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倩
3月29日晚,采訪對象何建國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問稿子有無上版,“想知道你們周刊對我們的態度?!弊鳛槭仪f南高營社區居委會選舉的參選人、“反對派”的領袖,何建國很在意媒體對他們的評價。
自居委會候選人選舉第二次意外擱淺后,何建國接受采訪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和他的團隊希望借助媒體力量推動選舉,除此之外,如今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何建國說,要用民主的方式推進選舉,改變南高營。然而,作為團隊的高參、村中一位頗有名望的老人告訴我,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要“革命”,“推翻”現在的領導班子。
這也許代表了更多村民的想法。選舉被取消,但村民們還是把現場圍得水泄不通,一位偷偷用DV拍攝的便衣民警被村民“揪”出來后,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同樣身穿便衣的派出所長不得不亮明身份,救出那個無辜的下屬。
幾個中年婦女叫住了我?!澳闶潜本﹣淼挠浾??”我點頭。“你說我們該怎么辦?是去北京上訪,還是去省政府門口靜坐?”我沒有搭話,顯然引起她們的不滿,“來都來了,也不替我們老百姓說句話。”
每遇類似問題,我心情復雜,都會選擇沉默,時間久了,即便無力感也變得麻木,當受訪者寄希望于媒體時,唯一能做只有傾聽和記錄。那個便衣民警是無辜的,村民們也是無辜的,但所有一切均因選舉而生,可選舉又何辜呢?時至今日,在各方利益的博弈中,南高營困局仍未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