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使役動詞誤用和習得困難分析

黃小萍

（福建泉州華僑大學 外語學院，福建泉州 362011）

一、使役動詞誤用分析和習得困難

使役結構（causative structure）是人類語言的普遍現象，是人們對事物因果關系認識的語言表征之一。人們常要表達一個動作或事件必須先于另一動作或事件，另一動作或事件則由于前一動作或事件的出現而出現的兩個事件的因果關系。每種語言中使役語義的表層語法功能形式有多種，語言之間的使役語義的表達形式既有相同之處，也有差異。本文首先梳理英漢語的使役形式和分類，接著分析大學英語學生使用英語使役結構方面幾類常見錯誤和使役結構習得的主要困難所在，并提出針對這些錯誤和困難的應對方法。

二、使役的形式和分類

使役結構的類型眾多，其分類非常復雜，使役的形式常被分為三大類。第一類為句法使役結構也稱迂說使役式（periphrastic causatives），是借助像 make，let，have，set這樣的典型使役動詞實現的使役結構，漢語中典型的使役詞包括：“使、令、讓、叫”。第二類為詞匯使役式（lexical causatives）（Goldberg，2007），在英語中這一類有三種形式。第一種原生使役動詞（causative verbs），即其基本形式就是使役動詞，如break，disappoint。第二種是指綴加含顯性使役意義的詞綴構成的使役動詞，稱作“使役詞化”，如frighten。第三種是使役同形轉換（identical shift），指英語中的名詞、形容詞等詞類經詞性轉換變為及物動詞并以動賓形式表達使役意義，如to anger sb（=to make sb angry）。第三類是復合使役（resultative compounds）（王文斌，2005：22）指漢語中由兩個語素，如“激怒”構成的復合使役結構。王強（2009：25）認為，從形態角度看，使役詞化和使役同形轉換都屬于詞匯使役，可以歸結為名詞/形容詞/動詞+使役詞綴（前綴、后綴或零形）。

齊曦（2007：72-73）將使役結構的功能語義成分，也即參與者角色，確定為“使因”（causer），“受影響者”（affected）以及“影響”（effect），表達一個事物或事件（“使因”）致使另一事物或事件（“受影響者”）發生變化（“影響”）。本文采用這些術語，認為這樣界定使役式中的參與者角色概括性和操作性較強，“受影響者”可以包括受事（patient）、主體（theme）（指被動作移動的實體或者位置被描述的實體）（李福印，2007：161）、感受者（experiencer）和受益者（benef i ciary），“使因”可以包括施事（agent）和其他導致事件發生的自然力等因素。迂說使役式中使役鏈接動詞，如 make，get/have，let，start/stop，keep 等 僅表達使役過程，“使因”、“受影響者”以及“影響”分別由相應的小句成分體現，三個參與者角色各自得到形式上的體現。其表層語法功能形式為S 使 O V（p）即NP1 CAUSE NP2 V（p），這一類使役形式稱為“分解式使役式”（parsable/separable causatives）。

詞匯使役式的參與者角色并不在表層一一顯現，其使役過程由表達使役意義的動詞充當，它同時體現“影響”參與者角色過程，是兩者的重合，故稱為“合成式”（齊曦，2007：72）。據此，我們把這類使役式稱為“合成式使役式”（combined/embedded causatives），根據“分解式”、“合成式”來劃分，常見的使役形式歸納如下。

分解式a為迂說使役式，“使因”即“施動者”（agent）只是引發動作，“受影響者”是動作的實際施行者。例如：

（1）Mary made John roll the ball.

使因 受影響者 影響（動作的產生）（John roll the ball）

分解式b中，使役結構的“過程”一般由及物動詞充當，動詞的使役意義由“過程”和結構成分互動體現。參與者角色“影響”由表達移動方位的介詞短語體現或由表達屬性的形容詞以及表達身份的名詞體現，例如：

（2）He kicked the ball into the net.

（3）We rub the woodwork smooth.

（4）I name this ship Aurora.

這些動詞一般用法不含使役意義，但當它們不止是表示動作，而是這些動作影響了主體時具有使役意義，常譯成“把……”。饒萍（2007：42）指出，致使結構既能表示致使某種狀態的產生，又能指致使某人（物）產生某種行為。這兩個類型的區別在于致使動詞能否使致使對象產生后續行為。

作格動詞（ergative verb）也稱“雙向動詞”，有S+Vt+O和無生主語+Vi成對的用法。指同一個動詞既是及物動詞，后隨賓語，又是不及物動詞，不提及動作的施行者。動詞由及物變為不及物，所帶的賓語也相應變為主語的動詞（Sinclair，1999: 192）。及物動詞的賓語作不及物動詞的主語時，通常指物，不指人。作格動詞分為表狀態變化和位置移動兩類。例如：

（5）a.John broke the window.（=John caused the window to break.So the window broke.）

b.The window broke.外部動因和“使役”意義隱含（Levin & Rappaport，1994：50）無生主語 + Vi

（6）John rolled the ball.（“ball”rolled）

作格動詞既體現“過程”又體現“影響”參與者角色，為“合成式使役式”，屬于詞匯使役式，詞匯化模式為“動作+結果”。

合成式d, e, f, g四類中，“使因/施動者”是動作的發出者，“受影響者”是“施動者”所發出的動作延及的對象，其使役過程是由表達使役意義的動詞充當，它同時體現“過程”和“影響”參與者角色，因而結構中功能語義成分體現為“合成式”。例如：

（7）It frightened everybody.

（8）He convinced us of his innocence.

（9）He fi lled the bottle.

（10）These changes will involve everyone on the staff.

上例中frighten為心理使役動詞，convince為認知類使役動詞，f i ll為行為使役動詞，involve指“使受影響者參與某種活動或受到影響的”，四類動詞都是詞化使役動詞（lexicalized causative verbs），其動賓結構已經詞匯化，f i ll the bottle 指“瓶子一定是滿的”，f i ll既表示“灌”的外因動作有包括“滿”這一導致的結果，為兩者的重合。漢語的對應根詞“灌”或“注”指描述外因動作，要表示其結果就必須加上表示狀態的詞“滿”，如“灌滿”（蔡蕓，2000 ：178）。

合成 式h指“put 類動詞+noun+particle”的結構，如同分解式b，其參與者成分施事、受事/主體，影響分別顯現，例如，Mommy put her hat on相當于Mommy put her hat on Mommy。與分解式b有所不同的是，h類的使役行為不是由一個獨立及物動詞表示，而是根據“主體”her后面的on Mommy這一“影響小句”（effect clause）的性質來選定的，其表達 式 為 ：put/take/bring/throw/give（etc.）NP on/off/in/up/to Mommy（etc.），選用 put或 take 看Mommy前面的介詞是on或off，此處put類動詞可以分析為動詞be的使役形式，條件是be后跟表示方位的補語（Bowerman，1974：164）。

三、使役結構誤用分析以及使役結構習得困難所在

分解式a使用使役鏈接動詞的迂說使役式英漢語都有，英語中的make，set，let，have這類動詞與漢語中的“使”、“讓、”“叫”、“令”這樣的“使”類動詞往往對應，中國學生容易接受，錯誤較少。分解式b使役結構的理解和翻譯困難不大。作格動詞的S+Vt+O和無生主語+Vi成對的用法中，S+Vt+O的用法看似一般的動賓結構，實則其施事使主體或發生變化或移動位置，因此從表層理解其使役含義有一定困難。無生主語+Vi暗含外部動因和“使役”意義，其動詞是不及物作格動詞（ergative intransitive verbs），其中表狀態變化的句子缺乏表層補語，表位置移動的缺乏表層“路徑”，因此學生從表層理解其使役含義有困難。由于學生不大使用，因而所發生的使用方面的錯誤也少。所收集到的學生的錯誤集中在前圖合成式d，e，f，g 四類詞化使役動詞使用方面。

1 心理使役動詞使用錯誤和過度使用英語使役連接動詞make

心理使役動詞方面的錯誤和過度使用英語使役鏈接動詞緊密相關，這類錯誤在低年級（紀）尤其常見。例如：

（11）*I frightened.（I was frightened.）

（12）*He did not satisfy with the job.（He was not satisf i ed with the job.）

（13）*It made us feel disappointment.（It disappointed us.）

（14）*How disappoint he was!（How disappointed he was!）

（15）*America interests to us.（America interests us.）

（16）*We are surprising to fi nd out this fact.（We are surprised to fi nd out this fact.）

（17）*Another thing that makes us puzzle is that the management here is so poor.（Another thing that puzzles people is that the management here is so poor.）

上面例子中frighten類動詞屬于OE（Obejcet Experiencer，賓語感受者）動詞（Pesetsky， 1995：52）。與之形成對照的是SE（Subject Experiencer，主語感受者）動詞，如Bill fears the police.中fear的感受者是主語。OE動詞被稱為心理使役動詞（Psych Causative Verbs），SE類動詞不含使因成分，為普通的心理動詞（ibid.：39）。

造成這些錯誤的一個主要原因是使役詞化方面的英漢差異。心理使役動詞屬于詞匯類使役動詞，其使役意義融化在詞匯中。該詞化手段的運用集“外部動因”和“狀態變化”于一身，使表層結構中無需出現make類動詞，使役義在深層結構中體現。漢語中使役詞化較為少見。英漢的這種差異還在于英語原來屬于綜合語（synthetic language），盡管現代英語逐漸從綜合語向分析語（analytic language）轉化，但仍保留綜合語的固有特征，詞的形態比較豐富，大量的名詞、形容詞的前后能加詞綴構成使役動詞，所以詞化使役結構用得多。漢語屬于典型的分析語（analytic language），故句法使役結構占絕對優勢。漢語詞的形態不豐富，一般只有形容詞加后綴“化”才具有使役意義（吳昌，1995：65）。盡管漢語中的“化”與英語中的-ize，-fy等使役詞綴意義相近，有使變成之意，如“綠化”，可是該詞綴無法與心理形容詞結合，如不能說“著急化”。英語借詞綴來構建使役義這一手段在漢語的心理動詞構詞中不存在，漢語常借用句子結構使役化或復合使役等手段，例如，用“使某人憤怒”或“激怒”表示英語的enrage之義。英語的單個動詞頂替漢語中像“殺死”、“打倒”這樣的動補短語或動補結構復合詞，如He fell the enemy with a stick.（他用棍子把敵人打倒。）

受漢語影響，中國學生表現出過度使用make類使役鏈接動詞，更容易接受He made me disappointed.It made us puzzle.不善于使用I am disappointed.He disappointed me.It puzzled me.Juffs（1996）提出“語義參數”的概念解釋語間差異。他指出，英語中像disappoint這樣的情感性動詞的一個根詞包含“外部動因”和“狀態變化”是普遍現象，而漢語中則沒有這種語義結構。他認為，失望（disappoint）、融化（melt）、蓋（cover）在漢語中僅表示受事狀態或施事行為，而英語對應詞卻包含兩者。例如，漢語只能說“他令我失望。”而不能說“他失望了我。”英語既可以說I am disappointed.也可以說He disappointed me.他的實驗表明程度低的學生接受He made me disappointed.類型句法使役結構的比例大于接受正確的He disappointed me.用法，表現出習得早期的母語負遷移影響，程度高的學生已經克服了這種影響。

盡管英語也有make me disappointed類型的句法使役結構，然而趨勢是在詞匯層次表達使役意義。Comrie（1985：333）以其直接約束理論解釋英語詞匯層次表達使役意義的趨勢，他將使動句稱作分析的使役結構，把詞匯使役用法稱為形態使役結構。他認為一般來講，分析型使役動詞的構成極為普遍。而形態使役動詞的能產性語言之間的差異很大。人們發現當一種語言含有分析和形態詞匯使役動詞時，后者比前者所含有的因果關系更直接。張京魚（2004：101）通過小說語料庫數據證明詞匯化使役用法是英語的典型使役化結構，make Exp V-ed之所以在英語母語語料庫里的出現等于或接近于零的原因在于英語中有相應的直接/零位使役形式，如amuse，盡管make Exp amused = amuse Exp，但因為amuse Exp比make Exp amused更簡潔，表達直接因果關系，它在語言處理中有先發占領的優勢，即有壓倒make Exp amused的作用。

2 認知和行為使役動詞be+V-ed+prep使用錯誤

英語中有許多認知和行為動詞的漢語譯義常譯成“使……”，如concern（使關心），commit（使承擔義務）。這類動詞沒有對應的漢語詞，其使役意義蘊含于句子之中，屬于“合成式”的詞匯使役動詞，比較下面句子：

（18）a.Don’t concern yourself about his future.（陸谷孫，1993）

b.I’m concerned about his future.（concern指使關心）

（19）a.The old lady engaged herself in making clothes for her neighbor’s children.（老太太忙著為鄰居的孩子們做衣服。）（同上，1993）

b.She was engaged in making clothes for her neighbor’s children.（engage指用諾言等約束自己）

b句中使役動詞后接的反身代詞作賓語時，學生比較容易接受，主語是“施動者”，表達“主語使自己涉及、牽連或習慣、適應、沉溺于某事”等含義。b句中原來的賓語（反身代詞）成了主語，使役動詞由主動態變為被動態，被影響者與主語成為一體，這種被動態與主要的（central）或真實的（true）被動形式有別，施事者往往不出現，通常不表示被動意義，屬于“狀態被動語態”（statal passive）（Quirk，1985：229）。

學生學習這類由動賓形式轉變成表示狀態的用法困難很大，錯誤極多，或漏用動詞be、介詞或不用動詞的ed形式，例如：

（20）*They convinced that they would win the game.（They are convinced that they would win the game.）

（21）*They will equip with a great variety of computerized devices.（They will equip themselves with a great variety of computerized devices.）

（22）*He committed to the project./ （He is committed to the project.）

（23）*Three students involved in trouble.（Three students are involved in trouble.）

（24）*If our place subjects to earthquake attack, we should fi nd ways to save our life.（If our places are subjected to earthquake attack, we should fi nd ways to save our life.）

比較下面動詞的不同用法：

（25）a.Subject a plan for approval（ 遞 交供審批的計劃）

b.We subject the product to thorough inspection.

c.The product is subjected to thorough inspection.（subject指make sth/sb experience sth bad）

（26）a.We must confront the future with optimism.（我們必須樂觀地面對未來。）

b.Only when the police confronted her with evidence did she admit that she had stolen the money.（在警察讓她面對證據時她才承認偷了錢。）

c.I am confronted with many diff i culties.我面臨很多困難。（confront指使面對、面臨）。

a句動詞的用法與漢語相似屬于非使役用法，較易掌握。b句使役動詞的施動者作主語，參與者角色齊全，較易理解。c句是學生理解和使用的困難所在，c句使役動詞的行為動作已弱化，強調的是因果關系中的結果，即“主語已經所處的境地”，構成be+V-ed+prep表示狀態的用法。該結構表層中施動者缺席和概念的復雜讓學生難以理解c句隱含的使動意義。當產出c句時學生出錯頻率很高，一則可能受到a、b句用法的干擾，二則因為c句語義角色復雜，在漢語中沒有對應用法。

施動者缺席時往往表達的是由動詞使役造成的結果，對于這種關系，學生常感到困惑。例如，They compelled Indians to work in the mines.Indians were compelled to work in the mines.這兩句的理解沒有問題，而 He feels compelled to share knowledge.這句的表達與漢語差別大，動詞“迫使”的施動者，即“使因”為隱藏的“內心的驅動”，“使因”影響的對象卻成了主語，意思是“他很想分享知識。”這個“很想”是“受到了心理驅動而產生的愿望”。同理，I am tempted to question this.（我很想對此發問。）I felt obliged to invite him into the bar.（我只得請她進酒吧。）都屬于學生難以掌握的表狀態詞匯的使役動詞用法。

3 混淆及物與不及物動詞

學生對動詞的及物用法和不及物用法的區分不敏感、不清晰造成以下使役動詞使用方面的錯誤。

（27）*Please remain sat.（Please remain seated.）

（28）*All members seated around the table.（All members were seated around the table.All members seated themselves around the table.）

（29）*Her feet rooted to the ground as if by magic.（Her feet were rooted to the ground as if by magic.）

例子中sit當坐用，為vi，當使就坐用，為vt，如sit sb on the sofa，而seat常作vt用。root當生根用是vi，當使扎根用為vt。許多詞都有及物和非及物的用法，例如，adjust to energy shortage（vi適應能源短缺），adjust a watch（vt把表校準）。再如，plunge vi指縱身投 入（She plunged into the pool with a graceful dive.）plunge vt指（使）投入（I plunged myself into the stories in the book.=I was plunged into the stories in the book.）

4 英語的“濃縮性現象”造成的困難

英語的一個詞匯類使役動詞等于漢語的一個短語。例如，A washing machine facilitates housework.=A washing machine makes housework easy.單個動詞facilitate相當于短語“make+賓語+補語”。蔡基剛（2005）稱英語的這類詞為詞化詞，認為在英語詞庫中存在許多其他語言中需要用一個短語或句子來表達比較復雜內容的詞。下面句中的單個動詞作用于后面的賓語，使其產生某種結果。

（30）They fertilized the land.（他們使土地變肥沃了。）

（31）The city government shelters the homeless children.（市政府使無家可歸孩子有住處。）

（32）They deprived the enemy of the power to resist.（他們使敵人喪失了抵抗力。）

用詞化程度較高的動詞會使語句明快簡潔，但英語的這種“濃縮性現象”給學生造成了理解和運用困難。由于例句32中動詞表示從處所中或從擁有者那里取走，除掉或剝奪對象物，“使……不能有……，剝奪……，清除……”的負概念含義對中國學生而言更多了一層困難。

四、教學中的應對方法

基于以上探討，我們認為，教學中可采取以下對策。第一，向學生解釋英語使役動詞合成“外部動因”和“狀態變化”的現象，英語含有使役意義動詞以及轉類詞以一個詞來表達漢語用短語或句子表達的信息的“濃縮性現象”，以及英語偏重使役詞化的趨勢。讓學生清楚心理使役動詞英漢用法的差異，英語心理使役動詞用作謂語時，常常以引起某種情感或心理反應的人或物作為句中的主語，而作為感受者的人卻用作句中的賓語。這類動詞在漢語里屬主語經驗者動詞，而英語里的對應詞則是賓語經驗者動詞。第二，幫助學生區分英語動詞的使役用法和非使役用法。例如，I shouldn’t worry too much about that.（非使役用法，worry是狀態動詞），His absence worries me.（使役用法，worry 是心理使役動詞，及物動詞），They are worried that the hijackers will make further demands.（由心理動詞的-ed分詞轉化而來的形容詞仍保留著被動的含義，但其作用已形容詞化。）第三，先易后難。對于be+V-ed+prep結構的指導應首先展示較易接受的主動用法的動賓關系，在此基礎上再講解其相應的表示狀態的用法。例如，講解disappoint一詞的用法應依次如下：

（33）a.The result disappointed us.

b.We were disappointed with the result.

c.The result was disappointing.

以上句a與句b的區別是句b的感受者從句a的賓語變成句中的主語，句b與句c的區別是句b主語的有生性（animacy），be+V-ed+prep表示“感到情緒”的情感狀態。句c中主語是施事者，V-ing形式表示“激起情緒”蘊含著使役屬性，該形式中有生的心理經驗者，即感受者缺失，感受者要出現時由介詞引介，如The result was disappointing to us.因此句c被認為是最難習得的心理謂詞使役形式（陳國華，2006：43）。第四，從錯誤中學習。由于錯誤會引起學生的警覺，應有計劃地安排使役動詞的造句、翻譯和改錯練習，列出典型誤用例子，引導學生找到使役動詞使用錯誤的原因，總結英語的用法，增強語法敏感性，逐漸掌握目標語用法。

五、結語

使用make類使役鏈接動詞的使役式英漢表達一致為最典型的，表層中起因、客體和結果齊全的使役結構。這類使役結構學生最易接受，但同時存在過度使用的問題。“分解式”使役結構雖然其過程由并非表達使役意義的一般及物動詞充當，但其語法結構為“主+謂+賓+補語”較易理解和掌握。“合成式”使役結構中集“外部動因”和“狀態變化”于一身的心理使役動詞的使用和認知以及行為等使役動詞的“狀態被動語態”（statal passive）be+V-ed+prep的使用是中國學生誤用的重災區。主要原因是英漢的差異、及物動詞和不及物動詞的混淆以及英語的“濃縮性現象”。教學中應針對造成錯誤的原因和習得困難實施相應的教學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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