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流審美意識下的女性美及女性審美

【摘 要】男人規范著文明，規范著世界同時也規范著女性；男人對女性的規范和引導使自己和女人都相信男性統治女性合乎天理；本文從男性和女性雙重視角，來探尋主流意識下的女性美和女性審美。

【關鍵詞】主流審美意識；女性美；男性話語；女性審美

一、男性眼中的女性美

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中有句名言：“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寧可說是逐漸形成的。”這是父權制社會通過男性中心話語強加給女性的觀點。這句話也成為女性主義者站起來反抗男性的旗幟。女性被賦予陰柔的特質，溫柔如水、膚若凝脂、梨花帶雨等諸多詞語與其說是對女性的贊美不如說是對女性的限定。社會輿論、執政的統治者以及男性知識分子分別懷著各自不同的目的主導著女性形象的走向。中國歷史上不同朝代有不同特質的女性美。因為楊玉環，唐朝女性的美變被限定為珠圓玉潤、豐神綽約、面如滿月、曲眉豐頰等形容女性豐滿的詞語；因為趙飛燕，漢代女性變要以體態輕盈、楊柳細腰、窈窕動人、風姿迤邐為美；三寸小腳步步生蓮花千百年來摧殘著中國女性的身體與心靈。在中國美學中，美本是一種來自于內心的感受，然而女性之美卻在男性主流審美意識下作為個體意識從群體意識中消失。女性在整個社會歷史中沒有自己的聲音。

從古到今，女性一直處于審美對象的地位存在著，在不少男性藝術家的作品中女性不是魔鬼就是天使。眾所周知，郭沫若先生是新文化運動的主要將領，是戲劇界的一位大師；在他的筆下誕生了《蔡文姬》、《卓文君》、《棠棣之花》、《王昭君》等不朽之作。他筆下的女性不論是主角還是配角似乎都具備了純潔之美、高雅之趣。在郭先生這里如果一個女性沒有高雅的氣質就稱不上是美麗的。他筆下的王昭君肉體純潔精神也美到極致，有膽有識、談吐不俗，特別是她遠嫁匈奴換的和平的犧牲更使這一形象美到令人心醉。

如果說文學領域對女性美的刻畫與追求是通過外在美的描寫達到對內在美的雕琢，那么藝術界特別是繪畫藝術更多的是女性外在形態的刻畫。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端莊、優雅，特別是她那神秘的微笑更是透露出無限韻味。據說有人曾因這一形象而精神失常。安格爾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完成了《泉》手持水罐的少女身材勻稱、肌體柔軟，端莊秀麗透露出純潔之美；波提切利筆下的維納斯站在漂浮于大海的貝殼上，海風吹拂著她迷人的秀發，傷感的神情，優雅的姿態中透露著秀美與清純增添了她柔美的氣質。

在文明社會里男性處于主要統治地位，女性只能以“被欣賞”的身份才能獲得價值；否則就將被排斥在文明之外。徐虹在她的《女性：美術之思》中曾提到傳統文人筆下的三種女性：賢妻良母、名媛淑女、妖狐魔女。賢妻良母多是教子有方的母親和艱難守節的寡婦；而名媛淑女則多是后妃、貴婦、仙女、優伶、才女等；妖狐魔女是以男性為中心的傳統所看不慣，無法接納的女性這里不作論述。就賢妻良母而言，西晉張華撰寫《女史箴》一文在古代社會確保了男性對女性的統治，雖是編造的故事畫家據此作畫題以箴言。這一事實深刻的反映了男性社會理想的貞婦孝女，通過自我克制，自我壓抑來取悅男性和服務男性。這類題材是歷代男性畫家的興趣所在且經久不衰。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就是一個說教意味濃郁的典型例子。縱觀藝術史我們不難發現：諸多男性藝術家在對女人體描繪的同時也密切關注她們的發型和服飾。從中國古代仕女畫《搗練圖》、《簪花仕女圖》、《虢國夫人游春圖》等畫家筆下的貴婦與宮女們的形態可以看出當時男性對女性形象在發式裝扮與服飾佩戴方面的要求。畫中貴婦衣著明艷鮮麗，脂粉厚堆畫著最時尚的美貌，姿態嫵媚，或動作輕盈或嫻雅慵懶顯示了男性對女性審美趣味和性心里的訴求。無論畫家是處于怎樣的思考如何想表達道德節操的封建理念都無法掩飾對這種柔美態勢的喜好。

男人規范著文明，規范著世界同時也規范著女性；男人對女性的規范和引導是自己和女人都相信男性統治女性合乎天理；因而對女性的探討不是處于關切，更多的是關注其對男性的價值而忽視其自身的存在。

二、主流意識下女性眼中的女性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說男人有權利欣賞美拒斥丑是處于一種自然需要，那么女人美麗自己的愛美之心是出于何種目的？自古以來就有“女為悅己者容”。就群體而言，女性的悅己者只能是男性。“為悅己者容”僅這句話就可以看出女性被置于審美對象的位置。“名媛淑女”的形象就是強調女性對男性欲望的絕對服從而制造出來的，并且成為女性對自身要求的美之規范。這類形象被描畫和追逐甚至被當作寵物玩賞撫弄，為悅己者容似乎成為了她們的職責所在即“亦惟寄之以色事人一道”1，以容貌才華服務于男人，“名媛淑女”這樣的字眼對于女性似乎是至高的評價也是女性對自身美的追求。即便是被殺也在所不惜。據說唐代張巡在守城時遭到叛軍圍困，城中沒有糧食就把自己的妾殺了煮熟給將士吃。女性不僅是玩物同時也成了男性世界的犧牲品。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是沒有錯的，女性追逐美麗也是合乎情理，理所當然的；但是女性對于“女性美”的追尋卻不應當只是依占據主流意識的男性而定的。余秀忠在《性別審美：男性話語下電視廣告中的女性形象闡釋》中指出，“浪莎絲襪”的電視廣告意在傳達這樣的信息：女性的魅力只有通過男性來賦予，仿佛女性的存在是為了滿足男性的窺視欲，男性是旁觀者、鑒賞者、品評者。

男性對女性的審美統治與引導是希望女性按照男性的需求而塑造自身，是單純站在男性的角度來審視女性的。據說孔子時代就視小足為美。秦始皇選美時，小足也被列為美女標準之一，只是那是的小腳為天然生成。南唐后主李煜開始提倡裹小腳的風氣，女性以小腳為美，小腳被認為是“女性美”的一個重要方面。即使長相、身材再好的女子，如果是一雙大腳或腳纏得不夠小，就會遭人恥笑，并且嫁不出去。“女人小腳一雙，淚一缸”2， 腳已不是自己的了，而是男人的“消費品”。

三、多元化的現代女性審美

在傳統文化中一直沒有女性的地位。很多學者用：“歷史”只是“his-story”（他的故事），而不是“her-story”（她的故事）來說對女性的不公。由于我們的文化根植于男性主體的傳統，男性中心主義的價值觀和審美觀不由自主的被女性接受，并潛意識地內化為女性的審美觀。覺醒的女性主義者在艱難中不懈地探尋女性主義美學，促使女性自我意識覺醒和女性審美視角的強調，對于女性的審美正逐漸擺脫了“男性為創造主體，女性為觀照對象”的單一模式。展現了女性獨有的審美視角也折射出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現代的女性畫家也畫女人體，她們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以女性的視角追求自我的感受，反映自己對生命、生活的獨特認識，通過作品表達自己內心價值的真實，深度挖掘人物心理活動中微妙的東西。

曹禺在劇作《王昭君》中對女性的美麗的概括為“淡淡妝，天然樣”，《易網女人21世紀：多元化的美麗標準》有：溫柔婉約是美，個性張揚是美，大膽性感是美，傳統乖巧是美。由此可以看出多元化的社會，女性的美麗也呈現出多元的趨勢。隨著社會的發展，女性在社會文明中的道路將越走越寬，期待每一位女性都能回歸到女性本身的自行審美而不是跟在男性身后重復他者的聲音。

注釋：

1 （明）秦淮寓客.女史：解碼古代閨閣私密[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1：481.

2 許立群.中國史話[M].東北新華書店遼東分店，1949：124.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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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程勇真.中國傳統美學中女性審美的研究價值[J].中州學刊，20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