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交外困的人民幣國際化出路探索

梁 緣

（北京大學經濟學院，北京100871）

一、人民幣國際化的背景及原因

1996 年11 月，我國的外匯儲備首次突破1000 億美元。2011年，這些數字又翻了一倍。進入21 世紀，我國外匯儲備增速開始加快，2006 年2 月中國外匯儲備超過日本成為全球第一外匯儲備國，2006 年10 月突破了1 萬億美元，2007 年為1.53 萬億美元，2008 年為1.95 萬億美元，2009 年突破2 萬億美元達到2.399 萬億美元，2010 年為28473 億美元，2011 年為31811.48 億美元。

2005 年匯改以來，人民幣對美元升值30%，2010 年重啟匯改以來升幅也將近8%。僅以2010 年末—2011 年年末，我國外匯儲備因匯率因素導致的損失高達1.4 萬億人民幣，而2012 年全年國內生產總值47 萬億元，換而言之，一年之內我國外匯儲備損失占國內生產總值的近3%。試想一下以上數據，我國外匯儲備2011年為31811.48 億美元，約合人民幣20 萬億，為國民生產總值的42.55%。簡單假設我國財富分割成兩塊，一塊為占量33.3%的外匯儲備，一塊為占量66.6%的國民生產總值，美元貶值10%則相當于人民幣升值10%，如此不但可以抵消美元貶值帶來的風險，甚至還因美元貶值而受益。

目前已國際化的貨幣有美元、歐元、日元等。而歐元和日元的貨幣國際化則是源于政府干預的廣場協議。

二、人民幣國際化的意義

從國際經濟環境分析，當逐漸在東亞地區形成一種以中國的外匯儲備為擔保的地區貿易結算體系時，既可避免由外部匯率波動造成對東亞地區經濟的沖擊，又可避免歐元區的高額成本。從國內經濟環境分析，我國是一個人均資源不足的國家，目前尚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需要進口大量的原材料來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人民幣國際化有助于合理和穩定的進出口貿易，為我國經濟建設保駕護航，也為我國企業走出去奠定良好的基礎。

總體來說，實現人民幣國際化的意義有以下三點：（1）實現中國經濟存量之保值；（2）促進中國經濟增量之平衡；（3）獲得更大的政治經濟話語權。

三、人民幣國際化的外部途徑

(一)推動人民幣的境外流通

1.通過對部分國家的貿易逆差和直接投資輸出人民幣。以東盟為例，2011 年中國與東盟貿易創歷史新高。中國企業在東盟的投資快速發展。除了東盟以外，中國與朝鮮、蒙古等國都有類似的貿易行為。

2.通過簽訂貨幣互換協議來加速人民幣的輸出。截止2011年年底，中國已先后與13 個國家和地區貨幣當局簽署了相關協議，總規模達到1.2912 萬億元人民幣。2012 年年初，我國還與日本、土耳其、巴基斯坦等國簽署了貨幣互換協議，并且呈現加速態勢。

（二）通過建立人民幣的離岸市場擴大人民幣的境外流通規模

1.正式確定要在中國香港建立第一個人民幣離岸中心。

2.推出以人民幣計價的國際金融產品增加人民幣投融資渠道。建設國際金融中心，建設與國際接軌的以人民幣計價的大宗商品期貨，如原油期貨、貴金屬期貨等。在我國證券市場開通國際板來完成，例如國外公司來我國上市融資，換取人民幣。

3.推進使用人民幣進行跨境貿易的結算2008 年以來我國積極推進使用人民幣進行跨境貿易結算，主要措施有：2008 年12 月4日中國與俄羅斯就加快兩國在貿易中改用本國貨幣結算進行了磋商；2012 年2 月29 日，中國銀行與全球最大期貨交易所芝加哥商業交易所集團（CMEGroup）簽署《戰略合作意向書》等。

四、人民幣國際化的不利因素

貨幣國際化是一個雙刃劍，它既帶給我們許多有利因素，同時也會給我們帶來許多不利因素。下面，我們主要以美國為例說明貨幣國際化的不利因素。貨幣國際化的美國：美國依靠二戰后全球第一的經濟地位和布雷頓森林體系織造了以美元為中心的世界貨幣體系。美元霸權給美國帶來了廉價的國外原材料和工業品，但導致了美國經濟實質以軍火出口、高科技和高消費甚至提前透支消費為主導的經濟架構，而高消費推升的高物價因其保持長期對外貿易逆差導致了美國工業品競爭力不足，失業人口劇增，并因此導致的房價下跌在美國創新金融的房利美和房貸美等次級債務牽連美國投資銀行巨頭美林銀行和雷曼兄弟破產而導致美國整個銀行系統流動性不足的金融危機。美國次級債危機的爆發并非美國金融監管不力的問題，其實質就是美元霸權導致了美國人民喪失工作機會并無法通過辛勤勞動創造財富而自我制造的金融危機。

（一）美元國際化綁架政府，破壞世界和平

美國政府在世界各地制造事端和戰爭的最重要原因就是美國需要這些國家的戰亂以消耗和銷售美國軍火。日本政府2011 年的安全會議可見，日本政府也遭遇了貨幣國際化綁架，給世界和平和穩定增添了不利因素。

（二）美元國際化導致美國與世界其他國家的經濟摩擦不斷增大

美國對華雙反案的持續不斷發生說明美國經濟面臨國際競爭的巨大挑戰，在無力應對國際競爭而被迫采取的手段。詳見美國對華雙反案一覽表。在美元國際化的貨幣霸權之下，相信類似雙反案只會增多不會減少。

（三）美元國際化導致美國政府縱容金融投機打擊世界經濟

美國為了保證其世界第一大經濟體的地位以維持美元國際化而縱容金融投機打擊世界經濟。

五、人民幣國際化的內部支撐

在人民幣國際化的過程中，外部的途徑建設都是門面工夫，換了哪個國家也都能做得出來，并不值得慶幸和驕傲，因為支持貨幣國際化的根本原因在于經濟發展。日元也好、美元也好，作為世界貨幣，其三者在經歷了種種經濟危機后的慘淡都是給予我們的警示牌。所以，目前形勢下，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國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和穩定性。

（一）制定具有長遠前瞻性的金融計劃，保持幣值穩定性

2005 年匯改以來，人民幣對美元升值30%，2010 年重啟匯改以來升幅也將近8%的人民幣實際升值情況根本不利于我國經濟發展。但是過大幅度的貶值也不利于我國的貨幣互換的政策，不利于我國的外交環境。在人民幣升值幅度過大的情況下，制定和實施貨幣互換協議有操之過急之嫌，為境外資本推升人民幣升值幅度找到了堅強的后盾支撐。市場經濟應該按照市場辦事，認為干預的效果可能適得其反。

（二）制定并實施全面有效的房價調控政策

由于實行商品房制度以來，我國房價上漲過快，帶動了大量資金流入房地產行業，限制了實體經濟的發展。房價過高過快增長的最終結果只有一個：崩盤。在我國房價上漲還帶來了一系列的問題，包括：房價上漲帶動租金上漲，租金上漲帶動人工上漲，人工上漲帶動用工成本增加，用工成本增加帶動企業負擔加重，企業負擔加重帶動創業困難和企業倒閉。房地產行業作為帶動我國經濟發展的三駕馬車之一，房價上漲不單單打擊了出口，還打擊了國內消費，這是助推我國經濟硬著陸，毀滅我國經濟發展的源動力。房價收入比是衡量房地產泡沫的重要參數。所謂房價收入比，是指住房價格與城市居民家庭年收入之比。

我國從上到下一致認定房價下跌的必要性和必然性，從佛山、蕪湖、上海等地的地方政府的房地產新政的夭折，我們也可以看出中央政府進行房價調控的決心和毅力，但是我們也要充分認識房價下跌的時間長短和下跌比例，

（三）加快基礎設施建設

加快基礎設施建設，包括西部開發、農村建設、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交通網絡和互聯網的建設等主要設施建設。房價上漲和交通費用的居高不下已經成為我國經濟的巨大負擔。

至于網絡速度的排名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因為那樣幾乎要把全世界所有國家和地區的名字都羅列出來才能看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名字。比較每平方公里鐵路里程和人均鐵路里程，中國鐵路密度很低。相對德法日每平方公里50 米以上的鐵路里程，中國僅不到10 米。加快我國高速鐵路網絡的建設刻不容緩。

（四）加快能源和新能源建設

1.國際油價從20 世紀80 年代的20 美元已經飆升到現在的100 美元，而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11 年中國原油表觀消費量達4.54 億噸，原油凈進口量已經達到2.5126 億噸。國際油價加速上漲給我國經濟發展帶來了巨大的負擔。在原油方面我們需要不斷加大原油開采力度，尤其亟須解決南中國海的主權糾紛，加大深海原油的勘探力度。

2.我國發電量面臨著企業用電缺口大、人均發電量不足、智能電網建設不足，發電利用率低下等問題。

3.我國汽車保有量大，新能源汽車普及率低。我國汽車保有量突破一億大關，僅次于美國的2.85 億輛，超過日本的7000 萬輛，位居世界第二。假設每輛車每年平均里程為一萬公里，平均油耗為10 公斤/百公里，則每輛車年耗油量為一噸。綜合計算我國汽車年耗油量為一億噸，占我國原油凈進口量總量兩億噸的50%。如果替換成新能源汽車，將大幅降低我國原油消費量，甚至降低國際油價。目前的新能源汽車的研發普及都處在初級階段，亟須政策扶持。

（五）加快市場經濟改革，促進科技創新

從1840 年第一次鴉片戰爭開始，我國落后歐美發達經濟體的根本原因就是科技創新不足，而科技創新不足的最主要原因又是市場經濟不發達。國內諸如石油、煤炭、電信等行業領域存在壟斷的情況一直未能改善，對于我國經濟發展不能起到其應有的作用。加快國企改革，促進市場經濟的繁榮發展已經刻不容緩。

在汽車、電子、太陽能等領域我國的科技創新明顯不足，存在大量國外專利陷阱，削減了企業利潤，限制了經濟發展。

從以上五個方面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限制我國經濟發展的種種桎梏，其他諸如人口老齡化、社會保障、道德體系建設、食品安全及社會管理等社會性的議題的妥善解決也有利于我國經濟穩定快速發展。在紀念鄧小平南方講話二十周年的今天，我們更要加快政治體制改革，解放思想，推動市場經濟改革，使我國經濟具備堅實基礎的前提下才能使人民幣真正走出國門，成為真正的國際儲備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