生學習經驗方面的貢獻。

牛津布魯克斯大學的教學獎勵方案參照了學習與教學學會的年度全國教學獎勵金方案。要求申請者不僅表現出卓越的教學記錄，而且要提出教師發展項目方案。布魯克斯教學獎勵金頒發兩年，每人每年1500英鎊的酬金另加每年3500英鎊的經費來支持教學發展項目的開展并要求有形的成果產出。

三、啟示和借鑒

英國大學卓越教學中心的建設在國家政策支持和大學自身發展方面都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其經驗很值得中國大學在建設教師發展機構中借鑒。

1.基于質量提升建立職責明確的高校教師專業發展機構

英國為了進一步改善高等教育質量，自2000年起，政府的撥款不僅僅用于對有效改進教學的活動進行評價和獎勵，而且還大力支持各個大學為保證教學優秀進行內部機構的重組和建設。2003年頒布《未來高等教育》法案后，將建立“教學卓越中心”（Centers of Excellence in Teaching）提上日程，并于2004年組織競選，由英國高等教育撥款委員會批準、于2005年建立了74個教學和學習卓越中心。連續5年，每個卓越中心獲得了20萬～50萬英鎊的財政撥款[4]。卓越中心建立的目的是獎勵卓越的教學實踐，通過進一步的研究來發展卓越，使卓越在大學和更廣泛的高等教育部門得以傳播和扎根。OCSLD即是其中之一。

從OCSLD的項目運作可以看到，中心的目標和職責明確，即旨在通過高質量的職員繼續教育和發展服務，來支持大學的使命，培養高質量的人才。教師發展的有效運行保障機制包括：大學的學術提升與標準委員會（Academic Enhancement Standards Committee，AESC）制定政策，負責審批項目、評估項目運作情況及經費支持審批；OCSLD負責具體項目的實施和專業指導；各個院系和部門的參與由OCSLD的專職教育促進者組成的聯絡小組負責聯絡；教師個體在學校政策和經費支持下，特別是在眾多可選擇、個性化項目的支持下有著可持續的發展機會。

2.從教學、研究、管理和個人的全面發展構筑教師發展架構

牛津布魯克斯大學教師發展的目標是促進大學所有人員的個人和專業的發展以使個體實現其潛能并對大學中的卓越教學和研究作出貢獻。如“個人和專業持續發展”項目，對教師發展的過程加以管理和督促，進行結果評價，幫助教師全面發展；大學領導力課程和相關工作坊，重視管理人員和部門的發展，以服務大學的中心工作；“平衡工作與生活”項目，幫助職工在工作需求增長和個人生活發展之間平衡能力的發展，并將此貫穿在不同職業生涯階段的個人情況、工作角色和工作環境的過程中，等等。上述項目均有助于促進與教學及更廣泛的學術實踐相聯系的知識、能力和個人品質的提高，促進了包括對教學、研究、學術活動、領導能力以及為學術提供支持的管理等方面的發展。因此，英國教師發展實踐的理論模型構架是全方位的。而教師的發展變化源于學校環境中多種因素的影響，應當將教學、研究、管理、個人及職業生涯等領域的發展考慮進來。再以英國劍橋大學為例[5]，其原來的教師發展部更名為個人與專業中心，從原來人力資源部門下的面向大學教師的機構，擴大為服務大學所有職工的機構。

英國政府的政策支持也體現了以上的設計理念，以其設立的教學品質提升基金為例，1999-2009年向英國大學提供資金支持（2006-2009年提供了5.25億英鎊），用于四個方面的激勵：（1）機構激勵：為學習與教學策略的實施和發展提供資金支持，包括教師晉升標準的開發、創造新的就業途徑、大學教師專業發展；（2）部門激勵：包括對24個學科中心和74個教學卓越中心（歷時5年的項目）的激勵；（3）個人激勵：國家教學獎資助計劃（從2004年開始，每年50人，2006年增加了項目資助）；（4）其他激勵：獎勵和發展高教人員（人力資源）計劃（2000-2007）[6]。

3.以學生為中心開展教師發展活動并構筑學習共同體

英國大學從1998年開始收費，學生成為了消費者，高等教育領域的學生問題受到極大關注。在人才培養方面關注的焦點由此發生轉變：從關注教師的教學到以學生學習為中心，更加關注學習結果、學習技巧和學習能力（就業能力、問題解決、批判性思維、小組合作、學會學習、終身學習），而不是只關注學習內容。英國政府在題為《高等教育：以學生為中心的系統》的白皮書中指出：英國高等教育改革要應對的三個挑戰之一，即是“高等院校必須為學生提供更好的經驗，改善教學、評估、反饋，為入職做好準備”[7]。以學生為中心、培養高質量的人才、服務學生的成長和成才，已不僅僅是理念層面的概念，而是英國大學教育教學改革的落腳點。從牛津布魯克斯大學以及眾多英國大學的網站上就可以感受到這種氛圍：頁面上除了學校的介紹性欄目，就是醒目的學生和學習及其資源的內容。

OCSLD通過提供高質量的校內外職員和教育發展來支持大學的使命，設計了各類充分體現“以學生為中心”的活動項目，使得學生發展成為教師發展目標落實的基點。例如，面向全校職工和學生所設計的“增加學生經驗”的12個項目；每年一度的大學制度化的改進教與學的研討會。特別是把教師和學生作為學習共同體，來推動教師、學生及其教與學的發展。把共同體概念引入教育實踐，構筑學習者、思考者、探究者和實踐者等協作環境，是自1990年代以來，諸多研究者的探索和研究結果[8]。大學教師的專業化發展，就是通過教育實踐的平臺，基于教師、學生群體的相互作用的合作學習與發展。共同體這一組織載體的存在正是教與學這一雙邊關系活動的結果。特別是信息時代的到來，就教師而言的“聞道在先”的優勢不再，學生也是共同體中的積極主體。共同體還使得教師和學生的發展融于學校的發展中，形成“同成長、共發展”的氛圍。

4.建立專業協會和標準，培養教師發展專業人員

教師及教學發展是學術專業（Scholarship of academic development）的觀念已經得到歐美等國家的認同，其標志主要表現在：得到業內認同的專業領域的定義和工作范圍，建立了專門的理論基礎、知識體系和專業能力，從業人員的培訓及認證，以及建立了專業協會、有專門期刊等[9]。英國于1993年建立了高校職員與教育發展協會（Staff and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Association ，SEDA），1999年建立了學習與教學學會（Institute for Learning and Teaching，ILT）；英國政府承諾并于2004年建立了高等教育委員會（Higher Education Academy，HEA）；從2006年開始，所有的新教職員都要獲得符合標準的教學認證；2006年2月出臺了英國國家專業標準框架（National professional standards framework ，UKPSF）。碩士層次的高等教育資格（Postgraduate Certificate in Higher Education，PGCHE）課程，均是基于英國高等教育委員會設計的框架（The UK Professional Standards Framework for Teaching and Supporting Learning in HE）開發出來的，是在英國高校的執教資格認證。各類專業協會會同大學的教職員發展機構組織起了從業人員的培訓及認證，形成了專業研究的領域，也使得專門理論和知識體系不斷完善。

除了英國，國際上活躍的專業協會組織還有：成立于1976年的高等教育專業與組織發展聯盟（Professional and Organizational Development Network in Higher Education，POD），其成員包括北美地區即美國、加拿大、墨西哥的一些高校；成立于1993年的國際教育發展聯盟（The International Consortium for Educational Development，ICED），其成員包括20多個國家的眾多大學和教育人士；澳大利亞的高等教育研究和發展協會（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Society of Australasia，HERDSA），等等。而在高校從事教師發展的專業人員—教師發展者或教育開發者，已經成為一種職業。大學教師發展有很多共性的內容，世紀范圍內的學術共同體建設極大地活躍了該學術專業領域的研究與實踐。

此外，對教師發展項目進行評估的做法也是值得我們借鑒的。無論是大學里開發的需要學校董事會或基金會撥款的項目，還是英國政府投資建設的教學卓越中心，都有一套完備的申報程序和評估制度。文本長達177頁的對74個國家卓越教學中心的建設項目的總結性評估[10]，可見，在項目建設方面的嚴謹性，也有效保證了建設的質量，使得責權利相對等。

總之，教師發展或教師專業發展（Faculty/Professional Development，FD/FPD）已經成為世界范圍內對大學教師個體和群體進行有組織地研究和開發的制度化工作和大學發展的戰略舉措。中國大學的卓越中心建設正在起步階段，借鑒他山之石，可以對我們有所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