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通過對《悅己SELF》兩部微電影宣傳片的解讀來分析微電影中以及《悅己SELF》雜志做為代表性的女性媒介所傳播的女性觀念與性別文化,以此來探尋女性媒介的發展,建構女性的話語權爭取更大的話語空間。
關鍵詞:女性媒介;鏡像;女性意識
中圖分類號:Z228.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3)10-0087-02
一、女性意識與女性媒介的產生
(一)現代女性意識之覺醒
當今的女性在社會生活中占據重要而不可替代的位置,女性在社會生活中不同的崗位上付出努力體現自己的價值。女性在社會消費方面已經不滿足于對錦衣玉食的追求,更多的體現在其對一種潮流時尚更能突顯個性與彰顯自我意識的生活方式的需求與消費。“作為大眾傳媒,不僅僅是一個要不要社會性別視角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用社會性別視角去剖析哪些社會問題?怎樣運用這才是一個能否給傳媒真正帶來生機與力度的問題。[1]”由此引發的問題是社會性別意識如何在媒介中體現,如何在媒介中運用性別視角,尤其是男性如何運用和理解女性看待世界的視角。女性媒介主要關注點在于如何全面深入的剖析女性在現代社會中的生存狀態以及她們因此而懷有怎樣的價值觀念,借助媒介平臺來抒發女性自身的主觀體驗與現實期望,從各個方面為女性營造符合其特性的話語空間。
(二)女性媒介的產生
以女性受眾為主題的女性媒介與中國女性意識的覺醒和女性主體的崛起以及受眾需求的變化以及市場的細分有著緊密聯系。此外避免在媒介同質化發展中被淹沒也是一個重要因素,各因素互相影響催生了女性媒介。女性媒介是指傳播者擁有較高的社會性別意識水平,主要以女性議題為內容,以服務于各階層女性、傳播先進的女性觀念和性別文化、引導正確的性別輿論環境為宗旨的傳播媒介和媒介組成,包括報紙或版面、廣播電臺頻率或欄目、電視頻道或欄目、網絡頻道、雜志或欄目等,也包括各類以女性為議題的媒介作品和內容[3]。
《悅己SELF》是綜合女性生活雜志的一種,主張“快樂由自己,美麗身心靈”,旨在幫助中國女性找到自我,提升女性自身狀態。雜志內容包括美容、美體、健身、職場、服飾等幾乎涵蓋女性生活的各個領域。引導女性探索發現和追隨自身對于快樂、美麗、健康等訴求,在對雜志以及網站網頁的編輯排版中風格簡約明晰,使得觀感愉悅而美妙。《悅己》大膽的將女權主義運用體現到對當今女性社會角色的定位中。主要體現在對于現代女性的欣賞以及心靈的關懷,對于女性需求變化的關注,對于女性細膩情感的捕捉以及對于現代女權的思考等。
二、微電影解讀分析
女性媒介的傳播力大小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受眾的構成。媒介的內容必須真正的覆蓋和滿足受眾,才能取得預期的效果。在悅己的微電影《赴》和《返》中,董潔生動地演繹了不同年齡段的兩個女人與化妝品的微妙關系。前一個故事表現的是女孩子在即將面對心愛的人之前十分喜悅幸福的妝扮自己的過程,說明女性會在特殊時刻利用化妝品塑造自己,使自己更加自信迷人。第二個故事通過一個奔喪事件的處理,傳達出某些特定的時候女性渴望卸除武裝,把自己還原到最原始的狀態的訴求。
所謂“悅己”,“女為悅己者容”也就是說每個女孩對自己的容貌外表都是很在意的,不管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亮麗,還是為了給別人帶去一種愉悅的心情都十分重要。是你想傳達給別人看到的樣子不一定是為了男人,可能是為了某種自我設定的形象。
這兩部微電影通過細節變化與對比,赴與返、喜悅與悲傷、化妝與卸妝、紅(白)與黑、煙花燦爛與燈火闌珊、年輕與成熟、自信與落寞分別體現了一個人心里不同角色的釋放,每個人都有一個表象一個內象,在最底層里面,我們不為人知的那一面就像化妝品一樣,像一層面具一樣,我們每天都會帶著面具去面對生活。
孤單的時候后者說是非常脆弱或者非常開心的時候,那一個非常真實的自己就會呈現出來。化妝品會給女人自信和光鮮亮麗的側面,在女人照鏡子的時候,給女人帶來更完美的關于自己的“鏡像”。
三、“悅己”鏡像的分析
(一)不同“悅己者”的鏡像反射
電影當中的影像畫面承載了受眾的想象,代表了那些缺省的事物。唯有電影才能將受眾帶入到一個缺席和在場的游戲中去挖掘或者感受平常隱藏在深處的那個自己,將“我”置身于電影情節發展中去體會和自省。這兩部微電影很容易引發女性對于愛情和親情深處的情感共鳴,23歲是簡單快樂放飛自己的年齡,對于愛情對于生活都滿懷期待;35歲時生活的現實越來越逼近自己開始慢慢保護自己,沒有23歲那么簡單純粹。兩者有著不同的魅力,23歲非常陽光,有著新鮮的生命力,是一種蘊含在內的味道。同時也是非常輕快的在里面活躍一種節奏。35歲時強裝堅強,其實內里脆弱,甚至感到壓力。
《赴》、《返》不同情境下妝容的能指相同,所指不同。在欣喜赴約時精致得體的妝容是愛人愛己被愛的幸福體現,呈現美麗與自信的我。在悲傷奔喪時厚重的妝容遮蓋了自己的本真情感,為親人動容褪去面具呈現真我。鏡子能指不同,所指相同。從不同的悅己者那里獲得不同的關于自我的鏡像反射,從戀人鏡子中反射的是魅力快樂自信的自我,從親人鏡子中反射的是柔弱純粹被呵護的自我。拉康的“鏡子”則無處不在,在與他人的關系中時刻調整變化自己獲得身份認同,走向跟更理想的自己。拉康稱“我”是虛無縹緲的,我們所謂的“自我”并非真真切切存在著。拉康有過一個例舉:雌性鴿子性成熟的重要條件即為其對自己同類的觀看,而當身邊沒有同類時,觀看鏡中的自己同樣可以使其達到性成熟。我們可以將這種現象稱為錯誤的認知即對“他者”的“誤認”,其實我們看到的鏡像也并非是完美無缺的,但是我們卻無法自拔的迷戀上那個“他”并開始以“他”為目標來對自我進行塑造。女主角將鏡中“他者”(悅己者的期待)誤認為是真實的自己。她看到的并非真實卻開始迷戀那個影像,并以此來塑造自我,用化妝品一點點向鏡像靠近,取得悅己者的認同,同時也更好的取悅自己,讓愛來臨時自己懷著滿心的歡喜與期待。女人熱愛欣賞鏡子中“美麗”的自己,有些人則會選擇借助整容來使自己更美麗更接近鏡像中的那個完美的“我”,從誤認到自欺到自戀到最后的升華。
(二)打破“鏡像”的自我升華
拉康以他的“鏡像階段”理論向我們展示了“我”的誕生,盡管他是給我們講述了一個悲劇,因為從一開始就是個空無,但人生并非一個悲劇,他給我們的啟發是,在鏡面上想象自我的過程實質上是從他人的角度來獲得對自己身份的認同,而這樣一種認同不是一成不變。
比如微電影中女主角一開始可能被媽媽要求和告知要聽話做個乖孩子,她自己也理所當然的一直被乖孩子的框框束縛著,在自家藥店里幫忙,過踏踏實實的生活,后來她離開了父母,或許是奮斗去了或許是享福去了,她從社會以及他人那里獲得了關于自己的不同鏡像,不同的“我”在生活中交疊,她追求一些虛幻的不真實,眼神彷徨落寞,母親的離開,親情的召喚讓她又忽然從母親這里重新獲得關于自己的鏡像,于是卸下面具和歲月的偽裝,她也許不會再是那個乖乖女,也不會是彷徨落寞的自己,此時的鏡像是女性關于自我的一個全新的覺醒,不斷地向著理想自我靠近。
《悅己》借此來表達女性在不同年齡階段中,對于愛有著不同的理解,但不變的是女性應該懂得愛與被愛。在愛的付出中和被愛的滋養下更好的悅己同時悅人得到身心的提升,既啟蒙了廣大女性的女性意識又引發了公眾對女性視角的思考。人以其所在的社會關系為鏡子,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著不斷更迭。從沉浸在愛情里的粉妝紅衣到面對親人逝去時的素面黑衣,愛情里的鏡像和親情里的鏡像指引自己,女性在兒時從父母那里得到關于自己的鏡像,在這一鏡像的籠罩之下成長,逐步成長后從老師同學那里獲得關于自己的鏡像,在之后更多的親自去面對生活和世界,在不同的鏡像中迷茫和穿梭,有的人依然堅定清晰有的人則茫然迷失自我,在此過程中每個人都在一次次的破例然后從一個認同走向另一個認同。
四、《悅己SELF》對女性媒介發展的啟示
現代女性在悅己以及悅人的過程中,總要經歷不同的鏡像階段,鏡子中的各個“我”互相對峙追逐,不同的認同在各個階段會給生活帶來不同的悅感,在不同鏡像的積累中質變,在現代快節奏的新女性生活中提升身心,磨練出更好的“我”,在虛幻和鏡像和現實中堅定自我,因悅己而悅人。如果說受眾細分化的大勢所趨是女性媒介誕生的媒介生態依據, 那全國范圍內與“女性”相關的電視頻道、報紙、網站的出現則為其生存與發展提供了更多現實可能[2]。隨著社會對女性群體越來越多的關注,女性媒介也因此平穩而迅速的向前發展,各種專業的女性媒體層出不窮,對于改善女性在媒介中的刻板形象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更加注重女性群體自身的聲音表達,擴展了中國女性自我的公共話語空間,女性媒介的生存與發展關乎媒介文化的均衡進步、媒介文化中的性別歧視的消極影響會逐漸被正面積極發展的女性媒介所抵消,然而支撐女性媒介良性發展的,最重要的還是女性受眾的覺醒和在社會中主體地位的崛起。
從《悅己SELF》的解讀中我們可以得到啟示,媒介要努力打破之前對女性的刻板印象,一直以來女性從柔弱、忍讓、無知、家庭化或者性感、裸露、膚淺的模式化定位在媒介中存在,然而,隨著社會進步以及女性自身意識的覺醒,更多的女性在社會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媒介應該給女性更多的發聲機會和平臺,未來的女性媒介不僅要對女性受眾細分,以及觀看模式和觀看心理進行探索,更重要的是要研究在當今快速發展的時代背景下女性自我意識如何演變,以及這種演變又如何體現在女性媒介的內容與表現方式等方面。使女性媒介重新樹立女性形象,糾正以往對于女性群體的各種偏見,傳播與表達新時代女性的獨特價值觀,貼近女性群體的內心,幫助其發出自己真正的心聲,營造女性自己的話語空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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