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平
(黑龍江省大慶油田教育中心龍北第一小學)
中國在改革開放三十年后,我們的經濟總量已經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就在2012年11月10日,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世界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OECD)于北京時間10日發(fā)布了一份題為《展望2060:遠期增長的全球視野》的報告。報告稱,中國可能最早會在2016年就取代美國,成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不難看出,改革開放最大限度地釋放了我國的經濟活力及創(chuàng)造力,“神州飛天”及“遼寧號”航母正式服役,這些都是我們經濟、軍事不斷強大的一個有力佐證,這些都可以稱之為“硬實力”,而一個國家的“軟實力”常常是衡量一個國家是否真正強大的“硬實力”,而所謂的“軟實力”即文化。很顯然,官方已經意識到要想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必須以文化的復興為前提。因此,我們不難看到,近幾年來弘揚中華文化之聲不絕于耳:從幼兒園到大學、從學界到商界、從官方到民間的種種舉措:以“國學”命名的“中心”、“研究所”、讀經班、國學堂,政府更是撥巨資在世界各國建立“孔子學院”,在全世界擴大中國文化的影響。
我們傳統(tǒng)文化的斷裂,從市場經濟的種種亂象就可以清楚地看得到:毒膠囊事件、甲醛白菜、毒豆角事件、染色饅頭、無所不在的地溝油等不勝枚舉。要想補上傳統(tǒng)文化斷裂這一課絕非一日之功,更需長期努力。在長期努力過程中,不僅需要家庭的小環(huán)境,也需要社會的大背景,而學校教育才是這一課的主陣地,小學的語文教育則可能是主陣地中的主戰(zhàn)場。
小學語文教學工作絕不僅僅是教會孩子們拼音、識字、寫作文,更要做好以下幾項基本工作。
培養(yǎng)孩子們廣泛的閱讀興趣首先應該從中國的文化大師們開始:陶行知、胡適、梁啟超、梁漱溟(原名梁煥鼎,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社會活動家,著名學者、國學大師,有“中國最后一位儒家”之稱)、蔡元培、季羨林、梅貽琦、任繼愈、馮友蘭、林語堂等等,包括剛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說明中國文學在世界文學中的地位)的作品。而以上這些“大家”幾乎都有過國外留學的經歷(莫言老師并未有過留學經歷,而其正統(tǒng)的學校教育也只有小學五年級,可這并未影響莫言老師成為諾貝爾獎得主,并未影響莫言老師在中國文壇乃至世界文壇的地位。這似乎正應了北京大學李零老師的那句話:學無常師方為大師),因此,他們的思維和視角是世界性的,他們的高度和格局也是世界性的。這些大師大多已離世久矣,可他們的精神、他們的作品影響似乎越來越大,仰之彌高。這些人是真正的“大家”。比如,梁啟超(梁啟超先生有九個孩子,其中三個孩子是中科院的院士)在百年前所著的《新民說》,許多我們現(xiàn)代社會遇到的問題、討論的問題、問題產生的根源及解決辦法那里頭都有,而且非常精辟,足見這些大師們的眼光及高瞻遠矚。
閱讀了這些大師們的作品,就是在傳承和熏陶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如此一代一代傳下去,中華民族文化的復興也就指日可期。就算這些孩子不能都考進清華、北大,但無疑這些作品會增加他們的文化素養(yǎng),而不是培養(yǎng)了“功能性文盲”。現(xiàn)在博士、教授文憑滿天飛,不一定就代表高文化、高素養(yǎng)。大約十年前,在報刊上讀到臺灣地區(qū)一位文化官員向海外學成回來的博士生講話,批評他們?yōu)椤肮δ苄晕拿ぁ保褪钦f,除了自己的狹隘的專業(yè)知識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就跟文盲差不多。
閱讀了這些大師們的作品,市場經濟中的種種亂象就會自然地消失,原因何在?當今天在校的學生走向社會之后,他們已經有了相當高的道德水準(人們的道德水準一定是遠遠高于法律底線的),雖不一定都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能做到“不損害他人”還是完全可以的。
閱讀了這些大師們的作品,孩子們幼小的心靈會很自然地受到大師們人格魅力的感染,這將有助于幫助孩子們確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最重要的是有助于培養(yǎng)孩子們高尚的品格,幫助孩子們建立自己的精神家園,從而使孩子們身體內部、心靈深處激發(fā)出源源不斷的力量。只有這樣的人走向社會時,才不會被浮華、煩躁所擾,在嘈雜的世界中保持一份獨有的清靜。
既然中國人生而會說中國話,會說母語,中文不就學好了嗎?事實遠不是這樣。一個人的文化底蘊,往往首先體現(xiàn)在母語文字的修養(yǎng)上,而文字和歷史文化是分不開的。中華民族有五千年的文明,有文字的歷史大概三千年,這輝煌的文化如何體現(xiàn)、如何傳承,一定是依靠文字。
每當周末,我們看到無數的小學生(當然,不僅小學生)像正常上學一樣背著書包去補習外語課,各種外語補課班的生意何其紅火!只是不知道這些補課的孩子們外語水平是否有所長進,但權威調查顯示我國學生母語的水平卻在大大下降。從充斥于電視熒屏、網絡媒體不堪入目的錯別字、標點符號就可見一斑。試想,如果這些人有一天去聽李敖、劉墉、易中天、姚淦銘、王立群等這些當代文人大家的演講,演講者略微含蓄一些,或再引用一些歷史典故、表達一點雅謔,該聽得懂的時候似懂非懂,該笑的時候卻笑不出來,結果就真的是邯鄲學步了,別人優(yōu)雅的步法沒有學來,自己怎么走路到最后也不會了,豈不悲哀?
遠中文而重外文,從表面上看一種認識上的誤區(qū),實則可能會影響民族的凝聚力(近些年,國人總是熱衷于過“洋節(jié)”即是很好的一個佐證)。事實上,每一種成熟的文字都承載著這個民族深厚的歷史文化,要深入其中,精通其義且能運用自如,這絕非易事。
2002年,當溫家寶總理舉行第一次記者招待會后,就有法國記者總結說,在中國歷代領導人中,能夠深諳中國傳統(tǒng)文化并能運用自如的除了毛澤東之外,就只有溫家寶了。
不知道有多少考“托福、雅思”得高分的學子,往往連一封用詞準確、格式正確得體的英文信都寫不好,寫不好的原因不是英文不過關,而是母語太糟糕。不記得是哪位大學者評論“五四”運動前后的幾位沒有過海外留學經歷卻把很多英文著作翻譯得非常精彩的大文人時說,雖然他們的英文不好,但是他們的中文卻非常好。
站在歷史的節(jié)點上看,無論是培養(yǎng)孩子們廣泛的閱讀興趣,還是為孩子們學好母語打下堅實的基礎,這無疑都是小學語文教學工作的重點,是時代賦予我們小學語文教育工作者這樣的歷史重任,而不是僅僅限于讓孩子們學會了拼音,又多認識了多少漢字。只有絕大多數孩子們有了廣泛的閱讀興趣,母語有了非常扎實的基礎,我們才有理由期待我們的國民素養(yǎng)會在不遠的將來得以大幅提升,我們五千年文明的輝煌才能得以更好的傳承,我們的文化才能真正的復興。可以預見的是,文化的復興之日定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之時。
到了那時,或許我們都已退出歷史舞臺閑賦在家,看到祖國的騰飛和復興定無比欣慰,屆時,我們真的可以效法古人“如今但欲關門睡,一任梅花做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