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德武
(武漢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武漢 430072;安徽省社會科學院,合肥 230051)
微博輿論中的情緒及其影響
焦德武
(武漢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武漢 430072;安徽省社會科學院,合肥 230051)
微博的誕生與普及使微博生產的輿論產生越來越大影響,由于微博具有私密性與公共性特征,其在產生社會影響的同時,其中具有的個人情緒的社會表達不能忽視。文章認為,結合當前的社會化轉型、技術發展等實際,微博輿論中的情緒對當前的社會結構、權力變遷等產生重要影響,并可能導致一定的輿論危局,對微博輿論的社會治理考驗著政府智慧。
微博輿論;情緒;影響
微博輿論是網民借助微博平臺對近期發生的、被廣泛關注的某一議題的共同意見,是具有某種公共性的社會心理的聚集。雖然輿論一詞體現了理性與進步,著重點是“論”,屬于人們行為活動的范疇,但是在微博輿論的生成過程中,情緒又具有與傳統媒體時代不同的巨大作用。一個熱點新聞事件加上一種情緒化的意見,就能夠點燃一片輿論的導火索。曼紐爾·卡斯特在他的新書《憤怒與希望:網絡時代的社會運動》中也認為,社會化媒體促使社會運動,不僅和個人經歷相聯系,在傳播過程中也和情緒相關。當然,本文也無意強調情緒在微博輿論生產中的唯一性,而想強調其在構建輿論生態影響下的社會秩序的重要作用。
中國社會生活網絡化開始于上世紀 90年代,至今僅十多年時間,而微博走進公眾的日常生活時間更短。2009年8月,新浪微博開始內測。據《第31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2年12月底,三年多時間我國微博用戶規模達到了3.09億,手機微博用戶規模為2.02億,中國社會網絡化甚至微博化已經深入到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
作為一種新型的傳播樣式,微博生產的輿論已經對國家與社會產生巨大影響,如果說網絡是社會事件的“放大器”和社會情緒的“發泄器”,那么微博則能將這兩大功能無限放大。縱觀最近3年來的輿論監督事件,新媒體實現議程設置、影響話題走向的比重超過傳統媒體一成;在新媒體中,微博爆料數量是論壇、博客的兩倍。相較其他傳播樣式,微博又表現出具有情緒特征的“個體性、群集性、非預謀性、非常規性、權宜性、動員性、圍觀性、游戲性、挑戰性等民間性社會特質的雜糅”。
按照心理學理論,情緒由三部分組成:涉及身體變化,涉及有意識體驗、包括認知成分,認知部分即牽涉人們對環境的評價方式和反應方式。微博作為輿論生產的平臺,其活躍度與內容生產的便利性,加之與當前中國社會轉型相契合,體現出較強的對公眾生存的政治環境、社會環境、文化環境等的關注與評價特征。觀察2010—2012年的微博熱點事件,諸如江西宜黃拆遷、“我爸是李剛”、7·23動車事故、郭美美炫富、活熊取膽、北京暴雨等,都體現著較強的情緒指向。當然,這種公眾情緒并非是對社會道德和政治制度等進行批判的唯一力量,然而,通過微博輿論生產,進而把這種輿論生產放在更為廣闊的社會空間中去審視,可能發現,情緒成為構建當前中國社會秩序的重要力量之一,而微博也成為當前中國如何進行現代化、如何實現現代化以及在實現現代化過程中出現哪些需要解決的問題的爭論場域,情緒與微博生產一起,體現著當前中國更為深層的社會政治意義。
考察微博輿論中的情緒因素,不能忽視中國和歐美等發達國家的不同是中國新媒介發展伴隨著現代化進程。現代化發展導致的社會結構轉型影響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收入分配、住房、醫療、教育、環境、食品安全等問題,無不體現著社會結構轉型之痛。對于公眾來說,微博提供的寬松平臺、社會秩序因社會結構轉型帶來的問題,以及社會批評的想象,成為微博輿論生產的重要動力。
1.微博輿論具有公、私雙重特性
中國傳統社會是典型的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所言的“禮俗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主要靠親情、鄉情、宗族、血緣等來維持。但是隨著城市化與傳媒的發展,輿論生成的方式發生了巨大變化。
幾千年來中國人以散居狀態為主,并深受儒家重情、重禮的影響,人與人交流的方式主要是口耳相傳,輿論通常在這種交談中生成,影響范圍小,擴散慢。但是,隨著都市群體的興起,公眾走出了依情聚集、散漫的存在狀態,開始有規律的城市生活與工作。有規律的工作讓公眾有了較為固定的空閑時間,但是城市巨大的空間往往又不是為了聚集而設計,西方傳統意義上的公共空間在整個世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消費,或者通過宏大空間的設置,體現城市的景觀或政治訴求。在某種程度上,公眾交流的線索減少了。此外,現代人大多受到一定規則的制約,社會的規訓逐步讓每個人變成文明人,人們變得克制,在公共場所變得彬彬有禮。現代社會成了理查德·桑內特所言的狀態:人們沒有權利找陌生人說話,每個人都有一個作為公共權利的無形盾牌,也就是每個人都有不被打擾的權利,大城市中的日常行為確實變得和他人無關。
陌生化、文明化把人們面對面的交流欲望降低了,但是,人是交流的動物。大眾傳媒的出現,正好彌補了歐文·戈夫曼所言的前臺演員表演式的交流方式的空虛,人們從公共場合無法真實呈現(representation)自我情感的泥沼中走出,尋找到一種新的交流方式——個體與大眾傳媒進行交流。特別是網絡的誕生,便捷、匿名促進了人們交流的愿望,人們從都市化、現代化的壓抑中,走向了新的交流方式。網絡時代的交流打破了傳統大眾傳媒時代無法互動的交流方式,但是其也存在一個現象,即必須面對很多無法識別身份的交流對象。這可能導致的一個結果是“公眾充滿著既勇于批評時弊又易于被操縱的矛盾性特性”,情緒成為社會表達的策略與道德批評的手段之一。
微博的出現進一步改變了人們交流的生態,微博具有公共性和私密性的雙重特性,使微博成為情緒表達的舞臺。一方面,微博具有傳統媒體所具有的公共性,它能向受眾傳遞信息、意見,具有大眾傳媒的典型特征;另一方面,它又具有個人書寫、個人表述的日志式特征,屬于典型的自媒體。這種公私交錯引致的后果是,人們既關注社會又關注自身,其所生產的輿論既指向公共事務,又帶有個人情感因素。
2.社會轉型增加了微博輿論情緒化特征
社會轉型是社會系統內在結構的變遷,意味著人們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心理結構、價值觀念等發生全面而深刻的變化。當前的利益沖突、社會公正訴求、權力與權利要求等,使輿論呈現多樣化,話語權爭奪激烈化。
隨著全球化發展、公眾教育的普及以及和外界交流的增多,西方較為發達國家的運行機制受到重視,以民主、自由、平等為基礎的西方思想在網絡上獲得了推崇,甚至一時有了被舉為政治、社會、文化、道德批判根據的趨向。據此產生的微博批判不僅涉及當前的政治運行機制、經濟領域存在的不公現象,也涉及社會道德倫理、文化現象等。微博輿論生產過程中,懸在腐敗、食品安全、環境污染等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有怒砍下來的可能,通過微博滲透的大眾情緒成為輿論監督、政策制定、政府官員等行動的基礎而發揮作用。
微博輿論的社會情緒放大功能與社會轉型息息相關,過去一段時間不當的社會運行機制、宣傳體系使整個社會彌散著懷疑的氛圍,由此生成的輿論常帶有一些偏頗。像2013年2月微博盛傳的“山西省委前副書記侯伍杰出獄回家受到當地官員富豪列隊歡迎”的假消息,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迎合了轉型期人們預設的懷疑心理。從這個角度來看,微博輿論中的情緒甚至成為公眾實現“正當性”的途徑,成為公眾通過微博進行參與與批判的方式。
3.技術進步對傳統媒體體制制約有所突破
1978年以前,新建立的中國政權在傳媒體制方面以學習蘇聯模式為主,強調媒體為政府服務。改革開放后,傳媒從單一的政治功能過渡到事業單位、企業化管理的定位,這種既服務于政治又服務于經濟的功能在改革初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是,傳媒在新聞專業主義,在對權力的監督方面,仍然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當然,這也和傳統媒體的容量有限、缺乏互動、講究政治表現相關。
以網絡為代表的新媒介改變了過去由政治、文化精英把持大眾傳媒渠道的局面,使公眾在最大限度中參與傳播行為。網絡傳播的互動性、信息海量、影響大,成為公眾政治參與、社會參與、個人行動的基礎。而微博的出現,進一步解放了傳播方式與傳媒體制的制約,每個人都能成為信息的傳播者,都可以是廣播、電視或一份報紙。這種信息傳播與接受的便捷性,按照哈羅德·英尼斯(Harold Innis,1951)的表述即是,一種新媒介的長處,將導致一種新文明的產生。微博傳播導致的結果是馬歇爾·麥克盧漢的 “信息的即索即得創造著更深層次的民主。”
微博輿論不同于傳統媒體時代輿論,傳統媒體輿論大多受制于傳媒體制,以及傳播者因所屬群體、社會環境、制度化約束等形成的傳播習慣,輿論的形成與報道多是理性的、可預見的甚至是可控的。而微博傳播則是指數式的、多中心的一對多、信息裂變等模式,輿論走向不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造成這種輿論局面,是基于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互聯網技術來源于西方,而這一技術的基礎是西方天賦人權的理念,也即強調個人價值,強調表達自由,強調個人批評的權力。因此,微博從技術層面突破了中國幾千年來形成的表達習慣,使輿論形成有了一種嶄新的模式。微博輿論產生速度快、影響大,能在短時間內對突發事件的走向產生實質影響。按照國家與社會的理論框架來分析,網絡誕生前,中國社會缺乏充分而有效的公共表達機制與路徑,這使公眾在面對不利于自己的制度安排時,不能夠充分表達自己的訴求;從國家層面來說,政府部門也因公眾表達機制與路徑的欠缺,難以進行全面而科學的決策。微博的誕生有效地解決了公眾表達與政府了解民情的斷裂問題。
然而,基于技術發展基礎上的微博并沒能解決所有問題,140字的碎片化傳播,難以準確、客觀、具體、完整地描述事件,這導致更易于傳播的不是事件信息,而是情緒信息。當然,情緒不僅是我們表達情感、傳播思想的重要方式,也是信息,是表征各種復雜社會關系的特殊信息,同時,通過微博渠道,這種滲透在微博輿論中的情緒,還對當前的制度安排甚至社會結構產生影響。
從近幾年產生的輿論事件看,不少是由微博爆出,這其中情緒因素起到不可小覷的作用。一是微博天然具有的弱信息、強情緒特征,二是情緒渲染成為信息傳遞的一種高明化策略,三是個人聚集的不滿通過微博渠道得以宣泄。因此,縱觀近幾年的輿論事件,大多附帶有情緒效應,甚至2011年微博上的負面事件占據了75.6%的份額。回顧近年來的各種公共政策和公共事件的發生發展,可以看到其背后都有著網絡輿論的影子。
1.助推社會權力結構發生變化
這里的權力是指具有支配性作用的力量,而不僅指政治權力。微博產生后,由于每個用戶都可成為傳播者,且傳播的信息更為及時、快速,傳播的方式更為自由、便利,表述的話語更為真實、批判,所以網民對微博的社會認同度也比較高,微博傳播的效果也很明顯。
從近三年的微博事件看,通過具有個人情緒和公眾情緒的微博報道、轉發、評論,不少事件都得到了解決,像江西宜黃強拆自焚、7·23動車事故、我爸是李剛、雷政富事件、微笑局長楊達才事件等。這些事件的解決不僅是個案的處理,還進一步影響了舊有的話語權、政治結構、文化生態等,從而導致整個社會權力結構的變化。
微博輿論引起的這種變化是一種軟變化,是不同于通過革命等方式達到的變革,這種變化通常是緩慢的,但是是堅決的。比如,傳統媒體時代,話語權主要掌握在一部分社會精英手中,他們擁有政治資源或者傳播渠道,使得一般公眾的話語權得不到彰顯。但是在微博時代,草根階層的輿論更容易受到關注,得到轉發,受到贊同,而官方話語在一定程度上則受到抑制。這種現象導致了如今兩個輿論場——官方輿論場與民間輿論場——的存在。在社會現實中,社會精英掌握著話語權;而在虛擬的微博世界,草根占據優勢。這種不同場域不同話語權的存在,使整個社會結構發生了變化,傳統的“強勢”一方在微博上成了弱勢,而現實生活中的“弱勢”又能通過微博的集群效應使得事件得以解決。
微博輿論聚集與發生變化的重要變量是網絡動員的方式——當然,網絡動員的方式比較多,比如圖像事件、民間語文、替代性符號等,而情感動員是微博輿論產生的重要路徑。觀察關注度高、轉發率高的微博,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具有動員性,要么體現愛國之心,要么關注安全之事,或者體現人性之美。
2.導致想象性批判的公眾參與的產生
社會轉型所帶來的社會結構變遷、權利時代公眾主體意識的覺醒、現代社會對公共生活的“公共性”吁求,這些都從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兩個方向推動了公眾參與的興起。而微博的發展,公眾參與的路徑更為多樣而便利。特別是微博中商業成功人士、知識分子、草根民眾等意見領袖社會參與的方式,極大地影響了一般微博使用者,為他們構建了一副公眾參與的想象圖。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在他的著作 《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中認為,民族是想象的政治共同體,是印刷媒體勾畫出的知識譜系。微博的發展,也為公眾參與構建了看似合理、強大的參與圖景。微博缺乏傳統意義上的“把關人”對信息的篩選與過濾,幾乎是原生態的敘事方式帶來個人性與公共性的沖突,個人把自我情緒通過公共平臺向外傳播,把具有批評、發泄指向的情緒通過微博平臺進行傳遞,因此,整個微博傳播呈現出一種泛沖突化的特征。公眾通過這種泛沖突化的表現方式,實現自我想象的參與過程。特別是意見領袖的指數式的影響力,普通人在情緒無處發泄或者想表達些什么時,往往采用粉絲眾多的意見領袖的表達方式,把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動員性、情感性,甚至煽動性的信息向外發布,從而希望自己達到意見領袖的影響力。
3.可能導致一定的輿論危局
2010年12月17日,在突尼斯南部地區西迪布濟德,一名擁有大學學歷的26歲街頭小販被城市警察驅趕,后點火自焚,因傷勢嚴重不治身亡。這一事件引起了突尼斯的全國革命,也啟動了中東革命的序幕。這之后,埃及、也門、阿爾及利亞、蘇丹、摩洛哥等國家先后發生革命。“茉莉花革命”不僅影響了中東、非洲,還波及到世界其他地方,很顯然大眾傳媒特別是網絡傳媒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回顧兩年前的這一事件,可以發現其中充滿了情緒性的動員因素,公眾通過線上線下的動員,來表達自己的憤怒情緒。
這種輿論情緒具有很強的傳染性,尤其在集合行動與成功行動之后,更具有示范效應。這一方面來源于國際間傳播障礙的消失,一國或一地區的信息很快就能傳遍世界的每個角落;另一方面,全球傳播機制附加上了政治、經濟、文化等因素,使得整個世界逐漸變成一個難以分割的整體,任何內部的風險很可能會很快被放大、傳播,也有可能受到外部極小事件的影響。因此,滲透了情緒的輿論很可能在短時間內擾亂社會秩序,導致社會的輿論危局。
4.考驗政府輿論治理智慧
微博信息的生產機制是隨時隨地、難以控制,特別是眾多網民的參與,容易使事件發生意想不到的走向。以2012年發生的微笑局長事件為例,輿論的產生可以說是突然的,毫無預兆的,其走向也不受人為的控制。
對輿論進行治理并非強調政府的集權化思想,而是通過政府的引導與其他非政府組織的參與,達到讓社會風清氣正、社會清明的境界。但是,從目前來看,首先,對微博輿論難以做到預見性。由于微博的匿名化特征,網民不用擔心現實社會中因實際身份帶來的責任、面子等問題,因此,網民發言和信息發布帶有很大的主動性,轉發和生成輿論也帶有很大的偶然性。其次,負面信息居多。微博信息傳遞中,負面信息甚至謠言較為多見,這和個人情緒相關。一方面,個人表達難以做到理性,另一方面,情緒化的轉發、評論等,進一步加劇了負面輿論形成的可能。如果再加上網絡推手、水軍等的推波助瀾,微博輿論往往成為負面信息的集散地。如何合理、有效地對微博輿論進行引導與治理,需要政府進一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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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木 宸)
G206
A
1001-862X(2013)03-0129-005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新媒體環境下職工輿情與輿論導向研究”(11CXW035)
焦德武(1977—),安徽霍邱人,武漢大學博士生,安徽省社科院助理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媒介與社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