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約翰·斯坦貝克代表作小說《人與鼠》自出版就受到廣泛閱讀和廣受爭議。小說背景處于20 世紀 30 年代正值美國經濟大蕭條時期,記錄了美國西部的季節農民工人的艱苦生活。批評家們大多從小說的美國夢,象征主義以及男人之間的友誼等方面進行分析。但這部小說也體現了斯坦貝克的生態女性主義思想。因此,本文試從生態女性主義的角度對《人與鼠》進行解讀。
關鍵詞:斯坦貝克,《人與鼠》,生態女性主義
中圖分類號:I71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6X(2013)12-0000-01
一、引言
約翰·斯坦貝克(John Steinbeck),20世紀美國文壇上最有影響力的作家之一。1929年,他以處女作《金杯》開始正式踏入文壇。在此后近40年的文學生涯中,作家筆耕不輟,創作了大量作品。于1962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然而,因為斯坦貝克筆下最光輝、最重要的人物基本上都是男性,給女性人物安排的角色幾乎不是家庭主婦就是妓女,在有的作品里甚至根本就沒有女性。很多批評家們由此得出結論:斯坦克是一個“厭女作家”的結論。其實不然,如果如大家所說斯坦貝克有‘厭女癥’,那么他談及女性的話語很容易流露出性別歧視的傾向。而斯坦貝克刻畫女性所運用的語言,基調基本上是贊揚和同情,并無鄙視、厭惡等性別歧視跡象。本文試通過對《人與鼠》中“柯利妻子”這一女性角色的分析,從而體現出斯坦貝克的生態女性主義思想。
《人與鼠》是其代表作之一,于 1937 年發表。該小說一出版便引起了劇烈反響,成為暢銷書,拉夫爾·湯普森在《紐約時報》中這樣寫道:“孩子們為斯坦貝克的新書狂歡雀躍”。而之后該小說又被改編成同名戲劇上映取得巨大成功,獲得 1937 年紐約戲劇評論家獎金。它講述了20 世紀 30 年代正值美國經濟大蕭條時期,生活在美國西部的季節農民工人喬治和萊尼受雇于資產階級農場主,他們懷揣著能夠擁有一塊屬于自己土地的夢想,并為之努力克服一切困難、掙脫束縛,但夢想終難實現的故事。
二、斯坦貝克的生態女性主義思想在《人與鼠》中的體現
生態女性主義是生態學與女性主義的結合。生態女性主義(ecofeminism,ecological feminism)是種政治與社會運動。它相信對女人的壓迫與自然的退化之間存在著某種關系。生態女性主義理論者考慮性別歧視、對自然的控制、種族歧視、物種至上主義(speciesism)、與其他各種社會不平等,之間的交互關聯性。它反對人類中心論(anthropocentrism)和男性中心論(ando-centrism),主張改變人統治自然的思想。
讀到《人與鼠》這部作品,大多數讀者會把它當作一個美好又催人淚下的作品來讀,會被喬治和萊尼之間那深沉的友情和故事末尾那殘酷的結局所打動,而通常忽略了“柯利妻子”這一角色。因為在父權社會的歷史上,女性始終處于從屬地位,女性在歷史的敘述中則被有意忽略和歧視。被稱為現代科學之父的培根把自然比喻為女性。在他看來,“對待自然就要像審訊女巫一樣,在實驗室中用技術發明裝置折磨她,嚴刑拷打她,審訊她,以便發現她的陰謀和秘密,逼她說出真話,為改進人類的生活條件服務。”(何懷宏,2002,57)而在這部作品中,作者正是通過對“柯利妻子”這一角色的悲劇刻畫,揭示出其對當時社會的“父權制”的嚴厲抨擊和譴責,體現其生態女性主義思想。
通過細讀作品,我們不難發現“柯利妻子”是男權中心價值觀下的一個可悲的犧牲品。首先,“柯利妻子”這樣的稱呼就讓人覺得她只不過是一件被他的丈夫擁有的物品而已,時時刻刻提醒她是一個沒有獨立身份的附屬品。而年輕時的她純潔漂亮、充滿激情,夢想著成為好萊塢的電影明星。但現實卻讓她的愿望和理想化為泡影,為了生存,她匆忙之下嫁給了柯利。而婚后的生活并沒有給她帶來改變和希望,缺乏愛情的婚姻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孤獨,“除了顧利,我就不能同誰講話了。否則他就會發火。”(斯坦貝克,1989,74)然而,孤獨的她仍渴望與別人交流,而她靠近工人的努力被當作“輕浮”而遭到嘲笑和蔑視;工人們也因害怕柯林的蠻橫和暴力都不敢接近她;在家里,她整日被丈夫關在狹小的家中,毫無自由,飽受著孤獨和寂寞。只有在有些癡呆的萊尼那里,她找到了傾訴的對象。在跟萊尼短短的交談中,她反復提到自己的孤獨和苦悶:“為什么我不能跟你談談?我從沒跟任何人談過話,我孤獨極了”。(斯坦貝克,1989,73)最后她終于忍不住哭叫道,“難道我就沒有權利跟別人談談話嗎?他們到底把我當什么樣的人嘛?你是個好人。我不知道我為什么不能跟你談談話。我不會給你帶來傷害的?”(斯坦貝克,1989,73)。
正如有評論家指出,小說自始至終柯利的妻子連姓名都沒有,她只是他丈夫的一個延伸、附屬而已。 敘述者一直都是以“柯利的妻子”來指代她,時時刻刻提醒她是一個沒有獨立身份的附屬品。事實上,她從來就沒有一個安全可靠的地方以供生存。她曾有自己喜愛的父親,但他不幸早早就死去了;她現在也有丈夫,但一直被他困在“兩米寬四米長的屋子里”如同玩偶。即使深受男權社會毒害的她已經活的很悲慘了,但是她還是未能逃過一劫,最終還是被一個男人——萊尼,無意地折斷脖子而死去。與作者筆下的其他女性人物不同,柯利妻子身上更多地代表了女性個人和群體的生存邏輯和現實困境,是大蕭條背景下無數承受經濟和性別雙重壓迫女性的典型代表。作者通過對其悲劇的生動刻畫,體現其對女性的同情,同時也引起讀者的共鳴。
三、結語
通過對《人與鼠》中“柯利妻子”的分析,可見“父權制”是導致其悲劇命運的重要因素之一,從而揭示作者斯坦貝克對女性的同情,以及對男權社會的抨擊和控訴,體現其生態女性主義思想,正如少數女性主義批評家認為的一樣:“斯坦貝克對女性的認識與十年后才出現的女性主義批評非常一致”。在某種程度上,他具有那個時代難得的“女性意識”。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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