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提速面面觀

文顏玉華

反腐提速，是十八大之后出現的一個政治新動向。現在呈現出來的查處腐敗案件的速度、力度、透明度和高效率，顯示了中央向深層次腐敗“亮劍”的堅定決心，鼓舞了群眾，聚積了民意，其巨大的“正能量”勢必不斷推動反腐倡廉工作的深化。

網絡反腐 官民互動反腐提速新氣象

中共十八大后，中國多地反腐提速，尤其是日漸興起的網絡反腐，更為引人注目。

異軍突起的網絡反腐已經成為反腐敗工作的重要推動力量。隨著網絡發展和微博普及，反腐線索的曝光更加便捷。網絡讓反腐速度大幅提升，以往花幾年都難有進展的涉腐事件，現在很快就有了回音。從“房叔”蔡彬、“表哥”楊達才到“雷冠希”雷政富等一系列事件中，公眾看到的幾乎是相同的解決路徑：網絡曝光——紀委介入——查實處理——向社會公開。去年冬天以來，在各地網絡曝光的多起案例中，有關部門快速查處了一批腐敗官員。一段時間，人們每天都能看到類似的反腐敗新聞，看到一張張新露出的貪官面孔。貪官的出事頻率越來越高，露餡的腐敗問題越來越多，出事官員職位也越來越高，反腐速度越來越快。

“秒殺貪官”——反腐提速更給力。在反腐提速新氣象中，地處改革開放前沿的廣東省，創造了平均8天查處一名貪官的新速度。2012年10月25日至12月10日，短短40天時間內，廣東省就有5名廳處級貪官在網絡舉報中先后落馬。

值得欣慰的是，面對網絡舉報，相關紀檢監察部門無不積極回應，反腐速度呈不斷加快之勢。2012年11月20日，疑似重慶市北碚區區委書記雷政富不雅視頻的截圖在微博上發布，消息一出立即引發輿論熱議。事發第二天，重慶市紀委就回應稱注意到此事，并且開始核實。22日，重慶官方確認不雅視頻并非PS，繼續核實當事人的身份。23日，重慶官方發布消息稱，確認不雅視頻的主角為雷政富本人，宣布免去他的書記職務，并且立案調查。從不雅照出現到雷政富被免職，63個小時，一個正廳級干部在民間與官方的反腐互動中迅速倒下。有網友用“秒殺”一詞來形容重慶紀檢部門在雷政富事件中的反應速度。

反腐提速，“秒殺貪官”，沒有最快，只有更快。繼重慶市北碚區區委書記雷政富63小時內被“秒殺”后，又出現了網民舉報貪官12小時之后就立案調查的新聞。2012年11月23日18時40分，自稱是黑龍江雙城電視臺女主持人王德春的微博賬號，實名舉報自己遭人大代表孫德江脅迫，長期與其保持不正當關系。十余小時之后，24日上午，事發地黑龍江省雙城市有關部門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由紀檢委成立調查組，查清事實真相。

無獨有偶，11月28日，有網民在微博上發布了一組視頻和照片，舉報山東省農業廳副廳長單增德與一單身女性保持不正當關系長達6年，如今想甩掉“包袱”，動用警力非法拘禁其情婦。照片是一張承諾書，該承諾書落款為“單增德”。名字中間按紅色手印。在承諾書最后還寫有“見證人山東省農業廳辦公室史訪”字樣。山東省紀委在12小時內就決定立案調查，也就是說山東省紀委在事發當天就作出回應，可謂神速。

上行下效——紀檢部門改作風。地方反腐提速源于中央帶了頭，起到了上行下效的作用。黨的十八大于2012年11月14日閉幕后，不到一個月時間，12月13日中央組織部有關負責人證實，四川省委副書記李春城涉嫌嚴重違紀，中央已經決定免去其領導職務，由中紀委立案調查。資料顯示，李春城曾相繼擔任成都市市長、市委書記，前后近11年；十八大當選中央候補委員，成為十八大后首個被調查的省部級高官。

中央反腐力度加大，省級紀委回應網民舉報提速，市級紀委也不甘落后。2012年11月25日，網民舉報日照市東港區人大副主任陳文祥非法占有多處房產,并稱遭到黑社會短信威脅，山東省日照市紀委迅速表示，在11月27日已成立調查組進行調查核實；針對網民舉報廣州番禺區城管分局原政委蔡彬涉嫌受賄，擁有21套房產，被稱之為“房叔”一事，廣州市紀委通報稱，蔡彬在任職期間，收受他人賄賂違法經商辦企業，已對其實施“雙規”措施，對于此前媒體報道的蔡彬擁有21處房產，經查實實際是22處，目前已進入司法程序；針對廣州城建系統退休領導李蕓卿有24套房產，一時真假難辨，廣州市紀委也迅速予以回應；針對11月30日網曝“達縣縣委書記李春有9名情婦”，四川省達州市紀委回應稱所反映的問題嚴重失實，此前達州市紀委已專門成立調查組調查核實網上帖文所反映的問題……

縱觀各地紀委對網民的網絡舉報反應，有兩大特點：一是回應及時迅速，絲毫不作鴕鳥狀；二是對發現問題者，迅速出手，免職并立案調查，舉報情況不實的也給予及時回應。

十八大后的反腐提速新氣象，是各級地方黨委、政府對“官員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戰略構想的精準解讀和強力實踐。反腐列車“提速”既是一種政治清醒，也是一種社會責任，標志著黨和國家、社會民眾對腐敗行為的“零”容忍，也唯有如此，中國方能平安駛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高速”時代。

中央部署 高層定調反腐提速新動力

新的速度必須有新的動力，各地的反腐提速動力源于中央高度重視反腐敗，也就是中央部署、高層定調為反腐提速提供了新動力。

新的反腐部署。在十八大召開前夕，中共中央對薄熙來嚴重違紀問題進行了查處，顯露出懲治腐敗的力度和決心。近年來，中共始終保持懲治腐敗的強勁勢頭，除了薄熙來，還查處了陳良宇、劉志軍、杜世成、鄭筱萸、陳紹基、王華元、黃松有、王益、康日新、黃瑤、許宗衡等一批大案要案。在十八大報告中，胡錦濤用“致命傷害”、“亡黨亡國”來警示腐敗問題的潛在危險。強調反腐倡廉必須常抓不懈，拒腐防變必須警鐘長鳴，這給中國未來一個時期的反腐倡廉工作作出了新部署。黨的十八大召開期間，胡錦濤同志的十八大報告和習近平同志發表的重要講話，為我國下一階段的反腐倡廉工作吹響了號角。

新的反腐警示。十八大之后，中共新領導層承上啟下，身體力行地領導新時期的反腐工作。2012年11月15日，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當選后的首次亮相中，就以“打鐵還需自身硬”來表露反腐決心。兩天之后，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體學習時，又以“物必先腐，而后蟲生”之說警示官員，并強調“腐敗問題越演越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履新之后，習近平措辭嚴厲的“反腐之聲”立即引發輿論的集中關注和廣大群眾的好評。

新的反腐號召。新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紀委書記王岐山于2012年11月19日在中央紀委監察部機關全體黨員干部大會上再次強調將反腐工作引向深入。他要求“下決心改進文風會風，著力整治庸懶散奢等不良風氣，認真糾正損害群眾利益的不正之風。”

除了“反腐號召”，中央高層還注重以身作則。2012年11月21日，新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張高麗在卸任天津市委書記時表示，如果有人打其親友旗號辦事，不要接待，不要給情面，決不允許給辦事。

此外，作為對十八大報告中反腐部署的呼應，十八大之后履新的地方省級黨委一把手韓正、孫春蘭、孫政才、王東明等人，連日來亦高調發出反腐倡廉之聲。

在領導層頻繁嚴詞反腐之際，中共中央紀委印發了《關于紀檢監察機關認真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大精神的通知》。通知指出，要高度重視查辦案件工作，堅持有案必查、有腐必懲，任何人觸犯了黨紀國法都要依紀依法嚴肅查處，決不姑息，黨內決不允許腐敗分子有藏身之地。

新一屆中共領導層在上任之初，首先掀起了一股“反腐風”，有利于樹立執政威信，贏得了民意認同，是一個不錯的開局“突破口”。高級干部頻繁在反腐方面表露決心、信心，也顯示了率先垂范、以身作則的政治品格。

預防腐敗 新招頻出反腐提速新希望

黨的十八大后，官民互動，加大反腐力度，反腐提速形勢喜人；新的黨中央順應民意，一系列預防腐敗的新招頻出，同樣贏得了輿論叫好聲和百姓的贊揚聲，燃起了人們期盼反腐不斷提速的新希望。

八項規定，預防腐敗新舉措。專家認為，反腐提速能否持續下去，不僅要不斷加大反腐敗力度，還要著力加大預防腐敗的力度和科學水平。中共中央政治局2012年12月4日召開會議，審議并出臺了中央政治局關于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的八項規定，這既是是深入反腐敗的有力武器，同時又是預防腐敗的新舉措。八項規定的內容針對性極強，主要針對新形勢下，反腐敗斗爭形勢依然嚴峻，少數黨員干部宗旨意識淡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突出，奢侈浪費現象嚴重，一些領域消極腐敗現象易發多發，個別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嚴重違紀違法等現狀。會議強調，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作風如何，對黨風政風乃至整個社會風氣具有重要影響。在公布八項規定的同時，中央政治局向全黨和全國人民承諾：抓作風建設，首先從中央政治局做起，要求別人做到的自己先要做到，要求別人不做的自己堅決不做，以良好黨風帶動政風民風，真正贏得群眾信任和擁護。要下大決心改進作風，切實解決群眾反映強烈的問題，始終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

八項規定出臺后，中央領導首先身體力行，從我做起。在中共十八屆中央政治局常委履新一個多月來，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中央領導集體帶頭改進作風，務實親民，率先垂范，給十八大之后的中國政壇帶來一股清新之風，贏得了社會各界的強烈關注和普遍贊譽。

新任總書記習近平首次視察深圳，帶頭輕車簡從，不封路、不掛標語橫幅。在貧困縣河北省阜平縣調研，總書記一行晚餐十分簡單，都是家常菜，而且還被特別交待不上酒水。元旦前夕，在寒冷的深冬，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頂風冒雪，一路馬不停蹄地從江西抵達湖北恩施，進農家，聽民聲，傾聽村民的“惱火事”，拉近了領導與群眾的距離，密切了黨群關系。中央領導的務實、節儉、親民作風，是對大吃大喝、當官做老爺、奢侈浪費、三公消費揮霍無度等腐敗現象的有力抵制和猛力鞭撻。

財產公示，預防腐敗新亮點。官員財產公示制度，是世界公認的預防腐敗的成功經驗。近年來，一些地方基層官員財產信息公開的試點不少，但效果仍待觀察；有些地方的公開信息只是內部公開，有些只是針對新提拔干部，公開對象也頗為有限。有學者稱，公職人員家庭財產申報和公示制度是防范腐敗的一項基礎性工程，應制定相關法律，明確相關制度，避免流于形式。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以及專家學者呼吁多年。全國人大也曾計劃列入立法規劃，但由于種種原因，真正的官員財產公示制度始終未能破冰。黨的十八大后，從廣東省傳來了喜訊，廣東省第十一次黨代會明確提出“開展領導干部家庭財產申報試點工作”。廣東省借鑒了港澳地區以及其他國家的經驗，分別在粵北和珠三角地區各選擇一個縣、區，開展領導干部家庭財產申報并在一定范圍公示的試點工作，現在試點工作正在推進。根據《從嚴治黨五年行動計劃》的要求，2014年前完成試點，并逐步推開。在總結幾個試點經驗的基礎上，下一步將根據省委的統一部署，在全省積極穩妥地推進這項工作。

廣東省級黨委決定搞官員財產公示試點，目前在全國是第一家。既是預防腐敗的新亮點，又是反腐提速的標志之一。

部隊新規，預防腐敗新動向。繼中央政治局關于改進作風的八項規定后，中央軍委印發《中央軍委加強自身作風建設十項規定》。要求切實改進接待工作，安排軍委同志會議和調研等各項公務活動要嚴格執行接待工作規定，對調研、會風、活動、文件、出訪、警衛工作、新聞報道、文稿發表、公務接待和廉潔自律共十個方面做出嚴格而詳細的規定。其中關于切實改進接待工作方面，相關單位不專門修建參觀臺，不組織官兵列隊迎送，不鋪設迎賓地毯，不組織專場文藝演出，不安排宴請，不喝酒，不上高檔菜肴，不送紀念品和土特產，不安排住地方賓館，住招待所不增配高檔生活用品。規定強調，軍委每年年底對執行規定的情況進行檢查，各總部、各大單位對軍委落實規定情況予以監督，并參照執行。

部隊“禁酒”其實并非第一次，然而在中央軍委層面，卻尚屬首次。此次規定一出,反映了中央軍委對于“禁酒”的決心。《解放軍報》前些年的一則報道稱，某空降兵師機關實施“禁酒令”后，同期接待費比前一年下降45.4%，官兵存款上升56.8%。解放軍某集團軍當年的一項抽樣調查顯示，禁酒剎住了公務浪費，同時禁酒也有利于遏制軍中的腐敗。下級軍官層層排隊向上級軍官敬酒的現象杜絕，禁酒禁出了軍隊的好作風、好身體。某裝甲師的體檢顯示脂肪肝、高血脂、高血壓等癥狀明顯減輕，禁酒禁出了戰斗力。近年來，軍隊出現了王守業、谷俊山中將等貪污腐敗大案要案，渙散了軍心，損害了部隊的戰斗力和威信。可以說，此次中央軍委頒布禁酒令是表象，重在嚴格軍風軍紀，否則就可能亡黨亡軍。這次中央軍委的禁酒令等十項規定，特別提出“要堅持從軍委、總部嚴起，以高中級干部為重點”，“以上率下，持續用力，一抓到底”，“以領導干部的清風正氣帶動部隊作風明顯進步”。

我們看到新的中央軍委主席去部隊考察的報道，與官兵在長條桌上一起就餐，那自助餐盤邊上根本沒有酒杯，這是中央軍委出臺禁酒令的良好示范。禁酒令正成為中國軍隊從嚴治軍新抓手。十八大提出建立強大軍隊，部隊立新規，從嚴治軍從禁酒開始，這是軍隊預防腐敗的新動向。

在中央政治局八項規定，和中央軍委十項規定相繼出臺之后，反腐敗的正能量得到空前釋放，反腐提速沖擊波迅速形成。

茅臺股價大蒸發。茅臺酒在中國， “買的人不喝，喝的人不買”，而集團消費，則是“茅臺”最大的買家，部隊是最大的集團消費者之一。據報道，中央軍委出臺《中央軍委加強自身作風建設十項規定》，要求“在接待工作中不安排豪華宴請、不喝酒、不鋪設迎賓地毯、不擺放花草、不組織官兵列隊迎送等講排場的活動”之后的首個證券交易日，貴州茅臺二級市場200元的整數關口險些失守，全天最低時探至200元。截至收盤，仍大幅下挫5.55%至204.58元。若按公司流通股本10.40億股計算，僅一個交易日內，貴州茅臺全天蒸發的流通市值便高達125億元。

“灰色房產”偷拋售。廣東決定搞官員財產公示的消息傳出后，廣東、江蘇多地出現政府機構人員放盤賣房現象，他們擔心“灰色房產”被查，偷偷集中拋售房產躲避財產公示，蘇州有人一次賣出8套房產。廣州、佛山等地也有公職人員一次拋售四五套房產的。官員財產公示制度一試水，即讓不少人膽戰心驚。因為房產信息最易清查，倘官員財產公示普遍推開，不知該有多少“房叔”、“房嬸”浮出水面?由此可見，切實推行官員財產公示制度，對于預防腐敗，對于持續推動反腐提速何等重要！

花市銷量猛下跌。隨著中央改進工作作風八項規定出臺，政府部門開會不擺花的“新會風”，已悄然影響到北京、廣州等大城市的鮮花銷售市場。有記者走訪北京、廣州市內的盆花批發市場和盆花基地發現，由于政府會議活動不擺花了，有的企業也仿效政府部門，會議也不擺花，連鎖反應導致鮮花銷售量銳減。鮮花銷量猛烈下跌的背后，折射出政府部門改進作風的自覺性在提高。有花商稱，最近會議用鮮花的銷售額與往年同期相比下跌了九成。由于需求量嚴重不足，花市銷售效益跌到了谷底，有的花商已打算改行。

專家建言 各抒己見反腐提速新論點

黨的十八大后，由于反腐提速，一些專家學者抱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各抒自見，積極地向黨和政府建言獻策，提出了不少保證反腐持續提速的新觀點。本文綜合如下，以饗讀者。

科學反腐論。中共十八大提出要“更加科學有效地防治腐敗”，給今后的反腐敗斗爭和持續提速開出了“藥方”。毫無疑問，反腐倡廉科學化水平將直接決定中國反腐敗斗爭的成功與否，由此決定人心向背和黨的生死存亡。提升反腐倡廉科學化水平，就要實現反腐倡廉目標定位科學化、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建設科學化、反腐敗路徑模式選擇科學化、反腐敗行動規劃科學化。反腐敗成功的基本標準有兩個：一是將腐敗控制在一個很低的水平；二是這種低水平是可持續的。要實現這個目標，需要一個長期、漸進的過程。

良性互動論。反腐敗是宏大而復雜的系統工程，既需要發揮現有制度的優勢，也需要激發網友的反腐熱情。制度反腐與網友運用網絡反腐并不矛盾，相反兩者是有機統一、互相促進的。在中國網民已經突破5億人之巨的今天，針對當前嚴峻的腐敗形勢，更需要通過頂層設計，將網絡反腐納入法治化、制度化軌道。唯此，社會監督的正能量才能得到進一步釋放。相比傳統的社會監督模式，網上舉報因為其速度快、影響大和低成本、低風險的技術優勢，更容易形成輿論熱點，其積極意義不可小覷。

在公民權利意識、監督熱情高漲的今天，充分呵護、激勵和保護網民的反腐熱情，讓網絡反腐更加給力，就必須提供相關法治化、制度化的保障，實現對民間曝料舉報人的制度性保護，讓他們的反腐敗擁有安全感，免于恐懼，免于被報復，并且要對民間反腐敗建立及時回應機制，只有這樣，才能實現反腐敗“速度、力度、透明度”的全面提升。真正讓政府與網民形成了良性互動，必然能夠推動反腐工作的進一步深化。

人大立法論。有參加中紀委問計的專家學者表示，反腐敗斗爭具有長期性、復雜性、艱巨性，不能是搞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運動式反腐”，不應滿足“網絡反腐狂歡”。要想從根子上鏟除腐敗問題，必須依賴系統的制度安排。如何讓反腐深入和持續下去，關鍵還取決于改革，制度上的進步才能保證取得反腐的最后勝利。官員財產申報是現在必須做的工作，切入點是什么？還是要通過人大立法，從內容、范圍、公示對象、申報程序等要有一套規范程序。

頂層設計論。目前，中國的反腐敗與預防腐敗在制度層面上已經有很大的突破。黨的十五大以來，全國省部級以上機關制定的黨風廉政建設方面的法規及其他規范性文件達2000多個，其中中紀委、監察部制定的有200多項；2010年，中共中央辦公廳頒布了《干部選任責任追究辦法（試行）》，中組部同時制定了《干部選任有關事項報告辦法（試行）》等3個辦法。可以說當年出臺的文件是環環相扣，形成了事前要報告、事后要評議、離任要檢查、違規失責要追究的干部選任監督體系；刑法、行政許可法、公務員法、行政監察實施條例等法律法規相繼頒布實施，為反腐敗的制度建設填補了空白。盡管這些法律法規和規章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腐敗的滋生，但由于預防和懲處腐敗法律體系仍然存在部分法律程序不夠嚴密、立法留有空白等問題，難以動員整合全社會力量形成預防和打擊腐敗的合力。

在中央紀委第七次全會上，胡錦濤強調，注重頂層設計和總體規劃。提出加強反腐倡廉國家立法工作。目前制定反腐敗法和實行官員財產公示的時機已經基本成熟。反腐敗法和官員財產公示制度就是頂層設計重要內容之一。反腐敗法可以將反腐敗工作轉向“治本”為主的方向，突出預防功能，讓社會各界自覺抵制和消除腐敗的“潛規則”。

立法過渡論。反腐敗體系建成的標志是反腐敗法的正式出臺，可是目前反腐敗法沒有進入立法規劃，而且沒有盡快出臺的征兆。對于我國反腐敗綜合立法的推進過程，有專家提出建議，在反腐敗法難產前夕，要過渡性地出臺兩部規范性文件：《國家公職人員行為道德典》和《國家公職人員腐敗犯罪懲治條例》。可以把這幾年出臺的七部黨規匯編成冊，提升到道德層面出一個道德典，再把這幾年關于反腐敗的司法解釋匯編成冊成為懲治條例。并不贊同現在制定財產申報法。認為有關財產申報的相關舉措可以利用現有的法規資源增加幾個關鍵環節來達到完善預防腐敗的效果。而對于財產申報法，需要一并納入到反腐敗法中制定，不需要專門制定。我們現在能管住干部的就是兩個規定，黨政領導干部收入申報規定和黨政領導干部考核暫行規定。但是這二十年來，幾乎沒有一個貪官是通過這兩部條例發現出來的。不能發現問題的規定，是存在嚴重漏洞的，反而起到袒護貪官的作用，它們的存在只能年年證明干部是廉潔的。需要在現行相關條例規定下，增加審核、公示、考核、懲治等環節。要對干部申報的財產進行審核，審核組由紀檢部門、本單位的財務部門、附近的銀行和群眾代表組成。公示環節在現行的情況下要進行同級公示。科級干部在科級干部內公示，領導班子成員在領導班子內部公示，同級的收入和機會相同容易發現問題，同級之間存在競爭也容易舉報問題。

持續提速論。反腐提速不能滿足現狀，速度問題只有更快，沒有最快，反腐提速必須持續下去。

反腐敗如何進一步提速?如何持續提速？結論其實很簡單，以切實的制度執行，實現“頂層設計”與民間力量之間及時地無縫銜接。反腐能否持續提速，關鍵就是來自頂層設計的迅速完善和執行。官員財產申報制度、官員問責制度、依法行政制度，這一切，如果利用好了，本身就是最重要的反腐利器，而且，可以為民間反腐清除太多的障礙。

反腐敗是一場利益博弈，面對腐敗問題裹挾民生利益，面對腐敗問題沖擊政府公信力，反腐敗必須進一步提速，也只有讓反腐敗的成果及時與民眾分享，才能最大程度地實現公平正義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