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識建州是在幾個月前的“禪武醫”研討會上,也是在那次,我有幸見識了他的書法藝術。現在依然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情景:充滿墨香的宣紙徐徐打開,一個蒼勁渾厚的“佛”字撲面而來,那一刻,心中有的只是震撼。“字如其人”,大氣、厚重,是建州留給我最初的印象。
唐穆宗曾向柳公權請教書法的最佳用筆法,柳回答說:“用筆在心,心正則筆正。”在歷代書法評價中,書品和人品都是血肉相連,密不可分的——書法是人品的外在體現,人品是書法的內涵延伸。隨著對先生及其書法的進一步了解,我對柳公權的這句話在心里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走進建州的工作室,第一感覺就是簡樸,這與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不謀而合。工作臺上干干凈凈,物品擺放有序,其他地方則略顯凌亂,由此可見建州在藝術上的嚴謹認真和生活中的不拘小節。給我感觸最深的是門后那幾尺高寫廢了的宣紙,那是建州勤奮付出的明證。大多數的人都艷羨成功者頭上的光環,又有幾人能理解并體會他們人后所付出的艱辛與汗水。
建州為人敦厚,自幼酷愛書法,數十年孜孜不倦潛心研究書法藝術,長期臨習各類大家的碑文范本。他的字大氣磅礴,力透紙背,虛虛實實,洋洋灑灑,所演示書法痛快淋漓,極具現場感。一次酒過三巡,我對建州說他的字給我以慷慨激昂之感,有如李白斗酒的詩作一般,乃大丈夫手筆,于是央求其作“劍膽琴心”四字。建州屏神靜氣,思忖少許,提筆蘸墨一氣呵成,雖然建州是第一次寫這幾個字,但整幅字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形神兼備,就如同之前寫過千百次一樣。由此可見他深厚不凡的功力,真正達到了舉重若輕、游刃有余、信手拈來的境界。
我覺得建州這個人的厚度與境界不僅僅來自書法,更是他因書法所散發出來的思想、思維以及對事物的認識。給人的感覺是他在書法學習上從不以書法為書法,而是以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為根基,找原理來求得書法的真諦與三味;他從不以技巧為技巧,他是以自然間、人事情、書法象為表達的最高心境;他從不唯唯諾諾、按部就班,拘泥于小家子氣;他一向是揮毫破格,大氣凜然地立于鮮明的個性上。
建州在創作上從來都是以變求生,不死守方規,他將“兵無常陣,水無常形,藝無常態,法無權法,方無死方,諸行無常,因情制變”應用得比較到位。他深信“只有自由才能體現出價值”的真理。他在書法藝術上一直追求著以傳統為基礎、自然為生命、藝術為宗旨、時代為表現的有聲有色的、大開大合的、激昂奔放的、只見神采不見字形的“落筆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境界。
與建州相識雖短,卻深深地折服在先生那厚重樸實、甘于平淡、平易近人的人格魅力,建州揮毫潑墨時那一撇一捺中凸顯的從容與自信也讓我心羨不已。劍膽琴心、俠骨柔腸、剛柔并濟,這就是建州的書法藝術,就是他那精彩飛揚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