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旨在評析鑒賞劉士聰、高巍譯孫犁的作品《書籍》,從語言風格、思想感情、修辭手法方面進行了相應的對比與分析,意在通過分析對比鑒賞譯作的翻譯價值,取長補短,學習譯者在處理具體的翻譯難題時所采取的方法。
關鍵詞:翻譯鑒賞;語言風格;思想感情
中圖分類號:TU398.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6X(2013)12-0000-01
《書籍》作者孫犁是現(xiàn)代小說家、散文家,短篇小說大師,被譽為“白洋淀派”創(chuàng)始人。孫犁的小說有詩體小說之稱,被文藝界視之為“荷花淀派”的主要代表人。孫犁一生筆耕不輟,他的作品以思想的深邃,文體的創(chuàng)新,藝術風格的鮮明和爐火純青,在國內(nèi)外產(chǎn)生廣泛影響,是淡雅疏朗的詩情畫意與樸素清新的泥土氣息的完美結(jié)合。茅盾說過:“孫犁的創(chuàng)作有一貫的風格,他的散文富于抒情味,他的小說好像不講究篇章結(jié)構(gòu),然而決不枝蔓;他是用談笑從容的態(tài)度來描摹風云變幻的,好處在于雖多風趣而不落輕佻。”
《書籍》一文僅400余字,短小精悍,言簡意賅,生動活潑,簡短有力,筆法洗練,字里行間飽含著作者真摯深沉的感情。作者透過短小的篇幅,將自己對書的癡迷、熱愛以及由于時日不多,終將不得不與書分離的感情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了出來。劉世聰譯文準確到位的傳達了原文主旨及思想感情,原文的“韻味”—平白質(zhì)樸的語言傳達深刻復雜的感情,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了出來,可謂佳作,具體體現(xiàn)在以下方面:
一、 語言基調(diào)相吻合,風格一致。
語言風格是語言風格是作家通過作品表現(xiàn)出來的創(chuàng)作語言特有的格調(diào),是一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東西。采用什么樣的語言風格,與作家的世界觀、價值觀、審美觀、生活閱歷、地域環(huán)境、文字功底、精神境界等方面有密切關系。孫犁作為“荷花淀”派代表人物,其語言風格相當鮮明,具有樂觀精神且清新質(zhì)樸,飽富詩意。他善于在看似拙樸的語言中傳達“大意思”,蘊意深刻,抒情味濃厚。劉世聰與高巍的翻譯再現(xiàn)了孫犁個性化的話語方式,力求語言平淡樸素,同樣選擇用小詞、平常詞表達深刻的情感。例如文章開篇說“我同書籍,即將分離”,蘊含了作者對書籍無限眷念的深厚感情,譯文 Soon I’ll part with my books既契合原作者短促精煉的句子結(jié)構(gòu),同時“分離”一詞譯為“part with”—If you part with something that is valuable or that you would prefer to keep,you give it or sell it to someone else,譯者選用簡單通俗的part with實現(xiàn)了與原作語言選詞的一致性。又如“有的來自京滬,有的來自蘇杭”一句,譯文完全忠實原文,沒有做任何的調(diào)整和改變,看似普通的譯文“some from Beijing and Shanghai,some from Suzhou and Hangzhou”實則體現(xiàn)了譯者對原作者的寫作意圖、創(chuàng)作風格的把握,而并不是盲目的直譯、硬譯。再如“失去了一些,我有些惋惜,但也不愿去尋覓它們,因為我失去的東西”,作者使用四個小句,如同口頭交流,娓娓道來,譯文充分尊重原作語言風格,在譯文“Some of them had got lost,for which I was really sorry,but I thought I would not go and retrieve them,for I had lost more in those years”中作者同樣用逗號將其清晰的劃分為四小部分,如此的處理方式使目的語讀者和原語讀者在閱讀時的感受到的非常相近甚至是完全一樣的語言風格和基調(diào),既能達到如此效果,翻譯的目的自然也得以彰顯。
二、 修辭手法得以忠實轉(zhuǎn)換和充分展現(xiàn)。
原文中有大量擬人修辭手法的運用,許多動詞的運用非常傳神,使文本更加具有生命力。例如“但它們輾轉(zhuǎn)多處,經(jīng)受折磨、潮濕、踐踏、撞破,終于還是回來了。”與譯文“But having been taken from place to place,getting moistened and damaged,tortured and trampled underfoot,they eventually had come back to me.”修辭手法相同,取得了同樣的效果,將孫犁與書籍之間那種猶如人與人之間的親密表現(xiàn)了出來,可以使譯入語讀者更為容易的理解作者這一特殊的思想感情。再如“它們大都體味到了”譯文“I guessed they must have sensed how I felt about their return.”,將書籍比作有思想、有生命的生靈,彷佛書籍也可以感受到作者對他們的撫慰、感嘆、唏噓之情,在書籍與人之間形成了共通,進一步拉近了書籍與作者的關系。譯者對與原作者修辭方式的保留實則是對語言風格、思想感情的忠實,可謂一石二鳥之效。
三、 思想感情傳達無誤,譯作與原作有很強的思想共鳴。
作家在寫作時,受其思想和情感的驅(qū)使,譯者在翻譯時,也要使自己處于與作家大致相似的思想和情感狀態(tài),即是首先能在思想上、心理上與原作者達到共鳴,通過對原作及原作者的了解把握其內(nèi)心世界,通過思想感情的交流達到精神的契合,從而實現(xiàn)語言轉(zhuǎn)換之后兩種文本在表現(xiàn)出來的思想感情方面的共鳴。劉士聰和高巍曾寫:“作家孫犁,秉性剛正;對國家、對民族滿懷憂患之心。他與書同生活,共命運。”通過這一描述便可知兩位譯者對原作者的思想感情把握準確到位。例如文章開篇講到自己同書籍即將分離,“我雖非英雄,頗有垓下之感,即無可奈何。” 作者借用了“霸王別姬”的典故——楚王項羽在垓下與虞姬生離死別,而作者也將不得不與心愛的書籍惜別,卻又無可奈何。劉世聰譯文為:Soon Ill part with my books;Ill have to,the way the ancient hero Xiang Yu parted with his favorite lady Yu Ji at Gaixia。他將原文分成了兩個部分:Ill have to后省略了part with,強調(diào)了作者對與心愛的書籍即將分離的一種眷念之情;parted with與前面的part with相呼應,表明作者同當年在垓下與愛妃虞姬分別的楚王項羽的心情一樣,都是依依不舍而又無可奈何,favorite富于情感意義,既指虞姬與楚王項羽的關系,又傳達了作者對書的深厚感情。再如文章第二段描述了作者收藏書籍的經(jīng)歷,最初“囊中羞澀”,劉譯的financially embarrassed準確地表達了作者因經(jīng)濟情況而導致的尷尬和窘迫的心情,按《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的解釋,embarrassed有兩層含義:一是使某人尷尬難堪(cause somebody to feel self—conscious,awkward or ashamed),二是某人因處于困境而苦惱(cause mental discomfort or anxiety to somebody);而譯文embarrassed正好傳達了“囊中羞澀”的雙重含義,深刻傳遞了作者因境遇困頓,而無法購得心愛書籍的那種尷尬處境和苦惱無奈的情感色彩。因此,當時作者買的書“零零碎碎”,而看中的書只能與之“交臂相失”。劉世聰用I would have liked to give everything in exchange for里的虛擬式I would have liked to和everything一詞強調(diào)了“交臂相失”所傳達的作者對無錢買書的深深遺憾和對書籍的強烈渴望,成功地在譯文中實現(xiàn)了與原作及原作者的情感共鳴。
綜上所述,劉世聰譯文在包括詞語選擇、句子安排及修辭手法的語言風格方面,文章整體思想感情主旨方面都做到了與孫犁文章的共鳴,很好的傳達了作家的思想氣度和作品的蘊含之意,并且在具體翻譯時恰當?shù)皿w的處理了由于英漢兩種文化思維差異而導致語言差異的情況,使得譯文地道自然。這就使得譯文在忠實原作,與原作“神似”的同時,也符合了譯入語的規(guī)范,可謂符合了“信”、“達”、“雅”的要求和標準,事理客觀、完整,語言流暢、鮮明,風格簡約、勻稱,是一篇絕妙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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