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合作項目《環球漢語》的啟示

2013年6月14日，中國外文局與美國耶魯大學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舉行了首發典禮，推出大型現代多媒體及網絡與傳統紙媒同步進行的漢語與文化國際推廣項目《環球漢語——漢語和中國文化》，同時宣布續集開機。就此，由中國外文局和美國耶魯大學共同開發、歷時5年多、中美雙方團隊聯合制作和300多人參與的大型中美合作出版項目——《環球漢語——漢語和中國文化》在全球面世。

《環球漢語——漢語和中國文化》是一套多媒體漢語教材，主要針對國外中學生和大學生等初學漢語者使用。該教材以具備影院播放質量的20集電視連續劇為核心，以紙質書、DVD、配套網站、播客、說唱歌曲等全媒體立體化的形式呈現。本套多媒體漢語教材，一改我們過去在對外漢語教材的教學方法、難易程度、課時設計等方面不符合外國學習者實際的情況，形成了一種立體化、多通道、全方位的新的教學模式，并開創性地運用了豐富的多媒體材料，引入饒有趣味的學習環境，讓學習者沉浸于漢語的世界中，并從中體味中國文化的精妙。

該項目是中美合作市場化運作的典型成功案例之一，《環球漢語——漢語和中國文化》的權威性和新穎性等特點，使其生命力可持續10年以上。這套多媒體漢語教材在美國中學和大學試用期間得到了教師和學生的喜愛，一位美國漢語教師激動地說：“我終于找到了一套和西方語言教材一樣吸引人的漢語教材。”現在美國已經有100多所中學和大學開始使用這套教材。

策劃和實施

語言在中國文化“走出去”方面意義重大，國外受眾只有掌握了你的語言，才能了解你的文化，才能漸漸喜歡你，也才能破解各種有關中國的負面言論。為了讓中國文化“走出去”，中國外文局不斷探索在國家支持下、按照市場規律運作的文化走出去之路。2006年，正值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三次全球漢語熱浪潮，8月，時任中國外文局局長蔡名照赴耶魯大學訪問，蔡名照提出雙方合作出版一套漢語教材的想法，得到耶魯大學校長雷文的積極回應。雷文校長認為，這個想法是“令人激動的”。2006年10月，耶魯大學出版社社長多納蒂奇訪問中國外文局，具體洽談該項目的合作開發事宜。中國外文局批準由華語教學出版社負責與耶魯大學出版社洽談具體合作事宜，并由中國外文局副局長黃友義指導執行。

在簽署合作備忘錄之前，中美雙方分別對中美市場進行了調研。歷時五個月的調研結束后，相互交換了調研報告，并多次通過郵件溝通和面談，初步確定該套漢語教材的主要針對讀者、教材內容框架、教學方法、視頻為主導、網站支持、宣傳方式、市場預測等內容。在市場調研的基礎上，中美雙方于2007年5月17日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簽署了《合作備忘錄》。《環球漢語》項目從此正式啟動。

在隨后的將近六年時間里，中美雙方舉辦了100多次不同層次、不同形式的會議和談判，電子郵件溝通近千封，美方來京40余人次，中方出訪10余人次。其間經歷了中美學術專家在教學方法上的激烈爭辯、美國金融危機導致美方削減投入、美方更換項目負責人等問題和困難。盡管如此，雙方共同合作，完成了項目市場調研、教材大綱制定、文化大綱制定、教材編寫和翻譯、導航片團隊招標和拍攝、20集電視片劇本創作、拍攝團隊招標、遴選演員、在國內6個城市采景、拍攝與后期制作、配套網站平臺搭建、教材出版、評估及課堂試用等一系列工作。

回顧和啟示

《環球漢語》項目是一個跨文化、跨媒體的大型國際合作項目。中美雙方組成的團隊在一起合作將近六年的時間，雙方都屢經各種波折，大到文化沖突、創作理念分歧、雙方所依據的法律差異、各方權益分配矛盾、思考模式不同等；小到各種文件的傳遞、雙方的時差、網站開發軟件、插圖風格、版權頁文字內容等等。盡管如此，雙方最終順利完成了項目，制作出了具有國際水準、受到市場高度認可的產品，并在此基礎上，又簽訂了繼續合作開發《環球漢語》續集的協議，總結其中經驗，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

1.有效的雙重管理機制

在項目啟動之初，雙方即設置了雙重管理機制——高層管理和學術管理。當項目出現問題時，根據問題的性質在不同層面上溝通解決。學術團隊解決不了的問題隨時向高層反映，高層管理團隊之間的溝通和協商可以有效地化解矛盾，引導項目始終不脫離雙方高層設定的大方向。這樣的管理機制保證了這個項目在面臨沖突時仍然能夠不斷向前推動。

2.市場化的合作模式

雙方的合作是市場驅動的，合作模式是高度商業化的。雙方共同投資，收益共享。在這種合作模式下，雙方有著共同的目標，也有強大的實現目標的動力。因此，每當出現問題時，雙方都會積極溝通，努力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因為拖延問題對任何一方都意味著極大的損失。

3.分工合理

本項目中美雙方的分工依照利用各自的資源優勢和成本優勢的原則，雙方分別承擔自己最擅長、成本最合理的工作內容。合理的分工一方面保證了雙方的優勢得以最大化地發揮，同時也使得雙方在項目實施過程中相互依存，缺一不可，避免了一方擺脫另一方單干的現象，項目得以按照雙方的時間表共同推進。

4.跨文化交流的能力

對于這樣一個國際合作項目，跨文化交流的能力是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有沖突、有矛盾是正常的，關鍵是發生沖突、遇到矛盾時如何處理和解決。在這個項目中，雙方的團隊在跨文化交流方面都有比較豐富的經驗，特別是中方團隊，多年從事國際合作與對外交流的工作。本著相互諒解、求大同存小異的基本原則，雙方共同化解了一個又一個的矛盾，使項目得以順利進行，同時也增進了雙方的友誼。

推廣與效果

針對這套國際化產品，我們制定的營銷方案是：讓外國人幫中國人把《環球漢語》推向世界。這樣做的優勢首先是更有說服力，因為客戶在選擇產品時更容易相信自己的同胞；其次是可以進入各國的主流市場。海外代理商有更加便利的條件在本土市場進行推廣，而且出于利益的考慮，也會投入資金對產品做系統的營銷，而這些都是我們難以實現的。

《環球漢語》在全球面世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已經收到了來自各方的積極反饋。在美國，已經有100多所中學、大學開始使用這套教材，學生們對新穎的教學方法和教學材料充滿興趣。在夏威夷大學，《環球漢語》課程被安排在早上7：30，卻出乎意料地堂堂爆滿。在墨西哥、澳大利亞、阿聯酋、俄羅斯、印度尼西亞等國家，教材發行商們激動地說：這正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相信隨著越來越多的海外代理商加入到《環球漢語》的本土推廣行列，在不久的將來《環球漢語》將成為實至名歸的全球漢語教材，并將在漢語和中華文化走向世界的進程中發揮重要的推動作用。（作者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