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邊沁的功利主義法律思想

【摘 要】功利主義法學作為十九世紀風靡西方法學領域的重要流派，功利主義法學所倡導的實現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成為其法學思想的精華，對英國社會與經濟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本文主要分析了邊沁功利主義思想產生的背景和介紹功利主義法學的主要觀點，并指出功利主義法學的局限性以及對我國的立法啟示。

【關鍵詞】功利；自由；法律改革

一、邊沁功利主義思想產生的基礎

18世紀中葉的工業革命，導致了歐洲各國經濟制度和社會制度發生了巨大地變化與此同時歐洲的政治思想與法律思想也隨著發生了相應的改變。功利主義、自由主義以及實證主義成為這一時期法律思想的典型代表。

（一）社會背景——英國社會的變革

邊沁出生與1784年，于1832年去世。與整個15、16世紀的英國社會相比，在邊沁生活的八十多年中，社會經濟結構和社會性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個時期，正是英國工業革命轟轟烈烈進行的時期，工業革命的推動加快了英國社會經濟的極大發展，對于英國而言，這個時期是其商業經濟發展的巔峰時期。18世紀英國經濟的發展，使得在前期建立起來的神學思想與發達的社會經濟格格不入，人們更多地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而體現了18世紀的理性化、物質化以及強烈的個人主義，更加能夠迎合英國社會發展的需求，而這些思想，正是邊沁功利主義法律思想得以產生和實現的土壤。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催發了他們同落后腐朽的封建貴族之間的激烈較量。

（二）思想淵源

邊沁的功利主義并非是邊沁憑空想象出來的一套思想體系，而是在他受到了不同學術領域的思想家的影響后，對其進行加工或者變革，而系統，嚴謹地總結分析出來的。例如邊沁的功利主義思想最初是受到了希臘時期伊壁鳩魯的快樂主義的影響。伊壁鳩魯主張：“快樂是幸福的開始和目的。”在他看來：“現實生活中人們所追求的生活目標在于快樂，而人們一直所向往和追求的這種快樂就是人們時常提到的善。人們任何行為的出發點都是來自于這一善的標準?！眎伊壁鳩魯的這一快樂主義的思想為邊沁后來的“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钡牧⒎ㄓ^念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再如，邊沁的功利主義哲學思想是來自法國的哲學家愛爾維修的唯物主義哲學思想。愛爾維修認為：“利益永遠是正真和明智的判斷者。人的本性在于避苦求樂?！眎i愛爾維修的利益最高理論為邊沁的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以及人避苦求樂的本性思想提供的哲學基礎。以上這些思想家為邊沁功利主義法律思想的誕生奠定了廣泛而充分的理論基礎，這也是邊沁功利主義法律思想產生的重要原因。

二、功利主義法學的主要觀點

（一）避苦求樂的功利思想

邊沁始終相信，一個人可能不知道他受快樂和痛苦的主宰，或者表面上不愿意承認受它們的支配，但他事實上無時不刻不在受到快樂和痛苦這兩個主任的支配，這種思想便是邊沁功利主義的理論基礎，是他為之奮斗一生，通過法律為人類創造最大幸福的基石。邊沁對功利主義原理是這樣定義的：“它按照看來勢必增大或減小利益有關者之幸福的傾向，亦即促進或妨礙此種幸福的傾向，，來贊成或非難任何一項行動” iii因此邊沁將評價任何一項行動的標準都歸于快樂和痛苦，如果這項行動給人們帶來的快樂值大于其帶來的痛苦值，那么這項行動就是符合功利的，反之，則是不合乎功利的行動。

（二）以實現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為目標的立法理論

邊沁認為，所立之法的好壞評價標準在于是否能夠實現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因此，他指出，立法時必須以公民個人的快樂作為基準。邊沁認為：“人們的功利需要才導致人們立法，才導致了法律的產生，個人，即構成共同體的個人之幸福，他們的快樂與安全，就是立法者應該考慮的唯一目的。”他還認為，法律應當以法典的形式表達出來，否則就不是完整的立法，而法典的內容和形式都必須體現這樣編纂法典的后果會給人們帶來多大的快樂和多大的痛苦，這也是實現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的一條捷徑。

（三）法律改革思想

在邊沁生活的后期，他的思想越來越政治化，這也是受到了他經常間接地參與政治活動的影響，但是他的法律改革思想依然沒有脫離功利思想的基本原則。他認為，英國的法律與當時的社會發展哥格格不入，顯得非常古板又不能體現安全平等，應當對之進行改革。邊沁利用功利原理，構想出民主的政府形式，建議法國確立民主的普選權，提倡男女平等，尤其是女子在政治權利上的平等，這位英國后來的選舉改革提供了思想基礎。在英國，他還親自設計了模范監獄的“環視房”等等。在他死后，英國的一系列改革都受到了邊沁法律改革思想的影響。

三、對功利主義法學的評價

（一）過分強調自由易導致兩極分化

功利主義主張自由原則，從本質上來看，是希望政府減少對貿易的干預，以實現自由貿易和自由競爭，從來推動資本主義經濟的順利發展。然而，過分強調貿易自由，忽視國家的調控職能，使得競爭能力不夠強大的，不夠優質的工廠出現破產倒閉的情況，最終出現貧富差距拉大，導致兩極分化，是不利于社會穩定發展的。因此，功利主義法學主張國家奉行不干涉主義的思想是在一定程度上是偏激的，他們只看到了自由給經濟帶來的利益，卻忽視了市場自身的缺陷，忽視了國家在貿易中的調控作用，在這一方面是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的。

（二）過分強調功利忽視人性的多樣化

功利主義過分強調功利，將人性以及人的欲望絕對化，功利原則并非人類行為的唯一原則。人的行為動機是多樣化的，并非只局限于追求快樂與幸福，將追求幸福作為人類行為的唯一動機是經不起時間以及生活實踐的檢驗的。功利主義試圖將功利覆蓋人類的整個行為是不科學的。事實上，人并不是只追求幸福與快樂，也不是并計算的方法將幸福簡單相加的單一個體，而是有著豐富的情感并充滿激情的社會主體，功利主義把人簡單化、絕對化了，無法靈活解釋復雜多變的社會，這也是功利主義雖然對法學領域產生重大的影響而沒有長時間占據法學歷史舞臺的重要原因之所在。

（三）功利主義法學對我國的啟示

盡管邊沁的功利主義法律思想存在許多方面的局限性和缺陷，但是我們可以從中汲取其精華部分用以對我國立法實踐產生寶貴的啟示和經驗。比如邊沁的立法理論中強調以實現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為最終目標，這樣的思想原理為我國目前所提倡的構建和諧社會堅持以人為本提供了寶貴的經驗與理論基礎。我國在構建和諧社會的過程中，始終強調以人為本，通過保護個人的利益來達到整個社會的和諧，如果我們能夠將“以人為本”的功利性合理轉化，例如，我們可以通過立法，完善社會保障制度，實現對公民個人利益的最大化保護，那么就是邊沁的“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原則在中國的完美實現。

注釋：

i周輔成.西方倫理學名著選集（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7：103.

ii十八世紀法國哲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1963：457.

iii（英）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M].時殷弘，譯.商務印書館，2000：58.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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