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隱私權保護視角的高校學生宿舍管理

[摘 要]學生宿舍屬于學生的私人空間，應視為學生的住宅，其隱私權受法律保護。隨意進入學生宿舍搜查是侵犯學生隱私權的行為。高校對學生宿舍的管理權與學生的隱私權必須予以協(xié)調(diào)以達至平衡。學校行使管理權必須保障學生的隱私權，但學生的隱私權是可克減的權利，學生不能以隱私權抗辯學校對學生宿舍合法合理的檢查。學校管理人員不具備搜查學生宿舍的權力，但在特殊情況下可以進入學生宿舍搜查。

[關鍵詞]學生宿舍 隱私權 管理權 搜查 檢查

[中圖分類號] G48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3437（2013）15-0147-04

時常見到這樣的報道，高校管理人員在學生宿舍沒有當事學生也沒有事先告知的情況下，用學校留用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入學生宿舍，突擊檢查學生使用違禁電器情況或衛(wèi)生狀況等，翻查學生物品，并將搜查到的大功率用電設備如電爐、熱水棒、電吹風、電熱毯沒收，有的還將違紀學生名單張榜公布。

學生對學校的做法頗為不滿。他們認為自己已交住宿費，宿舍應視為學生的住宅，屬于個人私生活空間，未經(jīng)允許進入宿舍是侵犯隱私權的行為。即使警察入室搜查，也要出示搜查證。而學校管理人員則認為，學校有對學生宿舍的管理權；學生住在學校提供的宿舍，必須遵守相關規(guī)定，服從學校管教；學校查宿舍的目的是為了排除宿舍危險因素，維護學校正常秩序，保護學生的人身、財產(chǎn)安全；學生宿舍不是私宅，而是學校的財產(chǎn)；宿舍一般為幾個人共同居住，屬于公共場所，學校有關人員當然可以入室搜查。

以上沖突的核心問題是學校是否侵犯了學生的隱私權，但深究起來則涉及如下問題：學校有無搜查學生宿舍的權力，宿舍是不是學生私生活空間，學校能否在沒有當事學生的情況下開門入室檢查，如何協(xié)調(diào)學校管理權與學生隱私權的關系，學校能否公布違紀學生名單。本文將圍繞上述問題，從三個方面進行探究。

一、學生宿舍屬于學生的私人空間，其隱私權應受保護

隱私是指自然人免于外界公開和干擾的私人秘密和私人生活安寧的狀況，大致包括三方面內(nèi)容：一是與公共利益無關的私人生活；二是個人信息；三是個人擁有的私人空間，包括住宅、儲物柜、書包等。隱私權是指公民享有的私人生活安寧與私人信息依法受到保護，不被他人非法知悉、侵擾、搜集、利用和公開的一種人格權。保護隱私權的愿望往往容易在一個能阻隔他人視野、能充分自主的空間里實現(xiàn)，因此住宅與隱私權具有天然的契合性。現(xiàn)在的問題是，學生宿舍是個人住宅嗎？

住宅是指供人居住的房屋。傳統(tǒng)的私人空間主要是指住宅，包括自己所有的房屋和租用的房屋。我國憲法第39條將住宅不受侵犯明確規(guī)定為一項基本人權。學生宿舍是學生日常起居的固定場所，是學生的私生活空間。學校向?qū)W生提供宿舍，并且根據(jù)宿舍的條件收取一定的費用。學校擁有宿舍的所有權，學生通過房屋租賃合同的形式（盡管不一定有完整的房屋租賃合同文本）取得宿舍的居住權。從使用者的權利來看，既然已經(jīng)支付了一定的費用，就應該享有應有的權利，其中就包括隱私權。

有三種模糊認識需要澄清。第一種認識：學生宿舍一般有幾個學生合住，不應屬于私人空間性質(zhì)的住宅，而應屬于公共場所。需澄清的是，認定住宅的標準不是居住的人數(shù)多寡。“住宅不論個體住宅還是集體住宅均受憲法的一體保護”。[1]宿舍雖是數(shù)人居住，但不應以數(shù)人形成的公共空間抹殺私人空間合理性的存在。第二種認識：學生繳納的住宿費并不是宿舍的全部費用，而是國家和學校給予了補貼，所以學生并沒有取得宿舍的住宅權。需澄清的是，國家和學校給予補貼并不影響學生取得使用權，不能因為學生未支付完全對價就否認學生獲得使用權，租賃他人的房屋居住并不是把房屋買下來，并非一定要有產(chǎn)權的房屋才能居住。第三種認識：學生在宿舍使用大功率用電設備事關公共利益，不應將此認定為學生的隱私，學校有權獲知這些信息并加以干涉。學生宿舍發(fā)生火災的原因大多是學生違規(guī)使用大功率用電設備引起的。所以，不應把宿舍認定為住宅，否則，學校將無法對學生宿舍進行有效的管理。需澄清的是，學生在宿舍違規(guī)使用大功率用電設備確實不能簡單地將其歸于學生的隱私，但是，空間隱私是以占有和支配一定的空間為前提的，“特別是在當事人將自己置于一個與廣大公眾相對隔離的地點，并且他人能夠客觀地意識到當事人不被打擾的意愿時，這一確認的私人領域的條件往往即為成立”。[2]

保護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就是保護公民的居住安全和生活安定，也就是進一步保護人身自由和財產(chǎn)權利。因此，住宅權是與公民的隱私權、財產(chǎn)權和休息權等權利密切相關的一項公民基本權利，是這些自由權的自然延伸。“在現(xiàn)代社會，無論是個人自有的房屋，還是通過租用、借用等方式占有的房屋，都屬于個人支配的財產(chǎn)范圍，對該財產(chǎn)的空間的支配，形成個人的隱私，侵入他人的財產(chǎn)，就侵害了他人支配的空間，從而侵犯了他人的隱私。”[3]國家尊重和保障公民的住宅權。我國《憲法》第39條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禁止非法搜查或者非法侵入公民的住宅。”

二、高校在行使宿舍管理權時必須保障學生隱私權

法律賦予學校有對學生的管理權，我國《教育法》第28條和《高等教育法》第41條明確規(guī)定：對學生進行學籍管理，實施獎勵或者處分。這一管理權力自然包含對住在宿舍的學生的管理權。法律范疇以外的其他具有約束力的非立法性文件對此作了具體規(guī)定，如教育部2005年發(fā)布的《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guī)定》第49條規(guī)定：“學校應當建立健全學生住宿管理制度。學生應當遵守學校關于學生住宿管理的規(guī)定。”

但是，前文分析表明，學生宿舍屬于學生私人空間，應視為住宅，學生的隱私權受法律保護，對學生私人領域的非法侵入、搜查、窺視、監(jiān)聽，對學生私人生活的非法干預等，均為侵犯學生隱私權的行為。隨著現(xiàn)代法治的推進和人們民主平等意識的覺醒，學生的權利得到肯定并不斷張揚，我們正處于一個走向權利的時代。學生可以主張自己的合法權利，而學校基于維護正常的教育生活秩序，需要對學生的行為有一定的控制權力。學生的權利和學校的權力在教育管理實踐中難免發(fā)生摩擦和沖突。如果未能協(xié)調(diào)和平衡二者的關系，其結(jié)果不是損害學生的合法權利，就是影響學校正常的教育管理秩序，進而損害其他學生的權利。在探討如何協(xié)調(diào)學生權利和學校權力時，我們不能不接受這樣的觀點：“學生權利和學校管理權力都有其法律依據(jù)，不存在其中一個必然高出另外一個的優(yōu)勢地位，二者之間始終存在一個平衡的問題，需要根據(jù)個案判斷。”[4]

學校能不能對學生宿舍進行搜查？搜查是偵查人員對犯罪嫌疑人以及可能隱藏犯罪嫌疑人或者犯罪證據(jù)的人身、物品、住處和其他有關的地方，依法進行檢查的一種強制性的偵查行為。為了收集犯罪證據(jù)、查獲犯罪人，偵查人員可以對犯罪嫌疑人以及可能隱藏罪犯或者犯罪證據(jù)的人的身體、物品、住處和其他有關的地方進行搜查，但是這種搜查必須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證。我國《刑事訴訟法》第111條規(guī)定：“進行搜查，必須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證。”因此，只有特定的國家司法機關才有搜查權，而且搜查程序也有嚴格的規(guī)定。一般而言，學校管理人員不具備搜查權力。宿舍是學生的私人空間，學生對其有較大的隱私期待，不可由學校任意搜查，未告知或未經(jīng)學生同意擅自進入學生宿舍搜查一般被認為是侵權行為。教育部《普通高等學校學生安全教育及管理暫行規(guī)定》第19條規(guī)定：“在安全管理和事故處理過程中，學校認為有必要搜查學生住處，須報請公安部門依法進行。”根據(jù)其語義，搜查由公安部門依法進行，而非經(jīng)公安部門同意后由學校單方執(zhí)行或?qū)W校配合公安部門執(zhí)行。

那么，是不是絕對不允許學校管理人員進入學生宿舍搜查呢？回答是否定的。即使在美國這樣標榜特別尊重人權的國家，也不是一律否定學校的搜查。美國聯(lián)邦法院在“新澤西訴T.L.O”一案的判決中，首先肯定學生對隱私權的合法預期，學生的隱私不能隨意侵犯，同時意識到校方也有維護學校學習環(huán)境的合法需求，對搜查的有關規(guī)定可以有所變通。其認為滿足以下兩個條件的搜查就有合理性：1.學校官員應在事情之始就確實有學生違法違規(guī)行為的證據(jù)；2.學校官員必須能確定進一步的搜查是與一開始的判斷和證據(jù)直接相關的。否則就是非法的搜查。[5]此判決給我們的啟示是：不能一概而論、絕對禁止學校管理人員對學生寢室的搜查。基于學生人身安全和財產(chǎn)安全、正常的教學生活秩序，學校有關人員按照正當?shù)某绦颉⒁赃m當?shù)姆绞竭M行日常的消防安全、衛(wèi)生檢查應屬于合法范圍之內(nèi)。在特定、緊急狀態(tài)下按照特定的程序和方式進行突擊檢查或搜查似也無可厚非，這畢竟是權利沖突下合理的價值選擇，從根本上也是為了更好地保障學生的權利。遺憾的是，我國在這方面缺乏明確的實體法律和程序法律的規(guī)定，使“搜查”因規(guī)定的模糊性和行為的隨意性而受到學生的非議和反感。

為了避免刺激宿舍管理相對方，減少法律糾紛，筆者建議將“搜查”改為“檢查”。按《現(xiàn)代漢語詞典》，“檢查”的解釋是：為了發(fā)現(xiàn)問題而用心查看。“搜查”的解釋是：搜索檢查（犯罪嫌疑人或違禁的東西）。[6]從詞義上看，“搜查”包含“檢查”，搜查的對象主要是看不見的物品，重點在“搜索”這一動作。檢查的對象主要是看得見的物品，限于視覺“看”這一層面。“檢查”顯然沒有“搜查”的強度和幅度。另外，“搜查”是刑事法學的概念，涉嫌犯罪時應該搜查；“檢查”是行政法學的概念，大學是公共行政，當進行日常管理時應叫做檢查。將“搜查”改為“檢查”不僅體現(xiàn)在語言表達上，更多的應體現(xiàn)在具體行動中。校方不能因有宿舍檢查權就有恃無恐、肆意妄為，同樣必須尊重學生的隱私權，在維護校園秩序與尊重學生隱私之間保持適當?shù)钠胶猓绕鋺⒁庾龅健傲小薄?/p>

第一，有告知程序。學校對宿舍的檢查應事先向當事學生說明檢查的理由和依據(jù)，有制度安排讓學生知曉例行檢查的時間、次數(shù)、內(nèi)容。學生宿舍使用大功率電器一直是老大難問題，學校應明確大功率電器的定義。如電吹風、電熱毯是否屬于大功率電器，都應認真論證，明確告知。

第二，有正當理由。進入學生宿舍檢查的目的必須是為了維護正常的教學和生活秩序，保障學生人身和財物的安全，預防惡性事件的發(fā)生，不能無任何理由就展開檢查。教育部、公安部發(fā)布的《高等學校消防安全管理規(guī)定》中要求，學校每季度至少進行一次消防安全檢查，學校二級單位要定期進行防火檢查，學生宿舍管理部門要加強學生宿舍用火、用電安全教育與檢查。教育部在發(fā)布的《關于切實加強高校學生住宿管理的通知》中，也要求各高校在宿舍管理方面要建立安全工作檢查制度，做到全面檢查與重點檢查相結(jié)合、定期檢查和日常防范相結(jié)合。所以，校方定期進入學生宿舍進行消防安全檢查就有了政策依據(jù)和正當理由。

第三，有相互監(jiān)督。進入學生宿舍檢查，必須至少兩人參與，其中應有學生代表。對女生宿舍搜查時，一般應有女性管理人員參加。一般應有該宿舍學生在場，敲門并經(jīng)學生許可才能進入學生宿舍檢查。

第四，有適度界限。在實施檢查時強度應當適當，不得逾越合理范圍。一般來說，學生對其身體具有最高的隱私期待，管理人員不能對學生進行搜身；學生對私人箱包、儲物柜、抽屜、床鋪等方面的隱私期待雖有所降低，也不能由檢查人員隨意翻動學生的物品，不能借檢查之名行搜查之實。在檢查學生是否藏有違禁電器時，應當有學生本人在場，可請學生本人打開物品存放的箱包、儲物柜等，但學生如果拒絕，可對學生進行教育提醒，但不能強令學生為之。

第五，有恰當方法。有的高校在檢查中發(fā)現(xiàn)違規(guī)電器后，往往采取沒收的辦法。但是，沒收財物是將犯罪人所有財產(chǎn)的一部分或者全部強制無償?shù)厥諝w國有的刑罰方法，學校管理人員顯然不是適格主體，沒有沒收他人財物的權力。如果在檢查中發(fā)現(xiàn)違規(guī)電器，比較恰當?shù)姆椒ㄊ牵瑢⑵鋾嚎郏鸀橥咨票９埽瑫r出具物品清單并做好登記，以備學生日后取回。違規(guī)使用電器的學生的名單能否公布？“紀律處分決定可以公布，但公布的廣度、程度應有必要的限度。”[7]否則，就容易造成對學生隱私權的侵害。

第六，有權利救濟。有權利必有救濟。要讓學生能真正的享有和行使權利，就必須有在權利被侵犯之后能得到救濟的機制。《教育法》第42條規(guī)定學生的權利：對學校給予的處分不服的可向有關部門提出申訴，對學校、教師侵犯其人身權、財產(chǎn)權等合法權益，提出申訴或者依法提起訴訟。據(jù)此，如果在宿舍檢查中對學生作出影響學生權益的行為時，應該允許當事學生的陳述、申辯，涉及學生重大利益的事項要讓學生有要求聽證的權利。學校對學生行使這些權利所涉及的事實和證據(jù)，應當及時核實，合理的要予以采納。對侵犯學生隱私權等人身權的，學生可向人民法院提出訴訟請求。

三、學生的隱私權是可克減的權利

任何權利都是相對的而非絕對的權利，學生隱私權的保護也不是絕對的，而是有一定的界限或邊線的。因此，學生的隱私權就變?yōu)橐环N可克減的權利。“所謂克減，是指對權利的暫停、限制。克減的條件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必要條件，即社會緊急狀態(tài)威脅到國家的生命并經(jīng)正式宣布；二是否定條件，即不得包括純粹基于各種理由的歧視。”[8]因此，一方面，學校管理者對學生的隱私應給予充分的理解，表示應有的尊重，提供必要的保護；另一方面，學校是學校正常秩序的維護者，代表學校公共利益，當學生的隱私涉及學校宿舍管理的公共利益時，學校的管理權具有優(yōu)先性，學生的個人空間的隱私保護就不得不作一定程度的讓步與犧牲。同時，學生宿舍畢竟不同于家庭住宅，是一個有幾個學生合住的生活場所，一個人在宿舍內(nèi)的一舉一動更易對他人造成影響，個人權利的行使更易與他人的權利發(fā)生沖突，因而宿舍住宅權與家庭的住宅權相比不得不受到更多的限制，其隱私權的保護也不能不受到一些抑制和削減。

第一，學生享受隱私權的同時必須履行一定的義務。沒有無義務的權利，也沒有無權利的義務。每個人在享受權利時還負有尊重他人的義務，在履行義務時不能不對自己的權利享受有所克制。學生租用學校的宿舍，學生與學校構(gòu)成了租賃關系。按照《合同法》第十三章有關租賃合同的規(guī)定，學生應當按照學校宿舍的相關管理規(guī)定使用宿舍，因違反規(guī)定而給學校帶來損失的應負賠償責任。《合同法》第222條規(guī)定，承租人應當妥善保管租賃物，因保管不善造成租賃物毀損、滅失的，應當承擔損害賠償責任。學生如因違規(guī)用電導致火災，造成學校和其他學生的財產(chǎn)損失，應承擔民事賠償責任甚至其他法律責任。

第二，學生違反學校宿舍管理規(guī)定后不得拒絕學校管理人員入室檢查。根據(jù)《合同法》和教育部發(fā)布的相關規(guī)范性文件的規(guī)定，我們認為，學生在宿舍住居時必須做到：1.不得影響他人正常的學習和休息；2.不得在宿舍內(nèi)從事有傷風化或有違法律的活動；3.不得損壞或私自拆裝宿舍設備；4.不得私拉亂接電線或使用違禁電器；5.不得擅自處分自己對宿舍的租賃使用權，如不得在學生宿舍內(nèi)留宿異性和未經(jīng)允許留宿校外人員。如學生沒有做到以上幾點，學校有權進入宿舍檢查，并對學生的違規(guī)違紀行為予以制止，學生不得以保護私人空間的隱私為由進行抗辯。還需要指出的是，如果學校管理人員進入學生宿舍不是為了檢查或搜查，而是了解學生情況、走訪或開展思想政治工作，學生應允許學校管理人員進入宿舍，而不能以“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為由完全排他性地拒絕校方行使權力，否則就是對權利的濫用和對受教育者身份的無知。

第三，在特殊情況下校方可以進入學生宿舍搜查。第一，學生有違法違紀的重大嫌疑，如不入室搜查將造成更大的危害。需特別指出的是，學校如啟動搜查，必須事先有學生涉嫌違法違紀的合理懷疑，“學校的合理懷疑程度越高，搜查就越有必要，學校干預隱私權的正當性也越高。”[9]第二，緊急避險。如宿舍內(nèi)發(fā)生火災、發(fā)現(xiàn)盜賊、有恐怖襲擊等，出現(xiàn)迫在眉睫的緊急或危險狀況，必須立即采取措施消除即時危險，學校有關人員可不經(jīng)學生允許而徑直進入搜查或采取其他適當?shù)拇胧Ｒ陨蟽煞N情況是對學生隱私權的合法限制，即使學生主張隱私權，高校也有抗辯事由，并不用承擔侵權責任。

[ 參 考 文 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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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張維平，馬立武.美國教育法研究[M].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04：218-219.

[6] 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xiàn)代漢語詞典[Z].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665，1298.

[7] 劉穩(wěn)豐.高校紀律處分決定：公開還是不公開？[J].高教探索，2011，（6）：40.

[8] 張新寶.隱私權的法律保護：一項跨學科的前瞻性研究[M].北京：群眾出版社，1997：70.

[9] 吳亮.美國校園搜查中的未成年人隱私權保護及其啟示[J].青少年犯罪問題，2011，（6）：65.

[責任編輯：陳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