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泰的金秋

文／劉新海 圖／全景視拓

阿勒泰的金秋

文／劉新海 圖／全景視拓

每年的9月中旬，當西伯利亞的冷風掠過阿爾泰山脈的時候，阿勒泰絢麗的秋天就來了！

阿爾泰山處于我國西伯利亞泰加林的延伸帶。西伯利亞冷杉、歐洲山楊等歐洲樹種在這里枝繁葉茂。每到秋季，山林色彩燦爛：深綠、淺黃、深黃、淺紅，像一曲西伯利亞泰加林的多聲部合唱，應和著遙遠的雪山冰川，身處此地，仿佛置身天外，飄飄欲仙。秋之阿勒泰，正是千種風情，萬般風韻，水色時而深黛，時而翠藍，時而浮光耀金，時而青衣玄袍，而晨霧中的乳白和夜幕下的漆黑，更加誘發無數曼妙的想象和奇幻的萌動，就如同上帝的調色板，姹紫嫣紅，風情萬種。

一

看慣了喀納斯春天的繁花似錦，看慣了喀納斯夏天的碧草連天，卻唯獨看不夠喀納斯秋天的絢麗多彩。

喀納斯絢麗的色彩，來自山、水和樹、草，神奇的古冰川地貌、獨特的泰加林原始森林，造就了喀納斯絕色的秋季風光，再趕上哈薩克牧民大規模的秋季轉場，便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喀納斯的樹是多彩的，綠的云杉、黃的樺樹、紅的歐洲山楊，猶如一幅幅濃墨重彩的油畫，不用看相機的取景器，隨意拍一張，就是一幅絕美的風光照。穿行在泰加林的原始森林里，感覺像是在人間天堂里行走。秋季，一片云彩就能帶來滿山的雪花，紅的山楊、綠的松林、黃的白樺、碧綠的湖水、黛藍色的山在白云繚繞中構筑了喀納斯的絕色之美。

喀納斯的云山霧海是一大奇觀，清晨或者雨后，陣陣云霧從湖上或者山洼里彌漫開來，神仙灣、月亮灣、臥龍灣這些景點，就更顯示出了它們獨具特色的美，五彩斑斕的色調在云霧中時隱時現，恍若仙境一般，叫人久久不忍歸去。在喀納斯觀魚臺，如果是下午，還可能看到喀納斯的另一大奇觀—佛光。當陽光從身后的云層中透射下來，在正前方的云霧中，就會形成一個奇特美麗的五彩光環，而自己的影子就在光環之中，猶如一座佛在光環中打坐，神奇而又神秘。

美麗的景色似乎都很短暫，喀納斯的絕色之秋也不例外，一夜秋雨冷風，喀納斯的姹紫嫣紅便會消失得一干二凈。

二

一座座房頂尖斜的木屋，錯落有致，點綴在牲畜圍欄與干草垛之間；黃透了的白樺林，似群群金發披肩的靚麗少女，天邊愈遠愈淡的山巒和坡上悠閑啃草的牛羊……這一切都在碧空如洗的天穹下構成好大一幅意蘊深遠的寫意，讓人油然生出一種一覽為快的向往！這就是世外桃源白哈巴。

白哈巴村是一個圖瓦人的小村落，因為地處西北邊陲，村子成了“西北第一村”，村邊的哨所成了“西北第一哨”，連清澈的白哈巴河也成了“西北第一河”。在前往白哈巴的路上會經過一條“盤龍道”，沿著深深的峽谷盤旋前進，而峽谷對面就是哈薩克斯坦的國土了。

深秋的這里已沒了春日的繁花似錦和夏天的濃翠欲滴，奔涌眼前的只是黃葉燦燦的白樺林和掩映其間的木屋村舍，從同樣金光燦燦的山坡上傳來的，還有羊群的“咩咩”聲。秋風過處，隨黃葉飄過的還有干草與炊煙的清芬。高寒雖讓無邊無際的白樺林少了婀娜與秀美，卻多出了蒼干頂風、葉片鏤金的新的生命特征。

極目遠眺，周圍的山坡上一片片蔥蔥蘢蘢的山楊、亭亭玉立的白樺、高大挺拔的松樹、形似寶塔的云杉，層層疊疊又界線分明，把群山裝點成褐、黃、青、綠的多彩世界，即使高明的畫家，也很難在調色板上調出如此璀璨斑斕又層次豐富的色彩。遠處更有白雪覆頂的山峰兀立云端，置身其間，有一種似入畫中、如臨仙境的感覺。穿行在林間小路上，常常可以看到倒地橫臥的大樹，樹身上長滿苔蘚，周圍間雜生長著朵朵蘑菇，沒有任何人為砍伐的痕跡，唯有空氣中彌散著難以言表的大自然的清香。

在滿是牛羊蹄印的鄉村道路上，在黃昏帶來的寒意中，不時有彪悍的騎手策馬而過，他們身前身后擠滿了暮歸的牛羊。

這兒的牛羊不用放牧，自有豐盛的水草。身穿蒙古長袍、腰系艷麗緞帶的圖瓦人騎在馬背上，唱著歌，衣食無憂。他們在這片優美的綠色原野上無憂無慮、與世無爭的生活，真讓人羨慕。

三

禾木鄉位于新疆北部布爾津縣境內，靠近蒙古、俄羅斯邊境。這里距喀納斯湖大約70公里，周圍群山環抱，生長著豐茂的白樺樹林，是一個美麗的北疆山村。登高望遠，秋色濃烈，幾縷云霧在林中繚繞，坡下是高低錯落的村舍，又有白樺林的樹梢作為前景，禾木河在白樺林的掩映中靜靜流淌，早晨的陽光柔和地灑在一棟棟小木屋上，整個村子給人一種祥和的感覺，就如同一幅色彩斑斕的油畫。

禾木，圖瓦語原指“哈熊背部最好的兩塊肉”，意為水草肥美的地方。居住在這里的圖瓦人能夠一年四季生活在大山深處，與世隔絕，因為這里草高林密，風吹草低也不能見牛羊！

清晨，登上哈登平臺回望，群山環抱、云霧環繞的禾木村莊，像一幅長長的水墨畫卷；云氣舒卷，霧紗飄拂，又使整幅畫氣韻生動，搖曳生姿。秋陽漫過樹梢，藍天白云映襯著錯落的淺灰色木屋群，綠水青山擁裹金黃的白樺林，一派迷人的景象。

晨曦浸染白樺林，身影映入清淺的河水，金黃的樹葉搖曳在晨霧之中，和諧的樂章就這樣舒展地鋪開序曲。

金色的草原，雪白的樺木，羊群馬群從山坡走過，背景是潔白的雪山。有人說：“禾木最大的魅力來自其獨有的地理優勢：雪山、草地、森林，一個都不少，而且水草肥美，牛羊遍地。”

四

被譽為“天然礦物陳列館”的可可托海，是額爾齊斯河兩條源河的匯聚之地，從這里沿河東行，就進入富蘊大東溝鐘山景區了。一路上，地貌奇特的山谷，火紅的西伯利亞青楊、金黃色的樺樹、墨綠色的云杉和冷杉，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樹木，構筑了可可托海東溝絢麗的秋色。在蜿蜒的額爾齊斯河兩邊，偶見轉場的牧民趕著牛羊在緩行，與秋色共同組成了一幅古樸、和諧的原始圖畫。

沿途，裝備齊全的攝影愛好者比比皆是，為了拍到一幅美景，很多人就把帳篷支在河旁。來得最多的，是被稱為“驢友”的徒步愛好者，他們三五成群，來來往往。

金秋的可可托海鐘山，早已沒有了春的繁花、夏的碧草，但無論是走進還是走出，撲面而來的都是烈焰般的色彩。火紅的西伯利亞青楊、金燦燦的白樺、清澈碧綠的河水映襯著遠山的白雪，這夢幻仙境般的奇山、異樹、神水、圣景，讓人流連忘返，不忍歸去。

（小桃花摘自《新疆人文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