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平
(湖南大學圖書館,湖南長沙410082)
儒學為中華傳統文化的主脈,深刻影響著我們民族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社會習俗和心理構成。儒學經典流布之廣、持續之久和凝聚力之大,在世界文化史上極為罕見。誠如《中庸》描述“溥博如天,淵泉如淵。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貊。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墜。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歷史表明,漢代以后,儒學為中國為東亞地區的國家普遍所崇仰。至今儒學經典還有著極強的生命力,在維護社會和諧乃至世界的和平與穩定仍是不可或缺的。質言之,推廣和普及儒學經典仍有極大的現實意義。本文擬就此問題提出幾點思考,以求教于方家。
儒學產生之初,以口語傳播為主,呈現出以識字認文教育相融一體的特點。孔子創辦私學,口授其說,弟子耳受其言,言傳身教取得了最佳的普及效果。可以說,私學是儒學發展史上首先出現的傳播與普及路徑。漢代,儒學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以獨尊儒術為起點,儒生們完成了一系列的制度設計,使儒學走上了政治化和社會化,儒學走進了學校的課堂,并被國家納入社會教化的實施工程。儒家思想逐步滲入教育、禮儀、法律、選官等制度,儒家的價值觀念在漢代社會已相當普及。唐代科舉制的出現,則形成了一個包涵教育制度、官吏選拔制度的相對獨立的體系。從科舉打破等級特權的仕進而言,科舉制的推行帶動了儒學的發展與普及。
如果說西方基督文明的傳播與普及,主要憑借宗教形式,通過牧師傳教以及一系列的懺悔與禮拜宗教形式傳播,那么中國儒家聞名則主要是通過教育以及國家實施社會教化的形式傳播與普及。自漢代二千余年來,從蒙學到各級各類學校,儒學經典都被列入必修課程,與學習文化知識融為一體。同時,儒學與官宦選拔,儒學與社會教化等相結合,下至小孩上至大人,下至庶民上及官員,下至民間上及國家,儒學已滲透到古代社會生活的各個角落,無處不在。儒學不是宗教,但儒學卻具有宗教所不及的魔力。似此儒學與教育的結合,在當今社會對于儒學經典的普及仍不失為有價值的途徑。
從以上儒學傳播的內在思路看,學校是儒學經典普及的主要路徑。先秦時期的私學及其后世的私塾、書院等形式發揮著教育傳播的功能,傳承著作為文化的儒學;儒學的政治化,亦使儒學以國家的政治權威性而廣泛影響著古代中國社會人們的政治生活。總之,以上這些普及路徑使儒學在傳統社會發揮著正統的、廣泛的、絕對的影響。
近十幾年來,國際儒學聯合會、中國孔子基金會、中國閱讀學研究會等學術團體,在海內外做了很多富有實效的宣傳和普及儒學經典的工作。一些省市紛紛成立的“儒學會”、“孔子研究會”、“炎黃文化研究會”等學術團體,面向基層和群眾積極開展儒學經典普及工作。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中華文化經典誦讀工程全國組委會也做了許多工作。解讀和背誦經典是近年來儒學普及的主要方式。各地幼兒園、中小學校中,廣泛興起了以誦讀《蒙學》與《四書》為主要內容的儒學經典普及活動,其中大量是民間自發組織開展的,如北京的“一耽學堂”、天津的“明德國學館”等普及儒學經典的民間團體,以“公益性”為宗旨,組織志愿者身體力行,展示了儒家精神本色,使普及儒學更顯實效,更受國人的歡迎[1]。各種形式的“大講堂”、媒體、出版社等也加入了普及儒學的隊伍。大眾傳媒的加入,進一步激發起廣大民眾的熱情。有學者估計,僅2007年就有上百種解讀《論語》的新書問世,其印刷量創歷史紀錄。而由高等學校和文化產業公司舉辦的,以企業高層管理人員為招生對象的各種培訓班也正在蓬勃發展。值得注意的是,一些由企業界人士出資創辦的非贏利性的、以學習傳統文化為主的“學堂”、“書院”也出現了,由政府推動、在海外建立的“孔子學院”,則是各國人民對中國文化的新認同和新需求,也是中國文化再次走向世界的新標志[2]。
以上所述都是儒學經典傳播與普及的典型。但由此也引發了種種爭論,涉及到了很多問題。如當前普及儒學經典的意義何在?我們今天應當如何普及儒學經典?
教育是文明的圣火,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的文明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教育的發展,智力的開發和能力的培養依賴于教育。揭橥歷史,宋代以后儒學得到有效的普及,與把學校教育作為儒學經典普及的主渠道有著緊密的關系[3]。例如,南宋時期湖南是中國教育最發達的地區之一。據不完全統計,宋代全國近400所書院中湖南占有61所。特別是岳麓書院和石鼓書院被列為天下著名的書院。宋亡元蒙立國,在元代增建的87所書院中,湖南占有27所,元代曾廢除科舉制,恢復科舉考試以后經歷20余次科舉考試,被中試而錄取者達1200人,湖南中試人亦可觀,鄉試中舉者217人,進士143人,科舉入仕比例同樣居全國前列。清代時全國書院大發展時期,湖南書院和規模都走到全國前列。湖南文教事業的發展。極大地提升了人們的文化素質,促進了湖南文明的發展,改變了湖南的民風民俗,耕讀傳家已蔚為社會風尚。清代寧鄉縣因興辦教育而受朝廷旌表即是典型的例子。長沙官府派人至寧鄉縣全民考查,詢問農民文化知識時,當地農民對答如流,回答了他們從學校中學到的一些基本的儒學知識和儒家典籍,這震動了長沙和湖南官府,上表朝廷,朝廷特賜名為經學之鄉,并刻石立碑保存至今。由此可見,厚德重教不僅使性本論哲學向人文和教育擴散和輻射,而且實現了儒學經典在窮鄉僻壤的傳播與普及。
從東亞比較成功普及儒學的國家新加坡和韓國來看,也是以學校教育作為儒學普及的主渠道。例如,韓國的鄉校、社學至今依然是學校教育的一個方面,“鄉校通過各種中小規模的課程和傳統儀式,為當地居民提供實踐傳統儒家禮節的標準,使得一般韓國人能夠體會到儒教的生活方式與儒教的價值觀念”[4]。
當前,我們一些學校和教育行政部門也開展了一些讀經活動,在活動中,許多學校和地方教育行政部門因勢利導,積極推動儒學普及,并逐步將它納入學校教學與道德教育的軌道,出現了國學回歸學校教育的新趨向。例如,山東省萊西市,從2004年開始在108所小學4萬多小學生中開展了“讀圣賢書、寫規范字、說普通話、做有德人”經典誦讀活動。誦讀的經典大大突破了新課程的標準要求,擴展至《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論語》、《孟子》、《大學》、《孝經》、《弟子規》、《增廣賢文》、《笠翁對韻》等[5]。因此,將儒學納入學校教育的常規軌道,編制一套分別適用于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成人的教材,建設一支高素質的教師隊伍,有利于推動儒學經典的廣泛普及,促進青少年素質的全面培養與提高。
在重視將學校教育作為儒學經典普及的主要渠道的同時,大眾傳媒仍然應成為其普及最為有效的信息傳播載體和主要渠道。一百多年來,時代發生了很大變化,傳統儒學經典中哪些可以適應當代社會要求、如何與現代教育接軌等問題都需要好好研究,還有師資缺乏等,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所以我們目前的儒學經典普及工作,應該不斷開拓和擴大普及的渠道。例如,2006年,于丹在央視《百家講壇》中,采用生活化、通俗化的方式對《論語》進行解讀,僅僅七天的時間,便產生了轟動效應[6]。盡管也有不少人提出質疑、批評,但這種方式對于現代社會如何普及儒學無疑是一種有益的探索。近兩年《孔子》、《趙氏孤兒》等影片相繼將儒學題材搬上了熒幕。104集的動畫片《孔子》由央視首播后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由它所改編的漢語學習教材及相關讀物在第六屆全球孔子學院大會漢語教材展上正式亮相,并定為孔子學院的漢語教材,此舉啟示業界,動畫已成為傳播與傳承孔子與儒學的新形式。
首先,儒學經典解讀的通俗化。例如,為了經學的通俗化,元代理學家致力于對《四書》的解讀。當時流傳著《四書》的眾多解讀本。著名的有許衡的《大學直解》和《中庸直解》、劉因的《四書集義精要》、許謙的《讀四書叢說》、陳天祥的《四書辨疑》等等。這些解讀本可分為兩種類型:一種側重于對文字的梳理和對義理作大眾化的解讀,類似我們今天流傳的儒家經典輔讀本,內容深入淺出,語言大眾化,在北國甚為流傳,以許衡也包括許謙為代表。另一種類型則是著力于《四書》意蘊的梳理和概括,特別是針對以前南北對峙時對《四書》解讀上的爭論而引起思想的混亂,作出了歸于一統的解讀。如吳澄、陳天祥的《四書》解讀本,陳天祥的《四書辨疑》把當時流行的《四書》解讀的分歧點和疑點分別列出,共計三百余條,作出了考辨和解釋,從而具有解惑的作用,這種解讀本也可歸于經學大眾化的輔讀本一類。《大學》經文中曾有一段對周文王既是圣君、又是賢臣,既是慈父、又是孝子的描述。當描述周文王是圣君時,經文曰:“為人君止于仁。”《大學直解》對此解釋說:“文王為國君時管著百姓,他件件都盡得那仁愛的天理,無一個人不得其所,所以說‘為人君止于仁。’”以大眾化的語言對經文作出了解讀。對描述周文王賢臣的“為人臣止于敬”經文則作出了如下解讀:“敬是恭敬,為人臣的道理在于敬。文王為西伯侯服事著天子,他件件事都盡得那恭敬的道理,無一些怠忽的意思,所以說為人臣止于敬。”對“為人父止于慈”的解讀是:“慈是慈愛,為人父的道理在慈。當文王為父時,撫養他兒子,教訓成就都作個好人盡到那慈愛的道理,所以說為人父止于慈。”另外,對《大學》記載的“與國人交止于信”,許謙也作出了通俗化的解釋,“信是誠信,與人交的道理在于信。文王與國人交接時,言語無一是虛詐,所行事都件件著實那信的道理,所以與國人交止于信。”[7]
我們無法想象這是數百年前古人對經書的解說,這些解說好似今天的白話。這種將儒學經典引向了大眾化和通俗化的發展方向,對于我們今天解讀儒學經典仍然具有重要的啟示,不僅突破了漢唐傳注儒學和“章句之學”的藩籬,同時在用義理說經的基礎上,進一步打破了經典的神秘。如今不少地方嘗試著讓儒學走下圣壇,走入平常生活之中。例如,萊西市的月湖小學被國際儒學聯合會確定為“儒學普及試驗基地”,他們將玩了幾十年的丟手絹、老鷹捉小雞、跳皮筋等游戲,融進了國學經典誦讀。孩子們將“你拍一,我拍一”改成了“人之初,性本善”;“丟丟手絹”改為“趙錢孫李”,讓兒童誦經逐漸發展到和家長互動、和社區互動,進而影響整個社會,十萬多名學生讀經引發了“國學熱”[8]。
其次,儒學經典宣教的故事化。人倫道德學說是儒學的核心與靈魂,宋代理學家對儒學的最大貢獻是實現了儒家人倫道德學說的回歸。在元代理學家看來,傳承儒學最根本的是傳承儒家人倫道德學說,經學通俗化最終必然要引導儒學、特別是儒家人倫道德學說的通俗化。儒家人倫道德學說是一個龐大的體系,涉及的方面諸多,在家國同構的中國古代宗法社會中,“孝”居于儒家倫理體系中最重要的地位[9]。因此,元代對“孝”的通俗化特別關注,對歷史上廣泛流傳的孝行故事進行了搜集,并在此搜集的基礎上篩選出《二十四孝》,以此作為進行“孝”教化的活教材。
《二十四孝》不是教科書式的對儒家倫理概念和原理的宣示,而采取了圖文并茂、雅俗共賞的生動、直觀的表現形式。具體地說,創造了“說、詩、圖”三位一體的而且民眾樂于接受的“孝”的宣教形式。這好似于今日的連環畫,每一個孝子的孝行事跡,既有故事的敘說,又有詩歌的贊美,還有繪制的畫像展示,從多方面和多視角透析出孝文化的應有之義,從敘說的故事中宣示了孝行的道理和原則,宣示了尊老愛老的道理,從詩歌贊美中,宣示了倫理的價值,透析出了善和人性的光輝。從直觀的畫像中,體現了道德典范的具象,樹立了無字的道德豐碑。無論是敘說、或是詩和畫都向人們傳遞了豐富而深刻的道德信息。各個朝代都有其孝子的代表。從社會階層上說,幾乎各個階層都有孝子的代表。如有傳說中圣賢虞舜這樣的孝子,有上至天子孝子的漢文帝,有高居官位的四個孝子,更有貧民八個孝子。各個社會階層都有自己效法的道德榜樣,為官者可找到象崔山南“乳姑不怠”、朱壽昌“棄官尋親”和黃庭堅“滌親溺器”一樣的道德效法榜樣。少年可從同齡孝子典范陸績的“懷桔遺親”和黃香“扇枕溫衾”等孝子的孝行事跡找到自己行孝的目標。同樣,貧民可以從董永“賣身葬父”、孟宗“哭竹求筍”、蔡順“拾葚供親”等找到自己崇拜的道德偶像。
總之,通過內容生動具體,表現形式活潑多樣的故事,多側面、多視角地展示了儒家經典文化,從而影響社會的各個階層,影響各種身份的人,即使是目不識丁的村夫家婦都能接受儒家經典,也能受到傳統文化的洗禮。
第三,儒學經典演繹的戲劇化。以戲曲文學語言宣示儒家倫理和理學原理,是古代社會文化思想傳播的一個突出亮點。例如,元曲和倫理劇不僅是凝集人倫道德精神和普及道德教育的兼文學藝術和倫理為一體的文學作品,而且成為道德教化的特殊倫理學教科書。元代倫理劇涉及到儒家倫理精神的題材很廣泛,有的宣示儒家誠信觀;有的宣示儒家忍辱負重舍兒取義、殺身成仁的精神;有的則取儒家的義利觀為題材;還有的則是對孝與忠道德的弘揚。可以這樣說,儒家所奉行的一些基本道德原則和規范,理學家著力要傳承和接續的儒家人倫道德精神,幾乎都是元曲倫理劇的題材。盡管元曲倫理劇的劇作者一般不是專業的理學家,但他們卻作了理學家的事,或者說肩負了理學家傳承和張揚儒學人倫道德精神的使命,形成了一種事實上理學家與劇作家的結合體[10]。
例如,元曲倫理劇《晉陶母剪發待賓》通過歌曲、賓白和故事情節等藝術環節,宣示和闡發了誠信道德精神。本劇分為四折,策劃了三個故事情節,圍繞一個信字一層又一層展開。簡言之,其一,描述了窮書生陶侃以寫一個“信”字向富戶典當了五貫錢的故事,雖然這只是一個不值錢的方塊“信”字,但包含了儒學之徒陶侃的人格保證;其二,描述陶侃的母親湛氏是如何地堅守誠信道德,叫兒子陶侃退還給典當戶的五貫錢,贖回作典當用的“信”字,以實際行動兌現“信”的承諾;其三,陶母為了兌現給兒子籌措宴請范學士的經費的承諾,她“剪發待賓”,把受之于父母如同生命一樣重要的頭發剪下一綹,拿到市上賣了五貫錢,以遂兒之愿。故事情節雖很簡單樸實,但都宣示了誠信道德之義。通過詩曲、賓白的渲染,故事生動感人。雖然全劇對“信”在理論上的交代只有一句話,“夫人(典當的老板韓夫人),這個信字不輕,俺這信行為準。秀才(即陶侃自己)既為孔子門徒,豈敢失信于人,可不道人無信不立。”但這宣示了本劇的人倫道德精神主題。將理學倫理思想文學化了,賦予元代理學倫理的誠信觀所特有的戲曲藝術形式。
元曲倫理劇不僅通過塑造高大的道德形象為人們樹立效法的道德榜樣,從正面凸顯和展示了儒家人倫道德精神,而且還以諷刺的形式,鞭笞和撻伐那些悖人倫的行惡不善者。例如,鄧廷玉所作的倫理諷刺劇——《看錢奴買冤家債主》堪與巴爾扎克的小說《歐也妮·葛朗臺》和莫里哀的話劇《慳吝人》相媲美。這一劇目以倫理學的義與利的關系為出發點,諷刺了貪財嗜利悖義的人物窮賈兒。全劇共四折,分四個故事情節展開:其一,貪財嗜利悖義的窮賈兒賈云,把秀才周榮祖埋在地下的一石槽金銀挖出據為己有,瞬間變成了家資萬貫的富戶;其二,擁有家資萬貫的賈員外,貪利悖義,撕毀與周榮祖協商好的買子文書,一文不付,強占人家親生子;其三,賈員外雖然極為富有,卻是“一文不使,半文不用”的守財奴;其四,貪財嗜利者應得下場,不義之財終被清算。以上四個故事情節圍繞義與利的關系一層一層展開,諷刺了一個貪財趨利者如何以卑鄙手段獲得財富,諷刺了守財奴如何守財的丑惡心態,以這樣的倫理諷刺劇的形式闡發和宣示義與利的關系,比單純地從理論上解讀義與利的關系要生動、具體。由于它直接來源于道德生活的實踐,所以,更親切和更具有感染力、說服力,諷刺是批判和撻伐不道德的特殊形式,但從諷刺中卻正面地揭示了儒家的義利觀,把道德生活中關于義與利的種種表現,提升和概括到以義導利和以義節利的義利觀的高度認識[11]。
由是觀之,元代倫理劇對儒家倫理的解讀和宣示,可謂與理學家對經學和“孝”的解讀和宣示殊途同歸,都把儒家人倫道德學說推到了通俗化和普及化的階段。歷史是一面鏡子,元代儒學經典普及化雖是歷史的往事,但卻象一面鏡子一樣,在今天信息化時代仍然賦予了我們彌足珍貴的歷史信息,啟示后人追蹤繼軌。
〔1〕〔2〕〔3〕〔5〕〔8〕 許宏.儒學普及與傳統美德教育的現狀與發展趨勢.管子學刊[J].2010(3):87-91
〔4〕〔6〕 陳衛平.我們今天應當如何普及儒學[J].學術研究,2008(3):39-44
〔7〕 許衡.魯齋遺書(卷四),大學直解[M].影印《四庫全書》(1198冊):322
〔9〕 陳谷嘉.宋代理學倫理思想研究[M].長沙:湖南大學出版社,2006
〔10〕 阮春暉.通俗化與普及化:元代理學倫理思想研究的新視角——陳谷嘉教授《元代理學倫理思想研究》析評[J].倫理學研究,2012(1):139-140
〔11〕 陳谷嘉.元代理學倫理思想研究[M].長沙:湖南大學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