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82年博伊斯發了唱片,他演唱了單曲《雨過天晴》(Sonne Statt Reagan),并錄制了一段現場演唱的視頻。博伊斯就像一個流行歌手拿著麥充滿激情的演唱,他時不時的揮舞著麥克風,仿佛臺下坐滿了擁護他的粉絲。不過博伊斯肢體動作實在是生硬,唱功也不怎么值得稱贊,但其認真的表演讓人由衷的覺得原來博伊斯也可以這么可愛。
約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一個很容易被拿來與其他藝術大師作比較的藝術家,這位曾經死里逃生的希特勒青年團成員,后來成為后現代主義的歐洲美術世界中的最有影響的人物。他“人人都是藝術家”的理念如今依然受用,博伊斯曾說過,“藝術要生存下去,也只有向上和神、和天使,向下和動物和土地連結為一體時,才可能有出路。”他就像一個傳道者,以藝術為媒介,無所畏懼。
博伊斯并沒有直接以錄像為媒介進行創作,他更多的是出演“主角”,除了雕塑這種創作形式,他還做過裝置,搞過行為藝術。錄像多是作為其行為作品或者表演的記錄,不過博伊斯并不是一個有意為自己作品保留影像的人,因為記錄寥寥無幾,他的許多經典行為作品如《如何向死兔子解釋圖畫》、《我愛美國,美國愛我》并沒有留下影像資料,或許是因為當時膠片價格不菲。
1962年博伊斯參與了激浪派運動,按照激浪派的宣言,他們的理念是藝術最終指向的應當是一種生活方式,而藝術品的功能可以超出現代西方文化中所規定的藝術的傳統領域。博伊斯與激浪派成員白南準是好朋友,雖然他被卷入到激浪派的活動中,并進行了一些表演,但他所主張深入體制內部并對其進行干預的理念與激浪派獨立于體制之外的倡導互相矛盾。他從未也不愿意成為激浪派的一員,與激浪派分道揚鑣之后,他在公眾場合的演講、表演都被納入其“行為藝術”的范疇中。
1964年,博伊斯曾在德國亞琛舉辦的新藝術節的舞臺上進行藝術表演,他當時正在向一架鋼琴中倒入洗衣粉和垃圾,使鋼琴發出刺耳且沉悶的聲音,當然這種激進的表演并不是誰都能理解甚至忍受的,一名學生沖上臺并毆打博伊斯,鼻子被打出血,博伊斯不僅沒有還手,還從懷中拿出一個基督像,高舉過頭頂,示意大家安靜,他的舉動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這一舉動讓博伊斯聲名大振。
如今我們能夠通過網絡看到一些博伊斯的行為錄像,如其1968年12月6日在德國杜塞爾多夫的Creamcheese進行的一場公開表演,他的3個學生也參與了此次演出。他們表演了德國藝術家阿納托爾·赫茲費爾德(Anatol Herzfeld)的戲劇《鋼表》(Stahltisch)和博伊斯的《牽手/轉角行動》(Handaktion/Eckenaktion)。他們仿佛在臺上做著某種實驗,完全不理會臺下觀眾的反應,幾個助手圍坐在桌前,博伊斯在四周走來走去,雙手不停的交替握緊、張開,助手們似乎嘴里還念叨著什么,但是完全聽不清楚。整個片子也談不上剪輯,呈現效果也不怎么樣,鏡頭還頻繁的晃動,大多數時間都追隨者博伊斯,有時候甚至僅僅記錄了他的面部表情,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些什么,這并不能算的上是一個完美的記錄。次年2月27日,他還在柏林藝術學院進行了激浪派行為表演,同樣有一個視頻記錄,相同的是這些錄像都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所有錄到的畫面,包括前期準備,畫面并不怎么連貫,甚至斷斷續續,就連觀眾都可以隨時沖進畫面舉起相機對著博伊斯的臉猛拍。
《毛氈電視》(Filz TV )這件行為錄像作品完成于1970年,博伊斯曾于1966在哥本哈根表演過這一行為,這也是博伊斯唯一一件為攝像機表演的作品。他坐在一個正在播放節目的電視機前,但卻看不到任何圖像,因為電視機被毛氈遮住了屏幕。后來他進行了多種無效的嘗試,戴上拳擊手套,不停的猛擊自己的臉;拿起地上的香腸,并用小刀將其割成兩段,將其中一段的橫切面緊貼在屏幕上;將削尖的香腸與墻接觸。最后他取來一塊板子固定在墻上,并讓電視機與其接觸,自己轉身離開,畫面就定格在這里,這個靜止的畫面占據了整個錄像近半段的時間。該作品被收錄在2004年由德國錄像藝術藝術家聯盟推出的一套作品合集中,該合集收錄了60不來自世界各地的錄像藝術短片。
最讓筆者感到意外的是作為“流行歌手”的博伊斯,1982年博伊斯發了唱片,他演唱了單曲《雨過天晴》(Sonne Statt Reagan),并錄制了一段現場演唱的視頻,畫面前方左側是為其伴奏的樂隊,右側是為其和聲的歌手,博伊斯就像一個流行歌手拿著麥充滿激情的演唱,他時不時的揮舞著麥克風,仿佛臺下坐滿了擁護他的粉絲。這個我們現在稱作MV的錄像,對博伊斯而言就是一件行為。“Regan”在德語中意為雨,發音與美國總統里根(Reagan)相似,通過這首歌,博伊斯表達了對美國政治的不滿。不過博伊斯肢體動作實在是生硬,唱功也不怎么值得稱贊,但其認真的表演讓人由衷的覺得原來博伊斯也可以這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