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化與大工業,催生人類新的生活方式,卻也催生新的疾病。諾貝爾獎獲得者萊爾德堡格說:“同人類爭奪地球統治權的唯一競爭者就是病毒。”病毒重塑了人類,使其在貪婪、自私的道路上不時回望生命價值。
詩人濟慈之死:差一點摧毀人類文明的“文明病”
縱觀病毒史,我們會發現,人類在制造病毒的過程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肺結核這種摧殘人類的“文明病”便是一例。
1820年寒冬,英國著名詩人濟慈在公共馬車的露天座位上受了風寒,糾纏他已久的肺結核露出了猙獰面目。他回到住處后,臉色緋紅,發著高熱,咳出鮮紅的血。曾是醫生的濟慈對朋友說:“我知道,這鮮紅的血是動脈血……那一滴滴血是我的死刑判決書,我要死了。”濟慈充滿熱情與詩意的生命在26歲時結束。他的摯友、舉世聞名的英國詩人雪萊為他寫下著名的長詩《阿多尼》哀悼他,而當時雪萊本人也已染上了肺結核。
濟慈之死標志著工業革命后歐洲第一次肺結核發病高峰。19世紀以來,許多文學家和藝術家都患上了肺結核,并且因此英年早逝。其中包括肖邦、契訶夫、勃朗寧、史蒂文生、勃朗特姐妹、拜倫、勞倫斯以及中國的郁達夫、蕭紅、魯迅……
20世紀70年代,結核曾一度得到控制,人們樂觀地認為,我們可以像征服天花一樣徹底征服結核病。但到了1990年,全球卻突然出現了750萬結核病人。現在,世界上有1/3的人受到結核菌感染,每年約有300萬人死于結核病,它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全球傳染病頭號殺手。
為什么結核病會死灰復燃?原因很多。首先是在醫學昌明的今天,人們忽視了結核病的防治;而抗生素的濫用,又造成了新型耐藥病菌的產生;加上人口大量增長、旅游業的發達以及移民難民的大量產生等“現代病”,更造成結核病的不斷擴散;另外,被艾滋病病毒感染的人由于抵抗力下降,更易感染結核病……總之,被人類征服過的結核病是伴隨著現代文明的發展卷土重來的,要想再次戰勝它,人類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文明發展的代價:從“世紀絕癥”艾滋病、“非洲魔鬼”埃博拉、瘋牛病到非典
20世紀,隨著人類文明的飛速發展,疾病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陳出新”,從“世紀絕癥”艾滋病、“非洲魔鬼”埃博拉、瘋牛病到非典,無不令全世界人心惶惶。
美國疾病控制中心全球健康部專家認為,是城市的發展為疾病流行創造了條件。他說:“這是文明發展的代價。今天,城市發展規模空前,人口增長過快,而衛生和公共健康設施卻遠遠落后,加之現代交通工具的發達,使地區性流行病很容易就能擴散全球。也就是說,人們可在24—36小時內到達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而絕大多數病毒的潛伏期比這要長。你在某個地方感染病毒后,可能到了地球的另一端才發作。”
過去的幾十年,艾滋病已從非洲和美國暴發,逐步蔓延到全世界;一度被消滅的瘧疾又在熱帶地區死灰復燃,殺傷力超過以住;具有抗藥性的結核病菌重來,以驚人的速度感染新的人群;SARS曾在幾個月間肆虐于中國,吞噬了多少鮮活的生命;禽流感連續多年在世界各地此起彼伏,不斷傳來死人的消息……
對抗,成為另一種主流。1970年代,辛格納吉和一位“獸醫”一起發現了免疫系統的一個大秘密。22年后,兩人獲頒諾貝爾獎。
但他說:“如果有人告訴你,艾滋病就要被戰勝了,那可能是出于政治原因。”他對用免疫學方法應對HIV病毒頗有些失望,覺得一些與免疫學關系不大的抗病毒分子的研究要比艾滋病疫苗研究靠譜一些。當然,應對這類疾病更重要的是“改變我們的行為方式”。
塑料病毒學分析:新生活方式與疫病
塑料導致人體變異,產生新的病毒,這不是危言聳聽。
以BPA這種廣泛應用于人們生活的塑料為例,BPA首次合成于1891年,在20世紀30年代,曾被用作人工雌激素。后來,又用來生產防碎燈罩、眼鏡鏡片、DVD碟片和嬰兒奶瓶。
近幾年來,很多科學家發現,BPA會影響實驗嚙齒動物的健康,誘發乳腺癌、前列腺癌、雄性生殖缺陷、雌性早熟、肥胖癥甚至好動癥等行為障礙性疾病。
美國遺傳學家亨特在試驗中,先讓懷有雌鼠的孕鼠接觸BPA,當孕鼠的雌性后代成年后,他們發現在這些后代小鼠中,40%的卵子的染色體都出現了異常,而且這種異常還會繼續遺傳給后代。亨特認為,只要某只小鼠接觸過BPA,它之后的三代都會受到影響。
2004年,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發現,在2500名受試者中,93%的人尿液中都含有BPA。在美國健康及人類服務部資助的國家毒理學項目的研究中,科學家發現人類血液和乳汁也含有BPA。
由于BPA在人體內廣泛存在,不少人推測,人體可能已經遭到破壞:消費者紛紛抵制聚碳酸酯類產品,沃爾瑪和CVS等大型超市宣布逐步停售一些聚碳酸酯產品。在一片嘩然中,企業界完全不知所措,生產防碎瓶的美國企業Nalgene 公司不得不把所有的聚碳酸酯瓶撤貨下架。
也許,在完全弄清楚BPA是否有毒之前,這些舉措似乎操之過急,但鑒于水銀、鉛產品曾對人類造成的傷害,亨特強調說: “千萬別認為我是杞人憂天,對潛在的危險品,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病毒的產生總會源于新的(或潛在的)元素,塑料便成為這種元素的一種代表,就像歷史上歷次病毒大爆發一樣,林林總總的塑料制品,或許正孕育著新的病毒。
殺不死的塑料——
“口頭環保者”們的偽流行
小小塑料袋,成了環保時代的一面鏡子。口頭環保者,他們往往鄙視政府的不力和企業的無良。但卻忘了,對環境最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始終只有一個個獨立的民眾。而與此相對應的是,上流社會與政治家的環保懺悔,從來都與拯救地球無關。
□阿燦
限塑令的民間敗局
華人首富李嘉誠旗下的百佳超市從2008年11月19日起停止主動向顧客派發塑料袋,同時呼吁顧客按每個膠袋捐款兩角錢用作環保工作。據百佳公布的數據,政策如果順利實行的話,1年可以減少大約5000萬個塑料袋。但接下來的一周,各大媒體輪番質疑百佳處理環保基金善款方面缺乏透明度。
11月25日,百佳宣布計劃流產。“現在什么都在漲價,塑料袋就算只賣一兩毛錢,小數也怕長算。”白領卞思思并不覺得自己少用幾個塑料袋對環境有什么影響。“污染問題最終還是要靠企業還有科學家去解決。我們小市民出不了什么力氣。”
英國著名市場咨詢公司Mintel曾在一份調查報告中表明,依據個人環保的行動力區分,環保者可以分為四個層次:“超綠者”(very dark green),“深綠者”(dark green),淺綠者(pale green),最后是“口頭環保者”(armchair greens)。
“公民意識覺醒勝過千條法規”。對充滿欲望又意志薄弱的城市人來說,出行使用自行車、不用一次性筷子、使用環保電池、雙面使用紙張、不吃香口膠、隨手關燈、少開空調之類的小事都像是正確的廢話。
上流社會與政治家的環保懺悔從來都與拯救地球無關
19世紀初葉,詩人威廉·布萊克對“英國令人愉悅的牧場”上出現的“黑暗魔鬼”——工廠進行了猛烈抨擊,他發誓要用他的劍和精神斗爭,在“英國蔥郁的土地”上建立耶路撒冷。
可惜的是,在威廉·布萊克發出豪言壯語將近200年后,在人類學習征服自然數百萬年后,保護自然才慢慢成為一場全球運動。20世紀60年代以前的報紙或書刊,幾乎找不到“環境保護”這個詞,直到1962年,一本被當時稱為“帶有幾個英雄人物的小作品”——《寂靜的春天》問世,才提出了農藥對自然環境的危害與環境的保護問題。
這本書導致了大量公眾宣言出臺與書籍出版——1970年,政治運動促使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地球周誕生;1972年,斯德哥爾摩召開了“人類環境大會”,并由各國簽署了“人類環境宣言”。
1970年,美國成立了環境保護局,劇毒殺蟲劑從農民的周末購物單上被清除,但人們卻仍不得不依賴其他農藥。1992年在巴西里約熱內盧召開的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就曾提出“到2000年,生物農藥的用量要占農藥的60%”,至今這個號召依然還是一個泡沫。
自然與商業分享利潤:100年的偽善與環保拐點
1973年《拯救瀕臨滅絕物種法案》到了上世紀90年代已經形同虛設,不斷增長的經濟利益與脆弱的生態環境發生了矛盾,違法者繼續進監獄,森林繼續被采伐。2002年,成立了30年的“地球保護區有限公司”沒有實現它“購買澳大利亞1%的土地,喂養產于本地的珍稀動物”的目標,這家借生態旅游來盈利的環保公司,股票在3天內下跌了60%——自然與商業分享利潤的神話在股民心中破滅。
看看這些被評論為偽善的環保吧:打著“環保+限量+低價”概念的“I'm not a plastic bag(我不是塑料袋)”,卻采取限量發售的商業手段,在倫敦放上貨架的第一天就被搶購一空,eBay上飆到200英鎊一個。
2007年,美國前副總統戈爾拍了一部環保紀錄片,這部名為《不能忽視的真相》獲得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但戈爾也被揭發一個“不能忽視的真相”,他每個月用電驚人,超過全美平均水平20倍。
與此同時,世界各個角落的環保主義者與偽環保主義者,繼續做的事仍是:參與政治、裸體示威、在時尚雜志開辟專欄、穿假皮草或舉辦一個提供有機食品的私人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