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寧
(澳大利亞昆士蘭科技大學商學院,昆士蘭 布里斯班 4101)
經濟全球化是當今世界最重要的特征之一。經濟全球化加快了生產要素在世界范圍內的流動,促使進出口貿易規模迅速擴張并成為各國宏觀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日益高漲的進出口貿易對中國經濟的發展也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人民幣匯率通過改變國內外商品的相對價格作用于中國進出口貿易。自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以來,人民幣名義匯率、實際匯率波動頻繁,匯率波動與進出口貿易更加利益攸關,甚至成為中國進出口貿易摩擦產生的導火索。
自21世紀以來,中國經濟發展的國內外環境、人民幣匯率政策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步入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中國的進出口貿易迎來新的轉折點。在這種環境下,探討人民幣匯率與中國進出口貿易關系,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人民幣匯率通過影響中國進出口貿易總量作用于中國的外貿依存度。外貿依存度即對外貿易系數,是衡量一國國民經濟對進出口貿易依賴程度的重要指標。研究表明,在其他條件固定的前提下,人民幣升值,外貿依存度下降;人民幣貶值,外貿依存度上升。
自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orld Trade Organization,WTO)以來,中國對外開放力度逐步加大,對外貿易額迅速增長,經濟全球化的步伐逐年加快。伴隨著中國進出口貿易總額的攀升,中國對外貿易依存度也隨之迅速增長,并于2005年突破60%,見圖1。由圖1可見,進出口貿易在中國經濟中所占的比重及其對中國經濟發展的作用日益凸顯。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中,中國的外貿依存度波動較大,但總體仍呈現出明顯的增長勢頭。

經常項目與資本項目可兌換是一個國家經濟發展與世界經濟貿易進一步融合、全方位參與世界競爭的必然要求。中國已于1996年實現了人民幣經常項目下的可兌換。目前,人民幣資本項目下的可兌換也正在積極有序的推進。
然而,中國在加快經常項目、資本項目開放的過程中也面臨著一些不可忽視的問題。隨著資本項目的進一步開放,外資的流動性會增強,外資對人民幣利率和匯率的過度敏感有可能導致人民幣匯率出現錯位的潛在風險。一旦匯率錯位出現,中國政府將進行必要的干預,這又會導致新一輪對人民幣供給和利率水平的沖擊。作為發展中國家,中國只能是主要發達國家利率和匯率水平的接受者,缺乏與相關發達國家在匯率政策上進行協調的實力。[1]這些因素都加大了把人民幣匯率波動維持在一個合理區間內的難度。頻繁的匯率波動必定會對中國進出口貿易和宏觀經濟的正常運轉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中國如何在保持進出口貿易雙順差和現階段較高的國民經濟增長速度的同時維持人民幣匯率的穩定,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
2005年7月,人民幣匯率制度進行了改革開放以來的第四次重大改革。[2]人民幣匯率不再盯住美元單一貨幣,而是以市場供求為基礎,參考一籃子貨幣進行管理和調節,形成了更具彈性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
匯率制度改革后,中國宏觀經濟運行平穩。中國已成功地從1997年以來的舊的匯率制度退出,外向型經濟得到進一步發展。與此同時,中國日益增長的國際收支雙順差和外匯儲備以及來自主要發達國家的要求人民幣升值的壓力,使得現行人民幣匯率制度下的人民幣匯率水平的合理性及人民幣匯率制度未來改革的方向問題再次成為討論的熱點。
匯率又稱匯價,是一國貨幣兌換另一國貨幣的比率,即以一種貨幣表示另一種貨幣的價格。匯率根據不同的核算方法和制度標準可劃分為不同的種類。例如,名義匯率(Nominal Exchange Rate,NER)、實際匯率(Real Exchange Rate,RER)、名義有效匯率(Nominal Effective Exchange Rate,NEER)、實際有效匯率(Real Effective Exchange Rate,REER)和購買力平價(Purchasing Power Parity,PPP)下的匯率等。選擇合理的匯率來探討人民幣匯率與中國進出口貿易的短期、長期關系對能否得出科學、可靠的結論起到決定性作用。
1.名義匯率即市場匯率或實際交易中所使用的匯率。在自由兌換的市場上,它由外匯的供求決定;在非自由兌換的市場,即有管制的市場上,它由貨幣當局根據外匯市場的供求并綜合其他因素決定。只有當國際收支達到均衡即兩國價格水平相等時,名義匯率才與實際匯率相等。現實中,名義匯率往往是偏離于實際匯率的。并且,人民幣名義匯率在2005年匯率改革之前只單一盯住美元,忽略了日本、歐洲等其他與中國貿易往來較多的地區的貨幣走勢,也未考慮到物價水平對匯率的影響,這就導致以名義匯率作為標的來探討人民幣匯率與進出口貿易的關系不能真實準確地反映人民幣匯率的實際變動對進出口貿易的影響。
2.購買力平價理論認為兩國貨幣的購買力之比是決定匯率的基礎,匯率的變動是由兩國貨幣購買力之比變化引起的。因此,本國貨幣與外國貨幣相交換,就等于本國與外國購買力之間的交換。所以,用本國貨幣表示的外國貨幣的價格也就是匯率,決定于兩種貨幣的購買力比率。[3]在中國,實際匯率水平總是不同程度地高于購買力平價。究其原因,購買力平價理論的成立必須滿足嚴格的假設條件,即在一個充分完全開放,充分自由貿易,充分有效市場的世界經濟環境中,如果兩國貨幣在兩國能夠分別購買相同數量的同種商品,則可認為兩國貨幣具有相同的購買力,從而兩國貨幣匯率應等于兩國價格之比,即購買力平價。顯而易見,這樣的假設過于嚴格。貿易壁壘的存在、外匯市場干預、資本流動等因素都可能導致實際匯率偏離購買力平價。中國作為新興的發展中國家,雖然經濟的增長與對外開放程度自改革開放以來取得實質性的進步,其發展水平仍低于發達國家,國內市場還不夠完善,資源在各部門之間的調劑也不夠通暢。這些因素都阻礙了人民幣匯率向購買力平價靠攏。所以購買力平價雖然具備理論上的合理性,但在目前的中國并不完全適用。因此,以購買力平價來探討人民幣匯率與中國進出口貿易的關系將可能導致較大的誤差,影響結論的科學性。
在名義匯率與購買力平價均失真的情況下,需要引入一種加權平均的“實際有效匯率”的概念。實際有效匯率是在根據一定的權重對中國與若干樣本國的名義匯率進行加權得到“名義有效匯率”之后,再剔除價格指數的影響得到的匯率水平。由于其有效性,實際有效匯率受到眾多國際經濟組織和中央銀行的青睞。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國際清算銀行(BIS)和英格蘭銀行等都會定期公布實際有效匯率指數。[4]
國際清算銀行公布的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指數與中國國家外匯管理局公布的人民幣中間匯率對比見圖2和圖3。圖2和圖3選取2008年金融危機后的2009年1月至12月的月度匯率數據進行典型性比較,結果表明,2009年間,人民幣名義匯率與實際有效匯率以截然相反的趨勢發展,在人民幣名義匯率保持顯著升值趨勢的同時,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卻在整體上呈現較明顯的貶值趨勢,即所謂的“外升內貶”現象。


以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貶值對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作為切入點,探討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與中國進出口貿易的關系。從貿易收支和貿易結構兩個方面進行分析。
匯率變化對一國進出口貿易收支的影響一般涉及三個層面。一是匯率水平的變化,即貨幣的升值、貶值對進出口貿易收支的影響;二是匯率穩定性對進出口貿易收支的影響;三是匯率預期對進出口貿易收支的影響。
1.匯率水平變化的影響
(1)馬歇爾-勒納條件在中國的適用性
馬歇爾-勒納條件(Marshall-Lener condition)是西方匯率理論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它從匯率水平變化的層面分析了匯率對一國進出口貿易收支的影響。它是由英國經濟學家馬歇爾和美國經濟學家勒納提出的。馬歇爾-勒納條件認為任何一個國家只有在其進口商品國內的市場需求價格彈性與其出口商品國外的市場需求價格彈性之和大于1時,其貨幣對外幣的貶值及由此帶來的進出口商品價格的漲跌才能改善外匯收支的狀況;兩者之和小于1,外匯收支會惡化;兩者之和等于1,外匯收支狀況不變。[5]
在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測算的部分通過圖示對比說明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自2008年金融危機后實呈貶值的趨勢,與此同時中國也一直保持著進出口貿易的雙順差,特別是2010年以來,中國外貿順差增長迅速。這是否就說明了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的貶值改善了中國的外匯收支狀況,即馬歇爾-勒納條件在中國是成立的?
采用被廣泛應用于匯率與貿易收支關系探討的“彈性分析法”,設定了進、出口的需求函數[6]:
Md=Md(Y,Pm,Pd,E)
Xd=Xd(Y*,Px,Pf,E)
其中,Md為進口需求,Xd為出口需求,且假定產品供給的價格彈性無限大。Y為中國的國民收入(GDP);Y*為貿易伙伴國的國民收入;Pm為進口產品價格;Pd為國內產品價格;Px為出口產品價格;Pf為貿易伙伴國產品價格;E為匯率。
為簡化模型,假定Pd=Px=P(本國一般物價水平);Pf=Pm=P*(貿易伙伴國一般物價水平)。由于考慮的是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對進出口貿易的影響,而實際匯率R=E(間接標價法),因此上面的模型可最終簡化為:
Md=Md(Y,R)
Xd=Xd(Y*,R)
對這兩個等式兩邊都取自然對數①自然對數變化能消除時間序列中存在的異方差,并且不改變數據間的協整關系。,以小寫字母形式表示對數,可將上述模型轉化為最終的計量測算方程式:
mt=αm+βmyt+γmrt
xt= αx+ βxyt+ γxrt
其中:β、γ為各變量的系數,α為截距項,t表示當期。γm>0,本幣貶值能降低進口;γx<0,本幣貶值能提高出口。
借助計量經濟學中的ADF單位根檢驗和JJ協整檢驗的方法可得出2005—2010年間,人民幣匯率變動對中國出口的影響彈性與對中國進口的影響彈性的絕對值之和大于1,且出口受實際匯率變動的影響程度明顯大于進口受實際匯率變動的影響程度。結果說明,自2005年人民幣匯率改革至今,馬歇爾-勒納條件在中國是適用的,即人民幣貶值帶來的出口量增加的效應大于人民幣貶值造成的出口商品價格降低的效應,有效的改善了我國的進出口貿易的收支。在進口商品國內需求彈性與出口商品國外需求彈性絕對值之和大于1的前提下,出口受匯率變動的影響程度明顯大于進口受匯率變動的影響,說明中國進口商品存在一定的價格剛性,即進口對匯率變動不夠敏感。這主要是由于中國進口的商品絕大部分是國內無法自給的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中國只有大力提升科技水平和自主研發的能力,提高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出口的比重,降低其進口的比重才能從根上優化中國進出口貿易的結構,降低中國對國際進口品的依賴。
(2)時滯效應
馬歇爾-勒納條件在中國是適用的。即人民幣匯率的升值將減少進口,惡化中國的貿易收入;人民幣貶值將增加進口,改善中國的貿易收支。但是,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水平的變動對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是否存在時滯效應,即J曲線效應[7]?
J曲線效應認為消費和生產行為是具有一定黏性的。因此,進出口貿易量在匯率變動的初期不會馬上發生明顯的變化。相反,貨幣貶值后的頭一段時間,貿易收支反而可能會惡化。一方面,在貶值之前簽訂的貿易協議仍須按原數量和價格執行。貨幣貶值后,以外幣定價的進口,折成本幣后的支付將增加;以本幣定價的出口,折成外幣的收入將減少,即在貨幣貶值初期出口商品數量不能及時增加以抵銷出口外幣價格的下降,進口商品數量不能及時減少以沖抵進口價格的上漲。所以,貿易收支趨向惡化。并且進出口的增減還受資源、人力、風險預期和生產周期等因素的影響。據此,西方經濟學家將本幣貶值對進出口貿易收支的影響劃分為三個階段[8],即貨幣合同階段、傳導階段和數量調整階段。在貨幣合同階段,即貨幣貶值的初期,認為在馬歇爾-勒納條件下,ηx+ηm<1,貿易收支反而惡化。只有在中后期,ηx+ηm>1,本幣貶值才能改善一國進出口貿易收支。ηm為進口商品的國內市場需求價格彈性,ηx為出口商品的國外市場需求價格彈性。整個過程呈“J”形狀,見圖4。圖4中,BOP即Balance of Payments。

在探討時滯效應是否普遍存在于各國進出口貿易時,國內外學者對此產生了較大的分歧。日本和英國存在顯著的J曲線效應,而在新加坡、韓國卻不存在明顯的J曲線效應。一些中國學者采用人民幣匯率改革后的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利用自回歸分布滯后(ARDL)模型對人民幣的滯后效應進行了最新的估計。結果表明,中國的進出口貿易存在J曲線效應,并且進口貿易的時滯效應較出口貿易更為明顯。
圖3表明,2009年間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呈現貶值趨勢,但與此同時,中國的進出口貿易收支不但沒有改善,反而從2008年的179921.5億元下降到2009年的150648.1億元,直至2010年,中國的進出口貿易總額才上升到196499.2億元。由此可見,J曲線的滯后效應在中國是成立的。在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貶值的初期,出口數量不能及時增加以抵減出口商品外幣價格的下降和進口商品本幣價格的上漲的負面影響,中國的進出口貿易收支惡化。只有出口數量增加到足以有效抵減匯率貶值帶來的價格劣勢時,進出口收支才能得到改善。因此,中國在制定匯率政策以期通過貶值手段刺激出口時,應充分考慮到滯后效應的作用,長期的貶值政策可能導致滯后效應的疊加,為進出口貿易帶來長期的負面影響。
2.匯率穩定性的影響
自1976年國際貨幣體系進入浮動匯率制時代后,國際上探討實際匯率波動對進出口貿易影響的學者很多,認為進出口企業在組織生產、銷售時,若其利潤受到不確定匯率波動的影響,為規避風險,這些企業會減少生產和交易量,進而削減國際雙邊貿易,減少各國進出口貿易收支。同樣的在中國,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水平的頻繁波動將增大進出口企業的利潤風險。并且,在2005年人民幣匯率制度改革以前,中國人民銀行負責調節人民幣的全部超額供給與超額需求,承擔著全部的匯率風險,進出口企業防范和應對匯率風險的有效機制缺位。因此,在面對匯率波動的風險時,中國進出口企業更傾向于采取保守的降低生產、交易量的方式規避風險,導致人民幣匯率的過度波動對中國進出口貿易產生明顯的不利影響。[9]
3.匯率預期的影響
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對中國進出口貿易收支的作用還受到匯率預期的影響。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人民幣受到前所未有的升值壓力,與此同時,中國進出口貿易的持續高水平雙順差作為人民幣升值壓力的形成要素,又強化了人民幣升值的預期。在人民幣存在升值預期的時候,中國的貿易伙伴國預期未來中國出口產品的價格將會隨匯率升值而提高,因而他們會加快從中國進口產品。而國內出口商在具備一定議價權的情況下,為規避未來匯率升高帶來的出口量下降的風險,往往會提高出口產品的價格,增加外匯收入,最終進一步擴大中國進出口貿易的順差。[10]
雖然短期內匯率升值的預期有利于中國的進出口貿易,但隨著外貿和資本雙順差局面的持續,外匯儲備的增加,人民幣將面臨更大的升值壓力。一旦升值預期成為現實,人民幣升值對中國進出口貿易帶來的負面影響將不可估量。中國的出口增長將減速,進出口貿易甚至可能出現逆差。許多初級產品和勞動密集型出口廠家將因喪失匯率帶來的價格優勢而倒閉。
中國進出口貿易的結構也與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關系密切。由于各種貿易產品的投入結構存在差異,例如,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對進口投入的依賴程度要高于初級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因而在人民幣匯率升值時,由于進口投入成本的下降能抵銷一部分匯率升值帶來的出口量減少的負面影響,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較初級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受匯率升值的影響較小。由此,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和初級產品、勞動密集型產品在進出口貿易中形成了盈利差異。在人民幣升值時,初級和勞動密集型出口產品由于出口量下降利潤降低,而資本技術密集型出口產品由于進口投入成本降低抵銷部分出口量減少的負面影響而利潤維持不變甚至上升,進而出口企業愿意生產、出口更多的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對社會資源的配置產生影響,提高資本技術密集型高附加值產品的出口比例,優化中國出口貿易商品的內在結構。[11]
綜上所述,中國應謹慎的制定匯率政策,一方面可在特定條件下巧妙的通過人民幣貶值刺激進出口貿易的發展;另一方面需要在基本面上維持人民幣幣值的相對穩定,盡量降低和避免人民幣幣值大幅波動對進出口貿易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應。
1.中國絕不能單純依靠調節人民幣匯率來推動進出口貿易的發展,根本上還是需要通過科學技術水平和商品研發能力。一方面,技術水平的提高可以提高資本技術密集型商品在中國出口商品中的比重,提升出口產品的附加值。另一方面,也可改善中國高技術產品的自我供給能力,降低資本技術密集型商品在中國進口商品中的比重,降低中國對國際市場的依賴,提高中國在進口商品市場上的議價能力,最終達到優化中國貿易結構的目標。同時,科技水平和研發能力的提高還可降低中國商品的邊際成本,增強中國出口商品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競爭力,從根本上提升國際市場對中國商品的需求,不斷改善中國進出口貿易的數量和質量,使其長期可持續發展。[12]
2.人民幣匯率改革必須堅持漸進的原則,適度提高人民幣匯率彈性。[13]人民幣匯率的波動對中國進出口貿易的短期影響并不明顯,但在長期上,人民幣匯率的大幅波動將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產生明顯的負面影響。因此,適度提高人民幣匯率彈性,在發揮匯率水平對進出口貿易的積極調節作用的同時,避免匯率大幅波動對中國進出口商品數量、結構的潛在負面影響。
3.在提高人民幣匯率彈性的過程中,保持人民幣匯率水平的雙向浮動。由于J曲線效應在中國成立,因此長期保持匯率水平的單方向變動會擴大J曲線的滯后相應,延長匯率變動對進出口貿易調節的時滯和周期。同時,長期的同向變動也可能刺激國際投機勢力抬頭,加大維持人民幣匯率水平穩定的難度。
4.人民幣資本項目的進一步開放必須在現有基礎上堅持可控性、漸進性的原則,不可激進。[14]資本賬戶的開放與匯率的波動機制是密切相關的。資本賬戶的開放可使匯率按市場規律波動,減少波動中的政府干預因素,發揮市場的效用。然而,過度的開發也會導致中國的貨幣政策失效,刺激短期投資者的投機行為。因此,人民幣資本項目要逐步開放,提高市場資源配置在人民幣匯率調整中的作用同時,力保人民幣匯率水平的穩定和中國貨幣政策的有效性。
5.中國企業要提高自身匯率風險防范的意識,建立健全企業內部匯率風險防范體制,提高企業抗擊市場匯率變化的風險與能力。中國改革開放至今,中央銀行負擔了全部的匯率風險,負責調節人民幣的超額供給與超額需求,進出口貿易企業對于反映相對價格的實際匯率水平不敏感,缺乏相應的匯率風險的防范意識。因此,在人民幣匯率彈性不斷提高、匯率波動頻繁的今天,中國進出口企業亟待提高防范匯率風險的意識和能力。
6.中國在擴大出口貿易的同時也應積極的進口,通過擴大內需刺激外需的增長。[15]中國通過進口增加對國際市場上商品的需求,可促進全球經濟的發展,進而反過來刺激國際市場對中國出口商品的需求量。穩健的增加中國的進口量也可緩解來自貿易伙伴國的人民幣升值壓力,有助于穩定人民幣幣值,保證中國進出口貿易在長期上穩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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