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榮
民俗,就是世代相傳的民間生活風俗。中國是一個具有悠久歷史民俗傳統的國家,在中國境內土生土長的各民族中,都有廣大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的各類民俗文化,代代傳承,這些民俗不僅豐富了人們的生活,還增加了民族凝聚力。民俗起源于人類社會群體生活的需要,在各個民族、時代和地域中不斷形成、擴大和演變,為人民的日常生活服務。民俗就是這樣一種來自于人民,傳承于人民,規(guī)范人民,又深藏在人民的行為、語言和心理中的基本力量。
民俗文化,是指民間民眾的風俗生活文化的統稱。也泛指一個國家、民族、地區(qū)中集居的民眾所創(chuàng)造、共享、傳承的風俗生活習慣。是在普通人民群眾(相對于官方)的生產生活過程中所形成的一系列物質的、精神的文化現象。它具有普遍性和傳承性和變異性。
從民俗文化發(fā)展的歷史來看,民俗文化研究的領域,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研究的不斷深入,也在不斷地發(fā)展、充實和擴大。社會發(fā)展到今天,民俗事象是豐富多彩的,研究領域是十分廣泛的。目前民俗文化研究的領域大致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社會民俗文化、物質民俗文化、生產民俗文化、精神民俗文化、心理民俗文化等。作為文化母源的民俗,是各民族在歷史上形成的,并演變流傳至今,它對民族共同心理素質的形成,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
民俗文化研究的基本方法大致有四種:一是田野作業(yè)法;二是歷史研究法;三是比較研究法;四是結構分析法。
為什么要把民俗文化引入課堂?原因如下:
1 中學語文教材民俗文化分析研究的緣起傳承文化雖然不只是語文教材的事,但不可否認語文教材承擔著重大的責任
《普通高中語文新課程標準》指出,語文課程的目標應該包括:認識中華文化的豐厚博大,吸收民族文化智慧。關心當代文化生活,尊重多樣文化,吸取人類優(yōu)秀文化的營養(yǎng)。因此,語文課程的文化構建,尤其是語文教材的文化構建顯得十分必要、緊迫。而按照新課程標準的教材內容選擇取向,哪些才是具有文化內涵與生命活力的內容呢?目前的語文教材文化分析,熱衷于分析教材中的主流文化、性別文化、少數民族文化、外國文化的方面,很少專門涉及到教材中的民俗文化層面。另外,很多人認為民俗文化即為粗俗之文化,上不了臺面,說說可以。歸根到底,是人們對民俗文化的認識存在誤區(qū)。很多人因此偏見忽視了民俗文化的美,身在其中而不知其味。悲夫哉!由此可見,民俗文化在語文教材的研究中一直是一個很重要但又是極易被忽視的問題。
2 學生最容易對自己生長環(huán)境和生長過程中的民俗產生興趣,從民俗的角度入手培養(yǎng)學生的人文精神和科學精神,顯得非常有趣,非常輕松,非常容易,既能舉重若輕,又能體現愉快教學的原則
在紛紜世事中,肯定有許多事情是孩子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想弄明白的,這些事情無非是自然和人文兩方面,而人文方面的絕大多數與民俗有關,或者說孩子們一直想弄明白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些民俗事象,我們何不從這些民俗事象入手來教育孩子呢?比如清明節(jié)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清明節(jié)時人們要掃墓、插柳、踏青?為什么清明節(jié)又名寒食節(jié)?清明是二十四節(jié)氣之一,這個時節(jié)天氣清潔寧靜,所以稱為清明。清明的意義絕不僅是自然狀態(tài)的,其與寒食節(jié)相融合,包含了更多文化內涵。一是清明節(jié)的情感本體和它最原本的意思是紀念已逝的先人,當我們站在已故先人的墓前,他們的一生就浮現在我們的面前,使我們不由思考生命的意義。生命從哪里來的,到哪里去,這是一個永恒的疑問。那么清明節(jié)的文化意義就在于提升生命的品質和價值。二是寒食節(jié)是為紀念功不言祿的介子推而設立,后與清明節(jié)融合。相傳,介子推抱母葬身火海前曾留詩曰:“倘若主公心有我,憶我之時常自省。臣在九泉心無愧,勤政清明復清明。介子推對政治清明的期盼也成為千百年來中國百姓的期盼。三是清明時節(jié)正是萬物生長之時,自古以來就有插柳的習俗,后發(fā)展為植樹造林。民間也有諺語說,“植樹造林,莫過清明。”所以清明節(jié)從插柳發(fā)展到植樹造林,發(fā)展到生態(tài)環(huán)保,是生態(tài)的清明、環(huán)保的清明,這正是我們當前所要提倡的。四是清明通常在農歷三月前后,恰是大地春回的時節(jié)。經歷了一個漫長寒冬之后,人們紛紛走出居室,來到戶外探尋春天的氣息——或在田野踏青,或在郊外放風,這些郊游活動便被稱為“踏青”。踏青,又叫春游。
再比如民俗體育活動包羅萬象,適用于體育教學的項目種類繁多,且具有簡易、多樣、有趣的特性,如踢毽子、抽陀螺、跳繩、跳橡皮筋、民俗游戲、滾鐵環(huán)、放風箏、小籃球、走高蹺等均適合中小學生的年齡和心理特點,也適合在小場地內開展。而登山爬山、打野仗、打水漂、劃龍舟、游泳嬉水、劃木筏、手腕解脫、扁擔頂力等則適合中學生的年齡和心理層次,更適合在有較大的體育場館或室外進行。
比如在了解“喪葬習俗”時,就要引導學生正確理解那些復雜繁瑣的動作、神秘難懂的語言,這只是一種文化展示過程,重要的是要挖掘其中的“揚善積德”內涵,對于很多封建迷信素材,更是要立場堅定的予以批判,不能一并吸納。對于隨著時代的變化而改變的民俗,也要有正確的評價。如過年時候小孩子在大年初一去別家“拜年”的習俗,近年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已漸漸的消失。對于這種即將逝去的民俗風情,我們要指導學生從中看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巨大成就,給這種風俗的變化賦予積極的時代意義。
其實,教材中許多內容都涉及到民俗問題。這些問題如果不從民俗的角度去解釋,很難解釋清楚,而從民俗的角度去解釋,往往輕而易舉。
3 民俗可以擴大人的文化視野、人文視野
人是社會集體成員之一,人的一生都生活在民俗中,人一出生,誕生為她拉開了人生第一次帷幕。接著,他從周圍人群中學習語言,從稱謂和交際禮節(jié)中理解人際關系,成年禮,婚禮,使他懂得一個成人對社會家庭所承擔的責任,教育他如何尊敬父母長輩和建立美滿幸福的家庭。直到死去,特定的喪葬禮俗送她離開世界。當一個生命還未孕育時,與之相關的民俗活動就已經開始了,比如給孩子起名,孩子出生之后,總要有人為之命名。那么誰最適合為孩子取名呢?或者說,中國傳統的命名習俗,一般是由誰來充當這個角色而最具有權威呢?原始社會的時候,起初應該是由母親為孩子命名的。到了屈原的時代,便已經確立了父親為孩子取名的絕對權威。除了父親為子女命名外,誰還能擔任這個角色呢?首先是祖輩。其次是皇帝。由于我國古代皇權和忠君思想的存在,因此皇帝也非常好為非皇族之人命名。第三,由舅舅取名。第四,當今社會,除父母、祖父母為孩子取名外,還常常保留著請父輩之友、祖輩之友為孩子取名的習俗。今天,同名的現象已經越來越多,早已成為前所未有的重大社會難題之一,誰來命名的格局發(fā)生了重大變革。新生兒出世后,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甚至外祖父外祖母、姑姑舅舅紛紛參與,集思廣益,獻計獻策而集體為之取名,已不算什么新鮮事,且來得更民主。取名咨詢服務公司成立之后,請專家命名、向電腦咨詢,也不失為明智之舉,且更有點現代化和開放的味道。從這個意義上講,民俗的外延與生活的外延相等,而一個眾所周知的著名理論是語文的外延與生活的外延相等,所以我們也可以根據等量代換的原理說語文的外延與民俗的外延相等。所以我們的教師和學生非常有必要懂一點民俗學知識,換言之就是應該有開闊的文化視野、人文視野。
4 對異地民俗的研究,有助于培養(yǎng)學生的反思、批判、創(chuàng)新精神
由于地緣、歷史和文化的原因,各地風俗既有共同點,又有差異,這些同和異都表現在具體的民俗事象中,引導學生進行比較和研究,可以使學生對自己生存環(huán)境的民俗進行反思,從而主動接受自己生存環(huán)境和異地風俗中有積極意義的因素,同時批判地對待陋俗和民俗中消極的因素。對各地民俗演變過程的研究,還可以培養(yǎng)學生從不同歷史時期和文化角度理解文章和問題的能力。由于民俗實際上是文化的母源,所以民俗研究實質上也是一種文化研究。兩種文化的碰撞往往為人的思考提供大量的信息材料,并且引人聯想,從而使人產生比較、深思、批判、歸納、綜合等心理活動,因而產生靈感的火花,催生新的創(chuàng)意和構想,并進一步進行思考,直至得出比較全面、科學、獨到的結論。由于這種結論是學生從感性到理性一步一步升華而來,其間經歷了復雜的思維過程,所以能提高學生的研究能力、創(chuàng)新能力,并有可能對學生的生活態(tài)度和生活道路產生深刻的影響。
5 民俗研究進入課堂,有利于培養(yǎng)學生嚴謹的學習態(tài)度,提高學生跨學科研究的水平
民俗作為一門科學,實際上是非常嚴肅認真的,它重視田野作業(yè),強調實地調查,講究實證,從不妄下定論。韓國人類學家金光彥教授在山東省沂源縣、費縣等地考察犁時,總是自己帶著一塊大黑布,在拍實物照片時放在實物后面,同時還帶著可以顯示實物大小的、以中間為界染成兩種顏色的標尺,每考察一件實物,都要從不同角度拍下照片,然后還要在本子上畫出樣圖,詳細詢問、記錄每個部件的名稱、大小長短尺寸以及與之有關的故事傳說,還要拍攝拆卸、組裝、使用的詳細過程。我們或許沒有必要對學生做如此之高的要求,但如果引導他們參與進來,并授之以基本的方法,他們就會在潛移默化中沐浴著科學的陽光,逐漸成長為參天大樹。民俗學的邊緣學科性質決定了民俗是進行跨學科教學和學習的最佳材料,將民俗引入課堂,必定有利于跨學科教學和學習的研究,而且由于民俗學和語言學、文學的關系非常密切,操作起來也相對容易些。
所以,將民俗文化引入課堂,特別是中學課堂,有著特殊的意義。
【參考文獻】
[1]烏丙安.《中國民俗學》.遼寧大學出版社.1999年9月版
[2]李桂芳.《中學語文教學與民俗文化承傳》.《語文教學研究》.2004(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