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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日本社科界泰山研究動態

2013-08-15 00:44:15李杰玲
泰山學院學報 2013年2期
關鍵詞:信仰研究

李杰玲

(廣東第二師范學院 中文系,廣東 廣州 510303)

泰山居五岳之首,不僅對于中國人來說意義非凡,在日本的文化、生活中,“泰山”似乎也有不同一般的意義,二十世紀初期,有一些學者提出泰山與富士山同脈之說(田中逸平著《山東談叢》第一集,歷下書院,1923),而日本四字熟語中早就有“安如泰山”,其中的“泰山”就是指我國山東省的泰山。此外還有“安きこと泰山の如し”這樣的諺語。以泰山高大穩重的形象來作比擬,形容事物、人或局勢等難以動搖。

其實,泰山信仰、傳說等也早就深入到日本民間。1989年《參考書志研究》(第三十五號)發表了相島宏的論文《取材于中國故事、傳說的大小歷》,指出,日本的日歷制定始于貞享二年(1685),即貞享歷,此后經過了三百多年的發展,大月三十天,小月二十九天,故稱“大小歷”。日本歷制作時所繪圖畫除了取材日本傳統歌舞、戲劇、故事等等之外,還取材于中國故事。其中,天明七年(1787)丁未的大小歷上有一幅“晉圖”,圖中有一根長長地伸展出來的松枝。相島宏是這樣解釋這根松枝的:“關于圖中的松,由于樹木常青,被認為是節操、長壽、繁茂的象征物。而且,松還被稱為‘松位’,即有大夫之位。即《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中‘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下,風雨暴至,休于樹下,因封其樹為五大夫’。”

泰山是宗教名山,吸引了中外眾多學者。其中日本學術界(本文指人文、社科學界)對泰山的研究,成果尤為繁多,下面分類作一簡述。

一、關于泰山宗教與信仰的研究

首先,日本學界關于泰山宗教信仰方面的研究成果最多最成熟,尤其是道教與泰山,及泰山的冥界/他界(otherworld)信仰方面的研究,泰山府君信仰研究在日本也尤為引人矚目。

由大正大學田中純男主編的《死后的世界:印度、中國、日本的冥界信仰》(東京:東洋書林,2000年2月)一書,第二部分“中國編”中收錄了四篇學術論文,幾乎每篇都與泰山信仰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系,主要的論文有:東洋大學山田利明教授的《冥界與地下世界的形成》;菊地章太《“彼世”的到來——〈法滅盡經〉及其周邊》;大正大學田中文雄的《泰山與冥界》。東北大學東北亞洲研究中心副教授丸山宏在對我國民俗文化、道教儀式等進行研究時也注意到了泰山的民俗信仰。其中研究泰山冥界信仰最為典型的,是如下兩篇論文:山田教授的《冥界與地下世界的形成》一文從中國古代鬼魂信仰說起,古人認為人死后魂、魄兩分,魂歸天上而魄落地下,肉體則要埋在土中。人死后必經“黃泉”,山田教授認為關于“黃泉”的最早的文獻記載出于《春秋左氏傳》,其后文章追溯了泰山冥界信仰的形成過程,多是從中國本土的民俗傳說來說的。

田中教授的《泰山與冥界》一文以一個日本人的觀察角度提出的疑問出發,展開討論,認為泰山作為中國實有山岳之一,五岳之宗,在民間信仰中具有重要地位和神奇力量,比如古代地震引發的泰山崩塌被視為災異的征兆;古人祭拜時的至敬之禮被形容為“五體投地,如泰山崩”。從中可見泰山的地位之重,在民俗信仰中無疑是一座舉足輕重的靈山。那么,這座實際上存在于自然界中的山又是如何獲得冥界信仰的呢?

田中論文通過分析和梳理各朝代佛經、史傳等文獻資料,發現:從印度佛典的翻譯開始,泰山便一直被作為“地獄”的譯語,從而促使泰山原有的民間冥界信仰和佛、道地獄觀混合,最后形成了一個秩序井然、具有官僚制度的地獄世界,并被作為現世生活的延伸而流傳開來。

田中教授還指出,泰山的冥界信仰并不是基于同一系統的信仰得來的,有來自佛教的、道教的,而更多的是本土的民間的生死觀念,泰山是“混合各階層生活習俗而成的他界觀念之典型。既有要到地獄去的恐怖,也有超越恐怖的精神世界。泰山上也并不只有宗教,還有作為現世延伸的冥界觀念,并有官僚制度作為支柱。可說是中國宗教特質的顯著體現。”研究泰山信仰的還有酒井忠夫的《泰山信仰之研究》,載于《史潮》昭和十二年(1937)第七卷二號。

除了研究泰山在中國本土的民俗信仰之外,日本學者還關注到泰山信仰對日本文化和思想的深刻影響。典型的例子就是東京成德大學人文學部教授增尾伸一郎的《泰山府君祭與“冥道十二神”的形成》,論文探討了從平安后期到鐮倉時代最為盛行的泰山府君祭的形成過程,論文從平安貴族階層的信仰活動為切入點,論述了祈愿對象“冥道十二神”的形成與泰山府君信仰東傳的關系,指出隨著陰陽道在日本的盛行,泰山府君祭尤其受歡迎,以權貴階層為中心開始向四周擴散、傳播,不僅在朝野廣受歡迎,在民間也出現了請陰陽師來舉行泰山府君祭以消災去禍的。隨著泰山府君信仰的深入和發展,加上佛教思想等,祭祀儀式和對象也慢慢發生變化,在永久二年(1114)左右的祭文中已經明確出現了閻羅天子、五道大神、泰山府君、天官、地官、水官、司命、司祿、本命、同路將軍、土地靈祗、永視大人,即冥道十二神。其中有的祭文將泰山府君視為冥道十二神之長。

增尾教授還寫過另外一篇論文論述泰山府君信仰對日本信仰的影響的,《“天曹地府祭”成立考——從〈今昔物語集〉說起》(巖波書店《文學》雙月刊,2005年11、12月號,東亞漢文化圈特集),論文第二部分著重談論天曹地府祭與泰山府君祭的關系,指出治乘年間開始,史料中所載,舉行天曹地府祭的不多,但從永正十五年(1518)完成的《諸祭文故實抄》中可以看出,六道冥官祭,又稱冥道祭,是在六道信仰的基礎上,根據十世紀初期完成的泰山府君祭再編而成。

其實,十殿閻羅與泰山冥界信仰的關系,早就在日本傳播開了,文化元年(1804),日本就發行過一本題為《十王寫》的和式裝訂古籍,手抄本,附有彩圖,對泰山王、平等王等都有介紹說明。

另外,由于泰山府君對日本思想的影響深遠,與陰陽道思想又有密切關系,所謂陰陽道,是基于中國陰陽五行說來解釋災異、吉兇的方術,曾用以研究天文、歷數、卜筮等。約六世紀傳到日本,曾受到重視,特別是平安時代以后,其神秘的一面得到強調而在民間迷信化,并演變成為招福避禍的方術。日本學者對泰山府君等泰山神的研究數量很多,取得的成果也令人矚目,與陰陽道在日本學術界備受關注有不可分割的聯系。

1982年,京都晴明社出版了陰陽道研究專家藤田義男所著的《土御門文書》,書中有一卷專門談到泰山府君及陰陽道的,為《陰陽道史·泰山府君史》。所謂“土御門”,是日本姓氏之一,始于平安中期的安倍晴明,其宗系名聲顯赫,以天文、陰陽道的祖傳家業仕于朝廷,世代擔任天文博士、陰陽頭。而安倍晴明的泰山府君祭在日本尤為著名。

要追溯起來的話,早在二十世紀初期,日本學界就對泰山府君信仰的研究產生了濃厚興趣,代表性論文有日本學界前輩鵜殿正元的《泰山府君信仰》。此外,1943年東京藤井書店出版的論文集《東洋學研究》(1)中就收錄了岡本三郎的論文《關于泰山府君的由來》。1971年在大阪清文堂出版的《風俗研究》(風俗研究會編)一書中收錄了森德太郎的《泰山府君研究》。在日本,關于泰山府君的研究似乎從未停止過,相關的論文很多,列舉如下:松田佳代《日本的泰山府君信仰》,鈴木許惠《繪馬匾研究——以泰山府君為中心》,還有秋山元秀的《五山 泰山——現世與冥界相連的“東岳”》(《中國的名山——傳說與信仰的山22輯》),原創價大學教授石井昌子的《東岳大帝——泰山之神 冥界之長官》,遠藤克己《關于泰山府星——陰陽道與密教的交點之一——以“九重守”為中心》,西田直二郎有《關于泰山府君祭》一文,佛教大學文學部教授黑田彰《泰山府君與千秋萬歲——以櫻町中納言物語為中心》,這里所謂的“千秋萬歲”是指中世時期,日本新年時唱門師在民家門前祝賀家運昌盛,邊說祝詞邊舞蹈的一種藝能。此外,探討與泰山有關的祭祀儀式的還有永井彌人《前漢武帝前期的泰山明堂祭祀》等,永井彌人還有一篇論文與此相關,為《關于前漢武帝設立泰山明堂的思考》(Thought and religion of Asia[20],早稻田大學東洋哲學會編,2003-03,98-110)。

在日本學界對泰山府君的研究成果中,值得注意的是巖佐貫三的《日本對中國司命思想的接受——以泰山府君與赤山明神為例》,該文對泰山冥界思想在日本的傳播和接受以及在接受過程中如何改變而適應日本民情的一篇典型論文。赤山明神是天臺宗的守護神,平安初期天臺宗僧人圓仁入唐時帶回日本的我國山東赤山的神靈,用以祈禱神佛保佑。赤山神被帶到日本,是作為泰山府君分神來掌管日本冥界的,相當于泰山府君派往日本負責冥界事務的“駐日冥使”。泰山府君與赤山神的這層關系,恐怕也是到日本之后才發生的。圓仁把赤山明神安置于京都赤山禪院內享受香火。在日本,赤山明神不僅有延長壽命的功能,而且能招來富貴,所以商人特別信奉赤山神。從泰山府君與赤山神信仰,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日本對中國司命思想的接受和改變。另,佐佐木進撰有《關于赤山大明神的造像》一文(《文化史學》38)。

在日本文學的背景中研究泰山信仰的,有鹿兒島縣立短期大學教授橋口晉作的論文《延慶本<平家物語>、<源平盛衰記>,覺一本<平家物語>中的泰山府君》等等。

此外,日本學者對炳靈公信仰也產生了研究的熱情,炳靈公相傳為東岳大帝第三子,關西大學研究者二ノ宮聡發表在《關西大學中國文學會紀要》(第三十號,2009年3月)上的論文《炳靈公信仰與<封神演義>》,該文以明代盛行的炳靈公信仰為背景,在許多明代小說中出現的炳靈公信仰為材料,尤其是《封神演義》中炳靈公以黃天化身份出場的諸多描寫,從炳靈公在明代小說中極為活躍側面證明明代民間對炳靈公信仰的推崇,二ノ宮聡把小說中炳靈公活動的場面集合起來,描繪出一幅較為完整的明代民間信仰中的炳靈公的形象圖,對他的神職也做了具體分析,論文還詳細探討了炳靈公的多種稱呼。

其實,與炳靈公信仰研究相比,日本學者對碧霞元君(相傳為東岳大帝之女)及相關的進香活動的研究,更為引人注目,比如前面提到的關西大學研究者ニノ宮聡就寫了幾篇關于碧霞元君信仰的論文。如《<醒世姻緣傳>中所見碧霞元君信仰的形態——泰山信仰的變遷和東傳》(收錄于《亞洲文化交流研究》2009-3),《北京和舊滿洲地區的碧霞元君廟會》,刊于《關西大學亞洲文化交流研究中心》(2006-3-1)。此外,2010年11月在關西大學千里山校區舉行的“日本道教學會第六十一次大會”上,ニノ宮聡作了題為《舊北京的碧霞元君信仰——以妙峰山娘娘廟會為中心》的論文報告。此外就是研究中國信仰、歷史的專家石野一晴撰寫了一篇研究碧霞元君信仰的論文《泰山娘娘的登場——碧霞元君信仰的源流及其在明代的發展》,刊于(京都)史學研究會編《史林·史學研究會刊》(2010年7月)。此外還有論文《十七世紀泰山巡禮與香社·香會:以靈巖寺大雄寶殿殘存題記為中心》,刊于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出版的《東方學報》(2011年8月,86 冊),石野一晴是這樣介紹其觀點的:

在過去的幾個世紀里,泰山是許多重要研究的焦點。然而,直到今天,那些普通朝圣者在墻上留下的印記,其所具有的巨大歷史價值至今仍鮮有關注和研究。本文試圖彌補這一缺憾,堅持在十七世紀的歷史背景中研究泰山石刻。位于泰山北邊四十千米的靈巖寺,在其大雄寶殿里,仍然保留著約四百塊十七世紀朝圣者的石刻,上面刻有他們的姓名、家鄉,和來朝圣的日期。筆者走訪了靈巖寺并拍下了現存所有石刻,經過深入研究發現:首先,大量題記可追溯到1621年,即明末徐鴻儒起義的前一年。此外,似乎聞香教的大量教徒也來朝圣泰山。

其次,與通常的認識不同的是,當時大量朝圣者朝拜泰山是在農歷十月。這可說是一個驚人的發現,因為據當地地方公報所說,朝拜泰山主要在農歷一月到四月,尤其是農歷四月十八日,因要紀念泰山女神碧霞元君的誕生。(而且) 許多在農歷十月朝拜泰山的,很可能是流行宗教派別的追隨者,這或許可以解釋士大夫(scholar-officials) 為什么故意不載農歷十月朝圣之事,包括那些平信徒或俗眾們的朝拜。結果是,我們現在只能知道一些零碎的相關信息。

當時到泰山朝圣的人來自廣闊的地域,包括山東西部、河南東部、河北南部、江蘇北部。主要的交通途徑是運河,大運河的一部分將這些地區和泰山連接起來,使得他們可以不辭遙遠來朝拜泰山。論文最后部分還探討了朝拜泰山的目的、香會所扮演的角色和女性朝圣者等等。而這些,都是基于對靈巖寺壁上的題記所作的研究得來的。

對于碧霞元君信仰由泰山走向北京,在民間的廣泛傳播,也有學者加以研究,比如櫻井龍彥教授的《丫髻山碧霞元君信仰——廟宇和石碑的現狀》一文,刊于名古屋大學中國語學文學會編的《中國語與文學》(2008),論文對丫髻山廟會、廟宇建設所體現的碧霞元君信仰作了詳盡研究。另外就是石井昌子《玉女修仙——道教經典中的玉女》一文,對碧霞元君信仰有所涉及。被譽為“近世醇儒”的小柳司氣太所著的《白云觀志》卷末附《東岳廟志》(東京:東方文化學院東京研究所出版,1934),考察了北京東岳廟的歷史沿革,并論及泰山崇拜。

除了熱衷于探討泰山府君信仰和碧霞元君信仰之外,對于泰山的儒家文化,日本學者也表現出了一定的研究興趣。1999年,日本通信教育聯盟企劃出版了《曲阜·泰山·洛陽:儒教的故鄉》,很快該書又由大日和印刷于二十一世紀初再版。

另外就是一些研究泰山寺院道觀和古跡的論文,也多是從宗教信仰的角度寫的。如駒澤大學佛教學部教授永井政之撰有《曹洞禪者與泰山靈巖寺》一文,曹洞禪,是禪宗一派,九世紀前后唐朝的洞山良價與其弟子曹山本寂所創的禪宗的一支,1227年道元將其傳入日本,本山為福井縣的永平寺和橫濱市鶴見區的總持寺,該派重視打坐。論文探討了泰山靈巖寺在曹洞宗發展流變過程中的作用和地位。研究靈巖寺的還有藤善真澄的作品《中日交流史上的泰山靈巖寺》,該文指出,位于山東長清縣的靈巖寺,和天臺國清寺、江陵玉泉寺、金陵棲霞寺并稱為天下四大名剎,其他三寺在日本名聲遠播,而唯獨靈巖寺在日本似乎知之不多,關注不夠,于是作者搜集材料,舉出靈巖寺與日本交流史上的幾個重要階段,而其中最澄和圓仁為靈巖寺東傳起到了重要作用。

關于泰山佛教研究,日本宮川尚志的《五胡十六國與泰山竺僧朗教團》考察了泰山竺僧朗與十六國統治者之間的關系,指出這一時期的沙門由于輔佐統治者的建設工作,得到了國家的支持,這是當時佛教發展的重要原因之一。(據宮川尚志的《六朝史研究·宗教篇》,京都平樂寺書店,1973年)。

除了道、佛、儒方面的研究外,對民間流傳一時的泰山教,日本學界也有關注,昭和三年(1928年),日本哲學院出版了由加藤泰山編的《泰山教靈力靈顯錄》,對泰山教信條、綱領、宣言、靈魂不滅論及教徒門生的感想、靈療法等作了記錄,加藤泰山自稱為泰山教主。1932年,日本哲學院還出版了由加藤泰山口述的《圣典泰山教學講授錄》(上、下編)。但是,關于泰山教在日本的傳播,除此之外,就筆者管見,暫時還沒發現其他例子。

對泰山進行綜合而深入地研究、介紹的重要著作有澤田瑞穗博士《中國的泰山》(東京:講談社,1982年3月),該書極大地影響了研究泰山的日本學者,幾乎所有談論泰山的,尤其是宗教信仰方面的研究論文,都會或多或少地引用該書的觀點,如田中文雄《泰山與冥界》就在正文和注釋中多次引述過澤田的話語。而澤田的《泰山香稅考》一文指出,天下有五岳,而唯獨泰山收取香稅,上山進香的香客眾多,尤其是拜祀碧霞元君者,這是當時政府的一筆很大的財政收入。雖然泰山為帝王封禪之地,但是老百姓上山進香也是由來已久的事情了,據清人聶劍光《泰山道里記》所載,平民上山進香似乎從前漢就已成習俗。澤田氏引經據史,指出《明史》中有明確記載政府征收香稅,此時已經制度化。但澤田氏認為,在明代香稅制度化之前,政府官員征收香稅的行為已經存在了。接著其文對明末清初泰山進香情況和政府收稅情況作了較為詳細的梳理分析,然后說,除了泰山之外,湖北武當山也有征收香稅的。論文最后,澤田氏的筆觸從中國古代走到了日本現代,指出現代日本的眾多寺廟里也陸續出現了類似征收泰山香稅的事情,那些虔誠地帶著貢品到寺院里的信男善女們,也可以說是“稅男稅女”吧。

二、關于泰山石敢當民俗現象的研究

對石敢當信仰習俗的研究碩果累累。

日本學術界對石敢當信仰習俗的研究很引人矚目,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紀,日本學界對石敢當的研究成果顯著,其中原東京大學教授洼德忠的研究頗具代表性,是較早全面研究中日石敢當信仰的學者,有作品《從石敢當看中國、沖繩、奄美》、《石敢當·石獅與風獅爺》、《臺灣的石敢當信仰》等。

漥德忠教授雖然已經仙逝,但他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所做的細致的、且可以說是面面俱到的研究卻惠澤學界良多。通過他的著作,我們也可以認識許多研究石敢當的前輩學者,其中包括述而不著的鳥居龍次郎先生。

漥德忠教授認為,石敢當信仰習俗源自中國唐代,目前仍廣泛存在于大陸、臺灣、香港等地區,大陸尤以廈門為多,也以廈門、臺灣的石敢當對日本的影響最直接,無論是立石敢當的位置、吉日、形狀、尺寸及其演變,如石敢當與石獅、虎、八卦、北斗七星等的結合,還是其來源傳說,都對日本的石敢當有深刻影響。他認為,石敢當信仰先是傳到沖繩本島,再從本島傳到下面村落,在傳播與被接受的過程中,與日本原有的神石信仰、修驗道等部分重疊,并在三世相、巫師等的推廣下,傳至日本北部,以至于在江戶、秋田等地也有立石敢當的例證。

筆者認為,漥德忠教授有兩個觀點對后人的研究影響頗深,其一是他和奧田久作先生對石敢當來源的觀點。他們說,中國古代姓石的英雄、勇士們被認為是石敢當的由來,比如前文所引的衛國石碏、石買、石惡,鄭國石制,周之石遠,齊國石之紛如,還有五代后漢的石敢當等。這在中國學者看來并不奇怪,也沒有什么可懷疑的,但漥德忠教授卻有不同看法:

“五代后漢那位名叫‘石敢當’的英雄是否真的存在,至今不能確定。即使存在,竊以為,將他視作石敢當來源也是不正確的。……因為我們發現有刻著五代之前、唐代大歷五年(770)紀年的石敢當。而且,在戰國時代的衛國及其他各國出現的諸位石氏英雄身上尋找石敢當的來源,也是讓人難以信服的。這些說法,無非是后人在書桌上想象的結果。所以,拒絕在實際人物身上尋求石敢當來源的奧田先生的態度,恐怕是正確的。”

這個觀點,發表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雖然中國古人(如前面注釋中提到的明代《升菴集》中的觀點)早有類似觀點,但后者更為冷靜理性地進行分析,并舉出文獻所載唐代大歷五年的石敢當,所以對學界的石敢當來由研究不無貢獻,可說是后來的石敢當研究論文中此說的先聲。

另一個觀點則是對石敢當信仰何以能在日本廣泛傳播的原因的探討,引導了后來的研究者對這個問題的思考:“在日本的民俗學中,日本人不僅承認石頭具有神奇力量,也把石頭當作神降臨時的寄居物,自古以來也有對石頭的信仰,也就是石神信仰。這種信仰是否原樣不變地與中國的相合,還需要慎重思考。……若從沖繩縣地方原有的信仰來看,我想,石敢當與比丘魯石或者比基魯石的信仰調和融會的可能性是有的。……沖繩當地人接受石敢當信仰,因為它和比丘魯石信仰有重疊之處。所以,漸漸地,在當地普通人群中滲透開來。”而且,漥德忠教授進一步指出:“立石敢當,或曰石將軍的信仰習俗,在日本,加入了修驗道的思想,被修驗道者在全國范圍內推廣。”此外,“推進其被接受,并使之普遍傳播的,是三世相、主務司和巫師游它等一群人。”所謂比丘魯石,是一種約六十公斤重的稻草袋形的石頭,每年農歷六月份,在石垣市一帶舉行豐年祭(感謝今年豐收,祈禱來年豐登)的時候,由六到八位男子輪流肩扛靈石,按圓形路線繞行,并和圍觀者一起發出“喲咦喲咦”的喊聲。據說這是對靈石的祭祀方式,這樣就可以得到靈石的保佑。傳說中,這塊靈石是大屋家祖先在出海打漁時,甩出的網連續多次只網到這塊石頭,認為是靈石的感應所致,于是就供奉在神前,當地人相信這塊石頭每年都會長大一點兒。也有以它來祈求除病消災的。而比基魯石在民間信仰中則具有授予子嗣的神力,據說提起這塊石頭時感覺輕的,就會生女兒,重的,就會生男兒,至今仍有不少人以此測子。

而奧田久作先生在其報告《石敢當——中國民間的的神》(刊于《大東亞報》306 號,昭和十九年(1944)六月)中指出,石敢當是中國各處都有的信仰,大體是高約三十厘米到一米又三十厘米的石柱,刻著“石敢當”、“泰山石敢當”等字,有時會描著鬼臉或八卦。他認為石敢當根源于自古以來的石頭信仰,古人認為石頭有咒力,他認為這與日本的塞神信仰有相同意義。塞神,又叫道祖神、障神,是指為防止惡靈入侵,避免行人、村人遭遇不測而在路邊奉祀的神靈。他與石敢當信仰有相似之處。

海江田正孝先生在《廈門的石敢當和驅邪》(《民俗臺灣》三之二,昭和十八年(1943)二月刊)中記錄了他在廈門市內看到的六十五塊石敢當。根據調查,他發現石獅信仰和石敢當信仰有深刻聯系,剛開始時是石獅附屬在石敢當身上,以石敢當為主,后來主客顛倒,石敢當的影子變淡,再后來有的連“石敢當”三字都不見了,僅留石獅模樣。后來二者又分開,石獅為石獅,石敢當為石敢當,也有二者混合的石獅敢當。聽說沖繩也有造立石獅的習俗,而筆者曾親自看過京都清水寺前立著一座石獅像,恐怕這些當初都與石敢當信仰有關。這一點,與廈門和臺灣的石敢當演變類似,很有意思。順便說一下,臺灣金門有許多石獅,被稱為“風獅爺”,也有在同一面墻壁上,上面是石獅子,下面是石敢當的。

永尾龍造先生在昭和十五年(1940)出版了《中國民俗志》第一卷,談到了石敢當習俗。島袋源一郎先生在《琉球百話》(初版在昭和十六年(1941)十二月)中的“石敢當和焚字爐”條里回憶昭和前十年,在沖繩十字路普遍可以看到木制的或石制的石敢當。金關丈夫博士在《瓊海通信》(《民俗臺灣》二之六)中談到海南地區的石敢當,另在《琉球民俗志》中對石敢當也有一些論述。澤村幸夫則在其《中國民間眾神》一書中介紹了兩種關于石敢當的傳說。片岡巖先生在《臺灣風俗志》第十集里談到了民間祭祀石敢當的用品,還有造立的尺寸大小等等。倉田哲先生《石敢當及其他》(《民俗臺灣》四之八)則指出石敢當信仰和姜子牙信仰在民間混合,人們認為石敢當具有驅邪伏魔的神力,因為他是姜子牙魂魄轉生,周星教授發現的沖繩縣石垣市八重山博物館里收藏的乾隆年間的石敢當碑,碑上刻著“泰山石敢當 姜太公在此”,可視為倉田哲此說的佐證。倉田哲先生還指出,有的人家在門側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立石敢當,刻字向外,這樣石敢當才會有驅魔神力。橫山春茂先生則在《成愿寺里具有代表性的石敢當》(刊于德島縣新聞社編《石頭在說話的阿波》)中說德島縣有石將軍。

后來,松田誠先生于1983年出版了《石敢當的現狀》,隨后自費出版了《石敢當的現狀》(二),書中結合中國文獻,對石敢當日本傳播的根源作了探析。別府大學教授后藤重巳先生發表過題為《中世末期豐后臼杵的唐人街和石敢當》的論文,分析了中國商人居住區“唐人街”的繁榮和對石敢當習俗傳播的影響。花田潔在《鹿兒島民俗》(八十號)上發表了《對石敢當的梵字的解釋》,指出石敢當在日本傳播過程中發生改變,與日本宗教信仰,如修驗道等相結合,出現了以九字文取代“石敢當”三字的石敢當碑,也有寫著梵字的。筆者在此補充說明一下,所謂九字文,源于晉人葛洪《抱樸子》內篇第十七中所說的:“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凡九字,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要道不煩,此之謂也。”九字文因道家興盛而得以推廣,傳到日本后,被陰陽道、密教和修驗道采納,日本本土宗教認為,念著九字文,以手結印,即可防身遠害。而所謂梵字,則是指被用來標記梵語的文字的總稱,如天城文字等。花田潔先生對日本石敢當上的梵字、南九州各地的不動尊種字和“怨敵災難消滅退散”的摩利支天的種字等一并進行論述。是頗具特色的日本石敢當研究。筆者經搜集得知沖繩南部豐見城現在還有梵字石敢當。

高橋誠一先生在論文《石敢當與文化交流》中進一步梳理了石敢當傳入日本的路徑,他說,最重要的路徑是從中國地區,如福建等地傳入琉球,從中國南部,經八重山、宮古,再到沖繩島,然后到首里和那霸,隨后向周邊地區擴散,他強調這個傳播過程并不是單向度的,而是復雜的、多向度的傳播,在傳播過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石敢當信仰習俗已經和最初的中國唐代的石敢當有很大不同,加入了很多新的、現代的東西,所以他提醒我們應該用運動的觀點,而不是靜止的觀點看待這個傳播過程,比如日本的石敢當傳播和沖繩縣石材加工事業的發展、沖繩縣出產砂巖等有不容忽略的關系。

小玉正任先生則不遺余力地搜集日本石敢當的分布情況和數量,并將其數年實地調查搜訪而得的資料匯成了兩本厚厚的專著:《石敢當》(琉球新報社,1999年6月)和《民俗信仰:日本的石敢當》(慶友社,2004年12月)。書里不僅有大量數據,還對石敢當的起源和發展作了系統梳理,并整理了涉及石敢當的大量文獻。這兩本著作可以說是學術界研究石敢當必不可少的參考書。

這里,我們不能忽略兩位“業余”研究者,之所以說“業余”,前一位,似乎并未出版或發表關于石敢當的專著或論文,但他的調查卻對漥德忠教授的研究功不可沒,漥德忠先生多次在文中提到與鳥居龍次郎的通信,和從來信中獲得的大量關于石敢當的信息,這位,即前面說過的述而不著的鳥居龍次郎先生。第二位,則是在大阪市淀川區一邊經營食堂,一邊孜孜不倦地探訪石敢當的久永元利先生,幸虧高橋誠一先生的介紹,我們才得以知道久永先生的研究成果。久永先生對奄美諸島的石敢當分布、數量作了比小玉先生更精確的調查,并繪制了分布圖,他對發現的石敢當的形狀、石材、年代、刻字和設置場所等都做了詳細記錄,并將其成果匯成了《石敢當探訪》第一集《喜界町篇》(雪屋書房,1989年11月)和《石敢當探訪》第二集(雪屋書房,1991年7月)。

在對石敢當與日本原有信仰的關系的研究中,三島格先生的《石敢當考》(《民俗臺灣》二之十一,昭和十七年(1942)十一月刊)是值得注意的,文中著重對臺灣的石敢當分布作了調查,對石敢當所立位置(指出共有十三個,與日本立石敢當的位置類似)、尺寸、形狀、刻字和圖案、對石敢當的祭祀及其來源傳說等都做了記錄,為后來的研究儲存了許多有用的資料,比如他發現,出生于沖繩、現住臺灣的人當中,有用木表制石敢當的習俗。這一點引起了漥德忠教授的注意,因為沖繩那霸也有板制的石敢當。三島先生還指出,日本的石敢當數量最多的是沖繩和鹿兒島。但并未說出鹿兒島為什么有那么多石敢當。

回答這個問題,并進一步探索日本接受石敢當的原因的,是下野敏見教授,他在《中國的石敢當與大和·琉球的石敢當》一章第三節中,說:

“沖繩在十四世紀閩人歸化以來,隨著道教的傳播,石敢當的傳播也開始了。1609年,作為薩摩藩主的島津家族入侵琉球并將其置于自己的統治范圍內,他們把沖繩的石敢當信仰帶到薩摩去是很自然的事情,薩摩士族善讀漢籍,有教養的人應該很多,他們本來就對石敢當有所認識吧。與沖繩文化接觸后,應該很容易接受石敢當習俗。石敢當在農民居住區不多,而在士族居住區卻有很多,從這一點,我們可以看出其傳播路徑與傳播者。”

這段話很值得注意,下野教授告訴我們,石敢當在日本的傳播先是從能讀懂漢籍并具有一定知識修養的士族階層開始的,這與我們平時的印象恰好相反,我們原以為最初接受石敢當的是農民,但事實上,最初的時候,農民居住區很少立石敢當,多的,是能讀懂漢文、有知識背景的貴族階層。

下野教授也指出,石敢當和日本修驗道結合,產生了“梵字·石敢當”和“九字文·石敢當”的形式,加上梵字和九字文,相當于加上了修驗道信仰中的除魔功能,這種樣式的石敢當在南九州和喜界島等薩南諸島常常可以看到。

同時,下野教授認為,日本原來似乎并沒有和石敢當相當的信仰,他在八重山和宮古看到過許多比丘魯石(漥德忠教授在研究中注意到了這些沖繩本土靈石與石敢當信仰的異同,請見前文),但這些比丘魯石都不在丁字路上,而在屋子一角,所以他認為二者的功能是不同的,但守護屋宅這一點卻一樣。大和文化圈內的村落入口處或道路交叉點,有塞神或曰道祖神者,還有陰陽石等,它們守護路人、村人、驅逐妖魔鬼怪的功能與石敢當相仿。但與中國石敢當“石頭+文字+屋宅”的樣式比較,日本的塞神或曰道祖神者、陰陽石等則由“石頭或供神的幣帛+無文字或石像”,或由“石頭+文字+村落”等組成,有多種形式,仔細考究,二者還是有不少不同之處的,但周星教授發現,在宮崎縣高城町有與塞神一起并立的石敢當,可見二者在日本民間的職能是差不多的。下野教授再一次強調,鹿兒島的石敢當與被派往沖繩的薩摩士族有很大關系。此外,下野教授和周星教授都提到了石敢當信仰中包含著文字符咒的信仰。

三、關于泰山文學作品的研究

與以上研究相比,與泰山有關的文學方面的研究及文學創作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研究泰山與文學的關系的,或者研究文學作品中的泰山信仰的,最多的可以說是對唐傳奇、明清小說中所反映的泰山民俗信仰做一番論述,如橋本裕梨《芥川龍之介<杜子春>論——所贊揚的“泰山南麓一戶人家”的崩塌》,收錄于《玉藻》(費利斯女學院大學國文學會創刊號,昭和41年)。日本著名作家芥川龍之介曾根據中國唐代短篇傳奇小說《杜子春傳》改編,作《杜子春》。《杜子春傳》原來說的是流浪長安的杜子春在一位老道士的幫助下改邪歸正,開始修仙,最后因為無法割舍對孩子的愛而功虧一簣。唐牛僧孺《玄怪錄》卷一《杜子春》寫杜子春在道士的指引下,經受地獄、人間種種苦痛,最后關頭因為無法抑制愛子之情,發出一聲“噫”而前功盡棄,無法成仙。芥川龍之介對杜子春的故事從人性的角度出發進行評論和重新編寫。泰山煉獄、閻羅王等等在故事中起著重要作用,芥川龍之介也意識到了泰山信仰對文學創作造成的內在而深刻的影響。

埼玉大學教養系大塚秀高教授撰有《天書與泰山——<宣和遺事>所見<水滸傳>成書之謎》,該文主要觀點認為:《水滸傳》之雛形——《宣和遺事》的水滸故事中有幾點特征。對泰山的強調為其一。晁蓋一行巧奪生辰綱時所用的酒桶,是以“往岳廟燒香”為名,從酒海花家借出來的;還有,繼晁蓋之后,成了強人首領的宋江,應晁蓋東岳燒香時受的神諭,而“往朝東岳,賽取金爐心愿”。雖然在《水滸傳》中,泰山作為燕青奉祀相撲比賽的場所等等,原本就出現過,但并沒有像《宣和遺事》那樣明顯、突出。與《宣和遺事》一樣,《水滸傳》也有其強調的對象,那就是宋江從九天玄女那兒得到天書的情節。九天玄女本被奉為泰山女神,這信仰好象盛自北宋真宗的泰山封禪。真宗之父太宗于暖昧間繼承了兄長太祖的帝位,為鞏固帝位,真宗歷演三降天書,終于完成其父太宗密行卻受挫的泰山封禪。第一次的天書上寫有“趙受命,興于宋,付與恒(真宗之諱)”幾個字。《宣和遺事》和《水滸傳》兩書均可見到,宋江替位晁蓋,與九天玄女下賜天書,這顯得不可思議的情節,與將“趙受命,興于宋”改寫成“晁蓋受命,興于宋江”,頗有諷刺太祖、太宗、真宗相繼襲位的歷史疑竇的意味。

這篇文章再次反映出一個特點,即在與泰山有關的文學方面的研究中,最吸引研究者的,其實還是泰山的傳統文化和宗教信仰,以及泰山在文學創作、百姓生活中的巨大影響。這一點,更多地體現在小說或戲曲創作中。如上文提到的宋江到泰山接受神諭這一故事情節,可生動地反映泰山在百姓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此外還有奧羽大學文學部名譽教授小野四平所撰的《從泰山到酆都——中國近世短篇白話小說中的冥界》等等。

對于泰山詩歌方面的探討,就筆者管見,實在少之又少,哪怕是涉及到了,也多傾向于談論泰山的信仰與文化,而不是詩歌藝術,典型的例子莫過于森本哲郎的《中國詩境之旅》(東京:PHP 文庫,2005年3月)。書中“金色的山水”篇談到了中國古典詩歌意境中的“泰山”,但也主要是從泰山的信仰及其在民族文化中的重要地位來說的,對于泰山詩歌的藝術性幾乎沒有涉及。森本哲郎在書中有這樣一段耐人尋味的話:

除了那些沒有山的國家之外,凡是有山的國家,無論是什么樣的民族,都會抱著對山的敬畏。山,是神仙們聚集的地方。……中國也不例外,對中國人來說,山不僅是神仙聚集的地方,山本身就是神。同時,山還是魑魅魍魎棲居的世界,是怪獸橫行的恐怖之地。古代中國人會用怎樣的形象來表現那樣的山呢? 只要看一眼《山海經》中描繪的眾多的怪物插圖,就會有充分的感受。那里有九頭蛇,有手長垂地的人,有九尾狐,有前后兩側都有一個腦袋的豬,有長著翅膀的魚,有魚與鳥合體而成的怪物,事實上,這些形形色色的生物都有細致入微的描繪。

中國人對山所持的觀念,還有一個,就是死的世界。也就是說,他們認為山里有冥府。死者的靈魂聚集在山里。被視為天下第一名山的泰山是五岳中的東岳,相傳泰山頂上有一金篋,篋內有玉策,策上記載著萬人的壽命長短。因此,人死后靈魂就會走向泰山。深澤七郎的杰作《楢山節考》的創作藍本就在中國。泰山就是中國的“楢山”,人們死后就要回歸到那座山里。

泰山有泰山府君,是眾神的長官。然而,中國的神是多重性的,與希臘神相比,并不具有清晰的神格。山本身就是神,天也是神。當然,天比山高,所以天是最高神,天被稱為“上帝”、“天帝”。與天接近的山也被認為是神體。

對日本學者來說,泰山神鬼同在的現象也許是最令他們感興趣的地方。其實,泰山詩歌在日本并不是沒有流傳,除了日本收藏的大量的古代漢籍中有不少關于泰山詩文的資料外,2007年日本又單冊發行了一本和裝《佩文齋詠物詩選·山總類·泰山類》。然而,不僅是明治之前漢詩寫泰山的極少,日人對于中國泰山詩歌的文學本位研究也是少見的,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讓人覺得遺憾的空白。

就筆者所得資料,日本學界研究泰山詩文者實在少之又少,其因,恐怕是雖然明治前已有熟知泰山詩文者,但數量不多,范圍不廣,大都限于貴族或者文人階層,因為在古代日本,能熟知漢文者往往是貴族,日本文學的發展就與貴族有很大關系。又因為泰山的民俗信仰更能吸引學者的研究興趣,所以詩文方面的研究尚有余白可涂。

研究與泰山有關的文學作品的論文,還有竹村則行的《關于唐玄宗的<紀泰山銘>》和愛知大學矢田博士的《曹植<泰山梁甫行>創作年代考——兼論陳祚明“黃初元年說”》等等。

就泰山文學創作而言,在詩歌、散文方面,略有所見,如日本著名萬葉文化、文學研究者中西進教授曾作過一首短歌《泰山府君(花之象)》,高橋良平有《(隨想)泰山偶感》。

而關于泰山府君的謠曲創作,是不能忽略的。日本很早之前就流傳著《泰山府君》的謠曲,天和三年(1683),在觀世流謠本中就有《泰山府君》謠曲,所謂“觀世流”,是指能樂仕手方(主角演員)的五個流派之一,出自原大和猿樂四座之一的結崎座,在足利義滿將軍時代,出現了名角觀阿彌清次,其子藤若(世阿彌元清)受義滿賞識,該流派得以興盛。明和二年(1765),謠本《佐保山》、《布留》、《室君》和《泰山府君》等仍刊行于世,廣為流傳。今天,這兩個古謠本在關西大學圖書館可以找到。名為《泰山府君》的金剛流謠曲也在日本流行著。所謂的“金剛流”是指金剛流派,能樂仕手方五流派之一,以孫太郎氏勝為鼻祖,金剛氏正重新振興,活躍于明治,大正時代的二十三世右京氏慧被稱為名手。1988年五月檢書店整理出版了金剛流謠曲《泰山府君》。直到二十一世紀,關于泰山府君的文學創作仍不時出現。如2008年6月,東京集英社出版了七穗美也子以泰山府君為素材的小說《二分之一的男主角:泰山府君之卷》。

1978年4月到1979年8月,汲古書院出版了《影印日本隨筆集成》(共十二輯,長澤規矩也編),其中的第六輯為小川信成所撰、近藤守重編的《泰山遺說》,是古代日本漢學重要著作,今關西大學圖書館藏有文化十三年(1816)一貫堂刊本,書中有“峴堂”、“高崎氏藏書”的印記,卷末附有《小川藤吉郎傳》,為稀見刊本。國會圖書館藏有一冊天保年間的和裝刊本,書中有“善庵”印記。

今天,日本仍保留著旭惠(あさひえ)的一本和式裝訂古籍、漢詩文手抄本《泰山老隱余稿》,關于這本書的作者的生平事跡和該書的具體出版年代等信息,似乎已難考證。現存旭惠的著作,似乎僅此一本。

而對謠曲《泰山府君》進行研究的論文,有清田弘的作品《世阿彌作品的鑒賞與分析——關于<泰山府君>》等。

這里需要提一下的是介紹泰山民間故事、傳說的作品,早在1925年的時候,活躍于昭和時期的作家米田祐太郎《中國童話歌謠研究:原文對譯》(東京:大阪屋號書店)中就收錄了昆侖山和泰山的故事。大正15年(1926),東京甲子社書房出版、前田慧云編著的《佛教思想解說》中講到了精神信仰中的泰山。昭和二十三年(1948),東京改造社出版的、由中野江漢編著的《道教與神話傳說:中國民間信仰》一書收錄了泰山神、冥界主宰、東岳大帝與城隍廟、碧霞元君等的故事。1977年,世界童話、中國民間故事研究專家及川恒忠在東京現代思潮庫出版了《中國的民間故事集》,其中有《昆侖山與泰山的對話》。

四、關于泰山旅游的研究

除了以上所論,日本學界對泰山的研究,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方面,那就是旅游學上的研究。比如日本大學的佐佐木健一教授寫過《登泰山》,還有中西亨的《泰山·黃山·蘆山和濟南、曲阜之旅》等等。日人對泰山旅游的關注,在中日戰爭之前就已經開始,早自1917年11月,青島守備軍民政部鐵道部就發行了《泰山與曲阜》,今九州大學附屬圖書館有收藏。次年八月,明治時期活躍于新聞界、文學界的澀川玄耳編撰了《泰山及曲阜游覽指導》(青島民政署,內附泰安孔廟附近地形圖,今首都大學東京圖書情報中心有藏)。戰爭期間,以及戰后很長一段時間中日邦交無法正常,日人對于泰山、曲阜等的游覽中斷。直到二十世紀才再次陸續出現泰山、曲阜旅游隨筆或者導游手冊之類的著作,1988年,位于東京的山與溪谷社出版了旅游手冊《北京·上海·西安·泰山·南京·蘇州·杭州》,用日語對這些中國旅游勝地進行了介紹說明,泰山是其中重要的一站。2004年,早稻田大學和角川書店共同推出了《圣地巡禮》一書,緊接著,2005年小學館出版了《曲阜與泰山》,他們把曲阜和泰山看作儒教和道教的圣地,充滿著敬仰的心情,并從世界遺產的角度重看泰山、思考泰山。

出于對孔子、孟子等古代圣哲先賢的向往,和對泰山歷代封禪的憧憬,對于日本人來說,泰山在神奇和神秘之外,又增添了神圣感。所以,圍繞著泰山和曲阜等的文化觀光之旅就倍受歡迎,在旅行觀光中,他們真切地體驗了中國古代歷史和文化,并解開了久存心中的一些疑問。

1918年,高橋照相館在青島出版了由鈴木友二郎編輯的影集《曲阜和泰山》,后傳到了日本,1924年,文海會出版了山東好古學會編的《泰山及曲阜大觀》,1987年,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出版了明治、大正年間的一系列照片,其中有泰山山麓、泰山頂等風景照片,可見日本早就對泰山有所認識。2000年,重村傳平出版了旅行游記《泰山·南美·桂林》,2008年,日經BP 出版中心(東京)出版了飯田辰彥的《泰山·曲阜和山東省內陸部:沉浸在中國古代史的世界里》,該書以泰山上南天門的照片作為封面,作者在書中首先介紹的是泰山和泰安,開篇的第一句話就是關于泰山的,意為:對于中國人來說,一生中至少要拜訪一次的,是泰山。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僅是平民百姓,帝王也是這樣想的。接著說到了春秋戰國時期開始的封禪活動。書中還展示了幾張泰山圖片,并對泰山在民間信仰中的重要地位作了簡要說明。

關于旅游方面的其他著作還有如出生于吉林延吉市、留學于日本的崔花的《關于泰山旅游形成過程的考察》,刊于《流通經濟大學研究生院社會學研究科論集》(1994);長島誠的《海外石佛研修報告:山東省石佛與名山泰山、孔子故里探訪》,收錄于《日本的石佛》(日本石佛協會,木耳社,1977年2月)等等。

發表在《山口大學哲學研究》(2002年第十一卷)的木村武史的《關于泰山神圣化的思考》,面對二十一世紀名山旅游業和商業活動興盛的狀況,及由此產生的種種批評,木村教授是這樣冷靜而沉著地分析的:

基于我到中國山東省泰山進行的田野調查,我試著對泰山的神圣性進行新的思考。今天,泰山仍然是一座神圣的山。任何一個到過泰山的人都不會注意不到泰山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旅游勝地,與此相關的商業活動也正在進行,當然,仍有不少虔誠的信徒,混雜在俗世的旅行者中攀上這座山。父系社會的歷史考古繪畫表明,對這座圣山的崇拜與太陽崇拜有關,也與這座山的冥界信仰有關。考慮到這座圣山歷史悠久的信仰,我們不該從古代登山者給自己造成的、關于這座山的浪漫想象出發而去批評它(今天已經)“世俗化”。況且,在“旅游業”和“商業活動”背后,仍然有深厚而真誠的宗教熱情和敬仰心情來朝拜泰山神。當我們分析和評論這座山的商業和旅游之時,我們尤其需要檢驗和體會泰山上的這種宗教情結。

旅游業的發展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不可阻擋的趨勢,中國的地理特點是山地面積所占比重很大,山多,因此山岳型風景區的比例也多,有人曾經做過統計,認為二十世紀申報成功的國家級風景區中,山岳型風景區幾乎每年都占獲批總數的40%到50%,甚至60%。旅游業被稱為“無煙工業”,在全球生態危機日益嚴重的當代社會,旅游業因此而備受推崇,但由于某些地區旅游部門為追求最大市場效益而開發過度,破壞歷史與環境,它也受到了不少批評。旅游業是一把雙刃劍,把握的度是否恰當,關鍵還是在于人本身,我們需要冷靜的思考和正確的處理,而不是一味的批評或吹捧。

現在,日本政府大力推行“旅游興國”政策,想以旅游富國,振興經濟,對于泰山旅游業的關注和研究,我想,應該是日本學界未來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顯著的例子是2010年東京講談社專為中國的一些世界遺產出版了一期刊物《世界遺產周刊:講談社叢刊》(第六號:中國),主要內容包括北京與沈陽的故宮、承德避暑山莊、天壇、曲阜的孔廟、孔林、孔府、泰山和平遙古城、萬里長城。又比如,平成二十一年(2009)10月發行的《參考》上刊載了長谷村俊介研究世界文化遺產的文章《世界遺產與地域居民》,文中把泰山列為“關聯性世界文化景觀”,強調泰山自然景觀與文化景觀并存,歷史、宗教、藝術的聯系密切,文章還探討了當地居民日常生活和遺產保護的關系。

五、關于泰山石刻的研究

日本人熱衷于對泰山石刻從書法角度進行欣賞和研究。日本流傳著不少泰山石刻拓本、書法臨摹或研究等文獻資料,如2006年東京天來書院出版了《泰山金剛經》,松井嘉德《泰山刻石·瑯琊刻石譯注》(《秦之刻石 特輯》),小西憲一的《關于泰山刻石全文字數》和國學院大學的北川博邦于1997年6月在雄山閣出版的《泰山刻石》一書。

關于泰山石刻書法方面的賞析和研究,早在1983年,寧樂書道會就印行了《秦篆二刻石》(泰山刻石·瑯琊臺刻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東京二玄社已經開始致力于出版泰山石刻,在1959年就推出了《泰山刻石·瑯琊臺刻石·秦》,到八九十年代,再次出版了大量關于泰山石刻的資料。而在1979年又出版了《泰山·瑯琊臺刻石:曾氏復原本》和《泰山·瑯琊臺刻石》(曾紹杰編,《書道技法講座》39),1985年又出版了《秦·泰山刻石 瑯琊臺刻石》(《泰山刻石 書道博物館藏本影印》改版,初版于1959年6月),次年10月出版《泰山刻石·秦》(原色法帖選),次年出版曾紹杰編的《泰山·瑯琊臺刻石:篆書 秦 李斯》,緊接著在1988年出版《石鼓文·泰山刻石:周·秦》(角井博解說,福本雅一和萩信雄注釋);1992年,成田山書道美術館出版了《特別展示原拓紀泰山銘及泰山景觀》。2001年4月,四國大學書法文化研究者蓑毛政雄在天來書院出版了《泰山刻石百衲本》,其實在1978年,書學院出版部就出版過《百衲本泰山刻石》(篆書基本叢書,第一集,雄山閣發行)。蓑毛政雄是四國大學文學部書法文化科教授,1978年在東京教育大學取得了藝術學碩士學位,此后一直從事書法文化、硬筆和毛筆、行書的研究和指導。蓑毛教授對泰山石刻的書法欣賞和研究,在二十世紀日本的書法界是很具有代表性的。

除了二玄社積極出版發行泰山刻石資料外,上世紀八十年代,雄山閣等出版社也不甘示弱,對泰山刻石也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1985年11月雄山閣出版《石鼓文·泰山刻石》(比田井南谷編,收錄于《書道基本名品集連載》叢書中)。此外,1984年2月東京書籍推出了《泰山刻石:從文字起源到甲骨文·金文·木簡·隸書》(《一幟一碑中國碑法幟精華》,飯島春敬編著),等等。

對于從書法上欣賞或研究泰山石刻,日本人的熱情讓人吃驚,除了專著,文章方面的還有如西川寧《吳大澄的泰山題刻》,近期還出現了一些專著介紹泰山石刻書法之美,如《給未來的禮物:中國泰山石經與凈土教美術:特別展》。

另外,對泰山上豐富的古跡的探訪也不少,如1981年東京新地書房出版了本田春玲編著的《泰山與曲阜古碑探訪》;松間和幸《泰山刻石、瑯琊臺刻石——始皇帝國彰顯碑》(特集《從石頭上讀出來的中國史——石碑、石刻所見之社會與文化》)。對于泰山刻石的歷史價值及意義的解讀,有一篇值得一提的著作,就是日本史學家河野千利于1989年發表的《李斯泰山刻石文的解讀與神話》,是作為其1988年出版的著作《改寫東洋史:古代中國的日本支配》選印本出版的。

六、關于泰山封禪、風俗及歷史人物等方面的研究

而對中國歷史、封禪與泰山之關系進行探索的,有1957年東京大學出版會出版的《中國古代的社會與文化:其地域性研究》(中國古代史研究會編)一書中收錄的栗原朋信的論文《始皇帝的泰山封禪與秦的郊祀》;齊藤實《前漢武帝的對外政策——兩粵·西南夷·縣化與泰山封禪》,齊藤實還有一篇題為《秦始皇的泰山封禪》的文章;串谷美智子發表在《史窗》(1959年第14 號,京都女子大學史學會出版)上的《從封禪看兩種性質》;竹內弘行有《司馬遷的封禪論——史記封禪書之歷史記述探索》(哲學年報34,1975—3);原廣島大學教授板野長八的《〈史記封禪書〉與〈漢書郊祀志〉》(《巖井博士古稀紀念典籍論集》,1963)等等。

對于《五岳真形圖》的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小川琢治的《支那歷史地理研究》第一章第四講(弘文堂,1928,),認為《五岳真形圖》是保持中國地圖原形的最早作品之一。李約瑟《中國科學技術史·地學》曾引述小川之說。井上以智為《關于五岳真形圖》(《內藤博士還歷祝賀支那學論叢》,1926)則對今傳《真形圖》的系統作了詳細討論。類似研究還見于小南一郎的《中國的神話傳說與古小說》一書(有孫昌武漢譯本,中華書局,1993),在其書第四章第五節《〈五岳真形圖〉與〈六甲靈飛等十二事〉》一篇中,對《真形圖》的緣起、系統及內涵作了大量研究,指出在《漢武帝內傳》背后構成這個傳說框架的一個重要支柱《五岳真形圖》的傳承,是與江南道教的發展緊密結合的。小南氏還隨文刊布了岱廟碑拓本及日本富岡鐵齋舊藏卷子本這兩種不同系統的《五岳真形圖》之圖片。

關于泰山民俗,曾任山東師范大學外語系文教專家、研究中國民俗文化的金丸良子著有《中國山東民俗志》(東京:古今書院,1987)第一章第五節《泰山信仰及生與死》,對歷史上泰山信仰的變遷,泰山娘娘信仰與送子習俗的關系,泰山被視為靈魂冥府的信仰及因此而產生的各種喪葬民俗,以及現代中國人的生死觀等,都從民俗學的角度作了較為系統的鉤稽和論說。作者曾赴泰山及泰安農村進行廣泛調查,故所用材料十分翔實。在此書的其它章節中,作者還對泰安孛家店、肥城安駕莊等處的歲時節慶、婚姻習俗、產育習俗、喪葬習俗及農村婦女生活等民俗文化作了介紹,并于書中刊布了攝自泰安孛家店的風物照片5 楨。

對泰山歷史人物的介紹,據周迅所編《論古代中國:1965-1980年日文文獻目錄》一書的介紹,有谷口鐵雄《羊欣傳記及其書論——關于“天然”概念的產生》(《佛教藝術》69.1968—12)、《羊欣〈古來能書人名〉》(《哲學年報》28,1968.8)及杉村邦彥《宋書羊欣傳釋注》(《森三樹三郎博士頌壽紀念東洋學論集》,1979)等。關于李白與泰山的研究,則有筧文生的《李白隱于竹溪年考》(《中華文史論叢》第四十七輯,上海古籍,1991)。

最后,對于向日本翻譯和介紹泰山的學者,也是值得一提的,他們對泰山信仰在日本的傳播和日人對泰山的印象都起著重要作用。如菊地章太翻譯的《泰山:中國人的信仰》(法國學者沙畹泰山專著的漢澤本),還有成蹊大學的新島翠翻譯了中國民間文藝研究會陶陽先生的《“泰山石敢當”民俗信仰的由來》。

而對這些翻譯介紹泰山的譯著進行宣傳和推廣的,有如奈良行博的《書評·新刊介紹:菊地章太所譯<泰山:中國人的信仰>》,刊于《東方宗教期刊》(The Journal of eastern religions,(101),59-67,2003-05,日本道教學會編)。

日本或許至今仍藏有不少泰山典籍,確是非常珍貴的研究資料,然就筆者近期搜集,未發現多少日本論著對這些典籍的提及、引用或者注釋、校對等,又因囿于國界之限,諸多資料難得全見,這或許是以后日本學界研究的一個可大大開拓的空間,也是我國學者努力的方向之一。

眾所周知,日本的地理特點和我國一樣,是個多山國家,日本地形以山地丘陵為主,占日本國土面積的3/4。日本的山岳文化信仰也極為悠久、深厚,正如歌森太郎教授在其著作《山岳宗教的形成與發展》(昭和五十年(1975)初版一刷,東京:名著出版)一書的前言中所說的,大家都稱日本為島國、海上之國,但日本的島都是“山島”,日本也可以說是山之國,在日本,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仰望,都能看到山。在鹿兒島發現的彌生時代的歷史遺跡中的隨葬品貝符上,就已經出現了漢字“山”。而在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解釋文字的字典、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中,已有六十多個“山”部的文字。和中國一樣,日本也早就產生了把山視為圣地、死后靈魂歸山的信仰。日本學界在山岳信仰方面的研究取得了較多、較成熟的成果,早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就已經出版了一套十八本山岳宗教研究叢書,對日本山岳信仰作了深入、系統的研究,既有整體的綜合研究,也有細致的個案分析,如富士山研究、高野山、比叡山、白山研究等等。這些,都是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的。

二十一世紀,國與國之間文化、經濟等諸多方面的交流日益密切,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相信我國與鄰邦日本的山岳文化交流定會迎來一個新局面。

[1]李杰玲.泰山與冥界[J].泰山學院學報,2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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