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藝術,是我國的一種民間傳統藝術。它與戲曲結合而成的獨特藝術品種,是中華民族藝術殿堂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流傳久遠,材質多樣,它的題材,表現對象與民眾的觀念緊密相連;它的造型裝飾,包含寓意;它的內容和形式,是民眾對生活、生存、吉祥美滿的追求。通過民風習俗,而訴諸于特定的寓意形式表現,以約定俗成的方式世代相傳。
皮影是一種有著悠久歷史,深受群眾喜愛的民間藝術形式。作為一種民間藝術,史書中有關皮影雛形的記載:漢武帝懷念亡妻李夫人,方士李少翁夜間設帳表演。隋唐時期,皮影在民間廣泛流傳。宋元流傳國外,到明清皮影已是分布廣泛,流派眾多,群眾喜聞見樂的民間藝術形式。皮影不論是作為一種地方曲藝還是作為一種民間工藝或美術。它都根植于民間,和地域民俗民風息息相關,和當地的勞動人民的審美認知息息相關。
流傳特征
我國幅員遼闊,皮影藝術分布廣泛,在長期的傳播過程中,積極吸取了不同地方劇種的優點,與不同的地域文化特征結合形成了風格迥異的各種流派,豐富了自己的表現形式。
陜西皮影,人物造型上模仿地方戲曲角色造型,并繼承和發展了陜西曲藝藝術中生旦凈末丑的人物模式,根據不同劇目劇情需要的人物角色中上至帝王將相、王后嬪妃,下到差役奴仆、嫗翁童子,甚至是神仙僧道、妖魔鬼怪等等。在人物造型的刻畫方面,其又吸取了剪紙和秦腔戲曲臉譜的藝術造型特征,形成了具有抽象、概括、程式化的造型特征。這種程式化更多地表現于具體的人物和人物性格特征的刻畫,如紅臉關公忠誠、黑臉張飛耿直、白臉曹操奸佞等人物造型形象,還將戲曲臉譜的象征色彩運用到極致。
山西影戲造型風格也與陜西皮影相似。其造型嚴謹,古樸含蓄,裝飾嚴密,刻功細致。但受當地戲劇的影響,增加了造型的裝飾性,往往根據劇中人物角色的不同,對臉譜中的眼、鼻、嘴等部位進行了加大或移位,深化人物的典型形象和性格。如包公人物造型屬于“凈臉”,整個臉部以黑色為主,再配上黑眉、臥魚眼,以示其正直清廉、鐵面無私。旦、生一般多為鏤空臉,通過象征性的通天鼻梁從額頭到鼻頭的側視臉線來表現其文靜、秀雅,或者是將服飾刻畫得寬大過長,以烘托人物氣質和戲劇性的舞臺效果。
青海皮影粗獷質樸,冀東皮影精雕色艷、外簡內繁,湖北講究圓潤,四川有棱有角……
唱腔特征
皮影唱腔與各地方戲曲音樂唱腔有著密切的關系,有些地方的皮影戲沒有自己的音樂和唱腔,而采用各地方戲曲的音樂唱腔進行表演;有些地方的皮影戲,本身有獨特的音樂和唱腔,如甘肅、陜西影戲;有些地方的皮影戲在自身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中,與本地戲曲的音樂唱腔相近,但又不完全一樣,而略有變通,體現了這些地方皮影同當地戲曲間相通互滲的交流;如碗碗腔影戲源于陜西東部,碗碗腔是皮影演唱過程中的一種民間打擊樂,因逃荒隨碗碗腔皮影藝人流入山西,與孝義早有紙窗影戲搭班組社表演,使碗碗腔紗窗影戲在孝義流傳開來。傳入孝義的碗碗腔因受孝義皮腔、孝義秧歌、晉劇及孝義方言的影響,逐漸演變成了具有孝義地方特色的碗碗腔曲調,即孝義碗碗腔。有些新的地方戲劇種,是從皮影的“亮子”上搬上舞臺的,如阿宮腔、老腔、碗碗腔、隴東道情等,都是在皮影戲的音樂唱腔基礎上“老樹開新花”的。
制作材料
皮影的制作材料來源廣泛,大都取材于民間生活中。受地域影響,對皮影的制作不同地區采用的材料各不相同。西北地區多以牛皮、驢皮為主,而南方則以羊皮居多,也有個別地區如湖南、廣東以紙作為材料。成品簡而不陋,充分體現了我國勞動人民精湛的手工技巧。
題材內容
皮影的題材和劇目,大都是通過對民間故事和傳說的加工和改編,既能娛樂群眾,又能傳承教化。其中宗教故事和神話傳說占有相當大的比重,佛教中的天王、菩薩、哪吒,道教中的王母玉帝、龍王、土地、灶君以及民間信仰中的風伯、電母、福壽星、劉海、麻姑等其內容涉及了社會的各個層面。
造型裝飾
在皮影服飾造型裝飾的選擇和設計中,也無不體現著當地人們的審美和理想,很多花紋圖案、圖型的選擇,不論是寓意福壽的“錢紋”、“鎖紋”、“萬字紋”、“福字紋”、“團壽”,象征吉祥的“云紋”、“如意紋”、“柿蒂紋”,通順吉利的“盤長紋”、“方勝紋”,英勇善戰、堅固不催的“米字紋”、“十字紋”、“人字紋”、“魚鱗紋”,清正廉明的“流水紋”還是象征幸福美滿的“團花紋樣”等等,無不體現著人們追求幸福美好、長壽安康的民俗心理。
內容和形式
民俗在社會生活是一種普遍現象,每個民族、群體、地區都有不同的風俗習慣。作為民間藝術的皮影藝術在人生禮儀、歲時節令、勞動娛樂和民間信仰等方面互相滲透、結合,以其獨具的形式和表演顯現其特點。某種意義上說,民俗活動是皮影藝術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礎;而皮影藝術的內容和形式又充分反映民間民俗的各種事象。過去,每逢節日和喜慶事,諸如婚娶、生育、壽辰、豐收、春節等必演影戲以示祝賀,稱之“喜影”。遇有天災人禍、盼兒求女、祈求福壽等事情時常于神明前發下愿誓,事后以影戲還愿,謂之“愿影”。皮影在長期演出過程中形成敬奉“祖師爺”的民俗信仰,以及一些造型圖案“福祿壽”、“蓮生貴子”、“萬字連年”等這已經成為當地人們生活的一部分。
通過對皮影與民俗文化的關系的深入研究,不僅使我們感受到皮影是一種最富感染力的鄉土藝術,也使我們認識到了包容在皮影藝術中的文化內涵是如此豐富。皮影藝術是民更為俗文化的載體和組成部分,它直接反映了民眾的精神追求和思想感情;離開對民俗的研究,就很難理解皮影藝術的表現形式與內容,也無從找到它發展演變的規律。皮影的藝術價值、文化價值和歷史價值,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所認識和肯定,更有待于人們從不同的學科和角度對其進行更為深入的研究。
(作者單位:浙江理工大學服裝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