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陽



自近代起,上海的繪畫藝術就高舉起“海派”藝術大旗,曾經占據過半壁江山,更是涌現了一大批諸如任伯年、吳昌碩、張大千、吳湖帆、林風眠、謝稚柳、唐云、程十發等幾代藝術大家,獨領風騷。直至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上海依舊是全國美術的重鎮,各地的畫家以來到上海辦畫展為榮。同樣地,“海派”藝術家群體一旦有了新作,往往借著上海這方寶地,一舉打響全國的牌子。毋庸置疑,無論是中國畫、油畫還是普及性極高的連環畫、版畫,上海無疑是出作品、出大家的福地。
隨著時間的推移,前輩大師陸續凋零,文化產業的轉型發展,以及市場經濟的流動變化,海派繪畫藝術,輝煌不再,亟待全新的提高與發展,不僅要在藝術上承接起大師們傳下的衣缽,更要在全國的市場上打開局面,擴大影響。而近年來,無論是中華藝術宮的改造落成,還是海派畫家陸續晉京辦展取得成功,乃至在梳理城市美術文脈方面,上海的美術界,都做出了許多努力與探索。
這其中,由上海書畫院主辦的“海上風”系列展覽,無疑是較為奪人眼球的一項,盡管舉辦至今只有兩屆,然而在學術性、前瞻性與藝術性上,上海書畫院都大膽地進行著自己的嘗試與努力。
包容性辦展
主持人:今天的研討,我們主要是圍繞第二屆“海上風”展覽來進行一些探討和研究。我想無外乎這樣幾個主題,一個就是從“海上風”這個展覽來看上海書畫院未來的架構與定位,第二個就是對于當代海派繪畫藝術的一些現狀的評析、梳理,第三點則是對于青年藝術家的群體性研究,從藝術院校的教學、創作到參與展覽,甚至走向市場的一些體會。
樂震文:這個“海上風”的畫展,其實是在文聯的要求下,作為我們上海書畫院的一項品牌活動舉辦的。我們書畫院經過這兩三年的實踐和探討,覺得其實海派藝術在中國有很重要的地位。海派藝術這個概念如果說得狹隘一點,就是上海畫家的作品,說得廣義一點,其實海派真的是一個包容性的畫派,它沒有具體的固定的風格。因此我們書畫院就一直在考慮能不能把這個包容性體現在我們的展覽作品當中。
這次舉辦的是第二屆,從去年12月底到今年1月初,我們故意把它安排成一個跨年度的展覽。回想我們辦第一屆“海上風”展覽,那個時候我剛來書畫院沒多久,辦展覽的經驗也比較缺乏,就動員了一批力量,參展的作者大概有三百名左右,可是結果展示出來卻不是我希望的、要求的東西。因此我們把第二屆“海上風”展覽做得比較細致,比較用心。首先我們不讓人家來提名,我覺得我們書畫院應該要有這樣的能力去對上海的一些畫家進行提名,其實這個“海上風”展是一個提名展,整個展覽從操辦開始就是基于這樣一個包容和寬泛的心態。我們上海書畫院院長是陳佩秋先生,她很主張繪畫的經典性和繪畫邏輯思維的表達,以及繪畫的藝術性表達。她一直告訴我們說,畫跟藝術是兩回事情,并不是每張畫都能稱作藝術。因此,經典性我們是一定要傳承下來的。
其次是我剛剛說的包容性。上海的包容性,內里輻射全國,外面輻射海外,并不是狹隘意義上的幾個人的關系,其實是風格流派的關系。所以我提出幾種想法,一個就是東西南北風都要包容,我最怕一個城市的展覽只是一個流派的展覽,這不能展現我們城市的風貌。那么我們就故意找一些在當今上海,甚至在全國有影響的藝術家。另外還關注美術學院那一塊,我稱它是藝術學院吹來的新風,讓這些學院的碩士生參與我們的展覽,目的就是想讓我們的“海上風”能夠后繼有人。我在藝術院校工作過,深知學校和社會其實是脫節的,學校老師的教育和社會是兩回事情,那么我們這個平臺就是讓學校的、學院的碩士研究生能夠在沒有畢業前知道社會上整個藝術界是怎么回事情,要讓他們也能參與這個畫展。這也就是這次展覽的整體構想和布局。
具體到選擇畫家上,我們上海書畫院的很多畫師給我們提意見,“我是上海書畫院的畫師,為什么不能參加‘海上風的畫展?”我就告訴他,我們有一個團隊在上海精選一些有藝術造詣和有影響力的人員參加,目的就是通過上海書畫院把上海的整體實力打造出來。我們就是用我們的力量把上海畫得非常好的優秀畫家集中推出,讓他們有一個參與的平臺。因為很多畫家跟我說,“你們上海畫展,如果要打造品牌,就要杜絕不是太好的作品進入,堅決不能因為人情而讓缺乏藝術水準的作品參加,這樣才能把品牌打造得好”。
吳林田:我要說說這次展覽的背景,我們為什么搞這個展覽,它的學術背景,它的土壤產生的原因在哪里,我們要分析一下。
“海派”在民國的時候不是半壁江山,是“大壁江山”,90%的江山。以前的老先生就曾經說過:“上海是個大碼頭,哪怕北京再牛的畫家也要在上海這個大碼頭走一走。”實際這個“大碼頭”是個通俗的說法,說明了什么呢,說明海派繪畫的影響力幾乎能夠在民國前后代表整個中國的中國畫創作的最高水平。
但是在改革開放以后這個三十年,當代藝術因為有資本的介入,做了一些非常有質量的展覽,所以現在我們聽到的所謂天價畫家,基本都是當代繪畫范疇產生的。我們不要說海派繪畫,就是這個中國畫的現狀,實際也是令人擔憂的。大學院校出來的人對筆墨根本就不懂,樂院長在大學里本來是學院派的,他最清楚,70后、80后、90后基本上對筆墨的感情已經沒有了,對中國畫的責任感也完全迷失了。實際上這是很不容樂觀的現象。
具體到這次“海上風”的展覽,“海上風”是什么呢?是近十多年來,比較強調海派概念的一個對當代海派實力派畫家的集中展示。它的可貴的地方就是剛剛樂院長說的非常多元,確實有那種包容的氣度在里面。包容性,這個和海派藝術的內在精髓是一致的。
全國性的“海派藝術”
主持人:陳九老師是朱屺瞻藝術館的藝術總監,多年來不僅自己實踐新水墨,畫得一手精彩的戲曲人物,同時也積極推動多次當代水墨藝術的聯展,更是跨地域、跨領域,在全國范圍內選擇精彩的水墨畫藝術家,不分南北,無論老幼,舉辦了多次具有影響力的展覽。這與本次“海上風”包容性的藝術追求,無疑有異曲同工之處。
陳九:我覺得“海上風”這個名字起得好,它其實是海上畫派、海上畫家的藝術特點。其實大家對海派有很多評價,各不相同,包括現在很多京派的畫家質疑我們現在的海派。
吳林田:對對,上次謝春彥畫展研討會,好多人都在,來自北京的崔如琢當場就不客氣地說上海現在的藝術是“垃圾”,我馬上就提出反對意見:“崔先生你對上海文化了解多少?”崔如琢聽了很不高興,但之后上海藝術家發言,居然都繞開了這個話題,都不說句公道話。我覺得,在任何場合都要維護上海畫壇的形象。
陳九:正如吳林田說的那樣,我們始終希望上海有能夠牽頭的、具有學術機構權威性的組織來召集大家,或者把大家團結在它的周圍,扎扎實實把學術的東西做好,否則的話難免還是要被別人質疑的。確實來說,一個藝術團體如果沒有一批很好的藝術家聚集在那里,那你對于一個地區的文化也起不了很大作用。所以我看了這次的“海上風”,覺得從它的操作上來看,有可取之處,它也不是一下子做得很大,或者表面文章做得很多,它是慢慢地先操作起來,漸入佳境。我希望它是一個當代海派藝術梳理的開始,或者說上海一個重要的品牌性美術展覽的開端。
從參展藝術家來看,的確它的容量似乎包容了各種年齡段、各種風格。這也體現了海派的精神,特別是一批年輕人的作品參與其中。很少有人把眼光注重在年輕人身上,特別是古老的中國畫,論資排輩,甚至年輕人有些創新的作品還會遭遇質疑。
另外我有一些建議,從我們整個上海地區來講,上海書畫院作為文聯下屬的一個重要平臺,如何團結上海的一批藝術家,而不是圈子藝術家,我覺得這個很重要。因為在這個時代,其實形勢是不等人的,藝術家的發展,由于資本的介入以后,發展很快,又越來越多元,但是它同時又有很多被資本操作以后的異化。你如何保持藝術的純潔性,我講的就是指學術性、原創性,關鍵是能代表我們這個民族藝術的國際性,對于這一點,也就是精神上的堅守是比較難的。所以我希望我們以文聯為背景的這樣一個藝術機構能夠通過它的學術品牌展覽,團結一批優秀藝術家,而且和這個時代是同步的,它能隨時展示最新的藝術成果。我希望它是每年大家都期盼展示自己藝術的一個節日,也是一次水平的檢閱,更是成果的展示。
就以藝術作品本身的質量來衡定。現在的藝術圈沒有公平性可言,來一個有錢的,他馬上把你很拙劣的畫包裝得很厲害,氣勢很大,壓過一切。這樣很可怕,我希望“海上風”為海派繪畫帶來清新的東西,學術的東西。能夠像春雨一樣,潤物細無聲。
另外,就是希望在這么一個學術高地里,能把上海的體制外的一些有意義的小型展覽品牌,或者有一些藝術民間團體團結在書畫院的周圍。因為我覺得它完全有這個能耐,也有這個責任。
樂震文:我去年去過一次山東,其實山東對上海也蠻關注的,山東的一些美術館,包括山東電視臺等新聞媒體,還有一些畫廊的老板,都很期望我們上海美術界能去辦展覽。我一到山東,他們就跟我說,為什么上海人都不出來?因為歷史的原因,山東只知道上海有謝稚柳、陳佩秋,因為謝稚柳、陳佩秋在山東有很要好的朋友,以前他們經常去,包括謝稚柳的很多圖章都是山東的一個篆刻家幫他刻的,他們一提到謝稚柳、陳佩秋都知道,但上海其他畫家他們都不知道。所以他們跟我提出上海書畫院2013年能不能赴山東辦一個展覽,甚至他們建議說選人不要多,十幾個人就夠,每個人作品最好選四五件,這樣的話你就能展示上海國畫界的整體實力,山東方面就慢慢會知道海派是怎么回事情了。我想就從山東做起,因為山東在全國輻射力很大,全國畫家到山東去辦展的很多,山東畫家到北京去發展的也很多。那么我倒蠻有信心,就是書畫院以后“海上風”到山東也去吹一下,這倒蠻有意思的。
第一,就是要走出去,第二要加強學術性,搞懂真正的學術是什么,第三就是要保持藝術的純潔性,這是我一直在想的幾件事情。當然,這三點其實很難很難,要所有的畫家、藝術家的共同支持,如果大家不支持,我們也很難做到。什么叫支持?就是把自己最好的作品拿給我們展覽,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
關注青年群體
主持人:在本次“海上風”展覽中,來自各大藝術院校的青年學生都有不少作品參展,而在匿名選拔的過程中,華東師范大學陳心懋教授的學生,錄取的比例最大,作品最多。這看似巧合,實際與陳教授多年來在藝術院校推廣當代水墨的工作密不可分。
陳心懋:這次“海上風”非常有新意的是有很多高校的學生作品入選,這是樂院長一個蠻新的思路。這些作品經過選擇,經過認真的籌備,我覺得是有質量的。
至于我的期望,跟剛才陳九先生講的有相似之處。我們長期在上海,水墨畫界也好,高校里任教也好,就覺得上海畫派的雄風不再。現在的不少中青年畫家,或者丟棄了傳統,或者對中國畫的理解恐怕還深入得不夠。因此導致全國美術界對上海的看法恐怕是非常參差不齊的,所以崔如琢當面說上海的不好。在很多人眼里,上海的藝術家在上海本地是條龍,到外地就變條蟲。不能怪外地藝術家,他們罵上海美術界是不全面的,是不了解實情。
所以樂院長關于走出去的觀點,我覺得非常好,很及時,就上海目前美術界比較散漫的這個情況,我們怎么把它團結起來,做精,做大,做到全國去。這個工作陳九做了這么多年,我覺得很好,通過他的平臺,上海的很多優秀的水墨畫家和全國的水墨畫家都聚到了一起。但是就像陳九所講的,他們是虹口一個地方,非常希望能有市級的一個平臺。那么這種情況也是我們上海很多藝術類高校所面臨的。就上海來說,一個上海中國畫院,一個上海書畫院,是市一級的專業性的機構和平臺,應該團結起高校、區級美術館等一起,來把上海的水墨畫做大做強做精,而且要做到全國去。
主持人:本次展覽所推出的青年藝術家群體的作品,是如何選擇的,兩位院長各自有著怎樣的印象與看法?
樂震文:當初我想弄點學生作品進來,希望展覽有點意想不到的效果出來。結果學生作品陸續來了,有幾張我看了很掃興,當然也看到一些我很振奮的作品,隨后就在這些作品中挑選出優秀的,獨特的,風格多樣的參展。沒想到這個事情引起幾個學校的很大的反響,有的老師就覺得哎呀你們挑選的畫不行,怎么可以挑選這樣的畫?后來我不得不改成三大藝術院校推薦,這樣一來畫院的責任好輕一點。但這也說明教學里面發生一個什么事情呢,就是老師的觀點可能會影響到學生。我覺得完全不應該這樣,因為他們考上研究生本來就具有一定的藝術水準,導師只是在筆墨上引導一下然后在理念上引導一下。我不會把我的畫風我的想法要求學生也這樣做。所以我很崇尚江寒汀,他教出來的學生,一人一個樣,喬木、錢行健、蕉雨、陳世中……每個人畫的都不一樣的。
基于這樣的考慮,那么其實這一屆里面的學生作品中有很多我還不是很想看到的,今天我說老實話。所以我希望第三屆“海上風”畫展時展出的學生作品,像劉海粟一樣做做“藝術叛徒”沒什么不好。
丁一鳴:我覺得三大藝術院校各自的學生作品已經形成一種現象了,而且,這一現象過了若干年很有可能就會影響到整個上海畫壇,所以現在對于這群年輕人的關注,是非常重要的。這個就叫先鋒性,就是你在很早以前就強調一種人家未知的理念,由于你敏銳,你發現了,它可能以后就是一個蔚為風尚的一個藝術。
樂震文:而且我覺得藝術是表現給后代看的,不是表現給我們父輩看的,如果用這種觀點去想我們的藝術發展就對了。就像我們陳佩秋老師說的,每一個時代都有它的問題在里面,都有它的欣賞習慣在里面。
丁一鳴:我們要研究的,不僅僅是青年藝術群體,不僅是給他們展示自我藝術的平臺,更是對于群體性的推動、研究,以此來了解他們的成長環境,心理活動,了解他們創作的背景,以及這群人的精神風貌。從現在開始,如果說能夠一直延續下去的話,絕對有好處。
海派繪畫的未來
主持人:年輕藝術家的培養與引導,是每一個藝術門類所共同面臨的問題。盡管時代發展變得越來越多元,物質條件也越來越豐富,年輕人的視野、思想與角度,都與前輩有著巨大的差異,但這并不妨礙海派繪畫藝術的傳承與發展。在日趨個性化的今天,每一條不同的道路,最終走出的,都可能是明天的希望。
鄭中榮:作為學生我感覺到,這樣一個新的時代的藝術氛圍,對藝術創作者是有一個比較積極的推動作用的。
在這個展覽里,既有古典的也有一些中西融合的元素,我覺得也是當下我們學術界想要看到的一個局面。我覺得海派繪畫不僅僅是民國時期這樣一個占全國很大部分比例的書畫派別。同時,在上海這個國際性都市背景下,當代海派更多體現都市文化的特征,甚至成為一種都市文化現象。所以我就在想一個問題,怎么樣去把上海這個國際性跟中國畫的傳統性兩者更好地融合。另外,海派書畫作為都市文化的產物,它應該怎樣在更大眾的層面上讓人接受并喜愛。
徐旭峰:其實,對于青年藝術家來說,現在會碰到這樣的現象,就是近期網絡會有一些網上征集藝術院校學生的作品然后進行拍賣。這其實最考驗一個學生的心態。我畫畫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其他的,據我了解,他們都把自己的作品傳到網上以很便宜的價格賣出去。借助于網絡,現在成為一個主流,以打造學院青年藝術家為旗號做這樣一件事情,其實是純商業性質,非常可怕。有很多學生他沒拿捏好的話就會產生迷茫,尤其像現在的杭州、北京、四川這種現象特別多,上海還好。特別嚴重的像四川美院油畫系、國畫系,他們學生對整個藝術品市場非常非常了解,而對于自身藝術的發展,他們很茫然。就是說,他們會覺得我創作這張畫要賣多少錢,完全是以這種心態來畫畫。市場上什么風格的畫好賣他們就畫怎樣的畫,這樣一來還怎么可能畫好?所以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這就是說我們院校學生以及我們年輕人怎么去平衡好這個藝術與市場的關系。
主持人:雖然我們的現實生活中文化藝術變得越來越豐富,然而,理論的高度,決定了將來能夠走得多遠,走得多好。對此,胡曉軍老師身為文聯研究室主任,必定有更深的體會。
胡曉軍:我是美術的門外漢,但是聽了大家一些意見,我非常有感觸。今天主要是通過“海上風”這個展覽,探討兩個問題,第一個是海派,第二個是青年藝術家群體。說起海派,大家談到的就是包羅萬象,兼容并蓄,中西嫁接,古今交匯,像這樣的內容固然是非常重要,是它的核心。但同時,無論是老海派還是我們今后要形成的新海派,它還有一個重要的概念,就是它無論是“海”也好,是“風”也好,它都有一個中心,它有一個涌動和流動的趨向。中西交融、兼容并蓄和涌動、流動,兩者是并在一起的。我們可以看到老海派領軍人物帶動了一種涌動和流動是如此的厲害,成就全國性的影響力,甚至影響到了海外,現在我們還沒有形成這樣的格局。隨著經濟全球化、文化網絡化、信息共享化和人才流動化等等,全國不要說大城市了,就是中小型城市也呈現出當時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海派文化繁榮的景象,也就是說全國都在“海”了。我們上海已經沒有這個優勢了,新海派有更深層的改變就要靠當今的藝術家群體了。
另外,我還有一個觀點,任何藝術如果我們承認是不斷發展的話,就都有過去時、現在進行時和未來時,那么我們現在在上海,顯然對于舊海派的過去時傳承比較多一些,其實這三者是互相包容的,不過是在呈現上面有所側重而已,但是就現在“海上風”這個表現來看,我感覺樂院長其實是非常想在后兩塊,也就是現在進行時和未來時方面更有突破。
所以說,發現、提攜、培養、推介更多的中青年藝術家的研討和交流,多聽聽他們的意見,及時總結他們的藝術思維,研討他們的作品,這個可以起到引導創作潮流、積聚藝術新的能量、催生藝術名家、營造文化新的海派氛圍的作用。而且這個作用比團結老藝術家更好做,因為他們更需要平臺。我認為丁院長說得非常對,就是通過鼓勵年輕人的創新,強調他們的個性,讓他們拿出作品來,主要的目的是研究他們的心態、思維,從中加以引導、扶持,從中再發現傳承和創作之間的最佳點,然后再形成新的海派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