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
莫言是至今仍然保持著80年代開始興盛的先鋒主義文學精神的少數中國作家之一,始終不懈地在探索新的、不同的表現方式。因此,在開拓小說寫作疆域和敘述形式的面向上,莫言是走在最前列的一員。
“想象”
莫言的小說盡管處理的都是現實和歷史的事件,但并不拘泥于客觀寫實。在種種奇詭想象的領域里,莫言所抵達的心理真實比現實更加真實。這也就是諾貝爾授獎詞里所說的“幻想與現實的融合”。
“反諷”
莫言超群的語言藝術在于充滿了不確定的、自我瓦解的敘述(特別是《酒國》和《十三步》)。莫言小說中的諷刺不僅是向外的,也是向內的。莫言的敘述者常常暴露出自身的不足、缺憾、失誤。通過這種自我指涉的、自省的敘述,莫言小說的批判性也意味著一種自我批判性。
“批判”
莫言的作品可以說全部都是從對于歷史和現實的批判視角出發的,對主流和現存的話語體系和社會狀態進行了無畏的顛覆和尖銳的質疑。
“歷史”
莫言在《生死疲勞》、《檀香刑》、《豐乳肥臀》等作品中深入反思了近現代和當代歷史的進程。但重大的歷史事件在莫言筆下是通過具體人物的命運,以超現實的方式展示出來的。
“喜劇”
莫言風格的幽默意味也是不言而喻的,他不但無情地嘲笑了世界,也嘲笑了自己。借用他小說《師傅越來越幽默》(后由張藝謀改編成電影《幸福時光》)的標題,我們也可以說:莫言越來越幽默。
“暴力”
莫言曾經被詬病為渲染暴力(從《紅高梁家族》到《檀香刑》),但歷史和現實的暴力其實遠遠超過了他小說描寫的程度,莫言只不過是把它們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呈現出來,讓我們看到我們不愿看到的、被掩蓋的真實。
“民間”
莫言早期的作品,如《紅高梁家族》、《食草家族》,與“尋根文學”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書寫鄉村文化和原始的生命力?!短聪阈獭?,《天堂蒜苔之歌》等也融合了民間說唱文藝的樣式。而《生死疲勞》有著鮮明的民間信仰和傳說的源頭。
“豪放”
莫言的風格無疑是豪放的。有著山東漢子的大嗓門。他的汪洋恣肆和一瀉千里的氣勢,源源不斷的言說方式,都給漢語文學帶來了勃勃生機。
“古典”
莫言的魔幻不僅來自西方現代主義,也來自中國古典文學。莫言曾經自稱為“妖精現實主義”。《生死疲勞》、《酒國》里的妖魔鬼怪,與《西游記》,《聊齋志異》的古典傳統是密不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