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互聯網在技術日臻成熟的今天,已經成為各階層利益表達、情感宣泄、思想碰撞的輿論渠道,網民也早已不再滿足于信息的被動接受身份,表現出強烈的社會關懷。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期和網絡輿情發達期,社會階層分化的現狀使得涉及階層矛盾的刑事案件經常自發地成為網絡輿情的焦點,本文將從分析案例著手,解析目前“強——弱”沖突案件中對“沖突”主體的社會身份屬性主觀化處理和網絡輿論存在非理性表達等現狀,并探究此類案件之所以引發廣泛關注的原因,比如案件本身具有戲劇化特征、話語權的空前解放等,并在此基礎上針對傳統媒體對網絡輿情的理性應對提出一些建議。
【關鍵詞】“強——弱”沖突;網絡輿情;傳統媒體;理性應對
一、“強——弱”沖突案件的網絡輿情現狀
2012年2月22日,中國兩大網絡社區天涯和貓撲上都出現了一篇題為《“官二代”橫行霸道,戀愛不成毀容少女》的帖子,指責“安徽審計局高干”和“合肥市規劃局高干”的兒子陶汝坤因“求愛不成”燒傷少女周巖。當天,受害人周巖的母親李聰也開通騰訊微博并發布了帖子鏈接。微博的反響出乎意料,短時間內轉發量高達上萬,立即成為輿論焦點。隨后,安徽電視臺、《京華時報》、《中國青年報》以及《三聯生活周刊》、《南方人物周刊》等傳統媒體也陸續跟進報道。
而這一事件的案發時間早在2011年9月17日,是一起普通得連合肥本地傳統媒體都沒怎么關注的社會新聞,5個月后才由網絡報道出來。可以說,網絡不僅為傳統媒體提供了新聞,同時隨著事件的發展,網絡也為傳統媒體設置了新聞報道的議程。在經歷了鄧玉嬌事件、藥家鑫案等諸多事件后,網絡輿論的力量日漸強大,輿論參與的模式已經從強勢媒體向強勢民意轉變。
根據中青華云輿情監測系統的數據,在事件公開后兩周的時間內(2012年2月23日至2012年3月6日),網上出現的關于該事件的總文章數就有7160篇,其中新聞4097篇,論壇2395篇,博客668篇;文章總閱讀數超過1000萬次,回復量達到337,532次。[1]
在激烈的網絡民意面前,媒體的報道、專家的解讀都受到嚴格的審視甚至挑剔,頻頻遭網民“拍磚”。《京華時報》于2月27日、28日連續對該事件作了大規模的報道,試圖摘去“官二代”的標簽、并為之前網絡上的一些不實傳聞辟謠,但結果卻引發網民不滿,認為“《京華時報》的報道有失公允”,“有誤導群眾之嫌”。[2]
在“強——弱”沖突案件的討論中,目前的網絡輿情呈現出這樣的特點:
(一)“沖突”主體的社會身份屬性被主觀化處理
網絡輿論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標簽化”。網民往往不會認真推敲事件本身的細節,而習慣于非常主觀地作出善惡判斷,貼上泛道德化的標簽。
2009年發生在湖北巴東的“鄧玉嬌刺官案”原本是一起在當地警方看來極為普通的刑事案件,卻成為“下層民眾”(賓館服務員)與“社會特權階級”(地方政府工作人員)沖突的象征性事件。
《南方都市報》的記者龍志曾說:“在中國特定環境下,弱者會天然地被公眾同情。這種同情,有時候甚至是撇開事實本身的,是為了達到某種同情的形式而抒發的。”在涉及“強——弱”沖突的突發事件時,網民單憑心目中的“刻板印象”,就不假思索地決定“挺”誰“扁”誰。
2010年10月,西安一名大學三年級學生藥家鑫開車撞人后因擔心“農村人難纏”,于是下車連刺六刀將傷者殺死。在藥家鑫案中,藥家鑫出身工薪家庭,其父親藥慶衛曾是軍隊派駐軍工企業的軍代表,已離職并自謀職業多年,而死者張妙26歲,農村婦女,家境貧寒,雙方的社會身份具有明顯的強弱之分,藥家鑫從一開始就被貼上了“官二代”“軍二代”“富二代”的標簽,成為輿論攻擊的對象。原告代理人張顯又在微博中發布“藥家在市區內居然有四處房產”等(事后被證實為虛假信息)言論,使得輿論對藥家的“權貴背景”深信不疑。而任何希望藥家鑫免死的言辭,都被解讀成藥父在幕后的操作。
在“強——弱”沖突事件中,沖突主體的社會身份屬性通常會成為影響網民立場的重要因素。在事件尚未明朗之前,網民總是傾向于猜測被指控的一方來自社會權勢階層,另一方來自社會底層,并憑借已有的信息(包括真實的和不真實的信息)以及刻板印象迅速作出“列隊站好”的姿態。
(二)網絡輿論的非理性表達和話語權失衡
1.缺乏理性的輿論表達現象。輿論缺乏理性首先表現在情緒化、過激甚至暴力語言的使用。藥家鑫故意殺人案發生后,網民群情激憤,在百度“藥家鑫吧”里可以搜索到這樣一些言論:“這種人渣子就應該‘躲貓貓’死,槍斃都浪費那子彈了”;“給畜生辯護的肯定也是個畜生”……在眾多的BBS論壇上,謾罵和人格侮辱隨處可見。
其次,輿論缺乏理性表現在對事件之外的人和事的過度關心和挖掘。在河北大學校園車禍案中,網友不僅人肉搜索出了肇事者的背景,還牽扯出河北大學校長涉嫌抄襲論文一事,隨后又發起了大規模的“我爸是李剛”造句接龍,已經由憤怒演變為網絡惡搞,脫離了事件本身。
最后,輿論缺乏理性還表現在易于盲從、易受誤導。網絡中的信息繁雜,作為個體的網民很難對這些信息辨別真偽,與此同時,自媒體碎片化、零散性的信息呈現,使得網民所看到的事件“真相”不僅不完全真實,而且還是不全面的。在這些因素的影響下,公眾很容易把輿論的想象當成事實,如在藥家鑫案中,原告代理人張顯發布微博稱“藥家在市區內居然有四處房產”(事后被證實為虛假信息)、稱藥家鑫的父親藥慶衛是“軍隊的蛀蟲”,立刻被網友大量轉發。
2.網絡中的話語權失衡現象。網絡雖然提供了一個開放的輿論平臺,改變了話語權為精英階層壟斷的狀況,但實際上,話語權失衡的現象在網絡輿論中仍然存在。且不論“數字鴻溝”的客觀存在(一些經濟落后地區以及受教育程度低的民眾甚至無法接觸網絡,這些“弱勢群體”根本無法為別人或自己發聲,從某種程度上已經喪失了話語權),傳播學理論中“意見領袖”和“沉默的螺旋”等理論在網絡傳播中依然有跡可循。
網絡上也存在沉默者,他們有些是理性的旁觀者;有些是由于自己的觀點處于劣勢(缺乏意見領袖)——為避免遭受攻擊(譬如擔心被“人肉搜索”或受到語言形式的人身攻擊)或認為這樣的討論無助于事件的改善——而選擇放棄話語權。
(三)網絡輿情的道義感性與網絡民意審判
受中國傳統道德價值觀影響,相對于司法理性,民意“更習慣于將問題道德化,用好人和壞人的觀點來看待刑事案件,并按照這一模式要求法律作出回應”[3]。在藥家鑫案中,網絡輿論指責藥家鑫的辯護律師,更有網民稱“給畜生辯護的肯定也是個畜生”……網絡輿論簡單地以道德標準剝奪法律賦予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訴訟中的合法權益。隨后,當律師在法庭上提出“激情殺人”的辯護理由時,公眾更是難以從專業的角度理解律師這種“基于法定職責的勉力而為”,網絡輿論對此罵聲一片。情緒化的網民極易產生對弱勢方的同情,片面地接受信息,而司法的不透明又加重了輿論的不信任,于是民意走向了極端化的輿論審判。
二、民意緣何熱衷于對“強——弱”沖突案件的討論
(一)案件本身具有戲劇化特征
鄧玉嬌案之所以從案發一開始就引發輿論關注,是因為它契合了人們關于“烈女”反抗“惡吏”的戲劇性想象。有媒體人分析說:“以前都是女孩以跳樓等方式抗暴的,這可是第一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憤而殺人。”[4]而事件撲朔迷離的發展進程也吊足了公眾的胃口:警方發布了三次說法不同的通告;案件的關鍵性證據(內褲)意外被清洗;辯護律師突然遭解聘;起訴罪名由“故意殺人”改為“防衛過當”……公眾的興趣一次次被提起,輿論推動和裹挾著傳統媒體持續關注的熱度,甚至影響了事態發展的方向。
(二)網絡帶來話語權的空前解放
互聯網具有多媒體形式、搜索方便、信息容量大、即時發布、互動交流、傳播迅速等特點,已經成為最重要的信息傳輸渠道和輿論表達平臺。在以往,媒介資源以及話語權被權勢階層和知識精英所壟斷,而網絡顛覆了傳統媒體的精英模式,將傳播信息和發表言論的權利交給普通大眾。網絡使普通公眾包括弱勢群體、邊緣群體也擁有了某種話語權。可以說,網絡帶來了話語權的空前解放。
(三)社會矛盾及社會心理的網絡映射
小學女生賣淫案、鄧玉嬌案都是底層民眾與公權力的直接對抗,輿論一邊倒地同情弱者也體現了官民矛盾、仇官心理以及對公權力的不信任等社會情緒的爆發。杭州飆車案、藥家鑫案、周巖毀容案也都撕不下“富二代”“官二代”的標簽,這些標簽渲染了事件的對抗性,對觸動輿論情緒起到了關鍵作用。網絡輿論對“強——弱”沖突案件高熱度的關注與參與,也折射出現實社會中存在的激烈的社會矛盾。
三、“強——弱”沖突案件中傳統媒體的理性應對
在一個網絡民意崛起的互聯網時代,以往媒體設置公眾議程的局面發生改變,網絡已經不僅僅是傳統媒體的信息源之一的角色,而且開始為傳統媒體設置媒介議程——它不僅提供信息(真實或虛假的),而且推動傳統媒體持續關注的熱度及報道方向,在聲勢浩大的網絡輿論面前,一貫強勢的傳統媒體逐漸勢弱。
然而,傳統主流媒體仍然應當承擔起引導輿論、監督社會的媒體責任。在“強——弱”沖突案件中,民意的理性表達,仍然離不開傳統媒體的引導。
(一)及時介入,積極引導
現階段,我國社會“強——弱”沖突案件頻發,傳統媒體報道滯后于網絡輿論熱議已經是一個非常普遍而且難以避免的現象。然而如何在滯后報道中做到相對及時的介入、掌握輿論的相對主動權,是傳統主流媒體在此類案件報道中值得關注的課題。
1.建立網絡輿情監測系統。網絡輿情可以理解為在網絡空間里,公眾對社會生活中各個方面的問題尤其是熱點問題所持的意見、態度和情緒的總和。網絡具有開放性和交互性的特點和優勢,因而成為公眾發表和交流對社會各類問題、現象和事件的態度和意見的重要場所,是民意表達的集散地,也是社會輿情表現最為集中的場所。
輿情監測系統承擔了信息采集、處理和輿情分析等多項功能。比如中國青年報開設了輿情頻道[5],提供自主開發的輿情產品“中青華云輿情監測系統”。周巖毀容案經網絡曝光后,中青在線運用中青華云對案件的網絡輿情進行實時監測,統計出每日發文數、最活躍的論壇站點和新聞站點,并完整呈現事件發展的全過程。從2012年2月24日開始,案件在網上以驚人的速度傳播;2月27日,關注熱度達到最高峰;29日,《中國青年報》刊發人物報道《走近安徽少女周巖》。
目前,網絡輿情監測系統多應用于政府機關,傳統媒體也應當建立網絡輿情監測,把握社會輿情走向,這不僅有利于增強傳統媒體的新聞敏感,也有助于傳統媒體把握時機及時介入,從而理性地引導輿論。
2.報道事實與反映輿情并行不悖。新聞報道應當真實地反映輿情,而不應當對輿情視而不見或扭曲處理。這不僅是傳統媒體引導輿論的基礎,也是傳統媒體樹立媒介公信力的必然要求。報道事實與反映輿情并行不悖,一方面要求傳統媒體在新聞采寫過程中不能忽視民意,另一方面也要求媒體必須在報道事實的基礎上反映輿情。
2010年11月29日,《南方都市報》刊發群眾來論《我爸是李剛,藥家更囂張》,文章將藥家鑫的身份定性為“富二代”,并聯系杭州飆車案(胡斌案),稱“藥家鑫如此窮兇極惡,是不是也想到可以用錢擺平?”……這樣的報道雖然是激憤的民意的真實表達,但完全脫離了對案件事實的報道,難免有屈從民意甚至煽動民意之嫌。
(二)立足事實,尊重法律
真實是新聞的生命,新聞記者應當遵循新聞報道基本準則,接近核心信息源并多方取證,對任何一方提供的信息都要保持必要的警惕,進行核實。對“強——弱”沖突案件的報道,傳統媒體要及時介入報道,向受眾提供客觀、準確的新聞事實,保障受眾知情權,并引導輿論恢復理性。以鄧玉嬌案為例,在傳統媒體介入前,輿論對鄧玉嬌案的想象建立在“娛樂城”、“異性服務”、民女刺死政府官員這些含糊不清的信息之上。但隨著傳統媒體的介入,其所呈現的豐滿的新聞事實將鄧玉嬌從“烈女”的神壇上拉了下來,甚至招致了輿論討伐,但真實、客觀的報道才是符合新聞職業規范的、對社會負責任的媒體行為。
輿論監督是大眾傳媒的主要功能之一,但輿論監督應當以尊重事實、尊重法律為前提。在對刑事案件的監督過程中,由于公眾的法律意識相對薄弱、專業性不強,因此傳統媒體在提供準確的新聞信息的同時,也需要對部分事實予以解釋。藥家鑫案的辯護律師從一開始就遭到了輿論攻擊,而當他在庭審中提出“激情殺人”的辯護理由時,輿論再一次被激怒,認為一切辯護都是為被告人開脫罪責的借口。“激情殺人”①一詞在藥家鑫案中第一次進入公眾視野,在我國刑法中也并無明確規定。應當說,律師從被告人利益出發提出“激情殺人”的辯護意見是在正當行使其辯護權。可惜傳統媒體在當時只是對律師提出這一辯護理由這一事實作了報道,卻沒有及時作出合理解釋來緩解輿論情緒。直到一年后的哈爾濱殺醫案中,“激情殺人”一詞才再次進入公眾視野,也有媒體在第一時間聯系到藥家鑫案并作出專業解釋。
尊重法律,還要警惕民意審判對司法的干擾。藥家鑫案中,也曾有一些媒體發出警告,不要讓社會輿論“綁架”法律,表現出了成熟媒體應有的社會責任。《新京報》發表評論《藥家鑫案:鼓勵法官獨立判案》,認為“每個人都有權發表意見,不管是道德層面還是法律層面,但有權作出判決的只會是法官”[6];提出“允許公眾廣泛討論,更鼓勵法官獨立判案”。《光明日報》刊發《媒體,請還司法審判一個獨立空間》,認為“無論是‘保藥’的‘呼吁’,還是‘殺藥’的‘吶喊’,都已經違背了支撐司法公正的一塊基石——法院獨立行使審判權”。[7]《法制日報》分析社會輿論對司法是一把“雙刃劍”,“既能促使法官公正、有序地行使審判權,又可能引導法官緊隨民意,影響其辦案思維”,呼吁法官獨立判斷。[8]
(三)超越個案,反思制度
2009年5月16日,沈陽發生小販刺死城管事件(夏俊峰案),造成兩死一傷。案件由于城管與小販強弱分明的差別而牽系著公眾的敏感神經。2009年11月,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夏俊峰死刑,夏不服遂提起上訴。2011年5月,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作出終審宣判,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案件進入死刑復核程序。2011年5月10日,《東方早報》發表文章《“夏俊峰案”倒逼城管制度》,作者沿著夏俊峰的個案悲劇追溯了不長卻復雜的中國城管史,引用中科院教授馮有為的話感嘆“他們都是制度的犧牲品”,如果相關制度不能變革,類似夏俊峰案的悲劇還會在公眾的視野內再度發生。[9]《中國青年報》也將目光投向了城管制度問題,其刊發的《誰給脫韁城管套上籠頭》從一部剛剛從死亡線上被拉回來的、可能制約城管制度的《行政強制法(草案)》說起,通過采訪專家解析了制度兩頭——小販與城管——兩個群體的矛盾與悲劇,并聯系國外經驗對中國城市管理問題提出意見,最終寄希望于法律、制度的完善來對房屋拆遷、城管執法等行為進行制約。[10]
(四)平衡報道,構建公共輿論空間
平衡報道,首先體現在新聞報道中要呈現出當事各方的聲音。主流媒體要提供有效與全面的信息,不能只相信流言與單方信息,這種信息不對稱的現象最終會造成公眾把輿論的想象當作現實。鄧玉嬌案中,各方當事人都相對緘默,只有鄧玉嬌的辯護律師一直源源不斷地向外界釋放信息。在此情況下,有些媒體完全站在律師一方、將律師所提供的信息與材料作為新聞報道的素材。律師的立場不可能是中立的,這種只呈現單方信源的報道必然具有傾向性,容易誤導受眾。
平衡報道,其次體現在傳統媒體對民意的塑造。在“強——弱”沖突案件的報道中,傳統媒體更應注意理性表達,避免煽動民意。前文提到,《南方都市報》于2010年11月29日刊發《我爸是李剛,藥家更囂張》一文,此時藥家鑫案剛剛進入公眾視野②,南都作為主流媒體在第一時間對藥貼上“富二代”標簽,難免有煽動民意、將事件引向階層矛盾沖突的發展方向之嫌。
結 語
當前,網絡已經延伸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隨著網民數量的持續增加,網絡已經成為中國社會輿論表達最為活躍的場所,是社會輿情的“晴雨表”。中國社會正處于矛盾頻發的轉型時期,“強——弱”沖突案件極易引燃網絡輿情,從而迅速成為焦點并形成巨大的輿論壓力。在這類事件的新聞傳播活動中,網民已不再受傳統媒體對事件的關注熱度及報道進程的限制,甚至影響事態發展的方向。
在這樣的形勢下,傳統媒體應當認清“強——弱”沖突案件中的網絡輿情特點及其成因,建立和完善網絡輿情監測和分析系統,在社會輿論壓力形成之前或之初及時介入報道,掌握控制網絡輿情的相對主動權,警惕媒體與民意的斷裂,并在堅持尊重事實、尊重法律的原則上,超越個案,反思更為本質的制度性問題。此外,傳統媒體要尊重各方意見的均衡表達,真實、全面地反映輿情,構建理性討論的公共輿論空間,這樣才最終有利于引導輿論走向理性,有利于“強——弱”沖突案件實現正常化解決。
注 釋:
①從概念上講,激情殺人與預謀殺人相對應,是指行為人本無殺人的故意,但在被害人嚴重過錯行為的刺激下,激憤而故意殺人的突發犯罪行為。激情殺人也屬于故意殺人,但其主觀惡性要小于預謀殺人。被害人張妙從被撞到被殺害沒有任何不當或嚴重刺激行為人情緒的行為,藥家鑫的殺人行為不符合“激情殺人”的構成要件,因此律師的辯護理由難以成立。
②藥家鑫案案發于10月20日;11月28日才在華商網上首次出現,由于性質惡劣當即引發網友極高關注;29日,各大門戶網站均在顯著位置轉載該新聞。
參考文獻:
[1]中青在線.安徽少女毀容事件的輿情分析[EB/OL].http://news.cyol.com/content/2012-03/06/content_5830891.htm.
[2]http://blog.sina.com.cn/s/blog_4548a6580100zzkf.html.
[3]王怡.網絡民意與程序正義[J].新聞周刊,2004(3).
[4]龍志.鄧玉嬌案:一個記者的立場[M]//.南方傳媒研究(19):媒體與民意.南方日報出版社,2009:28.
[5]中青在線輿情頻道.http://yuqing.cyol.com/.
[6]韓浩月.藥家鑫案:鼓勵法官獨立判案[N].新京報,2011-04-02.
[7]肖國忠.媒體,請還司法審判一個獨立空間[N].光明日報,2011-04-07.
[8]劉建國.藥家鑫案,請讓法官獨立判斷[N].法制日報,2011-4-19.
[9]王石川.“夏俊峰案”倒逼城管制度[N].東方早報,2011-05-10.
[10]付雁南.誰給脫韁城管套上籠頭[N].中國青年報,2011-05-18.
(作者單位:大河報社)
編校:鄭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