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故宣武大將軍韓公墓志銘》及墓主身份考略

劉奕彤

摘要：西安地區(qū)出土的《故宣武大將軍韓公墓志銘》中稱墓主韓瑞是顯赫于遼的漢姓大族韓知古家族的后代，本文對該墓志銘中反映的一些值得探討的問題進行解讀，推測墓主韓瑞并非是韓知古家族的后代，他應(yīng)為祖居西安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官員。

關(guān)鍵詞：韓瑞墓志銘；韓知古家族；遼金元

“故宣武大將軍韓公墓志銘石”藏于陜西省西安市長安博物館。墓志銘為石質(zhì)方形，邊長五十一厘米。墓志基本完整，墓蓋佚。撰者孟文昌，書者駱天驤。志文陰刻正書，二十八行，行二十八字，全篇六百五十六字。該墓志銘發(fā)現(xiàn)于西安地區(qū)，志文收錄于由田嘵利主編的《長安新出墓志》。

《故宣武大將軍韓公墓志銘》（以下簡稱《瑞志》）墓主韓瑞不見于史傳，生年不詳，卒于元至元六年（公元1269年）。《瑞志》載，韓瑞是顯赫于遼的漢姓大族韓知古家族的后代，是金初漢人宰相韓企先的玄孫。筆者認為韓瑞身份需要考證，茲考如下：其一，志文內(nèi)容存在多處明顯的史實錯誤。其二，墓志對墓主的記載極其簡略而對其先祖記載更為詳盡，有喧賓奪主之嫌。其三，韓知古家族成員集中生活于燕地，而該墓志發(fā)現(xiàn)于西安地區(qū)。筆者通過對以上三個問題進行分析，推測得出墓主韓瑞并非是韓知古家族后代的結(jié)論，他的身份可能是祖居西安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官員。

一、墓志內(nèi)容存在多處明顯的史實錯誤

1、始祖“令公”身份存疑

據(jù)《瑞志》“始祖令公，……一子職仆射，嗣圣立，輔相之”與下文“有子五，一匡嗣，……五匡道，俱登顯仕”可確定“一子”的身份為韓知古。《遼史·韓知古傳》載：“拜左仆射，……子匡嗣”[[元]脫脫：《遼史》卷七十四《韓知古傳》。]，《瑞志》與之相符合。關(guān)于韓知古往上的譜系僅見于《韓瑜墓志銘》和《韓匡嗣墓志銘》（以下簡稱《嗣志》），前者稱韓瑜的曾祖即韓知古之父“為大司馬”[《韓瑜墓志銘》，向南：《遼代石刻文編》，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93頁。]，后者稱韓匡嗣的“曾祖諱懿，不仕。王父諱融，任薊州司馬”[《韓匡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年，第1頁。]，即韓知古祖父諱韓懿，父諱韓融。《瑞志》中“令公”是否為韓融呢？

《瑞志》載令公“仕晉為司空”，可知令公曾在后晉擔任司空。會同五年（公元942年），晉出帝即位，對契丹稱孫不稱臣，遼太宗決策伐晉。大同元年（公元947年），后晉被契丹所滅。二月始，太宗將后晉版圖并入大遼，改國號大遼，年號大同，成一統(tǒng)中原之勢。據(jù)《瑞志》中“輦冊大圣，即帝位，國號大遼，進秩令公”可知，韓令公被提拔為令公的時間是在契丹改國號為大遼之后，且他于四十八歲薨，可推斷他出生時間應(yīng)不早于公元899年。但是據(jù)《嗣志》“以乾亨五年……以當年十二月八日薨于神山之神帳，享年六十六”[《韓匡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第2頁。]知，韓匡嗣卒于乾亨五年即公元983年，生于公元917年。若韓令公真為韓融，作為韓匡嗣的祖父與匡嗣僅僅相差不足二十歲，明顯不合常理。據(jù)此推測韓令公可能是韓知古。原因如下：其一，據(jù)《遼史·韓知古傳》可知公元926年韓知古因為與康默記帶領(lǐng)漢軍征渤海有功，遷中書令，故《瑞志》稱其為“令公”是合理的。其二，李月新在《遼史·韓知古傳研究》一文中，結(jié)合《遼史》及出土墓志材料分析得出韓知古活到五十歲左右的結(jié)論，《瑞志》中“年四十八薨”與其相近。其三，據(jù)《瑞志》知韓令公先仕晉后仕遼，韓知古也是被契丹所俘后逐漸成為耶律阿保機的智囊團，受到重用。綜上所述，《瑞志》中“令公”身份存疑，尤其具體時間和所任官職都值得商榷。

2、韓知古有十一子而非五子

《嗣志》載：“公有兄二人”，“有弟八人”[《韓匡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第2頁。]可知韓知古共有子十一人。《瑞志》僅載韓知古五子，失載匡業(yè)、匡、匡胤、匡文、圖育氏和唐兀都。

3、韓匡嗣未被賜姓耶律

《瑞志》載“一匡嗣，封秦王，賜姓耶律”不合史實。《嗣志》本身未載其被賜姓之事，而作為被賜國姓如此榮耀之事，竟不見于己志，明顯不合情理。韓知古家族被賜國姓的記載見于《遼史·耶律隆運傳》：“二十二年，賜姓耶律；二十八年，復(fù)賜名隆運。”[[元]脫脫：《遼史》卷八十二《耶律隆運傳》。]且非孤證，《韓橁墓志銘》載：“生我大丞相，……諱德讓，賜名隆運，聯(lián)其御諱也，賜姓耶律氏。”[《韓槆墓志銘》，向南：《遼代石刻文編》，第203頁。]到韓德讓這一輩，韓知古家族發(fā)展到鼎盛時期，韓德讓之弟韓德顒名耶律隆祐，韓匡嗣一支自“德”字輩以下子孫皆改姓耶律，如韓德威四子分別名為耶律遂忠、耶律昌、耶律遂寧、耶律遂恭，有出土墓志為證。《耶律遂正墓志銘》稱：“上賜國姓，兼連御署”[《耶律遂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第15頁。]，可知自韓德讓被賜國姓后，韓匡嗣一支后代改姓耶律并以之為豪。《瑞志》稱韓匡嗣被賜國姓耶律實屬孤證。

筆者認為該墓志存在如上較為明顯的史實錯誤應(yīng)是由如下原因造成：

其一，從撰者與墓主關(guān)系來看，二人雖為親屬，但實際交集不多，孟文昌對韓瑞行跡缺少了解造成史實錯誤。據(jù)《瑞志》知撰者孟文昌為墓主韓瑞的外甥。這種親人撰志現(xiàn)象較為常見，尤以父子、兄弟、夫妻、祖孫、叔侄等互相撰志多見。而為避免招致自諛之嫌，在志文中往往申訴撰志原由。《瑞志》交代了孟文昌與墓主韓瑞的親屬關(guān)系以及孟文昌撰志的原因。孟文昌的祖母是郡君蒲察氏，蒲察氏有兩個兒子丑奴與元光奴，二人都在剛成人時去世。蒲察氏有三個女兒，長女嫁給了國族完顏氏，次女是孟文昌之母，嫁給了翰林待制，季女死于兵禍。韓瑞便是孟文昌已故母親的弟弟，但根據(jù)蒲察氏的兩個兒子皆非漢名且已經(jīng)去世得知，韓瑞與孟文昌之母應(yīng)該不是親姐弟，二人應(yīng)是表親或堂親。因此韓瑞與孟文昌亦非至親的甥舅關(guān)系，但孟文昌“痛其無嗣”，便為韓瑞料理后事并撰寫墓志銘。一般情況下，至親撰志較請托撰志更為真實詳瞻。但是《瑞志》的史實錯誤較多，可能因為孟文昌與韓瑞交集不深，孟文昌并不了解韓瑞的行跡，對他的先祖也未加以細致考察。有志文為證。《瑞志》載“公用是宰永寧、長水縣”，永寧縣和長水縣皆位于今河南洛寧縣，金屬嵩州，元屬河南府路，可知韓瑞曾在今河南一帶活動，而史料顯示孟文昌長期居于京兆即今西安地區(qū)，在西安發(fā)現(xiàn)的“重立文廟諸碑記”、“儒生頌德碑”、“文廟釋奠記碑”等皆為孟文昌撰。據(jù)“重立文廟諸碑記”可知撰文者孟文昌時任王府典書、京兆路府學教授。墓主韓瑞與撰者孟文昌二人生活地區(qū)相距較遠且非至親是撰者出現(xiàn)史實錯誤的重要原因。

其二，《瑞志》底稿可能是由韓瑞本人提供給孟文昌，即墓主生前預(yù)撰墓志底稿，而墓志內(nèi)容的錯誤源于韓瑞自撰底稿的錯誤。韓瑞并無子嗣，志中也未提及其他家人，韓瑞為身后留名，為外甥孟文昌提供了墓志底稿。但是墓志中諸如“韓匡嗣被賜國姓”的錯誤明顯不合常理，事實上在韓氏家族歷史上，韓德讓被賜國姓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標志著家族地位的飛躍，若作為韓家后代的韓瑞將此事記混有違常理。筆者推測韓瑞應(yīng)非韓知古家族的后代，他假稱自己是地位顯赫一時的韓知古家族的后人，是為提高聲望，名留后世。因為他自身對玉田韓氏家族的先祖并不了解，所以在提供給孟文昌的墓志底稿中也出現(xiàn)諸多錯誤。最終造成志文全篇出現(xiàn)上述三個較為明顯的史實性錯誤。關(guān)于該推測下文將進一步論證。

二、墓志過多著墨于墓主的祖先而疏于對墓主本人的記載

《瑞志》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全文用大量篇幅追述先祖，而對墓主生平事跡的記載過于單薄，這種情況在墓志中并不常見。一般情況下，死者是墓志的主角，其他人物是配角，后者不應(yīng)該喧賓奪主。墓志最常見的模式是歷敘墓主的姓氏、名諱、鄉(xiāng)邑、旅出、行治、履歷、卒日、壽年、葬日、葬地等，重點介紹墓主的宦游政績，注重以典型的事跡，突出墓主的性格和德行，其它部分往往一帶而過，不作鋪陳。與墓主相關(guān)的其他人物的個人成就多數(shù)情況下是被簡化或者只是選擇性的記載。但據(jù)筆者統(tǒng)計，《瑞志》全篇共計六百五十六字，其中四百一十二字的內(nèi)容是在追述先祖，約占全文篇幅的五分之三。而直接寫墓主的內(nèi)容只有“公韓瑞，字國祥，世貫古燕”，“公用是宰永寧、長水縣。及瓜代居，民輒留，凡歷六考。壬辰之亂，不知所從”，“葬于咸寧縣龍首鄉(xiāng)九曲池西原先塋之左”。僅簡要介紹了墓主名、字、先世、官職和葬地。韓瑞是金末元初人，在墓志開頭稱“世貫古燕”，繼而從遼朝之初的先祖韓知古一直追述到金初高祖韓企先，曾祖韓德元與祖韓鋼，父名諱失載。值得注意的是墓志中對韓德讓的記載尤其詳盡，共計一百八十四個字。對韓德讓的仕途經(jīng)歷、所任官職、輔政特權(quán)及喪葬情況都進行了介紹，所占比重已遠超過墓主。筆者認為出現(xiàn)該情況的原因如下：

韓德讓在韓知古家族中有極高的威望，韓氏家族到韓德讓一代時達到了權(quán)力的巔峰。據(jù)《遼史﹒韓德讓傳》可知，韓德讓輔佐景宗耶律賢，圣宗耶律緒兩朝，支持承天太后和圣宗推進大遼封建化改革，同時在外交上與北宋達成“澶淵之盟”，實現(xiàn)遼宋百年之好。他先后被封為楚王、齊王、晉王。在統(tǒng)和二十年（公元1044年）賜姓耶律。統(tǒng)和二十三年（公元1005年）出宮籍，擺脫了“宮分戶”即私奴身份，“隸橫帳季父房”[[元]脫脫：《遼史》卷三十一《營衛(wèi)志上》。]，獲得了皇族身份，此后韓氏家族成員以皇族后裔自居。韓德讓作為韓氏家族乃至大遼王朝的“功臣”，被世人所知。韓瑞作為地方官員，地位不顯赫，政績也不突出。他為了自抬身價留名于后世，便攀附有身份和名望之人。撰刻墓志銘在于以磐石之堅以播美芳猷，使見到它的外人知曉此人物從而傳為不朽。韓知古家族在遼朝是顯赫大族，在金初亦備受重視。而韓德讓更是權(quán)傾一時的官員，有極其顯赫的地位。因此《瑞志》選擇重點介紹先世的豐功偉績以突顯自己出身不凡。對墓志內(nèi)容側(cè)重于墓主先世而忽略對墓主的記載這種情況，筆者認為應(yīng)該結(jié)合同一時代其他相類似的墓志銘進行比對研究，則可通過其共性來挖掘背后的多種原因。但是目前尚未發(fā)現(xiàn)同一時期與之相類似的墓志，故欲研究這種類型墓志銘有待更多史料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

三、《瑞志》發(fā)現(xiàn)于西安地區(qū)

《瑞志》出土于今西安地區(qū)，但是據(jù)現(xiàn)有資料來看韓知古家族成員的活動范圍主要集中于燕地，目前在西安地區(qū)尚未發(fā)現(xiàn)韓知古家族成員的墓志。通過考古材料可知韓知古家族成員分居三地：一支是韓匡嗣及其后人，居于遼上京（今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巴林左旗林東鎮(zhèn)南），家族墓地在上京西北之屈劣山（今白音罕山），于此處共發(fā)現(xiàn)墓葬四十余座；一支是韓匡業(yè)、韓匡美及其后人，韓瑜、韓槆、韓瑞等人的墓地發(fā)現(xiàn)于今遼寧朝陽即古之柳城；一支是韓匡胤一系，其孫韓相的墓地發(fā)現(xiàn)于今河北遷安縣內(nèi)，即古之薊州。

因《金史》僅稱韓企先“九世祖知古，仕遼為中書令”[[元]脫脫：《金史》卷七十八《韓企先傳》，下同。]，而未提及他的父祖輩，并不能確定他具體是玉田韓氏家族哪一支的后代。但是據(jù)他未改姓耶律，可初步推斷他應(yīng)非韓匡嗣的后人。《金史》載：“十二年（公元1134年），以企先為尚書右丞相，召至上京。”“皇統(tǒng)元年（公元1141年），封濮王。六年（公元1146年），薨，年六十五。”因此可初步判斷韓企先任右丞相時，應(yīng)召到上京即都城會寧府。后隨遷都而輾轉(zhuǎn)到燕京。《金史》只載韓企先次子韓鐸，《瑞志》中所載韓德元不見于他傳，不能確定其是否為韓企先長子。據(jù)《金史》知韓鐸曾遷“中都路都轉(zhuǎn)運使”，中都路治所在中都大興府即今北京西南。后來因為年事已高且有老母需要照顧，故改“順天軍節(jié)度使”，治所在保塞縣，即今河北保定市。不久便去世了。

綜上可知，無論是遼代的韓知古家族還是金代韓企先父子都生活在燕地，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韓企先從未到過今西安地區(qū)，但是《瑞志》中所載“先塋”是韓企先一支的祖墳可能性極小。中國歷代的移民和姓氏遷徙，大多發(fā)生在社會激烈動蕩的歷史時期，因而呈現(xiàn)出時間相對集中，數(shù)量相對巨大，流向較為明確，地域相對固定等明顯特征。戍邊、遷官也是造成姓氏遷徙的重要因素。筆者認為韓企先以及韓知古家族在有遼一代的先祖的主要活動區(qū)域并非今西安地區(qū)，而韓瑞任官的地方在今河南省境內(nèi)，他最后歸葬故里即咸寧，可見韓瑞的祖上應(yīng)世代居于西安地區(qū)。更加印證了《瑞志》墓主韓瑞與韓知古家族聯(lián)系甚微。

筆者認為韓瑞并非韓知古家族的后人，那韓瑞的身份應(yīng)該是什么呢？筆者推測，韓瑞很可能是少數(shù)民族，主要有兩個原因：

其一，他選擇顯赫于遼的韓知古家族作為依附的先祖。在京兆地區(qū)曾經(jīng)顯赫一時的韓姓家族有很多，如西漢的韓延壽家族，在唐玄宗時期出任宰相的韓休一族，韓思復(fù)家族等。韓知古家族與其他漢姓家族最明顯的不同在于其契丹化十分明顯。其與契丹人通婚，血統(tǒng)上契丹化。如韓知古之妻歐尼·邁扎就來自契丹歐克尼蕭氏。并且自韓知古起，家族成員就有契丹名字，從韓德讓起改國姓耶律。且根據(jù)考古發(fā)現(xiàn)可知，在韓德讓被賜姓之后去世的家族成員的墓志上皆稱墓主人姓“耶律”。改姓這等大事對于深受儒家禮教觀念影響的中原漢人是難以想象的，而韓氏家族成員卻皆以改國姓為榮耀，可見他們雖然族性為漢人，但是與真正意義上的中原漢人已經(jīng)產(chǎn)生較大差異。韓知古家族雖為漢姓大族但無論從其自我定位還是現(xiàn)實中的地位都與契丹民族并無二致。所以韓瑞依附于韓知古家族而非其他名望更高的漢族韓姓家族可能是由于其自身便是少數(shù)民族的原因，出于民族情懷與認同而做出的選擇。其二，根據(jù)墓志志文“郡君蒲察氏，子二，丑奴、元光奴，俱甫冠而卒。女三：長適國族完顏氏；次適翰林待制，即文昌之母也；次彩鸞，歿于兵中。”知孟文昌之母是少數(shù)民族，而韓瑞與孟文昌之母是姐弟關(guān)系，可推斷韓瑞也應(yīng)是少數(shù)民族。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瑞志》的墓主韓瑞并非是曾經(jīng)顯赫于遼王朝的韓知古家族的后代，他應(yīng)該是祖居西安地區(qū)的韓姓官員，且極有可能是少數(shù)民族。他在墓志銘中稱先世為韓知古家族是為依附有名望的祖先以留名于后世。而該現(xiàn)象是否提供了其他深層信息則有賴于更多類似墓志材料的發(fā)現(xiàn)。筆者相信若能夠有更多同時期相似的材料進行比對，則可推動對遼金元時期世家大族研究的進展。

參考文獻

[1][元]脫脫：《遼史》卷七十四《韓知古傳》。

[2]《韓瑜墓志銘》，向南：《遼代石刻文編》，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93頁。

[3]《韓匡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年，第1頁。

[4]《韓匡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第2頁。

[5]《韓匡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第2頁。

[6][元]脫脫：《遼史》卷八十二《耶律隆運傳》。

[7]《韓墓志銘》，向南：《遼代石刻文編》，第203頁。

[8]《耶律遂正墓志銘》，劉鳳翥、唐彩蘭、青格勒編著：《遼上京地區(qū)出土的遼代碑刻匯輯》，第15頁。

[9][元]脫脫：《遼史》卷三十一《營衛(wèi)志上》。

[10][元]脫脫：《金史》卷七十八《韓企先傳》，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