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0日,溫家寶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研究部署繼續做好房地產市場調控工作。會議確定了5項加強房地產市場調控的政策措施(稱為“國五條”),5項措施實際上是對以往調控工作的加強和肯定。自2009年12月份樓市調控以來,政策經歷了4次升級,分別是2010年1月的“國十一條”、4月的“國十條”、9月的“9·29新政”和2011年1月的“新國八條”。2013年2月20日出臺的“國五條”是第5次調控升級。3月1日下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了《關于繼續做好房地產調控工作的通知》,該通知對二手房交易個人所得稅予以調整,由交易總額的1﹪~2﹪,變為嚴格按差額的20%來征收。這就是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國五條”。
“國五條”剛公布,各地細則還沒出臺,市場就“亂了”。在廣州南京等地,人們為了買賣房屋,居然在夜里3點就跑到交易所門前排隊過戶;鄭州交易所的工作人員因過度勞累,昏倒在柜臺上。看著網上發布的照片,不禁讓筆者回憶起“文革”中人們半夜起床排隊買大白菜的盛況。房子牽動著億萬老百姓的心,據《中國青年報》報道,天津居然出現為賣房避稅半夜排隊離婚的現象。真不明白,中國人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情堪于房???
2013年3月30日,北京樓市國五條調控細則出臺。規定自2013年3月31日起,禁止京籍單身人士購買二套房;嚴格按個人轉讓住房所得的20%征收個人所得稅,出售5年以上唯一住房免征個稅;進一步提高二套房貸首付款比例,新舊政策以存量房買賣合同網簽時間為準。
“國五條”的腳步聲
黃若水(化名),58歲,自打2002年,他就開始折騰房子,一直折騰到現在,稱得上是京城的老房民了。筆者初次見到老黃,絕對不敢相信他是年近花甲的人——臉上沒皺紋,肚子一點兒沒有,也沒白頭發。見面的時候,他正對著鏡子練拉丁舞呢,看得出來,老黃的日子過得挺舒坦挺滋潤的。
老黃說,從來沒有見過地產調控政策像這次“國五條”一樣在京城乃至全國引起了如此巨大的反響。首先,住建部部長表態“國五條”不可能讓人人滿意,緊接著,各路英豪在網上撰文,熱議“國五條”。清華大學教授李稻葵撰文說,“賣房稅20﹪執行艱難,地產泡沫不會破”;地產大鱷任志強揚言,“房價仍將穩中有升,國五條效果不確定”;經濟學家葉檀稱現在是最佳兌現時機,投資客應見好就收;業內專家則一致認為,“政策落定將使二手房市場大跌”;一貫唱空的經濟學家牛刀更是發出聳人聽聞的聲音,聲稱,“無數家庭和私人投資者的20年財富將被滅掉”。一時間,各種觀點,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媒體的焦點一窩蜂地聚焦在房產上,陜西的“房姐”被曝光,社會人感到氣憤;兩會不斷傳出新聞,部分代表要求增收房產稅甚至遺產稅。一切似乎都與房子有關,一時間,大有天下無人不談房之勢。北京是一線城市,是房產調控的重中之重,北京的房屋持有者坐不住了,買家坐不住了,中介坐不住了。一個月之內,京城房產市場演繹了一波意想不到的瘋狂。
國家的房產調控政策,對于老黃來說并不陌生,近10年國務院出臺了大量房地產調控政策,光是“國五條”稱謂,有史以來就出現過4次。依次為2007年8月7日的“國五條”,2010年9月29日的“新國五條”,2011年7月12日的“新新國五條”和2013年2月20日“新新新國五條”。
老黃告訴筆者說,他最后一次賣房子是在2010年。那一年,“國十條”頒布,“國十條”也曾被稱作是史上最嚴厲的調控政策,政策的核心是打壓房價,提高購房者首付比例,不給第三套房貸款,結果,市場上出現了恐慌情緒。中介勸買賣雙方趕緊成交,賣房子的要快,否則,肯定被套;買房子的也要快,否則,就沒有資格再買了。老黃急急忙忙地賣掉了位于昌平霍營的一居室,賣了個小區最高價,每平方米1.5萬元。當天掛牌,當天成交,買主一分錢的價都沒砍,還請老黃吃了頓飯。第二天清早5點鐘,直奔交易大廳,大冬天,凍鼻子凍眼兒,星星還沒落下,門前就排起了長隊。
前些日子,老黃跑到“我愛我家”霍營店一問,您猜怎么著,隨著地鐵8號線通到霍營,原先那套房已經漲到每平AHTiVkZuSM6G4VdFlA34jQ==方米3萬了。所以,對于“國五條”,老黃開始還坐得住。
不久,老黃就坐不住了。中介打來電話說,你的那套公寓已經漲到210萬了,賣不賣?聽罷,老黃心里一驚,長期以來,這套位于保利大廈附近的公寓價格始終在150萬左右徘徊,怎么新政將出一下子就漲到210萬了呢?老黃知道暴漲之后,必有暴跌,也許是到了出手的時候了。您想想,銀行的定期利息是4%左右,農商銀行可以存本取息(市內唯一辦理存本取息業務的銀行),存上5年,每月可從該行獲取不下于7000元的利息。按月取錢,比租房子合適多了,既不上稅也不存在任何風險。說起來,老黃手里還有房,賣掉市中心的,無疑可以降低風險,他決定賣房了。
拿上戶口簿、身份證,老黃開車直奔市內。車子開到半截,老黃的心里絲毫沒有賣房的喜悅,反而有一種秦瓊賣馬的悲涼。房子突然在他的耳邊說話了﹕“兄弟,你干嗎賣我啊?這么多年,都是我在養活你,你老了,我還能養活你呢!你們不是時興以房養老嗎?你這個沒良心的!”老黃一腳踩住剎車,后邊的車差點兒沒追尾。
第二天,一覺醒來,另外一家中介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有人要買你的房子,出價240萬,賣不賣?好嘛,一夜之間房子漲了30萬。幸虧昨天沒賣,房子顯靈了!來電話的業務員姓趙,操著嘶啞的嗓音在電話里和老黃聊了一個鐘頭。聽了半天,老黃算是聽明白了,房子漲不光是因為“國五條”,其一,老黃的房子是學區房,挨著區二類二流小學。據報道,這次“國五條”最受益的就是學區房,買老黃房子的全是為了孩子上學;其二,老黃的這套公寓房,原先不能注冊公司,現在,物業與街道來了個聯手,只要街道出具大學生自主創業的證明,就可以合法在這座樓里辦公。幾個利好連在一起,房子變成股票,漲瘋了。
小趙勸老黃,趕緊賣掉手中房,這個價已經是天價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等“國五條”一落地,房價必降。拿這個錢再去買“海晟名苑”的房子,東直門一帶就這個小區值錢,環境優美,租金高,租戶全是老外,房子出一套搶一套!小趙給老黃畫了一個美好的藍圖,老黃又動心了,約好第二天9點到公司簽約。
沒承想,半夜,黃母給兒子打來了電話,聽說兒子要賣房,老太太都急出心臟病了?!皟鹤?,堅決不能賣房,房子是你的根本,不到撿垃圾的份兒,房子不能賣!你可不能聽別人瞎說,二環邊上的房子能降嗎?”
老黃是孝子,見母親急出了病,只好放棄了賣房計劃。隨著“國五條”細則腳步聲越來越近,中介的電話急如星火,老黃來個拒接,心里卻一天也沒消停過。京“國五條”終于落地,其嚴厲的程度超出了老黃的想象。老黃再打電話給小趙,小趙揶揄道,大叔,房子又降到從前了,再想賣這個價,等10年吧。現在,國家的調控政策一個接一個,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啊?
老黃說,股市永遠成不了房市,沒承想,房市如今也快成股市了。鄂爾多斯的房子垮了,溫州的房子也垮了,“國五條”以后,還不定哪個地方的房子垮呢,北京能永遠“獨善其身”嗎?實際上,現在心里最慌的是“房民”。據報道,五道口有個“房民”說自己稀里糊涂就成了千萬富翁,感到恐慌,沒有幸福感。老黃手里握著房子,內心并不輕松。
投資地產,純粹是被逼出來的
投資地產,純粹是被逼出來的。頭句話,老黃就這么說。談起自己的生活經歷,老黃不無感慨。老黃說,他是從事英語導游工作的,干到45歲的時候,備感危機。說起來,導游是個青春職業,45歲應當說是到了非退休不可的年紀了。退可是退,但旅行社不給退休金。別說退休金,對于像老黃這樣的臨時導游,旅行社連“三險”都不給他們上。也就是說,像老黃這樣的自由職業者,您干就有錢,不干就沒錢,沒有任何生活保障。
為了保住工作,老黃連得病都不敢請假休息,社里什么苦活累活不賺錢的活兒都往他的頭上攤??纯粗車袼@個年齡段的人,已經逐漸被旅行社清除。老黃仗著自己外語好、長相年輕,還在這個圈子里混,心里多了份自豪,更多了份危機。老黃甚至拒收客人的小費,反過來,拜托他們給自己寫表揚信,客人省了錢,樂不得給他寫表揚信呢。說實話,為了保住工作,老黃可謂費盡心機啊。
即便如此,社里還時不時用話敲打他,意思是說,我們是同情你,才留下你干,別講條件別撂挑子。你不干,英語導游遍地都是,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把你給換下來!那陣子,真是愁壞了黃若水。老了怎么辦?這還沒到老就快斷糧了,以后的路究竟應當怎么走?老黃說他愁得每天下了團,獨自喝悶酒。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正當老黃發愁的時候,機會來了。
拆遷拆遷,一步登天
2002年,老黃所住的西城區太平橋大街迎來了拆遷。拆遷是為了在西城建金融街,屬于市、區政府的重點市政工程。以往拆遷,是按戶口簿重新分配住房,就是說,你家戶口本上有幾個人,就有資格申請幾套房子。拆遷前,往往出現遷戶現象,弊病很多。這次,政策變了。拆遷辦不管你家戶口簿上有多少人,人家只按你家房本上的實際面積發放補償款,補償款直接發給房本的承租人。至于你拿到錢,家庭內怎么處置,是買房子還是買股票,這是你們家自己的事兒,拆遷辦不管。
老黃是房屋的承租人,也就是說,老黃可以凈得拆遷款。至今,老黃還珍藏著當年的拆遷補償協議。拆遷補償協議上寫得清楚,老黃的住房為60平方米,補償價格是每平方米8540元。加上搬家補助費、提前搬家獎勵費以及空調移機費,老黃一次性補償可得人民幣548843元。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了大餡餅,老黃說,是政府拯救了他,一紙協議,改變了他今后的生活。
原本,政府是鼓勵拆遷戶買房子的,拆遷戶拿著拆遷協議,到地稅局開出證明,買新房時,可以減免百分之幾十的契稅。比如,一間60.03平方米的新房,計征契稅應是1.6萬多元,根據《北京市契稅管理規定》第七條第(2)項(市政府第100號令),減免稅政策規定,拆遷戶可以得到5000多元的契稅減免。所以,絕大多數拆遷戶都是拆了舊房買新房,無一例外。但是,房子如何買,學問大了。就拿老黃來說,如果在市內買個一室一廳,當年,錢是夠了,但是,老黃的生活依然如故,只是從平房搬進樓房。地方沒變,生活條件改善了,卻依舊改變不了他在旅行社的處境和對以后養老的憂慮。老黃說,他拿到了錢,心里并不輕松,就像站在了十字路口上,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正巧兒,老黃在書攤上買了一本書,叫《富爸爸,窮爸爸》,作者是羅伯特·T·清崎和莎倫·L·萊希特。這是一本最早在中國走紅的有關投資理財的書,書攤上加價賣,供不應求。老黃連夜讀完此書,書中的觀點,像一盞明燈照亮了他的心。老黃說,按照書中的觀點,要想成為富人,一定要創造一個造錢體系,讓這個體系工作。自己提前退休,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獲得財務自由。
受此影響,老黃決定投資了。說到投資,當年有兩條路,一條是股市;一條是樓市。2002年的股市風生水起,已經產生出像楊百萬這樣的“中國第一股民”,成千上萬的人都懷揣著錢往股市里跳。乒乓球前世界冠軍莊則棟曾經說過一句話,人生如棋,就那么幾步,走對了就對了,走錯了就錯了。老黃說,下棋需要選擇,選擇非常重要,選擇高于努力。如果選擇錯誤了,越努力后果越不堪設想,所以才有成語“南轅北撤”。沒有投資股市,倒不是說老黃有先見之明,老黃說,他沒有穩定的工作,需要月月見錢。根據實際情況,他選擇了投資房產,出租物業。結果,這個選擇對了。10年以后,原證監會主席郭樹清說,股市不適合于散戶投資。
出租房子的這點兒事
老黃先在回龍觀租了一間房子,然后,拿著錢開始尋找項目。老黃說,找到一個適合于自己的投資項目并不容易,因為沒有固定的職業,他不能貸款買房,所以,他只能選擇一次性付清的項目。轉悠了兩個星期,老黃終于在保利大廈附近發現了一個新建項目,酒店式公寓,開發商為某牛奶集團。50平方米的小戶型,跟飯店的標準間沒區別,總價50多萬,好像就是為他量身裁體定作的。據銷售人員介紹,這個地段的租金每月至少5000元。沒猶豫,老黃當即就和開發商簽了約。
投資房產需要時間的考驗,急功近利不行。老黃說,開始幾年,租金收益并不算太理想,一直在3000元左右徘徊,物業費和供暖費還得他交,凈收益并不高。老黃說,究其原因有兩點:第一,東直門地區的繁華度沒有這么高,機場高軌和交通樞紐尚未建立,周邊的大廈不密集,產生不出蝴蝶效應;第二,公寓內小戶型太多,業主多為投資客,互相壓價出租。
此時,股市宛如森林里燃起了一把火,漲得翻天覆地。老黃說,與他同拿拆遷款的還有院里的鄰居老李,人家就把錢投到了股市,股市漲到6000點的時候,老李賺了個盆滿缽滿。那時候,老李成天給老黃打電話,勸他把房子賣掉,趕緊跑步入市,說中國的股市早晚得跟印度似的漲到上萬點。當時,老黃真的很郁悶,看看人家老李,成了證券公司的VIP,每天坐在交易所里,一壺茶一包煙,隨便敲敲鼠標,錢就跟長了腿似的往腰包里跑。
看到老李輕輕松松地掙錢,老黃還真就動了賣房入市的念頭。沒承想,賣房子兌現并非易事,房子掛在中介,好幾個月也無人問津。幾個月內,股市卻跟坐了滑梯似的跌了下來,許多股民弄了個血本無歸,老黃再給老李打電話,老李連電話都不接了。老黃說,幸虧沒賣房,月月有房租,旅行社說話也客氣了,知道老黃不是等米下鍋的人啊。
京城“瓦片族”
采訪進行了一個小時。期間,老黃接了好幾個電話,來電話的人不是跟他談書畫就是談攝影、談跳舞。看來,老黃現在完全是生活在興趣和愛好之中。果不其然,老黃說,他現在已經不工作了,明年年底,可以從社保拿到年金,他有20多年的工齡,保險金大部分是他自己上的。如今,他暫時靠房租生活,生活還算過得去,參加了個中老年書畫班,作品在網上獲過獎。聽老黃的話音,還挺有成就感的。
筆者說,看來您是加入到京城的“瓦片族”,一個時尚新興的群體。
老黃想了想,回答道:其實,京城“瓦片族”早已有之。八旗子弟就甭說了,太遠。話說“文革”前,一部分北京人有很多房地產。電視上曾經介紹過京劇名家袁世海,據袁家的后人說,“文革”前,他家的房子多得不得了,圈兒內號稱“小故宮”。當年,馬連良的宅子就在現在民族飯店的斜對過,高臺階大紅門,旁邊有車庫,里邊的房子恐怕不下幾十間。什剎海附近,全是胡同和四合院,除了王府和名人住宅,大部分也是普通市民的房子,一個家庭有個四合院兒,在咱京城不算是新鮮事兒。
“文革”前,就有人靠房租生活。據老輩子神侃,西城區有條街叫十八半截(現在已經全部拆光,成為金融街一部分),當年二九一十八,九條胡同就一個房東?!拔母铩鼻埃繓|群體生活得十分低調,不張揚,房租收得也不高,一間房8毛錢,基本上和公房的租金持平?!拔母铩遍_始,房子全充了公,過去,房客把房租交房東,以后,就全交房管局了。很長時間,“房東”這個詞消失掉了。
改革開放以后,國家給私房房主落實了政策,再加上政府性的拆遷工程,房東也就是“瓦片族”又開始出現了。說了歸齊,還是涌入北京的外地人太多,房地產市場呈現出過度火爆不堪重負的局面。老黃說,有時候他去小飯館吃飯,乍起耳朵聽,前后左右全是外地口音,純北京爺們兒沒幾個。10年前,天通苑的房子租不出去也沒有買賣?,F在,您再到天通苑看看,房產中介遍地開花。一個樓房的涼臺竟可以租出500元錢,房價飆升到每平米2萬元。當初,北京人買的時候,可是每平方米2600元啊。現在,流行個詞叫“重房主義”,這么大的利潤,老百姓能不重視房子嗎?
老黃和“我愛我家”的故事
筆者問,據說您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出租房子,而是把房子交給房產中介來管理,是嗎?
老黃答道﹕您說的是房屋管家吧?房屋管家可是個新生事物,改革開放之前絕對沒有。老黃說,在北京做房屋管家業務的,主要有“我愛我家”和“鏈家地產”兩大公司,“鑫尊地產”曾經也做過,但后來不做了?!拔覑畚壹摇笔强砍鲎夂凸芾矸慨a出身的,“鏈家地產”則側重于賣房子,同時也兼做這方面的業務。論做房管,兩家公司都可以信賴,比較而言,還是“我愛我家”更好些?!版溂业禺a”收房子很謹慎,店長都沒權利直接簽單,得等總部派專員來審核,價格壓得比較低?!拔覑畚壹摇笔辗恐鲃?,業務員就有權利直接簽單,而且給的價格比較高。
幾年來,老黃一直委托“我愛我家”給他管理房子,非但沒有發生過不愉快,而且他還覺得有愧于這家公司呢。老黃說,他房子的起租期是在每年的1月份,1月份是租賃市場的淡季,臨近春節還有多少人租房子啊?可是,保利大廈這一帶缺房子,只要有房子出租,中介就瘋搶,淡季也不淡。有兩次,“我愛我家”都是以比較高的價格收了老黃的房子,結果,人家沒賺到錢。第一次,房子3個月沒租出去,“我愛我家”的業務員小焦找到老黃說,錯過了最佳出租期,為了挽回損失,只好加價,越加價越租不出去,他們只好違約,終止合同,認賠了。老黃得了3個月房租,外加一個月的違約金,他倒合適了。
老黃說,正是由于“我愛我家”名氣大,聲譽不錯,房主們信任它,3月份,才會在望京和酒仙橋地區發生震驚京城的“張金鳳”事件。合同是在“我愛我家”店里簽的,看來,“我愛我家”要面臨風雨的考驗了。可欣慰的是,根據最近報道,“我愛我家”已經先行墊付了9位售房人尾款共計2286.36萬?,F在,“我愛我家”已對張金鳳等提起了民事訴訟。
采訪結束,筆者的心情異常沉重?!胺棵瘛焙汀肮擅瘛笔莾蓚€巨大的群體,北京有多少房民不得而知,如果除去自住,擁有剩余房產的人都算是“房民”的話,那么,北京的“房民”數量恐怕絲毫不會少于“股民”吧。他們如何看待手中的房子?如何面對“國五條”?每一個房民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
(編輯·麻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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