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20世紀時期中國女性文學已經從不自覺到自覺階段經歷了接近百年的歷史發展進程。在我國存在著眾多的女性作家為中國新文學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其相應的創作一直在思想內容和藝術風格上體現出多元的具體形態,促使中國女性文學發展成為一種特殊模式的文學現象,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表現出完整形式的學術姿態。中國女性文學創作的多元形態,作為人類社會生活與思維方式所凝結成的文學規律,表現出的是一種包容精神,“女性主義”不可以片面地涵蓋中國女性文學領域的主體精神,只是作為女性文學的一部分。
關鍵詞:女性文學 多元形態 成因
1引言
中國女性文學是從20世紀初期階段開始發展起來的,“五四”新文化運動促使其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并且奠定了一定的文學基礎。在20世紀的30年代時期以后,意識形態的分散和抗日戰爭的產生,促使中國文學自然而然地演變成為國統區文學、解放區文學與淪陷區文學三種具體類型。中國女性文學屬于其中的一個重要構成部分,無法擺脫歷史性的時代安排。從“五四”新文學的興起以來,20世紀時期的中國女性文學從產生開始就已經顯示出多元形式的創作形態。這種具有差異性的多元創作形態,不但可以體現在思想的主題環節上,同時體現在藝術風格環節,這是因人而異的,盡管是同一個作家在不同的創作時期甚至是同一創作時期,相應的創作文本也會呈現出多元性特點,由此可以說明多元形態對于中國女性文學是主要的研究問題[1]。
2中國女性文學的實例分析
廬隱是一位具有現實主義風格的作家,其小說飽含了浪漫元素,然而其創作方向顯得相對比較平穩。所謂平穩就是基本上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然而也不會一成不變的。由《海濱故人》到《火焰》,其小說由抒情轉到傷感的情調,再轉到悲憤激昂的精神,這就屬于一種變化,這種變化不僅是因為社會變化所促使的,同時是作家思想情感變化的自然表露。比如作家丁玲,其最初階段的小說《夢珂》、《莎菲女士的日記》與《一九三零年春上海》等作品能夠表現出那個時代知識女性的苦悶、彷徨和對光明未來的渴求,盡管前后存在著一定的差異,然而總體風格相對比較接近,大部分都體現出浪漫元素,相應的現實元素表現不足,其具體的筆法表現出典型模式的女性主義色彩,已經成為中國女性文學發展歷史上突出女性意識的小說文本,然而到了《韋護》與《水》,再到《太陽照在桑干河上》等作品已經非常貼近中國的現實與命運狀況,其作品里展現出那種強烈的女性意識突然變為人民群眾對于社會的反抗斗爭,這種跳躍式的創作實踐差異情況,在一方面會受到讀者的贊賞,然而至今仍然不斷受到世人的批判。顯然她作品的變化即表現為其思想的變化,這屬于作家的自由,由于作家一般都是要以自己的作品來表現出對社會與民生的實質關懷而且抒發出自我的愛憎情感。對于作家丁玲的思想變化,可以描述為是作家在各種不同時期的心靈上出現的不同思想感情,同時是作家在各種不同時期自在寫作的精神意境。這個結果有的說好,有的說壞,我認為好與壞不能只是一些評論家說了算,最后的發言權還得交給歷史。這個歷史,正向前延伸和發展,我們健在的人可能看不到,歷史的大河會一遍遍地淘洗這些文化遺產, 并使之成為金子[2]。
3中國女性文學的特點
作家作品的創作形態變化并非是個別現象的,這屬于一種普遍而自然的文學現象,基本上各個作家在其實際的創作生涯中,其創作面貌都會出現各種不同程度的具體變化。凌叔華這位具有溫文爾雅風格的女作家,從最初階段的《花之寺》到《小孩》等作品,其小說由朦朧轉向彰顯,朦朧形式的女性意識會在不知不覺當中出現微妙的變化[3]。富有反抗斗爭精神的作家白薇,其從頭到尾講述男女愛情的從詩劇《琳麗》、《打出幽靈塔》再到長篇小說《炸彈與征鳥》與劇本《北寧路某站》、《敵同志》與長篇自傳《悲劇生涯》等作品,這些都表現出強烈的女性意識,之后就轉向具有強烈現實感的創作理念,這種實際的創作思想主題和藝術風格存在著一定的差異,其實質上都是源于對于現實社會的深入認識所形成的結果。20世紀20-30年代時期的女作家創作形態具有多元形態的特點,這不但表現在以上若干位作家的創作作品中,其他重要的文學作家馮沅君、石評梅、蘇雪林與陳學昭等人的創作作品同樣存在多元形態的表現。作家蕭紅的《生死場》與《呼蘭河傳》,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與《茉莉香片》,草明的《原動力》與《火車頭》,白朗的《幸福的明天》等人的相應作品,即使它們各具特色,然而都在更多形式的層面上展現出其創作方面上雄偉的社會主題觀念思想。中國社會的開放形式為文學創作過程的個性張揚與藝術創造的解放帶來了寬廣的空間,不妨提起作家衛慧的《上海寶貝》、棉棉的《糖》與九丹的《九頭鳥》等相應的作品,這屬于一種特殊的文學現象,其都有自己本身一定的生存價值與空間。然而這種現象并非是中國女性文學潮流趨勢中的主流形式,其能夠說明中國女性文學具有豐富性與多元性,以上所述女作家的作品都屬于以社會人生作為主題的,然而愛情主題卻不是其創作的精神靈魂,對于愛情而言,其作品筆下的愛情觀是截然不同的,或者可以描述為多元形態的。作家鐵凝的愛情觀是對愛情的理想追尋,王安憶小說的愛情觀是對詩性愛情的釋放,方方小說的愛情觀則是凡俗社會人生出現的愛情悲劇,池莉小說中的愛情通常是殘酷的。作家陳染與林白的小說是以身體寫作與欲望化敘事所表達的愛情主題充分地展示出個人化寫作與鮮明對比的性別立場,即為女人的成長、戀父和弒父、戀母和恐母,女性意識的醒悟、落魄與回歸,這些都是她們在小說作品中展現出的特殊愛情觀。愛情永遠沒有窮盡,它所釀造的悲喜劇也永遠沒完沒了, 作家筆下的愛情形象也永遠不會雷同。這種不同和差異,豐富性和多樣性,便注定了文學的生命之樹常青[4]。
4中國女性文學的創作過程
作家的創作歷程是跟其思想歷程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在小說作品的創作過程中,作家王安憶的風格基本上是在文壇上僅有存在的,然而在20世紀30年代時期走上文壇的作家張秀亞,其早期階段的小說作品集《在大龍河畔》、《皈依》、《幸福的源泉》、《珂蘿佐女郎》、《尋夢草》與《七弦琴》中大部分展出的是對鄉俗民情的可伶和同情,其具體風格屬于現實主義的,然而在1949年之后其在臺灣所創作的小說作品集《感情的花朵》和《兒女行》則把其可伶和同情收斂在對人情世故的冷靜分析中。后者即使體現出京派小說的敘述筆法,然而其主要風格是更多地借鑒歐美主義現代派小說的敘述技巧,其創作由“平凡、潔凈、樸素而詩意化了的人生”轉到了“有意描寫生活中的瑣碎”,期望“自生活的最細微處,反映出顛撲不破的真理”,再轉到作品所顯示出的歐美主義現代派的敘述筆法,這表現出在創作過程中的差異狀況,都作為作家在創作過程中的自然表現。中國女性文學之所以會表現出多元形態,主要在于作家進入到文壇的經歷、立身背景、學養程度、環境熏染與對于中外文化的接受程度以及作家本身的精神追求等方面所構成的一個無形的立體文化網絡相互作用下的實際結果,這些因素都促使作家在小說題材中的進行創作運用。在分析了眾多作家的創作文本以后,可以相應地發現文學藝術存在生產形態的多元性特點,文學藝術的多元性表現在對社會生活本身的實際反映與需求[5]。
縱觀中國女性文學的發展歷程,由20世紀初期到21世紀時期,在這接近一百年的發展期間,可以發現中國原本存在的女性文學和西方的女性主義文學相應的歷史版本是有所區別的。在中國文化史與中國文學史上,中國人不但沒有提出女性主義的觀點,在各種主義層出不窮的近代社會中,也沒有提出任何一種具體的主義。然而作為一種思想潮流,在中國并沒有提出主義的觀點,這并不意味著不存在。例如中國人沒有提出數學、物理與化學等各種實用性名詞,則不代表中國文化歷史上不存在數學、物理與化學。對于女性文學中的女性意識來說,在清朝末年時期,秋瑾在其文字中不但出現女權一詞,同時將其思想轉成口號與行動,她不但反對封建禮教對女性肉體與精神進行束縛與殘害,還不斷呼喚起女性的覺醒意識,提倡天地人生與男女均權的觀念,最后以身殉國,為革命獻出生命。在秋瑾的詩文當中隨處可以發現其女權意識的存在,比如“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俗子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磨折。”秋瑾是由古代向現代推進的一位具有承前啟后歷史意義的女詩人,在女性創作上,其精神不但與舊文學有所區別,而且會直接影響到“五四”時期女性文學的衍生和發展,在這個時期的大部分女作家受到其強烈思想的實質性影響[6]。
5結束語
中國一直潛藏著女權意識與女性文學的重要思想資源,性別意識不但會悄無聲息地潛藏在民間社會中,也會潛藏在歷代知識女性的詩文作品當中。然而那些具有明顯張揚性別意識的文本記錄雖然是少數部分,但是在中國婦女文化史、社會史與思想史方面卻表現出極大的實際價值,其具體意義不可以低估。由中國百年社會發展歷史與新文學發展歷史分析可得,中國具有自己完整形式的女性文學發展歷史與傳統,這將近百年的歷史與傳統,仍然會在21 世紀有效地引導著中國女性文學的上升發展。中國女性文學創作的多元形態、豐富而寬廣的空間與包容精神,將促使中國女性文學趨向繁榮發展。女性主義僅僅是中國女性文學的一部分,其無法涵蓋中國女性文學的主體精神。中國女性文學創作的多元形態作為人類社會生活與人類思維方式的現實表現,是文學發展歷史上所凝結的現實規律。思想主題的多元性與藝術表現形式具有一定的多元性,這將促進中國女性文學發展成為一座萬紫千紅的百花園。
參考文獻:
[1]于忠蘭.杜拉斯小說中的話語霸權對中國女性文學的影響[J].棗莊學院學報,2013(03).
[2]孟悅,戴錦華.浮出歷史地表[M].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
[3]劉慧英.走出男權傳統的樊籬——文學中男權意識的批判[M].北京:三聯書店,1995.
[4]陳志紅.反抗與困境: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在中國[M].北京: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2002.
[5]王富仁.一個男性眼中的中國當代女性[J].文藝爭鳴,2007,(9).
[6]喬以鋼.女性寫作與文化生存[J].甘肅社會科學,2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