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的攝取和接受①

于冬梅

(北京語言大學 漢語進修學院,北京 100083)

本文對中國和日本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社會性、教育性因素以及途徑、方法等方面展開分析,目的是從語言外部要素理解同形異義漢字詞進入到中日詞匯系統中的機制,以便更好地認識同形異義漢字詞在中國和日本的雙向傳播及存在的人文性特征。

一、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因素

(一)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社會性因素

1.日本對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社會性因素。劉元滿在論及中國漢字詞被日本攝取和接受的社會文化因素時說,《三國志·魏書·東夷傳》記載了日本攝取和接受漢字“王”的稱號情況,[1](P53-73)從日本的出土文獻,如熊本縣江田船山古墳出土的公元5世紀鑲銀鐵刀銘文就有“大王”一詞。日本接受中國皇權概念,把國家最高統治者稱為“天皇”,公元607年法隆寺金堂藥師佛光背銘文就有“池邊大宮,治天下天皇”之語。公元603年制定“官位十二階”及公元604年公布“十七條憲法”,是攝取和接受中國政治思想文化的一種集中表現。其中大量的中國漢字詞,表明日本攝取和接受中國漢字詞已經到了全面應用階段。沈國威也論及過法律術語“陪審”傳入日本與普及問題。“陪審”由理雅各創制,借助于羅存德的《英華字典》得以流傳并輸入日本。雖然是“中國制造”,但西方列強將治外法權強加給中國后,“陪審”一詞的詞匯化完全失去了現實性。而日本則不同,為實現司法的獨立及審判的公正,在日本近代法律體系的建立過程中,陪審制所提供的監督功能受到了極大的注意。日本于1923年公布了陪審法,1928年開始實施,1943年停止了施行。雖然如此,但其理念已經對一般國民產生了重要影響。[2](P481-507)

2.中國對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社會性因素。中國對日本的真正重視是在甲午戰爭(1894年)之后。陳靜靜《近代日語借詞對中國的影響——以康有為〈日本變法考〉為中心》[3](P158-163)提到,當時愛國知識分子開始主張向日本學習,以求變法圖強。黃遵憲、康有為、梁啟超等都曾表示過,通過翻譯日本近代書籍而引進西方文明可以事半功倍。《日本變法考》是康有為在“百日維新”期間進呈給光緒皇帝的最為重要的一部著作。陳靜靜采用劉正琰、高名凱《漢語外來詞詞典》(1984年)為認定標準,檢索出該書“醫學 、衛生、演說 、階級、解放 、化學 、學士 、議院 、機械 、機關、技師 、規則、義務 、教授、銀行 、警察 、經濟 、經費 、刑法 、決算、建筑 、憲法、公債 、公報、交際 、債權 、時效 、時事 、博士 、博物、宣戰、物理、俱樂部、地質學、圖書館、保險”等96個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經歷了八國聯軍侵略北京、“九一八”、“七七盧溝橋事變”的中國,由于政治、軍事上被管制而在文化上被迫攝取與接受了日本漢字詞,造就出那個時代“畸形的漢字文化”。1945年以后,中國和日本在很多領域實施清除日本殖民文化影響的行動,由此,一度非常盛行的帶有殖民色彩的很多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如“支那”“良民”“大東亞”等在人們的視野里消失了,保留與使用中國人所接受的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系統,成為中國和日本官民的一種自覺行為。近30年來,中國對日本同形異義漢字詞的攝取和接受則是自然的、多角度的、全方位的。

(二)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教育性因素

1.日本對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教育性因素。歷史上遣隋使、遣唐僧、遣唐使在中國學習的過程,就是接受同形漢字詞的過程,而日本全面接受了唐代的教育制度,更是關鍵性因素。鄭生認為,日本設置學校模仿唐朝,始自于天智天皇治世年(662-671年),日本漢詩集《懷鳳藻》(751)有所記載。[4](P159-198)例如大學,將中央設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算學、書學合稱為“大學寮”。主持大學寮的稱為“大學頭”,其地位有如唐制之國子祭酒。“大學頭”之下,是“大學頭助”,其地位相當于唐制之國子司業。在每年春秋“二仲之月上丁”之日(2月、8月)“簡試學生”,釋奠孔子,其饌酒所需,俱用官物,舉行的是祭孔典禮。從課程內容、教材課本來看,也基本是一致的:例如大經,《禮記》;中經,《毛詩》、《儀禮》;小經,《周易》、《尚書》。唐制有《春秋公羊傳》、《孝經》、《論語》、《老子》等。成績考察,有所謂上等“問大義八條,通曉六條以上”;中等“問大義八條,通曉四至五條以上”;下等“問大義八條,通曉三條以上”等,日本《令儀解》卷三“學令”、“分經教授”等有所記載,與《唐書》《選舉志》一致。教育體制完全“唐化”,在學習和應用漢文漢字過程中,對漢字詞的攝取和接受以及理解上的“異義”現象,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2.中國對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教育性因素。日語漢字詞開始大量“流入”中國是1896年清政府向日本派出第一批留學生以后。實藤惠秀認為,清政府向日本派遣留學生及中國人留學日本大潮的原因是:[6](P13)其一,甲午戰爭的失敗,使中國人認識到日本人的勝利乃因普及教育和實行法治有成所致,所以,需要到日本取經學習,派遣留學生就是要從教育入手實現近代化。其二,中國人要學習西方文化,為何不到西方國家反而來日本?實藤惠秀引述大町桂月《時事評論》的話說:“從費用觀之,留學日本比較便宜;但直接從本家所得者,當遠較經重譯得來之學問為正確者也。”張之洞也說:“西書甚繁,凡西學不切要者,東人(日本)已刪節而酌改之。”“我取經于東洋,力省效速。”此外,尚有語言問題。中日兩國都用漢字,所謂“同文”之國。張之洞在《勸學篇》中謂:“東文近于中文,易通曉”。梁啟超《論譯書》舉出學習日文較為容易的五個理由,最為重要的是:“漢文居十六、七”,中日兩國習俗頗多相似等。

酒井順一郎談到,當時中國留學生盛行“和文漢讀法”。梁啟超認為,在日語書面語里漢字占了七、八成,使用假名的地方不過是接續詞和助詞,采用“實字在先,虛字在后”顛倒語順的辦法理解,即可“數日小成,數月大成”。為此他還編寫《東文入門》一書加以宣傳,在1899年2月《清議報》上,梁啟超專門發表《論學日本文之益》來進一步闡述這個主張。[7](P134-137)留學生對日本漢字詞如此“情有獨鐘”,回國后又大力推廣和使用,與他們所凝結成的“中日同文”意識緊密相關。八十年代末,留日大潮重新掀起,每年達十萬之眾,也是導致一些日本漢字詞“人氣”、“料理”、“暴走族”、“新干線”、“人間蒸發”等詞在現代漢語中流行的主要原因之一。

二、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途徑

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途徑多種多樣,在這里主要談中日兩語相互間攝取和接受的途徑。

(一)日本對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途徑

《清客新話》(1686年)是日本江戶時代對馬藩保存的一種中國“唐船”人所寫的“每日記”資料。記載,郭斗懸福建“唐船”上載有四十五套廿一史,40套就達115160卷,遠遠超過大庭修《江戶時代日中密話》數1100多冊的數量了。[9](P26-27)日本對中國同形異義漢字詞的攝取和接受,正是通過這些書籍進入日本,并在讀書人中間傳播才得以實現的。

2.日本對中國進行政治、商貿、外交、文化交流時,以吸收和應用中國文化為主,這是日本對中國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客觀基礎,其途徑也是多樣性的,其中“中國語外交”就是特別值得提出的一個方面。

湯澤質幸認為,因為唐朝的強大,漢語主導東亞“外交”用語,是“語言交際不平等”所表明的國家之間不平等關系的真實再現。日本與其他東亞各國必須對中國同形異義漢字詞加以攝取和接受。[10](P65-136)如日渤間交流的外交使用語言,以《延喜式》(905-927年)律令細則集文獻為依據,入渤海使和“來訪藩客”都提到了“譯語”一詞。據日本多種文獻記載,雙方“通譯”的選定,都和掌握中國語有關,而并不涉及其他語言。如對渤海“通譯”的選定,一個重要人物就是明經學生高名參內。高名參內十分精通“唐語”,就是個“中國通”。還有一個實例,就是,公元873年7月,渤海國人崔宗佐等人乘船遇到“海難”,被迫漂流到了日本肥后國(熊本)天草郡。日本方面派遣大唐通事張建忠詢問前后經過,與之交涉。為何要派大唐通事張建忠,而不是直接用日語交流?湯澤質幸的結論是,雙方都可以用中國語溝通,日渤間交流,在外交上使用的語言就是中國語。用筆談可以使用漢字漢文,用口頭交流就是用“唐語”。再如日唐、日新(新羅)間交流的外交用語也是漢語。與唐朝交流,日本處于下位,對唐朝不過是個朝貢國,沒有中國語以外的選擇。《延喜式》記載來日外國使節的組成情況,唯獨中國沒有“中國語通譯”。為何如此?因為如果與日本方面交流時直接用中國語,就沒有“中國語通譯”隨行的必要。《延喜式》記載,日新(新羅)間交流的外交用語,既不是日本語,也不是新羅語,而是按照外交通例,必須使用“中國語”。在這種情況下,日本對中國同形異義漢字詞的攝取和接受成為必然的選擇。

3.明治時期,西方先進思想和事物不斷地進入到了日本。為了表達這些新概念,造詞能力較強的漢字被漢學修養很高的日本學者用來創造出許多漢字譯詞,如“免許”,對應于英語permission license。根據陳靜靜[3]的研究,康有為《日本變法考》也使用過這個詞,但是沒被中國學者所接受。“俱樂部”,譯自于英語club,是音譯兼意譯,清末傳到中國,很快就被廣泛接受和使用了。

千葉謙悟以“合眾”一詞為例來說明譯語漢字詞的攝取和接受的途徑問題。[11](P176-193)“合眾”一詞最早出現在中國的奏疏(1844)中。“亞墨理駕合眾國”是“The United States ofAmerica”的翻譯語,日本《大日本古文書,幕末外國關系文書之一》(1853年6月3日)則記為“北亞墨利加合眾國”。但“亞墨利加合眾國”的正式登場則是在日本和美國簽訂的《日本國米利堅合眾國和親條約》(1854)中,由于外交的需要,日本才開始確認“亞墨利加合眾國”這個漢字詞,“合眾”也獲得了它的應用途徑。而“合眾”一詞在具體內涵上,中日各自的表述還存在著差別,如表示“聯邦制國家”,就不單只有美國,此外還可表示“共和、民主”,若與具體的政治制度聯系起來考慮,“合眾”同形異義的特點就突現出來了。

(二)中國對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途徑

吳小鷗指出,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留日學生組織學社,一邊翻譯日本現成的教科書,一邊自編新式教科書。比如《東語正規》(1900),涉及到了日語的語音、詞匯、語法、會話等內容,日本同形異義漢字詞也同時被系統地引入。據畢苑在《漢譯日本教科書與中國近代新教育的建立(1890-1915)》中的統計,僅1890年至1915年間,漢譯日本教科書書目共計507種(《南京師范大學學報》2008.3)。值得注意的是,許多教科書編譯使用白話文,系統地引進了各個學科術語,因而體系十分完善。吳小鷗強調,教科書不是普通讀物,也不是艱深的學術著作,而是實現教學過程而達到教學目的的特殊文體。各級各類學校教師和學生通過使用這些留日學生編譯的日本教科書,從某種意義上講,日本式的同形異義漢字詞,比如規范的科學名詞和術語因此得到了廣泛的傳播,并使之有意識地攝取和接受。[12](P69)

陳力衛以“新漢語回歸中國的途徑和流通情況”為題對同形異義漢字詞攝取和接受的途徑進行了說明。[13](P320-332)中國 1917 年出版的《Hand Book ofNew Terms》里就已對75個新詞特意標注上了J的符號,以表示該詞來自于日本。如:“arbitrator仲裁;authority,to have支配;authorize認可;butter牛酪;ceremony of ship-launching入水式;cholera虎列拉;exchange(money changers shop)兩替屋;gland腺;in里面;memprandum覺書methods手續;confederated組合;one sided片面;one sided affair片務;regulate取締;trading post場所”。這其中有音譯詞(虎列拉),日語固有詞(組合、取締),日本造國字(腺)等。

陳娟、蓋宇坤等指出,20世紀90年代以來,日本文化的影響力迅速擴大,尤其是娛樂文化領域引進的一些日語同形異義漢字詞。日語外來詞,1958年統計是588個,《漢語外來詞詞典》所收日語外來詞1000個(1984)。而近20年,更是有瘋長的態勢,如“友情出演、放送、人氣、前衛”等,就是直接從日語引進。[14](P164-168)

三、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接受和攝取的方式

陳力衛談到了日本同形異義漢字詞虛詞接收方式問題,漢語語法也通過對日語的翻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種變化與文化交流史的流向是一致的。本來日本人通過漢文訓讀吸收了一整套中文的語法句式,形成了所謂日語中漢文體的表達方式。山田孝雄《由漢文訓讀傳入的語法》(寶文館,1936年)一書里收錄了大量的例證。可是,當中國人在近代接觸到日語時,因為有漢文做基礎,學習和掌握日語并不吃力,只是在遇到類似中文的表達形式時,他們無法原模原樣地沿用古典漢語的表現形式,必須重新譯作現代文才能運用到漢語中去。這樣一來,就把這類日本人創建的漢文體的表達方式譯成了一種新的形式,對現代漢語來說,等于是新增加了多種表達詞語和句式的虛詞。[13]例如:“とみとめる,認可、許可;とする,認為;として,作為;にたいして,對于;おいて,在于;にかんして,關于”。

邵艷紅也提到《明六雜志》存在著利用漢語既有的漢字詞加以變更字序、詞素的辦法造詞的詞,如“惡憎、壞破、丑美、習風、耐忍、展伸、費消、余多、獲收、抗抵。”[15](P101)

對于日本人為何利用漢語漢字詞逆序詞素的辦法創造新漢字詞的原因,荒川清秀也有說明,即當時中國語中存在著大量的逆序詞素漢字詞,比如治療和療治、競爭和爭競、戰爭和爭戰等。在翻譯專業領域書籍的過程中也確實需要找到創制新詞的辦法,利用漢語二字詞逆序詞素的辦法是一種非常便利而簡單的辦法。[16](P178-179)森岡健二也對這類創造和應用漢語漢字詞方式進行了說明。即文字的倒置,在明治文獻中屢次出現,如在《英和辭典》中,出現“論推、搬運、來由、爭競、暴亂、安慰”等漢字詞,在明治20年(1887年)已經固定為現代漢字詞的外形。明治初期,存在相當多的改變漢語文字字素次序的情況。當時的人,把一個單字漢語變為二字漢語的意識很強,特別是閱讀漢語漢文的方式,喜歡一個字一個字地分解閱讀,進而加以理解,就很容易考慮把已經定型的漢字詞倒置過來,并予以承認。后來又傳入到了中國,一些中國學者又十分樂意接受逆序詞素漢字詞。[17]

日本學者也利用與漢語舊有漢字詞詞義關系的密切而進行聯想的造詞辦法,創造出了許多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例如《明六雜志》:⑴實權和虛權;⑵實學和虛學;⑶官費和民費;⑷尊王和卑王。

陳靜靜[3]也談到了《日本變法考》(1898年)中出現的同形異義漢字詞,為了方便讀者的理解,作者在一些詞的后面加上了自己的解釋。如:“正月二日,以維新諸事分為八科,以總裁、議定、參與、三職統之。八科者,總裁、內外國、海陸軍、會計、刑法、制度也”。還出現了日本人利用漢字偏旁部首所創造的譯詞”。這是一種用形聲字或會意字來音譯或意譯歐美語詞的特殊造詞 ,如 :“腺 、”等。這些譯詞也一度被引入中國,在現代漢語中,有的就變為“噸、尺、寸”等。

實藤惠秀還提到,清末中國人對日本漢字詞的抵制問題,表明了當時一些學者對待日本輸入的外來語的態度是接受和拒絕共存,其間有一個慢慢適應的過程,而不是絲毫不加分析地加以攝取和接受。[6](P262-l264)

綜上所述,中日同形異義漢字詞產生的根本原因是社會性與教育性的。其攝取與接受的途徑也是非常明確的。從攝取與接受的方式上來看,日本多于中國,這也和日語的文字脫胎于中國的漢字,日本人讀中國典籍時使用的“漢文訓讀”法密切相關。將一字漢字詞改為二字漢字詞、將漢語的二字詞變更字序、對漢語的詞義通過聯想創造反義詞、對中國法規條文的注釋、選取漢字的偏旁部首用形聲或會意的方法翻譯歐美詞語或創造新詞等。而中國的攝取與接受方式比較直接、單一,絕大部分采取“拿來主義”,只有一小部分用假名表示的虛詞,翻譯成了漢字詞。

[1]劉元滿.漢字在日本文化意義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2]沈國威.近代中日詞匯交流研究[M].北京:中華書局,2010.

[3]休剛.近代日語借詞對中國的影響——以康有為《日本變法考》為中心.外來詞對中國語言文化的影響[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1.

[6][日]實藤惠秀.中國人日本留學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

[7][日]酒井順一郎.日本清國人留學生の言語文化接觸[M].東京:ひつじ書房,2010.

[9][日]大庭修.江戶時代日中密話[M].北京:中華書局,1997.

[10][日]湯澤質幸.古代日本人和外國語[M].東京:勉誠出版社,2010.

[11][日]千葉謙悟.中國語における東西言語文化交流——近代翻譯語の創造と傳播[M].京京:三省堂,2010.

[12]吳小鷗.中國近代教科書的啟蒙價值[M].廈門:福建教育出版社,2011.

[13]石土冢晴通.日語新語詞的產生與近代漢文訓讀的關系.敦煌學·日本學[M].上海辭書出版社,2005.

[14]陳娟,休剛,蓋宇坤.現代漢語對日語詞匯的漢化和吸收——以大眾文化中的日語借詞為中心[C]//休剛.外來詞對中國語言文化的影響.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1.

[15]邵艷紅.明治初期日語漢字詞研究——以《明六雜志》(1874-1875)為中心[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11.

[16][日]荒川清秀.近代日中學術用語的形成和傳播——以地理學用語為中心[M].東京:白帝社,1998.

[17][日]森岡健二.近代語の成立——語匯 編[M].東京:明治書院,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