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
(武漢科技大學城市學院涉外經濟學部,湖北武漢 430083)
中部崛起與湖北發展
城鎮化質量與數量關系實證研究
——以中部六省為例
楊梅
(武漢科技大學城市學院涉外經濟學部,湖北武漢 430083)
從經濟、社會、生態、民生等方面構建體現新型城鎮化內涵的省域城鎮化質量評價體系,以人口城鎮化和土地城鎮化表征城鎮化數量,運用協調發展度定量測度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與數量的偏差及差異成因,結論顯示中部地區整體協調發展程度較優,但城鎮化質量均低于全國水平。城鎮化質量子系統內,社會發展與空間集約對區域差異的貢獻最大;城鎮化數量子系統內,土地城鎮化水平是形成區域差異的主因。基于各省的偏差及質量短板提出差異化的整合對策,旨在通過彌補短板、明確各自數量與質量的側重方向來協調城鎮化質量與數量的同步協調發展。
城鎮化;城鎮化質量;中部;協調
黨的十八大報告將“城鎮化質量明顯提高”作為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目標與要求,2012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也提出“積極穩妥推進城鎮化,著力提高城鎮化質量”,由此可見,我國城鎮化發展進入了以質量為導向的新階段。盡管2012年我國城鎮化率達到52.57%,但從戶籍統計口徑的非農業人口比例僅為35.1%,并且我國尚處于城鎮化發展機遇期就出現了諸如交通擁堵、環境污染、城市內澇等各種城市病,嚴重制約著城鎮化質量水平的提高。因此,立足于國情走中國特色的城鎮化道路,不能盲目追求速度和數量,[1](p114-117)尤其對中部地區而言,在中部崛起進程中需要依賴新型城鎮化發揮引領作用,但又要避免片面強調城鎮化數量而忽略城鎮化質量的弊端,認識中部各省在城鎮化數量與質量上的偏差,為補足短板、彌合差距、實現城鎮化的健康協調發展提供政策依據。
已有對城鎮化數量的研究集中于城鎮化速度的探討,包括人口城鎮化率的提高和土地城鎮化擴張。如對諾瑟姆曲線做分解,推導出城市化速度會經歷孕育、加速、減速、趨零的
四階段倒“U”形曲線,據此判斷中國城市化所處階段及發展重點。[2](p1499-1507)有學者依據美國1790至1960年的城鄉人口變化對城市化水平的Logistic方程推導得出中國城市化水平的飽和值和城市化水平增長速度達到峰值的時期判斷,依據此結論提出引導城市化發展的政策建議。[3](p1063-1072)依據錢納里標準及與同類國家的比較判斷我國城市化速度是否過快及土地城市化與人口城市化的關系協調問題。[4](p1-6)從人口城市化、經濟城市化、空間城市化和生活城市化四個方面對1999~2008年我國35個大中城市城市化泡沫進行測度,并提出政策建議。[5](p8-14)目前對城鎮化質量的評價體系,有從城鎮化的經濟、社會、生態效應等方面構建綜合指標體系;[6](p27-31)從城鎮系統對經濟生產要素的吸引力、城鎮網絡張力和省域經濟發展差異程度方面構建;[7](p1-5)從城市現代化和城鄉一體化兩個層面構建;[8](p32-33)從城市發展效益、城鄉一體化進程、城市化推進效率三方面評價;[9](p182-186)構建城鄉發展的動力、質量、公平三個子系統用以衡量新型城市化水平。[10](p302-306)綜觀已有研究成果,針對城鎮化速度與質量的獨立性分析較多,協調性研究偏少,且研究對象的空間尺度多選擇城市,割裂了城市與區域的聯系,而著眼于省域城鎮化速度與質量的定量分析及協調性評價顯得不夠,有待強化來明確省域層面城鎮化進程中的問題及偏差,以期實現省域尺度全域推進城鎮化的目標。

表-1 省域城鎮化質量評價體系

表-2 省域城鎮化數量評價體系

(一)總體評價。
計算結果顯示,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得分由高到低依次為:山西0.835、湖北0.827、江西0.812、湖南0.788、安徽0.764、河南0.757。將各項指標的全國整體得分納入模型計算,全國整體城鎮化質量得分為0.880,可見,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整體低于全國水平。城鎮化數量得分由高到低依次為:湖北0.842、河南0.798、安徽0.764、湖南0.711、江西0.509、山西0.470。協調發展水平由高到低依次為:湖北0.913、河南0.881、安徽0.874、湖南0.861、江西0.729、山西0.686。
以標準差來衡量系統內部各省得分差異,城鎮化質量系統(X)與城鎮化數量系統(Y)的標準差分別為0.033、0.156,協調發展度得分序列的標準差為0.093,可見中部各省城鎮化進程階段不同,省域間質量得分差異較小、數量水平差異較大,且協調發展水平差異(即城鎮化數量與質量偏差)介于兩大子系統差異之間。參照協調發展度等級(如表-3所示)可知,湖北、河南、安徽、湖南均屬于優質協調等級,江西屬于良好協調等級,山西屬于中等協調等級。
(二)子系統及分項得分。


表-3 協調發展度等級

表-4 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功能層得分
從城鎮化數量子系統內部看,人口城鎮化功能層上σ=0.163、δ=0.102;土地城鎮化功能層上σ=0.805、δ=0.317。可見,受行政區劃的影響,省域間在土地城鎮化上的絕對差距和相對差距都要明顯大于人口城鎮化上的差距。人口城鎮化上,湖北與河南得分最高,山西和江西得分最低;土地城鎮化上,湖北與安徽得分最高,江西和山西得分最低。
(三)各省不足及整合對策。
將全國水平的城鎮化率與城鎮化質量為橫縱坐標軸構成象限圖,刻畫各省與全國比較的相對水平,如圖-1所示。中部六省在人口城鎮化率上只有湖北高于全國水平,其他省份均低于全國水平;而城鎮化質量則中部整體落后于全國水平。因此,除湖北位于第四象限外,其他五省均處于第三象限。

圖-1 中部六省相對于全國水平的城鎮化率及城鎮化質量
盡管湖北、河南、安徽、湖南均屬于優質協調等級,但各省面臨的質量短板及偏差不盡相同。湖北需要立足省情加快現代農業發展步伐,依托旅游業等現代服務業部門引領產業結構升級和城鎮化進程,實現“四化”同步發展。河南在居民生活指標和基礎設施指標上需要針對性提升,即在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更加注重民生,以改善民生作為轉變發展方式、推進城鎮化質量轉型的突破口,并且通過完善基礎設施改善生產生活條件、提高城鎮的綜合承載能力。安徽在社會發展和空間集約利用上呈現相對劣勢,需要注重社會事業進步以改善民生,并且強化空間集約利用意識,避免粗放式城鎮化帶來土地利用效益低下的弊端。湖南在經濟績效和城鄉統籌方面有待進一步提升,提高經濟增長和產業集聚對吸納農村富余勞動力的貢獻,并推進城鄉一體化發展、縮小城鄉差距。江西在社會發展和居民生活指標上與周邊省份存在差距,但生態環境得分在中部六省中位于第一,故江西在推進城鎮化進程中應充分保護和彰顯既有的生態優勢,立足資源稟賦培育主導產業,夯實城鎮化發展的產業基礎,并同步推進社會事業發展,培育內生自我發展能力,實現城鎮化數量與質量的同步推進。山西城鎮化質量在中部最高,但協調發展水平相對較低,主要原因表現為山西城鎮化數量相對弱小,相比于其他省份,山西經濟績效也不占優勢,需要利用資源型城市轉型的機遇,形成多元產業支撐的城鎮化格局,以產業壯大提供更多就業崗位來吸引本地及區域外部的農村富余勞動力,并發揮規劃的引導作用,拓展城市骨架來提升區域城市的功能和發展層次,實現城鎮化數量與質量的同步并進。
(一)推進城鎮化需要兼顧城鎮化質量提升與數量擴張的關系,盲目追求人口城鎮化率或土地城鎮化擴張過快會帶來過度城鎮化、公共服務缺失、土地利用粗放等問題,進而降低城鎮化質量。因此,推進城鎮化應遵循規律,在產業壯大、人口集聚過程中逐步實現城鎮人口比重的上升才是正常的城鎮化演進軌跡。
(二)從經濟績效、社會發展、居民生活、生態環境、基礎設施、空間集約、城鄉統籌七個方面衡量城鎮化質量,以人口城鎮化和土地城鎮化水平表征城鎮化數量,對中部六省做實證分析,結果顯示,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和數量協調發展水平整體較優,但六省城鎮化質量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表明中部地區在全國區域協調發展格局中仍需夯實發展基礎、改善發展環境來逐步提升城鎮化質量,以城鎮化質量提升來穩妥推進城鎮化進程,避免城鎮化質量與數量偏差日益擴大。
(三)從中部省份城鎮化質量的差異成因角度看,社會發展程度和空間集約水平是形成質量差異的主因,而經濟績效和城鄉差距在中部地區表現較為相似,不存在較大的省域差距。城鎮化數量系統內部,土地城鎮化水平的省域差異要明顯大于人口城鎮化的差異。
(四)認識城鎮化質量與數量的偏差及城鎮化質量短板,有助于把握城鎮化進程的速度和質量,且采取針對性措施補足質量短板。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既有共性短板,即社會發展和空間集約水平,也有各自的不足,需要立足各省省情和發展階段,以城鎮化質量為導向、以“四化同步”發展為路徑,實現城鎮化的質量與數量協調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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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郁之行
F291.1
A
1003-8477(2013)11-0060-04
楊梅(1979—),女,武漢科技大學城市學院講師。
2012—2013年度全國行政學院科研合作課題(13HZKT194)、2012年度湖北省教育廳科研項目(B20129102)、2013年度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13g5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