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任何藝術都無法像電影那樣通過我們的意識直接觸及我們的情感,抵達我們靈魂的暗室。電影是一個夢。電影藝術能無限接近生活的本質。它應該展示心理狀態而不只是滿足于圖像來展現動作。
【關鍵詞】鏡頭;色彩;結構;對白
一、導演藝術特色
伯格曼的作品是現實,記憶和夢幻的組合,以下就以電影《第七封印》來主要分析導演藝術特色。
伯格曼永恒的主題:上帝是否存在。人與上帝的關系。他出生于瑞典的一個宗教家庭,從小就被宗教所洗禮,了解更多的圣經故事和教堂的生活。當他在教堂做祈禱時,解答他問題的不是上帝而是死神。讓我們不由在思索上帝是否真的存在。伯格曼在童年時便對宗教產生出厭惡情緒,他自己也很迷惘,無論是在電影中還是在現實生活中,哪怕是他已能理性地認識到宗教的虛偽和欺騙,最終也沒有與宗教決裂。這種矛盾觀念自然加重了影片的玄思色彩。影片講述的是一個真誠信奉基督的人他與死神作斗爭的故事,在整部電影中出現的只有死神沒有上帝。
(一)鏡頭的運用。他擅長運用極端臉部特寫“長鏡頭”。伯格曼將電影人物特寫鏡頭的運用發揮到近于極致的水平。他的特寫是將電影角色的情緒,情感,面部,頸部肌肉的收縮,心理細微的狀態都一覽無余地呈現在觀眾目前,極大地拓寬了電影的表演空間,給整部影片增強了藝術魅力。幾乎他的每部影片中面部特寫鏡頭都占有一席之地,強化了人物的內心活動。強迫觀眾去看一個片中人物的表情動作,就像自己面對的是張鏡子,直視自己的內心深處,觸動平時壓抑的情感和觀念。使得觀眾與電影產生共鳴。特寫鏡頭構成室內劇影片的重要利器,也是幽閉室內空間的重要組成部分。當小丑看到在草地上的圣母在牽著孩子走路,他非常的震撼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回到車上告訴妻子自己所看到的幻影。他們倆的對話是再極其狹窄的馬車的車廂里,雖然有三個人但是重點表現的只有他們夫妻倆。當后來夫妻倆探討的聲音越來越大后,另外一個小丑從后面坐起開始抱怨。此時成個馬車車廂顯得更加的擁擠不堪,表現了他們生活的艱辛和壓抑。
(二)色彩的把握。伯格曼很擅長色彩與明暗的把握。他運用明暗的強烈對比,藝術表演家也就是馬戲團的小丑坐在樹蔭下,手里練習著自己糊口的技術,一邊抱怨自己小鎮的人不欣賞和歡迎這樣的藝術。樹蔭下的小丑面目被光所割裂,并沒有平時那樣很滑稽給人帶來歡樂,而是滿面愁容,為生活擔心。伯格曼大量使用了長鏡頭與靜止鏡頭互相交換的拍攝手法,為影片增加了莊嚴與荒涼的感覺。伯格曼對文學和戲劇非常的迷戀。他的電影對戲劇舞臺表演和舞臺用光有很大的借鑒。他用光非常的舞臺化,戲劇化,而且把氣氛營造的非常的夢境,來質疑我們眼見的是真實還是虛假。他能在很倉促的鏡頭中給你光線,盡管那些在黑暗中隱約可見的臉,也可以給觀眾帶來極大的震撼。
(三)獨特運用。影片中有著很多的獨白或對話的獨特運用。在影片的一開始,先入為主的就是布洛克的獨白講述了第七封印這個名字的由來,開啟了整個故事。閃回,使人物在當下重新經歷已逝的過去。影片《呼喊與細語》在一個閃回鏡頭中,艾格尼絲的兩個妹妹和她們的丈夫冷漠無情地決定只給忠心耿耿照顧艾格尼絲十二年的女傭安娜“一小筆撫恤金和一件主人的紀念品”。另一個閃回鏡頭中,瑪麗亞問卡瑞蓮,她們是不是可以和好,并做朋友。可是卡瑞蓮惡毒而地了拒絕了她的請求。僅僅允許自己的妹妹親吻自己的面龐。可是在后面的一些鏡頭里,我們能看到這對姐妹相互交談的身影,她們擁抱對方,很是親昵。雖然在銀幕前的我們聽不到她們交談的內容,可是從她們的行為上不難推測,她們對所討論的內容是多么感興趣,是多么鐘愛。但是,當卡瑞蓮在瑪麗亞面前重提這段記憶的時候,瑪麗亞冰冷地回答道自己對這段記憶毫不知情。
所有人都努力達到別人眼中所看到的。只有在揭開面具,露出真實面目的那一霎那才是真實的時刻。電影《呼喊與細語》中上帝聽到大姐艾格尼絲的愿望,令她短時間內“復活”,神跡似在這一刻應驗,然而,神跡卻被本應最親的人親手毀滅,她們拒絕為她祝福,甚至拒絕與她擁抱,這一刻,不是上帝拋棄了她們,而是她們遺棄了上帝,慈悲、憐憫及關愛等美好被一一拋棄,虛偽的面具徹底撕下以后,她們再不需要任何掩蓋,她們的真實甚至比虛偽更令人感到絕望和無助。
二、伯格曼對于空間的設置
魂的風景。在《第七封印》這部一個片中風景是靈魂的狀態。在電影剛開始時,電影出現的是黑幕,這時音樂先入為主。當音樂達到一個高潮時,畫面中出現的是一個極其富有層次感的天空而后是一只雄鷹在天空中飛翔。緊接著就是海岸邊,海浪輕輕的拍打這陸地。由非常讓人震撼和害怕的畫面中過度到了運用上帝視角拍攝的平靜的大海,給人以安和的感覺。大海,清風,巖石等風景是傳達威嚴天意的信使。有時天意是溫柔寬厚的,有事它又是凄慘和懲罰,令人震驚。
幽閉靈魂的室內劇空間。封閉空間結構更適合探索人物幽閉的,孤獨的,絕望的靈魂,更易發揮自省性。《呼喊與細語》
三、伯格曼電影的時間建構
旅途—人生。真實的時間在真實的空間中流動的過程呈現,更是一個真實的心里旅程。在這個精神化的空間里包含一個這樣的時刻:面對你真實的自我時刻。困頓時刻—永恒的現在時臨終的一刻,人還緊抓生命,沉思生活是一件多么荒誕的事,并且在黑暗中等待上帝簽復它的禱告。猶如麥克在誘拐鐵匠的妻子莉莎并且一并逃走,后來眾人在深林中發現了他們倆。莉莎重回鐵匠的懷抱,麥克則主動“自殺“逃過眾人的眼球。當他爬到樹上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時候,死神在下面鋸樹,并說你的時間已經到了。麥克可憐的在爭辯,說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演員難道不能豁免嘛?”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四、伯格曼電影語言
對話和交流是伯格曼電影的追求。
坦承,懺悔,秘密,泄憤,呼喊,低語,沉默都是對話的嘗試。在《第七封印》中,他與死神第一次見面的交談讓我印象很深刻。當他見到死神時,面部并沒有很多驚訝之情,而是說我知道你在我身邊很久了。當死神要收走他的靈魂時,他卻要和死神以下棋為賭約。只要他贏了,死神就可以放過他。他很坦誠的告訴死神,自己的身體害怕你但是自己的靈魂很平靜,而且他還微笑的對著說自己棋藝很厲害的死神說,我的棋藝更勝一籌。
他的隨從在其身后先唱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歌曲,發現布洛克沒有回應他,于是就唱一些圣經歌曲,還是沒有什么反應,鏡頭只是給了布洛克一個毫無表情的面部特寫。當他談論到主在天上看著,但是撒旦卻找到并來到我們身邊時,留給他的緊緊是布洛克的背影和無盡的沉默。沉默比說話更有力量。
使自己被別人聽到,并且相互傾聽。這是出于自身的欲望,是對他人欲望的傾聽,也是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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