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化：促進學習自由與教育民主的意義與價值

摘要：信息化對學習自由產(chǎn)生著重大的影響力，因為信息化的豐富性促進了學習內(nèi)容的自由選擇，其便捷性與多元化保障了學習方式的自我決定，而其生成性則推動了學習質量的提高及生長層次的自由躍升。特別是信息化的學習自由也就要求重建教育的語法規(guī)則，促使人們對以“教”為核心的教育內(nèi)涵產(chǎn)生質疑，并建立以“學”為核心的教育理念，從而真正地促進教育民主。信息化背景下的學習自由可以有助于我們從理論的根本變革上找到改變教育現(xiàn)實的切入口。

關鍵詞：信息化；學習自由；教育民主；促進

中圖分類號：G7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9094-C-（2013）11-0006-05

信息化是我們時代的主要特征之一。信息化社會對教育的理念與實踐產(chǎn)生著巨大的影響與沖擊，信息化的知識環(huán)境非常有力地促進與保障了學習自由的實現(xiàn)。學習自由對于人類從必然王國邁入自由王國有著重要的意義。又由于學習是教育內(nèi)涵的核心，于是學習自由也就成了教育自由的核心；加之教育自由是教育民主的前提和重要特征，教育民主又是實現(xiàn)社會民主與公正的必要條件。故筆者認為，信息化能夠促進、保障與催生學習自由與教育民主的實現(xiàn)，從而極大地推動教育向更高層次的進步。

一、信息化對學習自由的影響力之具體表現(xiàn)

（一）信息化的豐富性促進了學習內(nèi)容的自由選擇

學習內(nèi)容的自由選擇是學習自由的基本體現(xiàn)。世界上的信息與知識可以說是無窮無盡的，同時，每一個人的人格特征與類型也是多種多樣的；加之，社會還在時刻飛速地發(fā)展變化著，于是，人類個體的自由學習也就成為必然要求了。如果要涉及教育內(nèi)容的決定方式，我們就應該建立那種有助于學生自由選擇的課程。因為只有當教育能夠保障學生自由地選擇自己感興趣的教育內(nèi)容時，教育的樂趣才能產(chǎn)生。顯然，以自由與豐富為基本特征的信息化時代正好可以滿足學生對學習內(nèi)容的自由選擇。如此，學校的職能也就應該有所改變，也許“學校和其他的機構應該成為鼓勵學生按照自己的愿望做事情的自由場所”[1]。而事實上，當今信息的儲存技術也一直在飛速地發(fā)展著，描述信息貯存的法則——隨著固定間隔的時間而容量倍增、價格卻倍減的“摩爾定律”一直在忠實地印證著信息技術的發(fā)展歷程。這些都極大地促進著信息化的發(fā)展。

另一方面，我們還可以從知識與信息之間的聯(lián)系來理解，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知識就是濃縮了的信息，所以說，知識觀念的變革就是教育變革的先導。在信息化時代中，如果想要使教育不太落后于時代的步伐，我們就必須樹立一種能夠適應時代的知識觀。在我們的時代，這種大知識觀就是重視構成知識的信息環(huán)境。如果無視知識周圍的信息，則這些知識無疑是一座座與世界隔離的孤島，也不可能發(fā)揮其應有的價值。而這種真正相互聯(lián)系的知識觀正是當今學習的核心及重要特點，因為它正在促進與保障著人類學習自由的實現(xiàn)。可以說，作為知識前體的信息，對于人的成長就起著類似營養(yǎng)的作用。可見，信息的自由吸取也就促進著知識的自由學習。

當然也必須承認，現(xiàn)在的信息化內(nèi)容中也包含著許多信息垃圾，但其主流內(nèi)容是積極的，這一點非常明顯。而且只有當能夠充分發(fā)揮自由學習的優(yōu)勢時，學生的發(fā)展才能充分達到。對于不良信息一味地堵未必能起到應有的作用。相反，讓學生自由地接觸與選擇，反而能提高其自主決定能力及免疫與抵抗力。信息化時代的方便性實在是太高了，比如網(wǎng)絡課程的發(fā)展速度就已經(jīng)大大超乎我們的想象，甚至連美國加州理工學院那樣著名的大學也將其課程在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上公開。現(xiàn)在的許多國內(nèi)大中小學也將其課程資源公布在網(wǎng)絡上，這樣既有利于學生的自由學習，也促進了課程之間的相互學習與提高。由于自由選擇學習內(nèi)容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學生就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需要與可能選擇自己未來的發(fā)展方向。

（二）信息化的便捷性與多元化保障了學習方式的自我決定

在我們這個信息化的時代中，學生接觸信息的渠道日益寬廣了，電腦、手機是其獲得信息的主要媒介，互聯(lián)網(wǎng)則是其背后主要的虛擬資源。獲得信息的便捷性使得學習者可以自行選擇與決定在適當?shù)臅r間地點、并以適當?shù)姆绞絹韺W習相應的內(nèi)容。這就使得學習者在學習方式的選擇上充分享受到了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自由權利，從而能夠真正地催生教育民主化的早日到來。正如學習是教育的核心一樣，自由學習也是自由教育的前提，而自由教育與教育民主幾乎是一種耦合與共生的關系。

學習心理學的理論與實踐研究也早就表明，學習者獲得信息的方式是有不同偏好的，喜歡通過視覺、聽覺和觸覺獲得信息的學習者分別各占約三分之一。那就是說，僅僅以視聽為主的傳統(tǒng)教學方式與評價標準，在教育的開端就已經(jīng)準備要拋棄三分之一的學生；況且，在視覺、聽覺為主的學習方式中，又是以被動的視聽為主。信息化的環(huán)境則給予學習者以充分的自由去主動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獲得信息的方式：偏愛視覺的學習者可以通過視覺信息（文字或圖片）來吸收信息并進行理解；聽覺偏愛者則可以自由選擇海量的音頻資料作為學習內(nèi)容，以聽覺輸入的方式來獲取信息；而動覺偏愛者則可以通過傳感裝置來獲得動覺體驗，或者通過網(wǎng)絡交流而找到相近的動覺學習者，并在互動中成長提高。當然學習者更可以通過三者以某種比例的適度組合來進行學習，當然可以加入一定的音樂或運動元素，以真正適應不同個體學習方式的多元化。其他學習理論研究也表明，不同個體之間的生物節(jié)律也很不相同。如關于生理興奮的晝夜類型中，明顯就存在著百靈鳥型（白晝偏愛型）和貓頭鷹型（黑夜偏愛型），甚至智力、體力和情緒在人的生命周期中也一直存在著不同的周期。而對于這些復雜的生命活動特點，傳統(tǒng)教學所倡導的因材施教原則只能成為美麗的幻影，然而在高度個體化、有著豐富的選擇性與自由性的信息化教育中，這些困難也就迎刃而解了，因為學習者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時機、地點和方式來從事不同特點的知識的學習，而且個體之間幾乎沒有相互干擾，甚至更可能存在著大量的互動與相互促進。存在主義者所主張的“學習者也有權威性”[2]，在信息化時代中也特別具有現(xiàn)實可能性與必要性。

可見，雖然信息化改變的只是信息的儲存與傳播方式，但信息的巨大生命力卻可以爆發(fā)出極大的社會影響力，從而也制約著教育的活動方式與基本性質。

（三）信息化的生成性保障了學習質量的提高及生長層次的躍升

信息是依存于物質而存在的，但信息也有著一定的相對獨立性，可以說是一個自組織系統(tǒng)，并對物質世界產(chǎn)生著重要的影響力。信息區(qū)別于物質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其意義性和活力，這個特點深化并激發(fā)了人類認識系統(tǒng)的同化機制，使得人類有可能吸收海量的外界信息，并以高層次的統(tǒng)攝思維而駕馭著更為豐富的基本信息。信息的這種生成機制不但有助于說明同化作用，也能解釋教育過程中知識系統(tǒng)的運行與變化機制。我們之所以能溫故而知新，之所以可以繼承與創(chuàng)新，之所以能在不懈的追求中產(chǎn)生靈感，之所以能從表面的信息中抽象出更深刻的、更具概括性的知識，也之所以能把點狀的零散信息貫串成條理性的信息系統(tǒng)、把線狀知識建成平面狀甚至立體的知識系統(tǒng)，就是因為信息相對于物質具有更大的活力與生產(chǎn)性。從某種角度來講，信息的這種催化功能相對于普通的物質來說更為強大，甚至有點像核物理學中的鏈式反應——即不但存在著受激與互激反應，還有著眾多的自激反應。

應該說，我們學習知識的目的就是為了認識世界、理解世界，增強我們的能力，提高我們的活動水平與層次，也就是促進我們的實質性成長，并使我們享受到理智提升的樂趣。理想的教育就是使人的學習質量與效率持續(xù)提高，使人類的成長水平與方式不斷改善。要達到這個目標，我們就要充分而妥善地利用知識的前體——信息的生成功能。由于信息的不斷積累就可能生成新的知識，這就要求教育不但要使學生獲得豐富的信息，更要鼓勵學生自己去獲取有內(nèi)涵與活力的、高質量的、有一定生產(chǎn)性的信息，這就呼喚教育過程要下放教育的權力，注重讓學生通過自身的努力去獲得完整的信息，而教師的主要角色則也不再是知識的批發(fā)商或傳授者了。如此，則學生對于信息的把握能力就能得到培養(yǎng)與提高，創(chuàng)造力也能不斷成長，潛能也能有機會鍛煉與開發(fā)，可持續(xù)的自我發(fā)展能力也可能提高，也才能促進其學習與生長質量層次的自由躍升，并真正促進其自我成才，從而把社會教育的被動要求真正轉化為自我教育的主動需要。顯然，系統(tǒng)的自組織性在此起到了類似復雜性系統(tǒng)中序參量（主導性角色）的那種支配作用。

另外，知識與智慧的關系也是非常密切的：知識的升華才可能產(chǎn)生智慧，但智慧也更可能引領知識的生成。柏拉圖眼中的世界是一個生命體，老子心中的宇宙則是像永不停止的碩大的風箱或者可以產(chǎn)生新生命的生殖性器官，而當今的量子物理學也認為，組成世界的物質其實都是活的，只是生命活動的層次有所差別。顯然，一個活動的、充滿活力的世界觀，則必然會改變我們對宇宙的認識方式，甚至改變我們的人生態(tài)度；而對教育觀的制約與影響則就更不必說了。這個時代其實也是能不斷促進人的自發(fā)性成長的，而“自發(fā)性是靈魂的實質”[3]。也只有自發(fā)的人才能是真正自由的人；只有那些活的、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的知識才是真正的知識。甚至連懷特海也如此主張：教育的目的是為了學習活的知識，而不是那種相反的呆滯的智力。[4]顯然，這種以活生生的知識為基礎的教育觀才是真正充滿智慧的教育觀。

其實，我們也可以看到教育實踐中信息化催生人才誕生的諸多事實?，F(xiàn)代中小學生之中常常涌現(xiàn)出許多非常杰出的學生，有的小學生能夠組裝電腦，有的初中生自學計算機的程序語言，少年作家更是時有所聞。其實，這些優(yōu)秀學生的出現(xiàn)也不是偶然的，它正是我們這個信息化、學習化的社會環(huán)境中的必然產(chǎn)物，可以說這正好相當于復雜性系統(tǒng)中的自組織涌現(xiàn)（或突現(xiàn)）?？梢灶A見，隨著時代的不斷發(fā)展，這種現(xiàn)象只會越來越多。我們也往往可以看到，成年人要經(jīng)常向小孩子們學習電腦的知識，其實這是因為青少年學生的學習速度顯著地快于更為年長的教育工作者。眾所周知，越是年輕的人類，則其對社會變革的敏銳性也越高，其吸收最新知識的可能性就越大。顯然，這正是社會進步的標志。這也啟示我們成年教育者應該正大光明、理直氣壯地向年輕人學習；不僅是學習信息技術，更要學習其靈活的思維方式及其廣闊的視野。

可見，只有加大學生學習的自由選擇，才能真正地順應社會發(fā)展的要求。而信息化所保障的學習自由不但保障了知識的學習自由，也促進了人類潛能的深度開發(fā)與實質性成長。

二、信息化的學習自由要求重建教育的

語法規(guī)則，從而真正有力地促進與催生教育民主

局部的教育修補，當然也是教育變革。但當教育積弊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時，就應該進行范式的轉換，或者說格式塔式的轉變。筆者認為，當代教育的危機也許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我們已經(jīng)到了改變這個教育規(guī)則的時候了。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美國學者約翰·I·古得萊得就對當時美國的學校教育進行了深刻而全面的研究與反思，這位學者不但找到學校教育的弱點，還分析了其背后的原因。用其著作中的話就是：“《一個稱作學校的地方》所重視的是學校教育的‘語法規(guī)則’，即它的基本理念、實踐，日常運作，及參與這些運作的人們的真實心態(tài)。”[5]我們有理由說，該研究已經(jīng)涉及到了教育法則的徹底變革。也許只有學校規(guī)則與假設的改變，才能真正地改變教育的行動與實踐。

在信息化的教育環(huán)境中，可以說學生與教師都站在同一個起點上，因而教師也難以通過控制信息而控制學生。如此，師生間的平等才真正有可能實現(xiàn)——因為當真理是絕對的時候，那么就只有一個真理；而當真理是相對的時候，就存在著眾多的真理，因為各人的認識角度不一樣，得出的結論與觀點也自然不一樣甚至相左，正如蘇軾詩中所說：“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所以，我們必須明確堅持：真理面前，師生平等。

具體來說，信息化所促進的學習自由對教育性質的影響大致如下。

（一）信息化的學習自由使我們對那種以“教”為核心的教育內(nèi)涵產(chǎn)生了質疑，這可能有助于我們從理論的根本突破上找到改變教育現(xiàn)實的切入口

在從前那個信息較少的社會中，信息的擁有與年齡有著較大的相關性，于是，那個時代的教育之內(nèi)涵也就意味著年長的教師對年輕的學生進行知識上的傳授，而教師也就自然地在教育過程中占據(jù)著主導地位。但是，在現(xiàn)代的信息化社會中，學生往往比教師知道得更多、更早、更準確，表現(xiàn)得更有創(chuàng)造性。那么，這時的教育還能將學生作為教育者進行改造與控制的對象和客體嗎？當然不能。因為教育的前提性概念與假設就要重新進行界定了——教育的關鍵詞從教師的“教授”變成了學生的“學習”。這個轉變無疑是根本性的，類似于把宇宙的中心從地球移到了哥白尼革命的太陽。當今教育課堂中所面臨的教學與學習困境，很大程度上與這個轉變不及時與不充分而密切相關。然而，我們往往還把現(xiàn)在的學生當成是以前那個信息缺乏時代的無知少年兒童。甚至許多人也無視或輕視24年前那個在互聯(lián)網(wǎng)還沒有出世時的美國學者約翰·I·古得萊得關于教育技術對學校教育作用的預言：“有線電視更有可能獨自成長為一種提供信息、娛樂以及教育節(jié)目的媒介，與明天的學校并肩而立。”[6]那么，應如何認識今天的鋪天蓋地似的互聯(lián)網(wǎng)浪潮呢？答案是不言自明的。今天的信息世界已經(jīng)在徹底改變著我們的學校和生活，更影響著時代的教育方式。但是，許多人還以為教育的關鍵就在于教學，還在堅持著“只有教得好才能學得好”的那個過時的教條，還在以為教育的本質也是簡單的教授活動，然而實際上學生的潛能也許比我們所能想象的要大得多，所以我們必須改變自己的教育觀。懷特海曾經(jīng)說過：“空間也可能具有三百三十個維，而不是我們的現(xiàn)時代所說的適度的三維。”[7]這也就啟發(fā)我們，教育與學習活動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作為教育者一定要謙虛、善于改變自己。我們也可以看到，今天所面臨的世界已經(jīng)是一個學習化的時代了，教與學的這種對稱性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破缺——因為教得越多，可能卻學得越少；教師與學生越辛苦，最后的結局卻未必就能達到預期目標。相反，在學得開心、教得輕松的教育情境中，最后的結果卻可能令人驚奇——其背后的原因就是能否充分發(fā)揮學習自由的功能。其實這也正是生本教育研究者的主張。[8]

（二）信息化的學習自由有助于我們重新思考作為教育的核心概念——學習在教育過程中的內(nèi)涵與地位，并反思學習評價的基本原則

在從前的社會中，我們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思維定勢：學校才是學習的地方；評價學習的標準也是唯一的，標準化的原則就有著普適的價值。我們也容易理解：只有在相同的學習評價原則中才能存在教師權威。學習自由則使我們對這些命題有所存疑了。其實，在信息化的環(huán)境中，到處都是學習的地方，無論是家庭還是社區(qū)，室內(nèi)還是旅途中，因為只要與網(wǎng)絡或社會相聯(lián)，就與信息的持續(xù)更新沒有分離，也就說明人的心靈與社會脈搏相通著。網(wǎng)絡學習的一個最大優(yōu)點就是方便，可以說是無時無處不在，這就使得學習——教育的核心與關鍵詞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發(fā)生。人們不但可以相互學習，還可以向自我學習，因為在別人的啟示與刺激下，自己也會更容易地進行自我反思；從這種角度來說，網(wǎng)絡時代也就意味著一個自我教育的黃金時代，可以說只有自我教育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教育；而那種只依靠他人進行的教育只是初期階段與較低水平的教育，正如中國著名的語文教育家葉圣陶先生所揭示的：教是為了不教。也正由于網(wǎng)絡時代的學習更主要是基于主體性的，所以其多元化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這也就要求教育者要放棄從前的那種以“教”為核心的一元化評價觀，并重新樹立一種以“學”為核心的多元評價觀。而在這個學習化的網(wǎng)絡時代中，教育者的角色也應該主動地從控制者轉變?yōu)榧ぐl(fā)者，其職能從領導課堂與學習轉變到服務于學習。而且，量子物理學上的那個著名的測不準原理（或者不確定性原理）在網(wǎng)絡時代對于評價學生的學習也特別具有啟發(fā)性。也就是說，模糊性本來就是世界的基本特征，因為并非任何事物都可以準確觀測和預計的，尤其是信息時代的學生學習。有人說，天文學使人類謙虛，因為浩渺的蒼穹使個人感到了人的渺小。我們也可以說，教育使人謙虛，因為你永遠無法預見學生的未來。正如充滿可能性的信息思維不同于追求確定性的物質思維，信息化時代的教育也更為重視學生發(fā)展的可能性。因而，我們在教育過程中也許特別應該借鑒精神分析創(chuàng)立者——弗洛伊德在論述人的少量意識與大量無意識的關系時曾用過的著名隱喻來認識學生：水面上的冰山。

所以筆者認為，信息化的學習有助于保障學習自由，從而有助于我們建立真正的教育民主。

春秋時，晉文侯問政于舅犯，舅犯對曰：分熟不如分腥，分腥不如分地。[9]就是說，分配熟肉不如分配生肉，而分生肉又不如直接分到土地。這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點中國古代民主的萌芽了，因為在此過程中體現(xiàn)了權力逐級下放。其實，現(xiàn)代民主化的核心也是權力的分散。教育民主的核心就是專屬教育者的旨在塑造學生的權力重心向學生的自我學習、自我發(fā)展權力重心的傾斜，也就是教育重心由廣義的社會教育（包括學校教育）向自我教育的轉化，即外在的社會教育力量轉化為內(nèi)在的自我教育力量。而在當前的信息化時代中，學生的自由學習不僅可能，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成為了活生生的現(xiàn)實。但是，我們的教育現(xiàn)實卻與學生實際的發(fā)展水平之間出現(xiàn)了落差加劇的現(xiàn)象，由此也就造就了教育上的困境。經(jīng)常聽到教師們抱怨，現(xiàn)在的學生越來越難教了。也許真實情況如此，但其原因何在？難道是學生變笨了？不愛學習了？非也，應該說，學生變得更聰明了，自我力量也更強大了，然而我們的教育者卻變化相對較小，于是反差自然就擴大了，傳統(tǒng)教育也就難以為繼了。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要建立真正的教育民主，然而只有通過信息化中的自由學習才可能建成真正的教育民主。其實，東方圣哲老子早在兩千多年前就描繪出了治理世界的理想：“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盵10]我們期待著這種境界能夠在走向現(xiàn)代化的教育現(xiàn)實中早日發(fā)芽、生根、開花和結果。

總之，信息化的時代中的教育現(xiàn)實對于自由學習已經(jīng)提出了非常迫切的要求。只有深刻地理解了這一點并采取了相應的行動，我們時代的教育才能發(fā)展到一個較高的層次，教育過程的幸福感才能維持與增加，我們的教育目的與理想也才可能更加接近實現(xiàn)。

參考文獻：

[1][2]【美】Howard A. Ozmon， Samuel M. Craver.教育的哲學基礎[M].石中英，等，譯.北京：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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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美】約翰·I·古得萊得.一個稱作學校的地方[M].蘇智欣，胡玲，陳建華，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

[7]【英】A.N.懷特海.過程與實在：宇宙論研究[M].楊富斌，譯.北京：中國城市出版社，2003.

[8]郭思樂.教育走向生本[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9]南懷瑾選集：第二卷[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

[10]陳鼓應.老子今譯今注[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3.

On Informatization's Facilitation towards Study Freedom

and Educational Democracy

LU Jian-jun

（Zha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48； Guangdong Province）

Abstract： Informatization makes a momentous influence on study freedom because its richness facilitates free choices of study contents， its convenience and diversification ensure self decisions of study styles， and its generativity guarantees promotion of study quality and levels. Especially， information-based free study demands to reconstruct educational rules and facilitates educational democracy by establishing study-focused educational concepts instead of traditional teaching-focused ones. That means information-based study freedom may be helpful to establish genuine educational democracy.

Key words： informatization； study freedom； education democracy； promo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