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師范學院圖書館 安徽淮南 232038)
自阿倫德爾·埃斯代爾于1933年在芝加哥召開的美國圖書館協會年會上宣讀他的文章《現代圖書館的社會責任》(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the Modern Library)〔1〕,該文首次把圖書館與社會責任進行聯系,并提出了一個引人深思的問題:我們為之服務的圖書館在社會中的真正功能是什么?這一提法當時沒有引起足夠重視。但是30多年后的20世紀60年代末,基于當時美國社會陷入古巴導彈危機、經濟災難、種族歧視等社會問題,1968年,肯尼斯·杜哈奇提議建立社會責任圓桌討論會后,美國圖書館協會(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簡稱ALA)贊同并委托組織理事會考慮此事。經過一年的籌備,社會責任圓桌會議(Social Responsibility Round Table,簡稱SRRT)在1969年成立,〔2〕為關心社會問題的圖書館學人提供一個發表觀點的場所。但也引起人們關于圖書館社會責任究竟是什么的認識怪圈,爭論焦點是圖書館承擔社會責任的正當性問題。
以Berninghausen〔3〕為代表的反對派認為,圖書館根本不具有參與解決社會問題的正當性,這種參與只會給圖書館職業帶來破壞和傷害。其主要觀點包括以下幾個方面:關注社會問題不是圖書館的歷史使命;圖書館是一個中立的、不持任何政治立場的法律實體;圖書館空間是信息自由流動的公共空間。
面對Berninghausen等學者的質疑,Wedgeworth〔4〕等學者則反駁說:承擔社會責任是圖書館無法回避的課題;絕對的中立對圖書館來說從來就不可能;承擔社會責任與維護信息自由并不存在對立。
ALA吸納 Berninghausen與Wedgeworth等學者的爭論結果,于1970年對圖書館社會責任〔5〕進行定義:圖書館對于改善甚至解決重大社會問題可以承擔責任;圖書館對于向本國公民提供與社會問題相關的信息及教育、鼓勵公民了解本國事實的一切努力給予幫助;圖書館針對重大社會問題為其成員可以提供指南和幫助的意愿。
在這一定義下,社會責任圓桌討論會形成了現在的核心理念:“圖書館和圖書館員必須具有為幫助解決社會問題和不平等現象而服務、為共同利益和加強民主而服務的意識”〔6〕。此后,國際圖聯于1997年成立社會責任討論小組(Social Responsibilities Discussion Group,簡稱SRDG),主要討論圖書館在社會中的作用,并提出平等性、信息鴻溝和知情權三個問題。〔7〕此外還有七個分主題:即南北圖書館協作、服務收費問題、人力資源發展、鄉村圖書館建設、消除信息鴻溝等。
國內對圖書館社會責任的關注,只是在某些行文中偶爾提及,或做為一個口號進行宣傳。自黃葵〔8〕在其《圖書館員倫理綱要(案)》一文中首次提到圖書館社會責任以來,通過對CNKI、萬方、維普等數據庫的檢索,有近400篇論文涉及圖書館社會責任,經過分析對比,依據我國不同時期社會、政治和經濟發展的需要,對圖書館社會責任提出了不同的使命:①萌芽階段(1981-1995):主要論述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圖書館發展的歷史總結,圖書館對當時的政治文化服務以及對圖書館所承擔職責的反思;②論戰階段(1996-2004):對世紀之交圖書館的事業發展和職能進行爭論,主要圍繞如何通過信息服務提高圖書館在我國加入WTO后的社會地位,以及圖書館如何適應當時國情變化,但并不對圖書館社會責任作詳細探討;③成熟階段(2005年-至今):圖書館在做好份內工作的基礎上,努力構建學習型社會;提供優質的信息資源;倡導優秀的文化傳統,引領文明的潮流;消除數字信息鴻溝。
我國圖書館社會責任研究經歷了吸收國外理論——摸索性闡述——針對性研究的過程,至今仍然處于定義多元、界限不明的層面,但通過對現有文獻的分析,可以得出兩個結論:首先,我國圖書館界的研究明顯缺乏“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學術氛圍。現有研究多是個人見解,跟風研討,很少見到質疑之聲,對什么是“圖書館社會責任”以及面對可能出現的問題與挑戰(如對自然環境的影響)缺乏應對之道。其次,缺少對國外圖書館社會責任研究方式的深入分析。國外圖書館界對社會責任之爭已持續了近半個世紀,國內很少有對國外同行的研究進行系統介紹,與國外相比,研究顯然跟不上社會的發展步伐。
從圖書館服務社會的角度,尋求一個能夠展現圖書館特點、符合圖書館價值的“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那么元定義是什么?李偉陽〔9〕學者在其《理解企業社會責任要有“元定義”》一文中指出,所謂元定義就是指“對事物或概念的本質屬性所進行的最高層次的抽象,而其他視角或其他層次的抽象則為操作性定義”。基于這一界定,我們認為當前對于圖書館社會責任的各種解釋都屬于操作性定義。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要經得起理論邏輯和實踐檢驗,需要圖書館同仁超越不同的學術立場、視角和方法,對圖書館社會責任的本質屬性進行最高層次的抽象,這是解決當前圖書館學人對圖書館社會責任理解的歧義性,而提供一種理論支撐的重要空間。圖書館社會責任是指“圖書館追求對社會負責”。何謂“追求對社會負責”,就是圖書館行為著眼于社會需求,保障公民充分享受圖書館資源的權利,提升社會公益水平并對社會作出實際貢獻。因而研究圖書館社會責任的核心任務就是保障公民能充分獲取圖書館資源的應有權利。因此,提煉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應當圍繞圖書館服務社會這一最基本問題的解讀。
從保障公民能充分獲取圖書館資源的應有權利視角,對“圖書館追求對社會負責任的行為”的本質屬性進行最高層次的抽象,圖書館社會責任的“元定義”就可界定為:在某種特定的社會體制下,圖書館有效管理自身運行機制對社會義務、權利、職責、個體、組織及自然環境的影響,履行服務社會、關愛利益相關者,追求圖書館人所期待著阮岡納贊的“圖書館五定律”和戈曼的“圖書館新五定律”的理想目標。為實現這個目標,以戈曼和阮岡納贊新舊五律論證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的合理性:
一是圖書館作為社會服務機構,是以讓其文獻資源有其用戶,用戶都能自由找到所需文獻資源的開放系統。作為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圖書館的行為是特定體制安排的結果,但是其為社會服務的本質是不會變的。雖然圖書館行為在相當程度上由圖書館管理者作出,但圖書館行為不能與圖書館管理者的個人行為劃上等號。
二是圖書館“是一個成長著的有機體,它應以改革的姿態,勇敢地走向社會,走向明天,成為信息社會最富活力和創造性的一部分”〔10〕。圖書館作為獨立法人在參與相關社會活動時,應考慮自身成長行為。圖書館界作為反映圖書館整體概念,與作為整體的政府、社會、自然界概念相并列。圖書館行為是特定政治體制安排的結果,雖然圖書館行為在相當程度上由圖書館界代表作出,但其行為不等同于整個圖書館界行為。
三是圖書館文獻資源是為了用的,讓全體公民都能找到其所需的文獻資源,是圖書館服務社會的行為。就其結果或社會反映而言,必須適應社會發展對圖書館的訴求,又自覺履行法律、法規賦予的權利與義務。作為國家公民之一的圖書館,在享有“圖書館公民”權利的同時,履行“公民義務”——不做可能帶來“負外部性”結果的行為、去做可能帶來“正外部性”結果的行為。〔11〕
四是圖書館采用各種現代技術提高服務質量,確保文獻資源的自由存取,是圖書館的一種純自愿性行為,由圖書館主動實施并在其實施中發揮主導作用。而圖書館社會責任承擔的非自愿性行為,是由政府借助激勵機制的引導,或者通過法律、法規的強制規定,使圖書館館藏資源效率最大化之外對社會所應承擔提供文獻資源的義務,而不是圖書館在某個特殊時期為遵守讓全體公民享受圖書館文獻資源的特定規則。
五是圖書館館藏文獻資源是為了用的,確保每種文獻資源能使公民自由獲取,是圖書館的歷史責任。圖書館在為社會提供文獻資源服務中的作用,是指能讓全體公民在社會發展過程中,其自身的社會適應能力得以增進和提升。同時,圖書館作為國家公民,超越自身發展目標的限度,尊重過去,加入一種道德訴求,開創未來,來創造經濟、社會和環境的綜合價值,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圖書館館藏資源配置效率的改進。
“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既包括對圖書館發展史上的客觀評價,又包括某個歷史時期社會對圖書館倫理行為的訴求,即尋找基于圖書館價值觀的最佳行為方式的基礎上,對社會所做出的實際貢獻。“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的成立,依賴于評價標準、社會關系和倫理道德三個條件:
圖書館最高決策者既是獨立法人,也是圖書館公民的信托人,同時也是各利益方的信托人。實現服務社會理念是圖書館核心價值所在,因此,圖書館對社會負責任必須符合特定社會背景下,基于誠實、公平和正直的價值觀,有一種更高的外在或內在的符合社會道德的追求。“作為一種外在的追求,是社會對圖書館的決策和服務所提出的要求;作為一種內在的追求,是圖書館應社會的要求而實施的自愿而切實的行動。”〔12〕圖書館除了作為一個服務主體在自身領域發揮應有作用外,還須為社會領域創造更大的價值,發揮更加廣泛和充分的社會功能。這表明圖書館社會責任概念背后所隱含著某種假設:在圖書館和社會之間是否能夠形成共識,即圖書館服務于社會的結果是否對社會有利,能否為公民提供有效的館藏文獻資源,追求館藏文獻資源利用的最大化。這樣,評價圖書館對社會負責任的行為,只能以能否提升全體公民享受圖書館有效服務為評價標準。
圖書館應對誰承擔社會責任?有的學者認為應對“社會”負責,但“社會”是一個多元的、廣義的概念,圖書館并不知道應對“社會”擔負哪一個方面的責任。從圖書館本質的角度,圖書館存在的過程往往被簡單地抽象為用戶服務過程,圖書館與社會的關系只是圖書館向社會提供公民需求信息和信息產品的關系。而圖書館與利益相關方的關系只是圖書館在構建圖書館聯盟利益主體之間和諧氛圍的基礎上,承擔起與社會各利益方之間和諧共處的義務。但在社會完全處于一種情報競爭的假設下,圖書館追求其自身資源利用最大化可以說實現社會貢獻最大化,這對于圖書館來說是一種更高的責任。因此,圖書館只要著眼于現有運作機制,履行使社會責任落實到滿足公民需求的所有關系中去,并融入到整個圖書館的管理決策、管理過程和服務行為,實現提升社會整體發展水平的愿望,必須對圖書館與社會各種關系進行重構。
倫理學中的“義務論”主張的是個人的倫理價值取向,但同樣適用于人格化意義上的圖書館行為,即圖書館應履行倫理道德義務,承擔對社會整體利益責任。圖書館能否內生出追求社會公益事業的道德動力,取決于圖書館社會責任概念的合理性,取決于社會對圖書館的訴求。因此,基于圖書館社會責任的“元定義”,就不難得出倫理道德在規范圖書館社會責任的五個作用:
3.3.1 通過建立與社會、各利益方的對話機制,來履行圖書館社會責任。圖書館作為公共領域的特定組織,具有不同于個人、其他組織的身份特性和使命,應當具備道德自律性,圖書館履行社會責任不僅要與主流的社會道德規范要求相一致,還應該為自己的社會行為是否符合所處環境普遍遵循的倫理行為要求負責任。“不能將社會責任視為一種強制,而應當視為一種自愿行動,不僅要考慮利益相關方的期望和利益,還要為它們向圖書館表達自身訴求創造一個或多個利益相關方的對話機會而開展相關的活動。”〔12〕“圖書館的使命和宗旨借助于溝通機制,才能獲得各利益方、社會的理解,也只有理解才能得到贊賞和認同。因此,從培育圖書館與各利益方、社會的對話機制、提供有效的溝通途徑、建立完善的溝通體系、增強外部平面溝通、設立內部訴求渠道等五個方面”〔13〕,建立圖書館履行社會責任的表達渠道,消除不利因素的有效方法與機制。
3.3.2 通過建立圖書館與社會、各利益方的協作機制,有效提升圖書館的社會地位。圖書館承擔社會責任的目標是推動圖書館有效提升公民利用圖書館資源的能力,已經對圖書館行為與社會公益具有內在一致性進行了規范,即通過制定有效的規章制度,指引圖書館通過系統收集、保存與組織信息資源,實現知識傳播、傳承社會文明而有效提升社會文明與社會公益的服務能力。這就要求圖書館通過普遍平等的人性化、便利化的服務手段,保障和實現公民的文化權利,消除因信息障礙或不對稱而造成的社會不平等,建立圖書館與社會的良好合作機制,積極探索意識形態、道德共識等廣泛領域的社會問題。在保證各方利益成為圖書館行為提升公民享受圖書館資源的重要路徑時,還需要推動圖書館與各利益方建立起基于促進社會價值創造的協作機制,提高圖書館的社會地位。
3.3.3 透明、信任和共同的社會倫理價值觀,是實現圖書館與各利益方良好協作的基礎。圖書館作為一種公益性的事業組織,其存在是為了滿足社會對各種信息資源的需求,營造圖書館與社會、各利益方關系的透明并形成相互信任與社會價值創造共識。將社會責任融入圖書館的決策和服務過程中,成為圖書館政策、文化、戰略和服務的組成部分,認識到圖書館行為對公益事業做出貢獻的有效路徑與機制,使圖書館內、外部開展社會責任交流以及定期審查社會責任行動和實踐方案,要考慮可能受到圖書館決策和服務影響的各利益方的觀點,即使他們在圖書館治理中沒有正式角色或尚未意識到這些利益。因此,對于圖書館來說,在考慮到社會環境的復雜性時,都要推動圖書館與社會、各利益方交往關系的透明,有效建立圖書館與社會、各利益方的良好協作機制并發揮作用。
3.3.4 圖書館社會責任主體的博弈結構,取決于自身治理機制所作出的制度安排。在圖書館發展的歷史長河中,在不同階段其博弈結構是不同的,從簡單到復雜、從低層次向高層次博弈結構演化的過程中,所承擔的社會責任水平也隨之不斷提升。圖書館社會責任的核心內容是圖書館在決策和服務過程中,各利益方的期望和利益驅動構成圖書館社會責任的對象和內容。“圖書館利益的實質是圖書館與所有利益相關方在博弈后達成的一種均衡,一種總的效用。博弈可能發生于圖書館——政府、圖書館——傳媒、圖書館——公眾(特別是讀者),也有可能發生在圖書館與供應商、生產商之間。”〔14〕培育內生的道德動力,推行對社會負責任的創新機制,實現圖書館資源提升公民文化水平的社會責任,寄希望于圖書館組織結構的制度重構。這種制度重構既包含針對圖書館界共性的法規條例、傳統慣例、道德風尚等制度重構,也包含針對圖書館自身通過與利益相關方博弈而沉淀的歷史記錄。
3.3.5 有效承擔圖書館社會責任,需創新圖書館管理模式。雖然,圖書館的使命是保存人類文化遺產,但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的某一時期,圖書館是一個具有明確社會責任的服務實體。范并思〔15〕先生指出:“圖書館社會責任的根本目的是解決圖書館服務的現實問題。現代圖書館服務突破傳統文獻與信息服務的限制,在社會、文化的層面更好地服務于社會公眾,需要解決四個問題:圖書館核心價值、使命與圖書館社會責任的關系;公費支持的服務機構承擔社會責任的合理性;圖書館社會責任與核心業務如何整合;社會責任的底線。”因此,目的問題是圖書館在某一時期的根本問題,在這一時期,它規定了圖書館所應承擔的社會責任。圖書館的目的不同,就意味著圖書館管理模式需要發生根本性的變革。傳統管理方式著眼于追求館藏資源優勢,實現館藏資源利用最大化,而圖書館社會責任理念指導下的管理模式則著眼于館藏資源生命周期內對公民文化素質的有效提升,實現館藏資源的社會價值最大化。這就是圖書館對自身館藏資源利用上的最大區別。
以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為理論邏輯界定圖書館社會責任界限。必須從圖書館的歷史發展軌跡出發,來理解“追求對社會負責任的圖書館行為”的實現方式。“圖書館作為一個利益主體,存在著多元化的利益目標,而圖書館多元化利益目標的實現,取決于圖書館人力資源與非人力資源在合作過程中所衍生的契約活動與服務活動交互影響,使得圖書館現實表現為一個融服務性與契約性于一體的組織。本質上是在一定契約結構下,以構建復雜動態環境的服務能力為目標的專業化服務與協作的組織,是一個既具有服務性又具有契約性的契約聯合體。因此,圖書館社會責任的邏輯起點就是由利益關系衍生的契約性與服務性。”〔16〕因此,從圖書館的現實運行機制,實現圖書館行為履行社會責任的途徑:一是通過為社會提供信息資源和服務而提升公民文化水平;二是有效整合信息資源和改善服務方式而提升公民文化水平。這就構成了圖書館社會責任內容的現實界限:一是有效實現圖書館資源與當前經濟、社會和環境變化需求的資源;二是有效實現與經過整合的信息資源和改善服務方式而提升公民文化水平。因而圖書館履行社會責任的內容,就是圖書館的信息資源在提供服務過程中,體現圖書館在社會發展中的應有價值。
實踐邏輯是認知邏輯發生的基礎,認知邏輯是在實踐邏輯的基礎上,圖書館對社會的能動反映。圖書館性質決定了圖書館的社會責任在本質上是基于服務性職能履行與各利益方締結的各種契約,其邏輯起點是由利益關系所衍生的服務性與契約性。“元定義”統一了圖書館社會責任觀,完善了圖書館社會責任實踐邏輯。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基于對傳統圖書館與社會關系、圖書館本質、圖書館行為方式的反思,將圖書館學人的研究視野拉回現實環境。圖書館社會責任行動并不一定要明確該行動的概念才能夠實施,應該在實踐中開放性地拓展社會責任的內容,在實踐過程中去獲得確定概念的源泉,突破圖書館工作和圖書館職能的領域,改進基于不同邏輯起點發展而來的圖書館社會責任實踐方式提供科學的指引。這也為圖書館社會責任思想產生的歷史背景和邏輯起點達成統一的結論:國家通過有效的制度安排,保障公民獲取機會的平等,其根本目的就是保障公民求知自由與求知權益相統一的認知邏輯,滿足公民日益增長的知識訴求,使圖書館資源充分發揮比實現全民共享目標更加廣泛的社會功能,有力促進和諧社會的建設。
圖書館社會責任元定義為我們得出一個共識的推論:“圖書館社會責任的中心問題是研究圖書館應承擔什么樣的社會責任,以及如何統一學者不同觀點的問題”。只有這樣才能對“追求對社會負責任的圖書館行為”作出系統、全面的界定。這是對圖書館社會責任概念從根本上擺脫模糊性和歧義性的充分條件。當然,按照研究者目前的理解能力,并無法全面參透和找到圖書館應采取什么樣的措施來承擔社會責任的有效機制。對圖書館提升公民文化素質水平實現機制的掌握程度,對判斷“追求對社會負責任的圖書館行為”的科學性可能不夠全面,但能獲得一個對圖書館管理實踐具有現實指導意義的圖書館社會責任概念。通過對圖書館社會責任內涵的研究,推動圖書館從提升公民文化水平的服務上來審視圖書館的公共服務行為,提升圖書館的公共服務行為的社會理性和社會價值。圖書館著眼于提升公民文化水平來思考公共服務行為,就必須解決一系列相關問題,比如:內部專業特種資源能不能合法、合規地對外公開開放?這種開放是否有法律依據?應該面向什么類型的公民開放?因此,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對圖書館公開開放的“社會合法性”的法律基礎能夠達成共識,就是公開開放應該重點服務于最有能力對社會作出貢獻的組織,那么圖書館必定能夠利用自身優勢,面向社會對館藏資源進行二次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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