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碳稅主要通過汽油、燃油以及天然氣等化石燃料產品,按其含碳量的比例征稅,以減少化石燃料消耗和二氧化碳排放。而事實上,很多國家并沒有征收碳稅,因為碳稅對經濟帶來的影響還不能確定,碳稅征收可能對經濟發展造成嚴重沖擊。因此,有必要就碳稅問題對經濟的綜合影響進行深入分析,從而制定出更為合理的碳稅政策,在保護環境的同時,將其對經濟的不利影響降到最低。本文以碳稅對經濟影響的區域差異性為基點,以北京和甘肅為例,分析了碳稅征收對兩個城市經濟及環境帶來的不同影響。
關鍵詞:碳稅 區域差異 經濟增長 能源消耗
一、現狀分析
我國自改革開放以來,經濟高速增長,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這背后卻是以高能源的消耗和巨大的環境污染作為代價。目前,我國已經意識到這方面的問題,并開始采取一定的措施,征收能源稅、碳稅、環境稅等。但是,我國的自然資源空間分布不均衡,與各個地區經濟發展并不匹配,在征收碳稅的時候會因地區產業結構以及要素稟賦等的不同給經濟體帶來不同的影響。
下面,首先介紹北京和甘肅的經濟及社會現狀。
北京,毋庸置疑,作為中國的首都,經濟高速發展。改革開放之后,北京以發展第三產業為主,其比例不斷上升逐漸成為北京市經濟的主導產業。在2012年,全市實現地區生產總值17879.4億元,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150.2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4059.3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13669.9億元,三次產業結構為0.8:22.7:76.5。北京市雖然也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已發現礦產126種,查明資源儲量的有66種,但是資源總量相對不足,可供規模開采的礦產地有限,因此北京市的礦產資源多數從其他省市運進,本市開發較少。
甘肅地處青藏、內蒙古、黃土三大高原交匯處,地域遼闊,資源豐富,自然條件復雜多樣。建國以來,甘肅就形成了以石油化工、有色冶金、機械電子等為主的工業體系,成為我國重要的能源、原材料工業基地。2010年,甘肅第一產業總產值為599.28億元,二產總產值為1984.97億元,三產總產值1536.50億元,三次產業結構為15.54:48.17:37.29。2011年,全省完成了生產總值5020億元。甘肅礦產資源較豐富,截至2011年底,全省已發現各類礦產118種,其中,已查明資源儲量的74種,占全省已發現礦種的63%;未查明資源儲量的44種,占全省已發現礦種的37%。因此,礦業開發已成為甘肅的重要經濟支柱,但這樣的產業結構勢必造成能源和原材料的大量消耗以及對環境的污染。
二、碳稅對北京和甘肅的經濟影響分析
目前,我國還沒有正式出臺關于碳稅征收的具體方案,但碳稅征收對象主要定位為大量消耗化石能源的生產企業。本質上,征收碳稅相當于提高煤炭、石油和天然氣的稅率,這將鼓勵企業積極尋找替代能源,最終減少化石能源的消耗量。因此,我們可以將碳稅歸并到資源稅中,而且由于缺少對化石能源征收碳稅的數據,所以只能利用資源稅替代碳稅來分析。參考李紹榮提出的生產函數模型,做出如下所示的擴展模型:
對上式兩邊同時取對數,則有
其中,變量Yt、Kt、Et、和 xlt分別表示某地區第t年的國內生產總值、固定資產投資、能源消費量和資源稅,xt表示資源稅占總稅收的比重,參數α、β分別表示資源稅的結構份額對固定資產投資和能源消費彈性的影響。α為正表明資源稅的結構份額越大,則固定資產投資增加量越大;α為負則會帶來固定資產投資量的下降;β為正表明資源稅的結構份額越大,能源消費增加的比重越大,β為負則會減少能源消費的比重。δ表示剔除資本和能源等因素對經濟的貢獻后,資源稅的變化對經濟增長的貢獻。δ為正表示資源稅的增加會拉動經濟增長,相反則抑制經濟增長。其中國內生產總值、固定資產投資以及能源消耗量的數據均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資源稅收入的數據來源于《中國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數據庫》。
所以,通過對上述這些參數的估計,我們可以分析出碳稅的征收對于北京和甘肅經濟帶來的不同影響。我們選取了2000-2011年共12年的數據,通過回歸模型分別擬合兩個地區固定資產投資、能源消費量、資源稅與國內生產總值間的線性關系,得到的結果如下:
(一)北京
從上面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SignificanceF= 1.19E-07<0.05,回歸模型的顯著性水平很高,修正后的多重判定系數R2為0.988186629,說明回歸方程擬合度也很高,固定資產投資、能源消耗、資源稅收對于國內生產總值的線性關系顯著。具體來說,資源稅的增加能夠促進北京經濟增長,資源稅每增加1%,就會使經濟的總體規模增加e0.00025224倍。另外,資源稅的結構份額增加,會帶來固定資本投入的增加,能源消耗的減少。資源稅的結構份額對資本要素產出彈性影響較大,資源稅的結構份額每增加1%,固定資產投資增加約19%。值得注意的是,資源稅的比重每增加1 %,能源消耗減少約46%,也就是說,其他要素對能源要素的替代彈性為46% ,征收碳稅會大量減少能源的消耗。
(二)甘肅
從上面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SignificanceF=
1.5E-05<0.05,回歸模型的顯著性水平很高,修正后的多重判定系數R2為0.952855,說明回歸方程擬合較好,固定資產投資、能源消耗、資源稅收對于國內生產總值的線性關系顯著。具體而言,資源稅增加會抑制經濟增長,資源稅每增加1%,經濟規模總體減少e0.0000037倍。另外,資源稅的結構份額每增加1 %,能源的消耗減少約14%,遠遠小于北京市能源消費彈性的變化量。資源稅的結構份額對資本要素產出彈性的影響則略高于北京,資源稅的結構份額每增加1 %,固定資產投資增加約23%。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發現碳稅的征收對北京和甘肅的影響差異較大。主要表現為:碳稅的增加拉動了北京經濟的增長卻抑制了甘肅的經濟增長;碳稅結構份額的增加在北京引起能源消耗的減少量要遠遠大于甘肅,相當于甘肅的3倍之多;碳稅結構份額的增加引起固定資產投資的增加效應,甘肅要高于北京。
結合北京和甘肅的經濟現狀,我們從兩方面來分析其原因:
首先,從產業結構的角度來看,北京和甘肅有著不同的產業結構,北京市以第三產業為主,二氧化碳的排放量較少,征收碳稅對其影響比較小。而且,對北京市征收碳稅可以刺激相關企業改進生產技術,提高對能源的利用率,從長期來說不僅能提高企業的競爭優勢,也大量減少了二氧化碳的排放量。此外,征收碳稅還帶來一些替代產業的增加及環保產業的出現,也會促進經濟的增長。而甘肅省主要以礦業開采為主,會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企業又沒有更廣泛的資金來改進技術,降低能源消耗量,所以征收碳稅提高了企業的生產成本,降低經濟效益,并且二氧化碳的消耗量也沒有得到顯著控制。
其次,從政府的角度而言,碳稅的征收可以提高政府部門的收入。在這方面,北京市政府將碳稅收入主要用于技術改進,提高耗能工業的能源利用效率,也加大了對于新興產業的投資力度。而甘肅以礦業開采為主導產業,政府為了保證當地經濟的穩定發展,仍然會把資金投入到高效益、高產出、高能耗的產業上,而對于技術的改進及新興環保產業則投入較少.因此,征收碳稅加大了甘肅固定資產的投資力度,而沒有帶來能源消耗的大量減少,總體而言,抑制了經濟的發展。
三、建議
目前我國各個地區的經濟發展不同,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因此在制定環境政策時要考慮到各個地區間的差異性,包括產業結構、技術水平、環境治理能力等。如果忽略這些差異性來制定政策,會加劇地區之間的不平衡發展,也不利于我國經濟的整體運行。
首先,由于我國產業結構不均衡,所以要根據不同地區的經濟發展及污染排放制定碳稅的稅率;其次,政府應該多給一些補助和獎勵,對于經濟發展較落后的地區,如果碳排放的量小于標準配額,根據差額國家應該給予一些獎勵,如一些技術上的補貼,幫助當地政府發展新型環保產業。另外,國家也可以下放一部分權利給地方政府,當地的政府可以根據實際減排情況來制定一些碳稅等環保政策。當然,還需要國家法律政策的約束及強有力的監督,保證國家的投入起到應有的作用,政府也要有一定的執行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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