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王佐良是我國著名的翻譯家、文體學家和英國文學專家。作為一位優秀的翻譯家,王佐良一生翻譯了許多知名的詩歌、散文等,同時創建了一套獨特的翻譯理論。他的翻譯理論主要包括譯者的文化素養、譯文的文體、以詩譯詩等。本文將以王佐良的譯作為實例具體分析他的翻譯理論。
關鍵詞: 文化素養 譯文文體 以詩譯詩
王佐良是我國著名的翻譯家、文體學家和英國文學專家,一生著作、譯作豐富。一方面,他以英國文學研究蜚聲文壇,曾支持編寫五卷本的《英國文學史》,著有《英國詩史》、《英國浪漫主義詩歌》、《英國散文的流變》、《莎士比亞諸論》,并以其在英語語言、比較文學等方面的評論和隨筆聞達于學界,著有《英語文體學論文集》、《中外文學之間》、《心智的風景線》、《論契合:比較文學研究集》、《照瀾集》等。另一方面,王佐良利用有限的時間從事翻譯理論研究和實踐,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他的翻譯理論著作有《翻譯:思考與試筆》、《論新開端:文學與翻譯研究集》。正如李賦寧說言:“他頗似柯爾律治稱莎士比亞為‘萬腦人’(myriad-minded)那樣博學和多才多藝。”以下將從譯者的文化素養、譯文的文體、以詩譯詩三方面分析他的翻譯理論。
1.譯者的文化素養
翻譯與文化是一個大課題,在翻譯學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翻譯界重視文化研究是從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開始的,王佐良于1984年接著發表《翻譯中的文化比較》、《翻譯與文化繁榮》兩篇講翻譯與文化的文章,詳盡論述了他有關譯者的文化素養的觀點。
王佐良認為翻譯者必須是一個真正意義的文化人,他必須掌握語言。他指出:“不了解語言當中的文化,誰也無法真正掌握語言。”[5](p18)譯者要掌握的社會文化到底包括哪些呢?“不是說一個大概的了解,而是要了解使用這一語言的人民的過去與現在,這就包括了歷史、動態、風俗習慣、經濟1基礎、情感生活、哲學思想、科技成就、政治和社會組織等等;而且了解得越細致、越升入,越好”[5](p18)。王佐良認為譯者如果不了解語言所處的文化,就無法理解原文,這是他強調譯者必須具備文化素養的原因。
至于文化對翻譯的意義,王佐良認為目的語和原語的文化差異給翻譯造成了困難,也給翻譯帶來了希望。翻譯使文化交流成為可能,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翻譯。“這不僅是因為翻譯者的辛勤勞動才使一國的文化遺產能為全世界的人所用,還因為譯者作的文化遠比一般人細致、深入。他處理的是個別的詞,他面對的則是兩大片文化”。
2.譯文的文體
王佐良除在英國文學、英詩翻譯上造詣非凡外,在文體學方面也碩果累累。他最早從文體學和文化比較的角度論述翻譯問題,給20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處還不十分活躍的翻譯理論研究帶來了新氣象。
“語言要適應社會場合”[5](p10)。王佐良提出不同職業、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不同地位的人說話有其特定的詞匯、語法、語氣的特點,由此產生了三個概念。一是語域(register),即某一社會集團(例如從事同一職業的人)在特定社會場合(例如討論本行業的技術問題)下所用的詞匯、句子結構等;二是語類(varieties),即科學、商業、體育、宗教之類的文體;三是共核(common core),即各語類各問題都必須用,而且在任何一類、一體中都用得最多、最廣的基本詞匯、基本句型等。王佐良尤其強調最后一點——“共核”,他認為:“從實際運用上講,沒有人能不掌握‘共核’而獨獨掌握某一語類或文體的;反過來,確實掌握了‘共核’的人略經訓練,要掌握某一特殊語類或問題卻是不困難的。”(王佐良,1978)王佐良強調在翻譯工作中必須注意語言與社會場合的關系。譯文必須根據原文的要求,運用不同的語類、文體,以適應原文的社會場合。
“語言的運用常有程度不同的個人變異,而變異的目的在于造成突出,引起注意”。[5](p12)他認為,文學作家——特別是詩人——所做的變異為最多、最大膽。變異既可以是詞匯方面的,又可以是句法、語調和其他方面的。對于譯者來說,他有雙重任務:一是要有慧眼能在原作里發現變異之處,而這需要他對那個語言的常規很熟悉;二是要有本領在自己的譯文里再現這變異造成的效果,而這就需要他對自己語言的各種表達方式有充分的掌握。
3.以詩譯詩
王佐良一生翻譯過許多著名的詩篇,而且這些詩篇都是經過他嚴格挑選后才進行翻譯的。在選材上,他認為:“一個譯者只應該譯與他風格相近的作品。沒有人能掌握所有的風格。通常一個譯者只適宜于譯某一類作品。我認為他應該只譯那一類,而不要什么都譯。”[5](p73)他談到,翻譯彭斯的詩歌給他最大的感覺是:喜悅。“他一生坎坷,也寫了一些頹廢的作品,但他活得生龍活虎一般,不向權貴低頭,對社會有理想,對愛人和友伴充滿著熱情,絕大多數的作品所表達的是這樣熱騰騰的生活感”。[5](p79-p80)彭斯的人生經歷與王佐良的人生經歷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清新雋永的筆法不僅是王佐良深厚的文學功底的流露,更是他樂觀豁達性格的表現。雖然他的人生經歷多有坎坷,特別是‘文革’中受到沖擊,但在他發表的包括游記、回憶、評論和隨感等所有的作品中,卻看不到那種懷舊、惆悵的傷感語言,有的都是飽含希望進取的激情文字”[6](p17)。王佐良與彭斯有相似的人生經歷、相似的個性、相似的創作風格,彭斯的詩由王佐良譯再適合不過。
王佐良一生熱愛翻譯,他這樣說:“雖然困難不少,我都仍然喜歡譯詩,也許是因為它畢竟是一種創造性的藝術活動,它的要求是嚴格的,而它的慰藉又是甜蜜的。”雖然王佐良著作、譯作頗豐,但他曾謙虛地稱自己的譯作為“試筆”。他在題為“答客問:關于文學翻譯”的廣播稿中提到,自己對A Red,Red Rose這首詩的譯文并不滿意。他說:“作為一個譯者,我總是感到需要不斷鍛煉,要使自己的漢語練得純凈而又銳利。”王佐良先生的這種熱情滿懷、謙虛謹慎、精益求精的精神,值得所有的外語學習者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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