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幸福感”為導向的經濟學與心理學的結合衍生出一門方興未艾的”幸福經濟學“。我國城鎮居民的收入不斷增長的同時,其消費結構以正發生深刻變化,城鎮居民由此形成的心理感受也在發生相應改變。本文結合大量數據進行實證分析,以此分析出消費與幸福感的相關性。
【關鍵詞】城鎮居民 消費結構 幸福經濟
一、幸福經濟學
(一)研究背景
近日,最新鮮的“2012年最經典的十大網絡流行語”在網上熱傳,“你幸福嗎”名列榜首。隨著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越來越關注精神需求層次的要求。
幸福感的形成受到心理參照系、成就動機程度和本體安全感的影響,就社會層面而言,其成員的幸福感將受到他們心理參照系的重大影響,例如在一個封閉社會中,由于缺乏與其他社會之間的比照,盡管這個社會的物質發展水平不高,但由于心理守常和習慣定勢的作用,其成員便可能知足常樂,表現出不低的幸福感;而一個處在開放之初的社會,面對外來發達社會的各種沖擊,開始了外在參照,因此,其成員的幸福感便可能呈現下降之勢,因為此時他們原有的自尊受到了創傷;人們的成就需要決定他們的成就動機程度,成就動機程度又決定其預期抱負目標。其中人們對于自身成就的意識水平是一個重要環節,因為如果人們意識到的自身成就水平高于他們的預期抱負目標,那么,便會產生強烈的幸福感;反之,如果人們意識到的自身成就水平低于他們的預期抱負目標,那么,則不會有幸福感可言;本體安全感指的是個人對于自我認同的連續性、對于所生活其中的社會環境表現出的信心。這種源自人和物的可靠感,對于形成個體的信任感是極其重要的,而對于外在世界的信任感,既是個體安全感的基礎,也是個體抵御焦慮并產生主觀幸福感的基礎。因此,人的幸福感有時與其經濟狀況或收入水平之間并未呈現出簡單的正相關系,在現實生活中,一些經濟狀況不佳的人,其幸福感卻不低,而有些百萬富翁卻整日憂心忡忡。
(二)幸福經濟學是什么
經濟學是一門選擇的學問,選擇的原則是多元利益的最大化;是一門分配的學問,目的是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幸福是人類追求的永恒主題,也是進行經濟行為的動力。人類對幸福的關注,可以追溯到古希臘的柏拉圖。亞里士多德時期,人們對幸福更加重視,蘇格拉底說,幸福就是一種愉快,而英國大文豪蕭伯納也說過“經濟學使人生幸福”。現在,國內外學者也漸漸認識到達成共識:幸福是一種資源,如何通過選擇使幸福得到最大化利用是經濟學研究的最終目標,新興研究領域“幸福經濟學”應運而生。幸福經濟學屬于經濟學的分支。幸福經濟學放棄理性選擇假設,更多考慮心理偏好、價值觀念等心理因素對個體行為的影響。它研究的思想是,通過度量人民自我報告的幸福感,然后將相關結果與經濟、社會和個人行為相聯系,得出哪些因素影響幸福感。它使人們認識到,幸福更多地來自于對事物的體驗,而不是物質財富本身,從而確立了經濟學主流向以人為本方向轉變的趨勢。
幸福經濟學承認人類理性的有限性,視自然人的“滿意化”原則為真實的經濟實踐原則,同時也不否認“最大化”原則作為理想原則的理論和現實意義;幸福經濟學清醒地認識到信息的不完全和市場的不完美現狀,承認最大化理想與現實的差別。并希望通過分析主觀幸福感的測量和計算結果為經濟研究和經濟政策提供依據,以回避效用和均衡理論的缺陷。幸福經濟學應基于這些基本認識和假設,確立研究范式,構建以實現人類幸福為目標的經濟學理論體系。
(三)幸福測量
經濟學家薩繆爾森曾給出了一個著名的“幸福方程式”:幸福=效用/欲望。這是從純主觀的方向對幸福測度的感性描述,經濟上所說的效用是指人們通過消費或者享受而使自己的需求欲望得到滿足的程度,欲望則是需求的內化,參考“馬斯洛需求分析”可很容易看到幸福與心理狀態的關系,“知足常樂”即是此理。
美國華裔奚愷元致力于研究最大化人們的幸福,他是第一個把幸福學和幸福指數引入到中國的美國研究學者。2003年在《從經濟學到幸福學》中他提出了幸福學,指出幸福是長期的廣義的好的主觀感受,與人的時間性和社會性比較可以給人帶來幸福感。
當前,國民幸福指數(Gross National Happiness,GNH)逐步成為國際上衡量發展的新探索。該指數最早于1970年由南亞國家——不丹的國王提出的。當時的不丹國王認為,政府施政應該以實現幸福為目標,注重物質和精神的平衡發展。基于此,不丹政府把政府善治、經濟增長、文化發展和環境保護視為國家發展的四大支柱,也為“國民幸福總值”的四項指標。
中國與西方的社會、文化背景及其反映形式之一的社會心理都存在差異,因而對于幸福的理解也不完全相同,感受幸福的方式也會有所差異。我國對幸福測度的研究起步較西方國家晚,通過對西方理論體系的借鑒以及對中國實際的考量,我們在這一領域正在不斷發展。國內幸福指數的研究主要關注宏觀幸福研究領域。
(四)研究報告
近年來中國對上海、北京、廣州等城市的居民進行幸福感調查。調查顯示,收入最高的城市不一定是最幸福的城市。調查報告還發現,高收入的人的確比低收入的人要幸福,但是隨著收入的增加,兩者之間的關系則漸漸減弱。而相對收入(個人與同齡人之間的收入差距)和生活幸福度之間仍存在著顯著的關系,比絕對收入更影響人們的幸福感。此外,報告還揭示,與人們對生活的幸福度最相關的因素是“是否擁有自己的房產”,其次是“是否有固定的工作”,說明安居樂業對人們的幸福感至為重要。而另一些非物質因素對幸福的影響越來越大,例如人們的生活節奏、婚姻狀況、社交生活以及生活環境等等。
學術界的理論共識:最感幸福的人既不是最有錢的人也不是最窮的人,而是小康群體.幸福與親情最有關、良好的社區關系與悠閑的地方文化對增加幸福感有幫助、有錢并不簡單等于幸福等等。這說明幸福感不同于財富與成就感, 包含了公眾對社會生活中一些其他方面價值的感受,是可以表明人民生活質量的一個有意義的視角。
(五)影響因素
幸福是一個很紛紜復雜的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很難用幾個統計指標清楚地表明,因此,應分別構建能反映經濟與社會和諧運行、人們工作和生活幸福感的指標體系,具體包括“生活幸福指數體系”和“工作幸福指數體系”。
“生活幸福指數體系”是人們對生活狀態的幸福滿意程度,也是最重要的幸福指數指標體系。設想生活幸福指數指標體系應該包括六個方面的內容:一是涉及收入與支出能力以及“公平正義”等方面的,如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元)等指標、基尼系數、城鄉居民收入比、地區經濟發展差異系數以及高中階段畢業生性別比等指標。二是涉及民主法制方面的,如居民民主權利滿意度、社會安全指數等指標。三是涉及“誠信友愛”方面的,有關“誠信”的有萬人消費者投訴率、銀行業主要金融機構不良貸款率;有關“友愛”的有慈善捐款占GDP比重等指標。四是涉及“充滿活力”方面的,有基層選舉投票率人口(含勞動力)流動率、萬人專利數、制造業銷售收入中新產品銷售收人比重、萬人注冊商標數等指標。五是涉及“安定有序”方面的,主要有5歲以下兒童性別比、城鎮調查失業率、文明社區(城市及村鎮)比重、城鎮勞動保障三大保險各自覆蓋面、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覆蓋面等指標。六是涉及“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方面的,主要有萬元GDP綜合能耗、城市綠化覆蓋率、森林覆蓋率、常用耕地面積指數以及環境質量綜合指數等指標。
影響幸福感的因素我們試著從微觀和宏觀的角度進行分析。
1.宏觀上普遍在一定的總體上施力:
(1)國家經濟總量。根據文獻,Diener 等人發現幸福感在不同的國家有非常差異,與這些國家的財富有顯著的相關。其后續的研究表明,國家財富和該國平均主觀幸福感的水平之間有巨大聯系,表明了當一國經濟總量大,即整體形勢大好時相對而言國民更幸福,由于物質文化生活水平實質性的提供或是國家富強產生的自豪感,都直、接間接地影響了人們的幸福感。
(2)居民收入。雖然“幸福悖論”的產生已經證實幸福與收入不成直接比例,但是它在國民幸福感決定要素中的作用不可忽視。物質生活質量永遠是最基本的保證。收入分為絕對收入和相對收入,絕對收入與國家經濟總量是相關聯的,其增加意味著物質生活水平的上升;相對收入更多是一種心理因素.Easter lin對于做過相關的調查研究表明主觀幸福感取決于相對收入而非絕對收入,相對收入比絕對收入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更重要,主觀幸福感隨著自身收入水平的提高而正向變化,但隨著他人收入水平的提高而反向變化,這其中很大包含比較的成分。
(3)政府提供公共服務的能力。公共服務一向是影響幸福感的重要因素,尤其是近些年來,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影響和沖擊,人們在教育,醫療,住房等方面對政府的公共服務提供能力有了更為巨大的要求。歐洲的高福利制國家普遍有著良好的公共服務,這也是歐洲幸福感較高的原因之一。同樣提供的公共服務還包括了社會保障體系。我國的社會保障體系是不健全的,養老金的持續虧空等都是政府需要解決的問題,當良好的社會保障體系建立,居民的幸福感也會相應的提升。
2.微觀上細微到個人而個人體會不同
(1)性別。有調查顯示,南京居民幸福感的性別差異極其顯著,不僅男性的幸福感明顯高于女性,而且感到比較幸福和很幸福的男性也更多。男性和女性不同的社會分工,角色定位不同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對于幸福感差異體會。
(2)自我狀況。包括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精神狀態包括多種方面,比如自我追求、自我認知以及為人處世的態度等等,都會影響幸福感。
(3)社會關系。人個體與個體之間總是會發生聯系的,人際關系影響一個人的主觀情感,人際關系和諧的人的生活幸福感更強。
綜合以上內容,影響國民幸福感的因素很多,而我們今天是針對消費與幸福感關系的討論是與以上的因素緊密聯系的,現代經濟學對于消費的影響因素主要是兩點,收入水平和物價水平。對于收入水平,不僅僅是絕對收入和相對收入的問題,還包括個體對于未來收入的預計和安排,這又是取決于不同個體微觀因素。物價水平同樣影響消費,物價變化造成購買力變動從而影響消費,所以明晰各個影響幸福感的因素是十分必要的。
二、2007-2011年我國城鎮居民消費結構分析
2012年12月15-16日在北京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提出了六個必須,其中第一個必須就是“使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建立在擴大內需的基礎上”,消費正是拉動經濟增長、擴大內需的“三駕馬車”之一,也是長期以來各級政府部門經濟工作的重要任務之一。特別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從國家到地方出臺了很多刺激消費的政策,目的就是拉動居民消費,穩定經濟運行。在居民消費中,各項消費支出是由居民收入水平、消費傾向、價格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對其進行定量分析的最佳方法是擴展線性支出系統。
(一)ELES模型理論介紹與參數估計
1.ELES模型
經濟計量經濟學家Stone于1954年提出線性支出系統模型(LES),經濟學家Llueh于1973年在線性支出系統模型基礎上推出了需求函數系統即擴展線性支出系統模型(ELES模型)。
該系統假定某一時期人們對各種商品(服務)的需求量取決于人們的收入和各種商品的價格,而且人們對各種商品的需求氛圍基本需求和非基本需求兩部分,并且認為基本需求與收入水平無關,居民在滿足其基本需求之后才會將剩余收入按照居民對各種商品的邊際消費傾向安排非基本的消費支出,ELES把消費者對各類商品或服務的消費支出看做收入和價格的函數,其經濟含義為在某個時期,價格和收入一定的條件下,消費者首先滿足基本需求,基本需求與收入水平無關,扣除基本需求支出后的手如則按一定比例在各類商品或服務之間分配。
(二)我國城鎮居民消費結構分析
1.恩格爾系數分析
2.家庭消費率分析
家庭消費率是指家庭消費支出與家庭可支配收入之比,也稱作家庭即期消費傾向。消費率是用以表示家庭消費行為的指標,消費率高意味著人們舍得消費,消費率低意味著人們更傾向于把收入結余用于儲蓄而不是提高消費。
統計數據顯示,2007-2011年雖然可支配收入和消費支出逐年上升,但是消費支出占可支配收入比重不斷下降。而不同收入層次的家庭,其消費率的變化也呈現出家庭消費率隨著收入增加而遞減的規則性曲線,就2009年全國消費率情況來看,最低10%收入的居民家庭消費率高達80%,而最高收入家庭的消費率僅為52%。由此可見高收入家庭將更多的資金用于儲蓄或其他方面的投資。從收入刺激消費的角度看,增加低收入家庭收入比高收入家庭收入更為有效。
食品方面,由細節數據顯示,糧食消費比重減小,牛羊肉、家禽、蛋類、鮮奶和干鮮瓜果等消費有不同幅度的增長,吃已經不僅是居民的基本需求。人們更加注重了菜肴的營養價值和質量,對食物的烹飪和吃法越來越講究,在“吃貨”一詞大行其道的今天,享受美食成為了人們享受生活的首要選擇。在衣著方面,消費比重2007-2011年直線上漲了6%,時裝化、名牌化、個性化發展的傾向更加明顯,而隨著淘寶等電子商務的不斷發展,網購服裝成為了很多年輕人的首選。在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方面,一些新興的家用耐用品正在取代傳統電器的位置成為現階段的消費熱點。如:手機、電腦、汽車等。潮流電子產品出現,如蘋果的iphone、ipad的不斷更新換代更是促成了這類消費的增長,五年間增幅達到12%。醫療保健支出的下降表明了我國醫療改革制度成效顯著,越來越多的居民享受到了國家的醫療保障,看病難的問題逐步得到解決。居住消費比重逐年遞減,一方面反映出了隨著政府對于房地產的調控政策得到的有效實施,房地產熱潮逐步退減,另一方面也體現出了居民的投資不再局限于房地產,房改政策對住房需求的拉動效應已經基本釋放。
在交通通信方面,隨著我國道路建設的發展,動車、高鐵、地鐵及輕軌等新型交通工具已經逐步取代了傳統的火車、大巴、公交車,再加上人們對于工作、旅游等交通需求的增加,自然帶動了交通費用比重上漲;而通信作為現今人們溝通交流,積累和運用人脈關系的必要方式,也已經成為了人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教育投入的增加一方面表明了家長對子女教育的重視,另一方面還反映了整個社會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在這個知識可以改變命運的時代,學習已經成為了貫穿一生的必修課,越來越豐富的培訓課程也滿足了人們對提高自身修養的需求。娛樂投入的增加豐富了人們的精神生活,也成為了人們享受生活,放松心情的良好方式。
3.邊際消費傾向分析
邊際消費傾向是指消費者的收入在勇于各類商品或服務基本需求支出后的余額中,追加購買某類商品或服務的比例。表2中的列即為2007-2011年我國城鎮居民邊際消費傾向。可以看出,我國城鎮居民總的邊際消費傾向為64.65%,也就是說城鎮居民愿意拿出64.45%的新增收入用于消費,消費意愿比較強烈。在分項消費中,食品的邊際消費傾向最高(22.31%),其次是交通和通信(10.93%)、衣著(7.99%)。由此可見,城鎮居民較為注重飲食質量的提高,在新增收入中有22.31%用于食品的消費,而新增的視頻支出主要用于提升日常飲食質量和外出就餐上。新增的交通和通信支出主要用于提升居民外出交通的舒適便利及與親友的溝通聯系上,如汽車的購買與使用、通信費等項目。新增的衣著支出主要用于提高生活品質,跟隨時尚文化產業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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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琳(1993-)女,南京審計學院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管理學、內部控制;孫豪澤(1992-),男,南京審計學院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社會學;董學成(1991-),男,南京審計學院本科在讀,研究方向:心理學、企業管理;張宇涵(1992-),男,南京審計學院本科在讀,研究方向:數學與統計學。
(編輯:陳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