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家千山越先生閱歷奇特,16歲開始,隨畫地圖的測量隊壯游寫生,十余年后歸來,其寫生畫已經頗負盛名。
他徒步于各地,把高山、峽谷、村莊、古跡等測量、調查數據記錄在新地圖上,用伙伴們的話說,他們到過猴子和飛鳥都沒有到過的地方。
他吃過“百家飯”(派飯),借住在村舍、農場、舊學校、磚瓦廠甚至戲臺、牛棚等“千家屋”中。千山越說艱辛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可以去畫寫生,是上蒼對我的最大恩賜,對于我這個畫畫的人來說,這已是得天獨厚了!”
千山越曾被民兵誤認為是“壞分子”,而被驅逐;曾不留神從山崗滑下,跌得滿臉是血,幸被村民搭救;曾誤入“每日一爆”的炸石采礦地區,從“石雨”中逃生;在武安山區跌傷腳,他忍著劇痛,拖著木棍跑遍那里的山山水水;一次,曾因地形復雜,他數天沒能趕回駐地,伙伴們懷疑他遇險了,對他來了個沿途搜尋;他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山民剛掏過豹子幼崽的山洞邊小憩,被當地百姓“夸獎”膽子大……再大的困難,都沒有讓他丟棄過手里的畫筆。
1992年,千山越結束十余年的野外寫生生活,調入河北省文聯任美術編輯。他一邊工作,一邊讀書、進修,不曾間斷學習。山越廣益多師,有幸得到諸多大家及張大千和齊白石再傳弟子指導,加上在文聯工作達20年,與博學之士為鄰為友,常就教高明,因此,他調侃自己是“亂鞭下打大的”。
千山越的藝術主張曾引起美術界廣泛關注,他說“畫畫就是‘請神’,畫家要讓自己的每幅畫里都有‘神’在,否則堅決撕掉,不為后人制造垃圾”;“去寫生,就是去‘請江山加持’,集山川之大美和天地之正氣,得江山之助,才有可能創作出好作品來。”山越燒掉過200多張自己不滿意的作品,稱不為后人留下垃圾。啟功先生稱千山越“行天下,成大觀!”旭宇先生稱贊他“書畫俱佳,十分難得,很有成就”。
千山越的“高蹺鬧春”系列國畫作品,取自于他對華北地區春節民俗表演的體驗和寫生。他說自己自幼喜歡民間文化,當年野外工作期間,偶然會與在鄉下演出的戲班子相遇,“那年在山區作業,我們作業小組七八個人被村里安排住在了一個戲臺上,戲臺的左半邊演員唱大戲,而戲臺的右邊,我們測繪隊埋鍋造飯,戲臺下熱熱鬧鬧,看戲的老鄉‘同時看了兩臺戲’,現在想起來實在有趣。” 《鬧春圖》中,身著古裝的踩高蹺者集中于畫面中間,人物表情夸張動作多變,樂以忘憂。千山越把文章做在一個“鬧”字上,配以古代戲曲對聯,詼諧有趣。他的這些作品叫人眼前一亮,讓評論家拍案叫絕。
千山越有“行天下”寫生的膽識,創作上更富超越傳統的勇氣,不拾人牙慧。他十幾歲便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生活的創作是無病呻吟,是空中樓閣,那樣作品是不會有生命力的。他的創作,以游歷寫生和對山川的親身感受,扎實的文化修養,深厚的筆墨功夫,豐富的想象力和辯證思維,加上精湛的畫技,使作品充滿永恒的詩意之美,達到時代審美的新高度。無論是其巨幅山水畫還是人物畫小品,呈現的是國畫的新形態、新面貌,給欣賞者以精神享受。
千山越的作品或雄奇、或崇高、或爛漫,展現出十足的中國氣派,他的藝術創作,在繪畫“心靈化”“詩意化”方面的開拓贏得口碑。
(責編: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