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2日
楊少斌作品《藍屋》系列受邀
在丹麥國家級美術館——方舟現代美術館
再次呈現。 他從早先創作中暴力的紅走出
延續了其“后視盲區”中的成像方式
通過對于2009年
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的反思
描繪參加氣候峰會的各國領袖
環境變化而生活受到影響的貧民等
再現了地球這顆藍色星球
及所有人共同面對的暗淡及不確定的未來
關注生存與社會矛盾對抗性的描繪是楊少斌藝術語言的重要命題,“暴力”作為這種關系的一種重要表現形式時而浮現,時而隱蔽的穿梭于藝術家的各個時期創作。藝術為闡釋現實提供了多種的可能性,楊少斌選擇了刺痛的方式將這種對抗性淋漓盡致的在畫布上張揚,我們往往會深陷這樣一種情緒無法抽身,任由藝術家的鞭笞,直到喚醒早已麻木的神經。在丹麥方舟現代美術館展出的《藍屋》正是帶著楊少斌人文關懷與現實批判的一種安靜“暴力”展現。藝術家試圖通過創造一個藍色包圍的展廳映射出我們自身生存的困境。
藍色是楊少斌創作的一條主要線索。這種原色變幻出的層次與情感豐富了藝術家對現實生活的體察。而藍色獨有的憂郁也將“暴力”表現的更為隱秘,楊少斌希望“強調藍色本身的含義”。在《藍屋》中,我們可以看到藍色的純粹和極致,這種粹取于天空與海洋的顏色還原了氣候大會對于展覽主旨的詮釋。當所有的肖像畫面中的面孔褪去了真實的色彩,在被放入無差別的同一藍色時,不同利益價值取向下的眾生以扭曲時空的相對平等對視產生了微妙諷刺。這或許也是藝術家想要訴求的一種無邊界理想,在相對靜謐的沖突感下,一幅幅肖像帶給我們更為復雜深邃的思考。
《藍屋》的創作源自2009年丹麥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大會,楊少斌 認為這是“一個與藍色有關的國際話題,氣候問題可以與藍色互為聯系”。圍繞氣候大會的新聞報道與照片,楊少斌創作了39幅肖像,參與大會的各國政要與明星以及受到氣候自然災難的受害者、兒童。這些肖像連同自然災害本身——颶風及宇宙黑洞的描繪一起在2010年首展于北京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時隔4年,關于世界氣候環境保護的爭吵依然不休,而《藍屋》也來到了事件發生的主要現場,39幅肖像密集而對立的被布置在展廳兩側,一面是強權,一面是弱小,戲劇性的關系嘲諷了現實的無力以及全球范圍內問題的微妙關系和暴力角逐。我們在畫面上不再發現扭曲的肢體與殘忍的血色,取而代之的是憂郁純粹的藍色和直穿心底的目光。楊少斌以弱化了身體與社會事件的直觀思考,著力于眼神的邏輯層面思考。我們不由自主的被這些眼神吸引,畫面所傳達出的陰謀與控訴使得我們無法再以第三人自居。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展廳中央夾雜的空氣似乎都已凍結,凝重到無法呼吸。展廳最后的大尺寸颶風和黑洞更像是一個升華的終結,抑或是最終的暴力的登場,所有人都無法幸免,在自然相對,我們都是一個玩笑。楊少斌將自己的作品,如同借用一對相斥的磁石,以無法觸及的力量而拋擲在我們面前。這種存在源自楊少斌自身審視現實的態度與決心,并且它透徹準確的詮釋了作品的空間感。展覽本身仿佛一個靜默的側寫,強權與弱勢,控訴與絕望。在這些無法解決,也無法回避的現實下,《藍屋》依然深刻與殘酷的持續發出這樣的聲音,這是我們的焦慮,也是貫穿當下這個時代的焦慮。
“藍屋”是楊少斌創作的一個興奮點,如同“紅色暴力”、“國際政治”、“礦工”、“華爾街”帶給楊少斌的興奮一樣,楊少斌尋找著在中國當代藝術環境下自我突圍的思考方式。并將這些個體經驗與時代關聯,不斷裂變著藝術生命。縱觀楊少斌1990年代至今的作品,正如他曾經講過,其創作是對生命、社會以及人類精神狀況的個人體驗式描繪,無論是在微觀的生命壓迫還是宏觀的國際政治強權。在與長征空間的合作中,藝術家在5年的時間里關注社會時期極速變革的對立面、焦點與盲區,試圖以人性弱點、關系的復雜性與社會的失控為出發完成弱勢群體的心理,生存狀態的描繪。這些不同思考模式下的作品也被藝術家賦予了極強的藝術轉化能力和層次多元的推理能力。藝術語言加工猶如對現實的加密,而這一條條解密的過程,能夠喚起觀者的良性與感知,隨著展覽一起被帶入楊少斌所還原的暴力現場。
在楊少斌最新的創作“我是我工具—華爾街”系列中延續了“藍色”這一重要線索。藝術家持續的興奮在新的命題下轉化出了更為的幽默現實諷刺。楊少斌緊密的關注了新一輪全球金融危機對社會造成的持續傷害,并將社會矛盾激發的“占領華爾街運動”現場還原。藍色在這里不再是濃到化不開的陰郁,而是一種美的明亮配合上世紀經濟大蕭條時期的經典人物卓別林在畫布上鋪陳。同是時代社會的控訴與隱秘的暴力,對比《藍屋》和在沙迦雙年展上展出的新作,這似乎是穿梭地域與時空的一場對話,一次極其有分量的嘗試。我們更能體味藝術家強烈的社會責任感與現實背后的深刻思考。
回到《藍屋》,我們看到的不是某一個現象,而只是是自然的一個局部,這個局部被藍色包裹,使我們身處的社會都被剝成了無色。楊少斌通過單純的藍色與清晰的空間布局表達了權力與無助,理想與妥協之間的對抗,完成了一場越渡現實與藝術的生存暴力批判。而藝術家將自己藏身在藍色的背后,透過一雙雙肖像的眼睛圍觀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