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及科學知識 傳播科學精神

■陶世龍

當前，求神拜佛、修煉功法、看風水等企求改命運的愚昧活動盛行，各路欺世盜名的“大師”應運而生。人們缺乏科學素養，迷信超自然神力的存在，是他們得以孳生的土壤。

“大師”一個一個的出了這么多，根子就在文化。說具體點兒，如何認識和對待這個“氣”，是問題的核心。

有一種觀點，認為在中國古代，有人把“氣”作為獨立存在的物質，甚至把“氣”作為世界的起點、基礎。因此“氣”屬于唯物主義的認識，但是中國古代所說的氣，包容了物質和精神兩個方面的東西，有物質一面，但認識并不清楚，風云變幻，能感覺到，似乎可歸為自然的屬性。更多的時候，這個氣是指精神之氣。

中國人很多時候，是把自然之氣和精神之氣混在一起的。從封神榜上的“煉氣士”、金庸小說中的教主、魔頭與大俠，到現實社會中的神功“大師”。無一不是圍著一個“氣”字做文章，而什么是“氣”，從古到今沒有人能說清楚。

2004年，楊振寧在北京舉行的一個文化論壇上講到“近代科學一個特點就是要擺脫掉天人合一這個觀念，承認人世間有人世間的規律，有人世間復雜的現象，自然有自然界的復雜現象，這兩個是兩回事，不要把它合在一起”。指出科學為什么沒有在中國古代建立發展起來，就是因為沒有把天人分開。他講得很對，在中國古代不是沒有學者注意到，荀子就提出天是天，人是人，不能混在一起。但是，在中國長期占主流的是天人合一。誠如陳獨秀九十八年前在《敬告青年》中所言：“其想像之最神奇者。莫如‘氣’之一說。其說且通於力士羽流之術。試遍索宇宙間。誠不知此‘氣’之果為何物也。”

這個神秘的“氣”，可謂天人合一的集中表現，如果對什么是“氣”這些根本問題沒有弄清楚，大師們就永遠有他們的市場。因為不只是一般老百姓弄不清楚，包括主管意識形態的一些領導也不一定都清楚。如果他們本身也相信這些，譬如也信風水，問題就大了。同時涉及到精神世界的這類問題，不是簡單的批判所能解決，而應開展充分的研究和普及相關的知識和科學方法，傳播科學精神，從根本上求得解決。但目前好像沒人研究這方面的課題，楊振寧發表那個講話后，被群起而攻之，后來似乎沒見再講了。神秘的“氣”仍在天人合一的中國天空中游蕩，不能不說這是科學在中國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