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投資規模擴大和投資效率提高是推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通過向量自回歸模型實證檢驗中國投資增長、投資效率與經濟增長的動態關系,發現投資增長和投資效率提高均能促進中國經濟增長,但中國經濟發展長期高度依賴投資規模的擴張,投資效率沒有得到相應提高,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正面臨挑戰。為實現可持續發展,中國經濟需要轉變發展方式,實現投資規模驅動型增長方式向投資效率提高驅動型增長方式的轉變。
關鍵詞:經濟增長;投資規模;投資效率;VAR模型
中圖分類號:F12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3890(2013)10-0045-05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經濟持續高速增長、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迅速提升,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開放型經濟發展模式(王玉華,2011)[1]。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主要來自外需拉動和投資高速增長。深入剖析中國開放型經濟發展模式,將會發現高投資推動經濟高速增長的特征十分明顯;而高速增長的投資形成巨大的生產力,需要國外需求來彌補國內需求的不足。1978—2011年,中國以年均9.8%的GDP實際增長率成為全球經濟增長率最高的國家。與經濟高增長相伴隨的是投資的迅猛增長,1978—2011年,中國的投資率從38.2%上升至48.3%,年均投資率超過38%,平均投資增長率為17.2%(圖1)。與此同時,世界平均投資水平維持在19%~25%,中國的投資率處于世界的最高水平之列。即便是20世紀60、70年代處于經濟高速發展階段的日本,其平均投資率也僅為35%。
然而,高投資率并沒有帶來投資效率的提高。增量資本產出率(Incremental Capital-Output Ratio,ICOR)是衡量資本投資效率的重要指標。ICOR指資本存量的變動與產出增量的比率,該指標越小,表明資本生產率越高,資本運用也就越有效率。自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經濟在投資率迅速增長的同時,投資效率則總體呈下降趨勢。如圖1、圖2所示,隨著投資率和全社會固定資本投資占GDP比重的上升,增量資本產出率在1990年代后逐漸呈上升趨勢,雖然在進入新世紀后有所下降,但2007年之后又有一定程度的提高。總體而言,投資效率在1990年代后未有顯著提高。
中國經濟發展的實踐表明,高投資率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但在投資效率逐漸下降的情況下,中國的“高投資—高增長”模式還能夠持續嗎?本文在向量自回歸模型(VAR)的基礎上,實證研究投資增長、投資效率與經濟增長之間的動態關系,進而分析投資增長和投資效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中國經濟持續增長的政策建議。
二、文獻回顧
中國經濟表現出顯著的“高投資—高增長”特征,許多學者對投資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認為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主要源于高投資的推動。王小魯(2001)指出,改革20年來,高儲蓄和高投資是推動我國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資本形成效率的提高對經濟增長有重要貢獻。資本形成率的提高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比改革開放前上升2.5%,但投資效率還有進一步提高的巨大潛力[2]。武劍(1999)認為,資本形成是推進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而且這一趨勢會逐漸加強,到2010—2020年,資本貢獻度將超過60%[3]。邱曉華等(2006)通過建立中國經濟增長的綜合因素模型得出結論,資本投入增加是中國經濟增長最主要的源泉,包括結構升級、人力資本效率提高、制度變遷等在內的技術進步的貢獻也較強,勞動投入增加的貢獻相對較弱[4]。
中國經濟“高投資—高增長”是早期經濟增長階段結構轉變的深層次反映,這一階段的經濟發展主要驅動力來自于大規模的投資及生產。經濟增長前沿課題組(2003,2004a,2004b,2005a,2005b)指出,中國的“高儲蓄、高投資和高增長”可以從不同角度進行解釋,是政府推動的城市化和出口導向的工業化過程,同時也是農村剩余勞動力向城市轉移的過程。在剩余勞動力轉移過程中,需要較高的儲蓄率與投資率[5-9]。李揚、殷劍峰(2005)認為剩余勞動力由農業向工業(工業化)、由農村向城市(城市化)、由國有向非國有(市場化)的持續轉移是我國經濟能夠長期、高速增長的關鍵,而高儲蓄率和高投資率既是這種增長模式的必然結果,也是勞動力得以持續轉移乃至這種增長模式得以維持的關鍵原因[10]。
與中國“高投資—高增長”的發展模式相伴隨的是低效率的高投資,投資過程中存在極大的浪費。在過去的20多年,這一模式是以宏觀成本的積累為代價的。政府公共資本的擁擠效應推動高投資和高增長,并帶來了諸如高能耗、高污染以及形成不良債務等宏觀成本(經濟增長前沿課題組,2004b;2005b)[7][9],還會產生大量的不良資產(平新喬,1998)[11]。在中國經濟的長期增長過程中,高儲蓄高投資增長模式容易引起經濟的“大起大落”,這種“大起大落”引起的劇烈周期性波動一直成為宏觀經濟運行的常態,損害了經濟的穩定性(龐明川,2005;2006)[12][13]。
長期的投資增長能夠擴大生產能力,影響經濟增長的持續性,而投資在影響長期經濟增長方面的作用,實際上依賴于投資的“效率”和投資推動的技術進步及其性質(張軍,2005)[14]。由此可見,投資效率的提升對于中國經濟的長期快速穩定增長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本文將在現有研究基礎上進一步分析投資增長、投資效率與經濟增長之間的動態關系。
三、模型設定與實證分析
經濟增長理論研究認為,投資增長是早期經濟騰飛階段經濟高速增長的重要動力源泉,此時經濟增長歸根到底要靠投資驅動。新增長理論研究表明,現代經濟增長模式與早期經濟增長模式存在重大區別,投資效率的提高是現代經濟增長的主要源泉,即現代經濟增長主要靠技術進步和效率提高來驅動[15]。中國經濟經過改革開放后的飛速發展階段,已經步入中等收入國家行列,經濟整體水平及資源稟賦狀況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各種要素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也應該相應發生變化。此時對我國投資增長、投資效率與經濟增長關系進行實證研究,對于適時轉變我國的經濟增長方式是十分必要。
(一)模型及分析方法
為了研究投資、投資效率與中國經濟增長之間的動態關系,我們構建了包括投資、投資效率和經濟增長三個變量的VAR模型。VAR模型是基于數據的統計性質建立模型,把系統中每一個內生變量作為系統中所有內生變量的滯后值的函數,從而將單變量自回歸模型推廣到由多元時間序列變量組成的向量自回歸模型(高鐵梅,2006)[16]。運用向量自回歸模型能夠較方便地預測相互聯系的時間序列系統及分析系統中隨機擾動項對經濟變量的動態影響。VAR(p)模型的一般數學表達形式為:
其中,yt是k維內生變量向量,xt是d維外生變量向量,p為滯后除數,T為樣本個數。k×k維矩陣A1,…,Ap和k×d維矩陣B是要被估計的系數矩陣。?著t是k維擾動向量,它們相互之間可以同期相關,但不與自己的滯后值相關及不與等式右邊的變量相關,假設∑是?著t的協方差矩陣,是一個k×k的正定矩陣。構造VAR模型的關鍵是確保其穩定性,這也是確定VAR模型最優滯后期的重要評判標準。對于穩定的VAR模型,其特征方程根的倒數均要求小于1。
(二)實證檢驗
1. 數據說明與變量設定。本文選取的樣本時間為1980—2011年,根據各期《中國統計年鑒》數據計算得出。模型中涉及的變量主要有:實際全社會固定資本投資、投資效率和實際國內生產總值。用GDP和FINV分別代表實際國內生產總值和實際全社會固定資本投資,單位均為億元;用ICOR代表投資效率。GDP、FINV和ICOR的對數分別用LNGDP、LNFINV和LNICOR表示,LNGDP、LNFINVT和LNICOR的一階差分分別用DLNGDP、DLNFINV和DLNICOR表示。
2. 變量平穩性檢驗。進行時間序列分析之前,首先對變量的平穩性進行檢驗。本文采用單位根檢驗(unit root test)方法對相關變量的平穩性進行檢驗。對LNGDP、LNFINV和LNICOR進行ADF(Augment Dick-Fuller)檢驗,發現LNGDP和LNICOR在1%和5%的水平值是平穩序列,LNFINV是非平穩序列。對它們的一階差分DLNGDP、DLNFINV和DLNICOR進行ADF檢驗,分別在5%、10%和10%的水平上是平穩的(檢驗結果見表1)。
3. 協整關系分析。協整檢驗方法主要有Engle-Granger二階段協整檢驗法和Johansen協整檢驗法。本文對時間序列的檢驗采用基于VAR模型的Johansen協整檢驗法,通過跡統計量和最大特征根來判別變量LNGDP、LNFINV和LNICOR之間的協整關系。表2中,r=0表示三者之間無協整關系,r≠0表示存在協整關系。協整檢驗結果顯示,原假設r=0時,跡統計檢驗統計量的值41.341 12大于5%顯著性水平下的臨界值29.797 07,最大特征根檢驗統計量的值33.158 914大于5%顯著性水平下的臨界值21.131 62,故拒絕原假設,中國經濟增長和投資、投資效率之間存在一個長期穩定的協整關系。
4. 因果關系分析。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的結果是否可信,取決于變量是否都是平穩的或者雖不平穩但它們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從前文可知,中國經濟增長和投資、投資效率之間存在協整關系,所以可以對這些變量進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
從檢驗結果(表3)可知,固定資本投資與經濟增長之間存在雙向的格蘭杰因果關系,即固定資本投資是引起經濟增長變化的格蘭杰原因,經濟增長也是引起固定資本投資變化的格蘭杰原因,說明固定資本投資的提高能夠促進中國經濟增長,經濟增長的良好態勢也會吸引更多的固定資本投資。經濟增長與投資效率之間也存在雙向的格蘭杰因果關系,投資效率是引起經濟增長變化的格蘭杰原因,說明投資效率的提高能夠促進中國經濟的增長;經濟增長也是引起投資效率變化的格蘭杰原因,說明中國經濟的良好增長也有利于投資效率的提高。固定資本投資與投資效率之間具有單向格蘭杰因果關系,固定資本投資是投資效率的格蘭杰原因,說明固定資本投資的過快增長,使投資效率下降;而投資效率不是固定資本投資的格蘭杰原因,說明投資效率的提高并不一定引起固定資本投資的增長。
5. 脈沖響應函數。脈沖響應函數(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IRF)描述一個內生變量對來自另一內生變量的一個單位變動沖擊所產生的響應,提供系統受沖擊所產生響應的正負方向、調整時滯和穩定過程等信息。接下來運用脈沖響應函數對投資、投資效率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動態分析。脈沖響應函數檢驗結果如下圖,圖3、圖4分別描述了經濟增長分別對投資、投資效率一個標準差正沖擊的動態響應。
圖3反映了變量LNGDP(經濟增長)對來自變量LNFINV(固定資本投資)一單位標準差正沖擊的動態響應。經濟增長對來自固定資本投資的沖擊當期就有顯著正向反應,這種正向反應之后逐漸增強,到第3期達到最大值后緩慢減小,在第7期達到最小值后,又呈緩慢增強趨勢。
圖4反映了變量LNGDP(經濟增長)對來自變量LNICOR(投資效率)一單位標準差正沖擊的動態響應。經濟增長對來自投資效率的沖擊在當期就有顯著的負向反應,這種負向反應在迅速增強,到第2期達到峰值后,這種負向反應呈緩慢減小趨勢,至第7期達到最小,之后又呈緩慢擴大趨勢。
整體來看,經濟增長對來自固定資本投資增量沖擊的反應為正向且作用時間持久,說明當前增加固定資本投資能夠促進中國經濟的增長;經濟增長對來自ICOR增量沖擊的反應為負向且作用時間持久,說明投資效率的降低對中國經濟增長存在負面影響,反之提高投資效率則有利于促進中國經濟的增長。
6. 方差分解。方差分解(variance decomposition)是通過分析每一結構沖擊對內生變量變化(通常用方差來度量)的貢獻度,進一步評價不同結構沖擊的重要性(高鐵梅,2006)[16]。即通過將一個變量沖擊的均方差分解成各變量的隨機沖擊所做的貢獻,然后計算出每一個變量沖擊的貢獻占總貢獻的比例。為了進一步分析投資、投資效率的結構沖擊對經濟增長變化的貢獻程度,接下來借助方差分解對投資、投資效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程度進行考察,定量把握它們之間的影響關系。各變量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如圖5所示。
從圖5對經濟增長的方差分解來看,經濟增長的變動絕大部分源于其自身慣性導致,且自身沖擊的貢獻度呈下降趨勢;固定資本投資與投資效率的沖擊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度都呈上升趨勢,但固定資本投資的貢獻率要顯著大于投資效率的貢獻程度,到第10期,經濟增長變動中73%來自于其自身的沖擊,24%來自于固定資本投資沖擊的影響,而投資效率沖擊的貢獻度僅約為3%。
方差分解結果說明,當前對中國經濟增長最重要的影響因素是GDP自身發展速度,在沒有受到外界沖擊情況下,中國經濟系統將按著自身規律向前發展,所以保持宏觀經濟的穩定性對于中國經濟可持續快速發展至關重要。此外,中國經濟增長依賴于投資增長要遠高于依賴投資效率的提高,即當前中國經濟增長模式仍是依靠投資驅動的粗放型經濟增長模式。但中國經濟發展的現狀決定了在轉變經濟增長模式的過程中,應該實行漸進性的轉變,維持宏觀政策的穩定性和可預見性。
四、結論與對策
本文通過建立VAR模型實證研究了投資、投資效率與經濟增長的動態關系,以及投資增長和投資效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研究發現當前投資增長和投資效率的提高均能促進中國經濟增長,但兩者相比較,中國經濟仍主要依靠投資增長來驅動,而投資效率的提高則在經濟增長中發揮著較微弱的作用。
經濟增長過度依賴投資增長而非效率的提高將引發許多經濟問題,不利于經濟長期穩定的增長。中國自改革開放后初步形成的開放型經濟發展模式,其顯著的特征之一是經濟高速增長依賴于投資的高速增長,而不是效率的提高。過度依賴于投資增長的經濟增長方式,已經在中國的一些地區和一些行業形成了投資過熱或過度投資問題,造成產能過剩和投資效率降低。
在國內市場飽和的情況下,嚴重過剩的產能需要尋找國際市場,金融危機后國際市場需求的萎縮,以及近年來中國出口貿易摩擦接連不斷的情況表明,中國出口產品已經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發展空間受到限制。另外,中國經濟增長不但受到資源和能源的約束,而且也因能源和礦產品等資源類產品價格不斷上漲而增加了輸入性通貨膨脹的壓力。
基于本文的實證研究,以及后危機時代中國面臨的復雜多變的國際經濟形勢,中國必須徹底轉變經濟增長模式,貫徹建設資源節約、環境友善型經濟發展方針,實現從依賴投資增長驅動的經濟增長模式向主要依靠效率提高和技術進步驅動的經濟增長模式轉變。
第一,調整投資思路,采取實際措施提高經濟效率。通過促進與科學相關的技術的運用,推動技術創新和產品升級;鼓勵自主創新,降低國內生產總值的能源密集度;通過大力發展服務業,特別是生產性服務業,降低交易成本;通過調整和優化產業結構,促進產業升級;通過廣泛運用信息通信技術,提升國民經濟各部門的效率。
第二,轉變政府職能,明確政府與市場角色的定位。根據市場經濟的要求,限制各級政府配置資源和直接干預企業與個人微觀決策的權力。政府應該避免“越位”,充分發揮市場機制的作用,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基礎性作用。政府則要履行好自己的職能,提供充足的公共產品,如完善法治環境、酌情使用經濟和行政手段彌補市場失靈,以及建立健全覆蓋城鄉居民的社會保障體系和維護社會公平等等。
第三,完善制度建設,建立適應新增長模式的制度環境。完善所有制結構,推進國有經濟的布局調整和鼓勵民營經濟發展。改善有利于人員流動的環境條件,調整城市化戰略,加快農村富余勞動力向城市工商業轉移。努力發展金融市場和健全金融市場規則,加強信用環境,完善金融機構的公司治理,提高投資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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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關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