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平 石以超 劉紹軒 萬彥男
城中村是我國各地城市化推進過程中存在的一個普遍現象。它是城鄉二元體制下城市發展到特定歷史階段的產物。隨著新型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城中村拆遷改造已成為城市建設的難點、社會關注的焦點。本文結合重慶市涪陵區的實踐,就城中村拆遷改造中的突出問題進行梳理,并提出相應對策建議。
重慶市涪陵區江南主城(不含在建新城區)的城市規劃區包括3個街道、33個社區(村),規劃城市建設用地17.2km2,已建成區約15km2。從2010年以來,該區在12個社區、28個居民小組實施大規模城中村拆遷改造,已累計投入改造資金7億多元(其中安置補償4.2億元),征收集體土地1800畝,拆遷農房22萬m2,涉及居民1200多戶4200余人,尚余1800畝左右集體土地。從實踐來看,主要存在六個方面突出問題影響了城中村拆遷改造。
首先,從城中村自身來看,本就具有特殊性。它是城鄉二元結構矛盾在城市建設和發展中的縮影。隨著城市規模迅速擴張,建設用地急劇增長,城中村已被城區所包圍,但在空間形態、土地權屬、戶籍管理、經濟體制等方面,仍然保留著明顯的農村特征。尤其是其土地、房屋和居民處在城市范疇,但仍實行農村集體所有制和農村管理模式,這就形成了經濟價值、社會屬性的多重分裂,必然帶來沖突和矛盾。其次,從城中村居住人員來看,構成情況比較復雜。同一區域內,既有當地原住村民,又有遷入戶口、空掛戶口,還有租賃、轉買農房的城區人口和外來人員。即便是原住村民,也有不少人因戶改、婚姻、就業等原因,改變了戶籍關系,成了城鎮居民或非本集體組織成員。據有關街道統計,這些拆遷對象中,原住村民、空掛戶、城區人口和外來人員大致分別占70%、10%和20%,給安置對象界定帶來難度。他們的身份和職業構成比較復雜,還兼有三峽移民、低保對象、下崗失業人員等群體,更加大了拆遷的阻力和難度。第三,從其土地、房屋的性質和用途來看,有交叉性和多樣性。被征用的,既有集體土地、宅基地及其以上房屋,又摻雜著國有土地上房屋;既有住宅部分,又有改作農家樂、商業門面、出租房屋、生產用房等經營性用途的;既有產權明晰的合法房產,又有歷史原因形成的無證房和違法建筑,還有分戶析產、自然繼承、買賣交易形成的協議房。它們適用政策和補償標準不盡相同,處置方法各異,增大了拆遷工作的艱巨性和復雜性。粗略統計,涪陵城中村拆遷改造涉及征用的農村集體土地和國有土地各約占60%、40%;農房中,住宅和經營性用途各約占70%、30%,其中協議房、無證房約占60%,不符合拆遷安置政策的約占30%。
首先,征地補償政策有缺陷。根據《土地管理法》規定,城市建設用地必須由政府統一收儲后招拍掛,涪陵有的地塊價格高達220萬元/畝。從實際操作看,其收益補償給農民的僅約占50%,上繳國家的約占10%,剩余的為本級政府和開發商所獲。這表明征地拆遷的最大受益者并非拆遷群眾。而且,對集體土地征收補償一律參照其被征前3年常產的規定倍數測算,難以真實反映地塊的利用方式和級差地租。其次,房屋征收補償不合理。目前已出臺的《國有土地上房屋征收與補償條例》只適用于城鎮房屋,對農房征收尚無明確法規,這就造成不同性質土地上的房屋補償差距過大。以磚混結構為例,農房拆遷按300元/m2標準補償,國有土地上房屋則按市場商品房價補償,同地段差價可高達一、二十倍。村民若選擇貨幣補償,根本無法回購同價值商品房或同面積安置房。同時,是以房屋產權登記載明的面積和性質作為補償安置標準,對于非住宅用途農房以及無證房、違章建筑等,難以合法界定和同等補償。第三,安置補償政策失公平。目前在城中村拆遷中,實行的是憑戶口信息和有無承包地作為住房安置的界定標準,只考慮到了部分原住村民,對已農轉非人員、外來人員和一些特殊情況人員的安置,強行要求選擇貨幣補償方式,既有失公允,也容易產生漏洞。如同等條件下的三口之家,若全屬農業人口,可獲得90m2的安置房和部分貨幣補償;全屬非農業人口,只能得到按房屋面積510元/m2的貨幣補償。特別是拆遷面積大而安置面積小的拆遷戶,覺得吃虧較大,自然不愿配合。少數人就此針對政策漏洞,產生了假離婚、假再婚、假分戶等騙取安置補償的行為。第四,集體補償分配偏差大。城中村拆遷后,原有的村集體組織及成員構成發生了很大變化,面臨著集體收益如何分配的問題,包括屬集體的征地補償、剩余集體土地和資產及其經營收入等。它們該歸屬哪些成員,該以何種情況為準,該分給個人還是留在集體,實際處置方法不一,容易引發矛盾和信訪。加之由于民主監管欠缺,個別人員侵吞、騙取集體資產和收益的行為時有發生。
雖然按規定,城中村房屋拆遷可采取產權交換和貨幣補償兩種補償安置方式,但由于房價上漲、貨幣補償無法買到同值房屋,且多數為唯一住房,拆遷戶基本上選擇前者,安置房建設便成為他們關心的熱點。而在實際工作中,出于資金運作、比較效益等考慮,政府和一些開發商存在著 “重拆遷輕安置”、“先拆遷后安置”的傾向,容易造成以下問題:一是安置房建設滯后,過渡期較長,影響了拆遷群眾正常生活,拆遷成本也隨之升高。有的項目拆遷工作早已完成,過渡了兩三年,仍不見安置房開工建設。二是安置房選址多在偏僻和邊緣地帶,或選擇升值空間不大、戶型結構不佳的存量房屋或二手房屋進行安置,難以讓群眾滿意。在城中村改造實施前,涪陵區政府和開發商曾打算提供足量的多處二手房源,但群眾愿意選擇幾乎為零。三是一些安置小區布局較差,綠化、公交、學校、醫療等配套服務設施不夠完善,群眾表示不滿。有關機構對入住安置房的185戶開展問卷調查,要求完善小區相關配套服務的超過80%。
城中村改造周期長,拆遷及補償、土地一級開發、拆遷后二級開發中的工程建設、居民過渡安置等,均需要巨額資金投入。加之城中村人口密集、基礎設施較差,一般是新區開發成本5至10倍,個別地塊拆遷成本高達220萬/畝。高昂的拆遷改造成本,完全依賴政府直接投融資難以解決,多數項目建設只能靠開發商為主,容易帶來以下問題:一是建設容積率偏高。開發商為彌補土地成本和保持利潤空間,想方設法提高容積率,造成過密開發和土地濫用,影響了城市宜居品質。目前,涪陵江南主城的容積率為3.0,但城中村拆遷改造后新建項目往往在其之上,個別項目高達3.5甚至近4.0。二是個別地塊開發緩慢。開發商挑肥揀瘦,只對區位優越、盈利水平較高的地塊以及商業類項目感興趣,使一些地處偏僻、改造成本較高的項目以及無利微利的基礎類、公益類項目乏人問津,導致土地收儲后達不到預期開發目標。目前涪陵舊城尚有2塊城中村改造拆遷地塊沒有完成招拍掛,影響了連片開發。三是忽視環境和特色保護。在具體開發項目上,往往選擇的是大拆大建,拆舊建新、拆低建高、拆小建大,容易形成生態破壞和千樓一面。而對一些有特色的舊建筑、老街巷、名住宅和古樹木等,開發時沒有保留和利用,消除了歷史文化印跡。
由于城市建設拉動了城中村土地升值、房價上漲,導致相當部分拆遷戶不能正確看待被征土地和房屋的評估價,往往以周邊或發達地區拆遷補償價格為參照,對補償安置寄予過高期望,從而對拆遷改造工作不理解、不配合。個別拆遷戶存在“大鬧大得、小鬧小得、不鬧不得”的思想,提出許多不合理要求,甚至漫天要價、并死守到底,成為了“釘子戶”。政府顧及穩定,極少依法采取強拆。加之一些開發商為加快進度,與個別拆遷戶單獨簽訂協議,被迫抬高了補償,形成了早拆少得、晚拆多得的反差,引發不少群眾攀比和觀望。據調查,在1200多戶城中村拆遷對象中,主動配合僅占20%左右,無理取鬧約占30%,等待觀望約占50%。同時,部分群眾存在借機撈一把的僥幸心理,企圖套取補償資金,私自亂搭亂建、搶蓋加蓋,待拆房屋“長高”、“長胖”現象嚴重。據統計,拆遷戶有違法建筑的約占80%,其中搶蓋加蓋占一半以上,增加了拆遷補償安置難度。
城中村拆遷改造后,一些村民短期內難以完成城市居民的角色轉變,加之城鄉生活之間的巨大差異,社會保障和管理服務未相應跟進,給他們融入現代城市帶來困難。一方面,城中村居民在拆遷改造后,喪失了原土地耕作收入和房屋租賃、經營收益,收入來源減少。又因年齡偏大、文化程度不高以及安于現狀的性格,不少人很難再就業或創業;即使安置時政府和開發商提供了一些就業機會,也容易下崗。在已拆遷城中村居民中,40~50歲人員約占20%,其就業較為困難。雖然對他們按失地農民落實了養老保險,一些人還享受了城市低保,但困難的拆遷戶生活仍難以為繼。經調查,城中村拆遷改造后收入和生活質量暫時下降的占了20%以上。另一方面,由于城中村拆遷改造打破了原有的管理區域和建制,形成了一些城市管理的“真空”。特別是部分異地安置戶未能及時納入當地社區管理,導致沒及時享受到應有的公共服務和社區居民待遇。而改造安置后的居民雖然身份上成為了城里人,但新的生活習慣、交往方式和思想觀念沒有隨之樹立起來,心理上融入城市尚需時日。基于上述原因,一些城中村改造和安置地區治安秩序下降、矛盾糾紛較多,社會管理比較困難。
城中村拆遷改造是一項龐雜的系統工程,法律和政策性強,利益交織,牽扯面廣,涉及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建設,必須多措并舉、綜合施治、整體推進。總結涪陵區以及重慶主城、武漢、西安、廣州、深圳等地成功經驗,提出如下對策建議:
城中村改造作為城市建設的一部分,應遵循科學規劃、合理布局、統一開發的原則,規范有序地加以推進。一是應把城中村改造納入城市總體規劃和土地利用總規,科學制定有關專項規劃和年度計劃,并分期分批實施。應立足城市功能和空間布局,對城中村改造的范圍、模式、規模和開發強度、用地功能等進行詳細規劃設計。特別是要明確劃定不準發展區、控制發展區及建設用地的界限,確定不同城中村的發展和改造方向,規定各類用地的使用要求。二是應合理把握城中村改造開發的節奏及強度,根據市場需求確定土地收儲量、投放量,嚴格控制容積率,適當“留白、減容、增綠”。對那些沒有特別需要和優勢的,先期暫不開發,并嚴格建設和環境控制。尤其是城市邊緣的農村居民點,以及仍在發展的城中村,應提早納入城市總體戰略布局,防止搶搭亂建。三是應在政府領導下,發改、國土、房管、建設、規劃、財政、民政、社保等部門共同參與,統一成立專門機構,在全局上研究和協調解決城中村拆遷改造中涉及的各種問題,包括戶籍改革、建制調整、規劃建設、勞動就業、社會保障等方面。
要依據有關法規和政策,在保障國家利益、集體利益和當事人利益的前提下,合理制定統一的拆遷補償安置標準。一是應改革現有的土地征用制度,完善拆遷法規依據。土地招拍掛的收益除直接補償集體和村民外,應提取一定比例用于失地農民的養老保障、醫療保險、就業培訓、創業補助等。既要提高集體和村民的獲益比例,又要考慮村民的未來和出路問題。二是對于合法房屋拆遷的補償,應參照市場價位、級差地租和建筑結構及年代,合理實行征收評估、等值補償。對于無證房、協議房,應根據實際情況給予產權確認,以及同值或適當補償。對安置面積遠小于拆遷面積、歷史原因違法建筑、非住宅用途農房等特殊情況,應分別采取返購經濟適用房、降低條件認定產權、提高補償標準的方式予以處理,并兼顧補償拆遷房屋使用人的合法權益。對于搶蓋加蓋的違法建筑,堅決不予補償。三是允許并尊重村民多項選擇補償安置方式,不能強行要求。對自愿選擇一次性貨幣安置和提前按期簽訂協議的,可給予獎勵。要考慮住房困難戶的實際需求,保證享有人均基本安置面積。對無法安置但情況特殊的人員,可通過經濟適用房和公(廉)租房途徑解決居住保障。四是要合理處置集體共同財產及收益,保護村民應有的權益。應積極探索集體經濟多種形態,創新分配方式。可考慮將集體資產按公司法改造成股份制經濟,根據戶籍、農齡等情況,將股份公正合理地分配給全體村民,每年按股分紅,并享有自由處置權,允許股份繼承、轉讓、抵押甚至退出。要加大對集體“三資”的監督和管理力度,防止被少數人侵占或流失。
城中村改造的巨大資金壓力,可通過在政府-村集體-村民-開發商協同的格局下,投融資渠道和主體的多元化來解決。政府應從征地的財政收益中安排一部分用于城中村改造,并適度采取銀行信貸和社會借債。要以項目承包制為主要運作方式,采取“毛地出讓”、“地價減免”等優惠政策,吸引社會資金和引進開發商參與。應允許集體組織和城中村居民將宅基地和不動產折價入股,與政府和開發商合作,既減少拆遷成本,又增加收入來源。在拆遷改造模式上,可采取三種:一是政府投入為主。即政府作為城中村拆遷改造的主體和責任人,負責改造政策方案的制定實施,承擔起主要工作,主要適于一些規模小、投資少或地段偏僻、需先期開發的項目,以及重大基礎設施和公益項目。二是集體組織為主。即政府實施優惠的改造政策,城中村居民通過民主協商、集體討論,決定本地改造的所有方案,并開辟多條融資渠道,自行實施改造。三是社會開發為主。即政府公布方案和政策,將開發用地和建設用地捆綁招標,吸引社會資本,通過開發商對城中村進行改造。三種模式可以相互結合運作,但無論哪種模式,都必須政府主導,堅持統一規劃、連片開發。
安置房建設事關城中村拆遷群眾安居樂業。一是應按照“先安置后拆遷”的程序規范拆遷,對即將改造的城中村,要將總體安置和分戶安置方案確定并公示無異后才能進行,以消除拆遷對象的顧慮。二是應倒排工期,協調各方加快安置房建設并盡早投用,縮短群眾拆遷安置過渡期。在過渡期內,要提供臨時住所或臨時補助;承諾過渡期滿但未能入住的,增罰違約金。三是應選擇地理位置較好、方便出行購物的地帶修建安置房,讓老百姓放心滿意,感到有較大的增值空間。四是應配套完善安置小區基礎設施和服務功能,包括綠化、市政、環衛、通訊、水電氣供應以及物管等,保證生活質量和宜居品質。要加強安置所在區域的公交、醫療、教育、商業等網點布局和基礎建設,為拆遷戶提供便利的公共服務。五是應注重安置房建設保障,在銀行貸款、配套費減免、專業設施增容等方面傾斜支持,并抓緊完善相關合法手續。
城中村拆遷改造涉及諸多問題,要綜合協調各方利益,找到平衡點。一是妥善處理政府、企業、集體、群眾之間的關系。政府要約束開發商,保護群眾利益;開發商在獲取利潤的同時,要盡力保障群眾權益;集體、群眾在維護自身利益的同時,也要積極配合拆遷。在多方博弈中,要始終把群眾利益放在首位。二是妥善處理社會公共利益與非社會公共利益的關系。應當設置必要的“門檻”,縣級以上政府只有在道路交通、公共衛生、災害防治等公共利益的情況下,才可以行使征地拆遷權,防止濫用城中村改造名義強行商業開發。對于非社會公共利益項目,由開發商實行開發計劃,直接向拆遷戶協商補償事項,政府只能作為中立者,發揮平衡雙方利益的作用,保障弱勢群體的合法權益。三是妥善處理拆遷改造與生態、文化保護的關系。實施城中村拆遷改造決不能盲目大拆大建,要注重城市改造與生態環境保護、歷史文化傳承相融合,實現城市發展可持續。對因大拆大建而破壞的植被、水體等要及時恢復,不能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
針對群眾普遍“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必須堅持“陽關拆遷、陽光補償、陽光安置”。一是充分尊重民意。通過走訪、座談、調查等形式,在規劃、拆遷、補償、安置等方面,充分聽取并采納群眾意見建議。尤其是在拆遷改造實施前,要搞好咨詢聽證和摸底調查,并進行風險評估。二是擴大群眾知情權。通過便捷直觀的方式,加大城中村拆遷改造意義和政策的宣傳。特別是要把拆遷政策、補償標準和相關法律法規向群眾講清楚。三是統一執行政策和標準。對所有拆遷戶應一視同仁,杜絕暗箱操作。要全程公開拆遷政策、拆遷程序、補償標準、安置情況、簽約情況等,自覺接受群眾監督。四是遏制不公正和腐敗發生。國土、房管、監察、審計、農業等部門,應把城中村征地拆遷作為重點領域,對可能滋生腐敗的環節加大監管。特別是對一些基層組織和工作人員違規、違紀、違法行為,要提前介入、主動干預和及時查糾。
要堅持城中村有形改造和無形改造相結合,同步推進,相互促進。必須徹底打破城鄉二元管理體制,把城中村及其居民納入城市管理和保障體系,使之一視同仁享受到市民待遇和公共服務,并從生活形態到思想意識真正融入現代城市文明。一是促進歸屬身份轉變。加快城鄉統籌戶籍制度改革,失地農民全部“農轉非”,并平等享受市民待遇。加大撤村改居力度,將異地安置居民改歸當地社區管理。二是解決就業收入問題。加強城中村居民文化素質教育和職業技能培訓,在就業信息、職業介紹、創業扶持等方面提供必要服務。政府、開發商需拿出或購買一批公益性崗位,優先解決其中困難人員就業。居民收入來源要依靠從事二三產業、服務企業社區、養老金和低保、集體股份分紅等。三是完善社會保障體系。進一步健全失地農民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最低生活保障、大病救助、臨時救濟等制度,既要在征地拆遷中全面考慮,又要逐步實現城鄉同標準、均衡化。四是加強文明教育引導。把培育現代新市民作為戰略任務,突出抓好城中村居民的公民道德、法律法規、城市管理、健康生活等知識普及,增強市民意識、環保意識、守法意識,引導其脫胎換骨融入現代城市。五是強化社會管理服務。應發揮社區組織的功能作用,抓好社區文化、社區管理和社區服務,增強基層精神文明和民主法治建設。要建立健全基層維穩維安工作平臺和群防群治工作體系,加強社會管理綜合治理,重視解決合理信訪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