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有一個流行的詞叫暴戾氣。根據《現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暴戾是指粗暴乖張;殘酷兇惡。通俗理解暴戾氣就是不雅行為、粗暴習氣,對人刁鉆冷酷、蠻不講理。有人撰文,呼吁公眾增加理性判斷,增加和諧情感,減少暴戾因素。我以為,呼吁所有公眾減少暴戾之氣放之四海而皆準,但沒有找準點,用時下流行的官話就是重點不突出,難點未顯現。
當前中國社會什么人最有暴戾氣?我看是以下三類人,這三類人減少了暴戾之氣,暴戾人群、暴戾事件自然會減少許多。
第一類人就是官員。官員是行政主體,是國家政權和國家意志的體現者。因此,官員身上的暴戾氣之多少直接影響公眾、影響社會。不斷曝光的各級各類官員面對公眾和媒體行為之粗暴、態度之野蠻常常令人發指。近年來,有一些官員隨口冒出雷語,“老百姓要公平就是臭不要臉”、“就是讓老百姓喝西北風”等等;至于不少官員對公眾和群眾冷淡、冷漠,對群眾反映的問題不處理,記者報道的負面新聞不回應,自身發生的問題不檢討、不面對;至于像武漢某市政法委書記揮拳打收費員等等就更不用說了。打人的、罵人的、說雷語的與漠視大眾的,都是暴戾之氣的不同顯現方式,都是引發或萌發大眾暴戾氣的導火索和引燃器。
近期,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開展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讓官員心里想著群眾,嘴上能夠容得下群眾,做事能夠想著群眾,一切為群眾著想,為人民服務,這正是大面積減少官員暴戾氣的一個有力舉措。毫無疑問,嚴重脫離人民群眾、與人民群眾對立就是當前中國社會最該改的暴戾氣。同樣,大吃大喝、講排場、搞形式主義那一套以及行政不作為同樣是暴戾之氣的表現,而貪污腐敗則是最大的暴戾,是要靠黨紀國法和法律的嚴懲來制止的。一句話,當下中國官員必須減少、乃至消除暴戾氣。
第二種人就是執法人員身上的暴戾氣,城管可為代表。從延安城管跳踩商戶頭到臨武瓜農被打之死,無不與城市管理者的野蠻、粗暴之戾氣相關。如今,城管已經和暴力執法、野蠻執法和各種沖突緊緊聯系在了一起。當暴戾加上暴力,當暴戾輔之以暴力,暴戾之氣就轉變成一種強大的破壞力,摧毀公務人員形象,摧毀城市文明程度,摧毀所有人類美好之夢,包括中國夢。當然,城管執法之暴戾氣僅僅是眾多執法者暴戾氣的代表、縮影和集大成。當下各種各樣的執法者當中,對群眾不熱情、甚至冷若冰霜普遍存在,粗暴執法、不公處置時有發生,所有這些在群眾路線實踐教育活動中都應該改正,變暴戾氣為溫存心,變頤指氣使為循循善誘和文明執法。
第三種人就是各種所謂成功人士,包括各類文體明星、娛樂明星、企業明星、電視教授以及像王林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得勢者等。這一批人以成功者的身份出現,他們人數不多,但在社會上、尤其是青少年中的影響很大,起著某種榜樣和標兵的作用。這些所謂成功者身上顯示的暴戾之氣會影響到社會風氣和一大批人的內心感受,更影響社會的和諧。第三種人中,應該特別值得一說的是不少當下名噪一時的專家學者教授。本來,這批人應該是最有教養、學養和修養的一批人,應該是虛懷若谷、溫文爾雅、和藹可親之人,而今不知他們哪來的這么大火氣,動輒發火、直至動拳腳或冷暴力,也有滿嘴胡說八道的。更有甚者,如成都某大學居然發生校長被捕沒幾天書記又被捕,該校學生畢業證幾經換人簽發,最后只好是副校長代簽,該校學生被稱為史上最悲催的大學生。如此等等,其暴戾之氣達到登峰造極地步,對全社會和青少年產生多么惡劣的影響啊!
官員、執法者和所謂各類成功者因其決策權力、行政權力和我們社會對成功者的溺愛形成的成功者濫權對整個中國影響極大、范圍極廣和受眾人多。有評論者說,充滿戾氣的大眾,加上渾身戾氣的精英,對社會是一場災難。我深以為然。在充滿戾氣的大眾與精英中,起主要的、決定性的作用與影響的一定是精英,一定是上文所述的三種人。我們的社會若想避免災難,走向和諧,三種人必須減少暴戾氣,必須有制度和紀律對其進行約束和嚴管。
責任編輯 張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