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作家李存葆作品中的沂蒙文化研究

摘要：作為一種地域文化，沂蒙文化匯聚了自史前以來東夷文化、魯文化、齊文化的優秀傳統，又歷經烽火硝煙的洗禮，改革開放經濟大潮的磨礪，具有繁復的歷史蘊涵和深厚的文化韻味。不僅生于斯長于斯的沂蒙籍作家難以割舍故土情懷，許多外籍作家也將目光投注到這片深沉凝重的厚土上，如非沂蒙山人，卻一直傾心于沂蒙文化的軍旅作家李存葆。文化對作家的影響是深入骨髓的，就沂蒙文化對李存葆的影響來說，也是血脈相連，難以割舍的。

關鍵詞：沂蒙文化；李存葆；沂蒙精神

中圖分類號：G634.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6X（2013）12-0000-03

一、軍旅作家李存葆

李存葆，1946年生，山東五蓮人，1964年入伍，1986年畢業于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1992年任濟南軍區政治部創作室主任。1996年任解放軍藝術學院副院長。1997年被授予少將軍銜。2006年當選為全國作協副主席。曾連續三屆任全國政協委員，現為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新時期以來，發表文學作品二百余萬字，多次獲全國、全軍級文學大獎。中篇小說《高山下的花環》獲全國第二屆優秀中篇小說獎；《山中，那十九座墳塋》獲全國第三屆優秀中篇小說獎；參加改編的電影《高山下的花環》，獲全國第五屆電影“金雞獎”最佳編劇獎。另有長篇報告文學《大王魂》、《沂蒙九章》（與王光明合著）分獲“中國潮”文學獎和全國報告文學獎。后來致力于多種題材的散文創作，成績斐然。《大河遺夢》、《飄逝的絕唱》、《綠色天書》、《最后的野象谷》等六部散文集出版。《我為捕虎者說》獲第一屆韓愈杯一等獎、全軍八一新作獎一等獎。《鯨殤》獲第六屆《十月》文學獎。《大河遺夢》獲全國第三屆魯迅文學獎。其小說被譯成英、法、日、俄等多種文字。1989年美國嘉蘭德出版公司出版的二十本世界文學叢書中，收有《高山下的花環》。

二、沂蒙文化的當代傳人

沂蒙文化是指長期生活和活動在沂蒙山區（地理意義上的）及其輻射地帶的人們所創造的物質文明、制度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積淀，是民族文化因沂蒙地區特殊的地理環境與人文環境而形成的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化形態。作為一種地域文化，沂蒙文化匯聚了自史前以來東夷文化、魯文化、齊文化的優秀傳統，又歷經烽火硝煙的洗禮，改革開放經濟大潮的磨礪，具有繁復的歷史蘊涵和深厚的文化韻味。不僅生于斯長于斯的沂蒙籍作家難以割舍故土情懷，許多外籍作家也將目光投注到這片深沉凝重的厚土上，如非沂蒙山人，卻一直傾心于沂蒙文化的軍旅作家李存葆。從1982年引起全國轟動的中篇小說《高山下的花環》，到1991年在社會引起極大轟動的與王光明合著的報告文學《沂蒙九章》，到被列為1999年全國散文排行榜，獲《十月》第七屆文學獎，關注人性的散文《沂蒙匪事》，都融入了李存葆對沂蒙、沂蒙文化的深厚感情與大氣書寫。文化對作家的影響是深入骨髓的，就沂蒙文化對李存葆的影響來說，也是血脈相連，難以割舍的。

（一）沂蒙情結

因之家喻戶曉的《高山下的花環》，很多人以為李存葆是臨沂人，其實他是與臨沂相鄰的日照五蓮人。但是說起臨沂，談起沂蒙文化，李存葆永遠都是自豪的口氣。“沂蒙文化是很龐雜的。沂蒙自古就是個出人才的地方，抗日英雄很多，我在《沂蒙九章》里也談到像諸葛亮、劉勰等名人都是出自沂蒙地區。” “沂蒙山那邊我常去，對沂蒙文化的接觸和了解還是給了我一些影響，我覺得沂蒙山人特別具有社會良知，我寫過一個專訪《70年代青年》，就是寫這些沂蒙山人的品質，這都給我很大觸動，我想一個作家應該有自己的社會良知。在中國不管哪個作家，他不了解人民想成為一個大的作家是不可能的，不管寫散文、小說還是報告文學，沂蒙山人給我最大的影響就是做人多少要有良知，在中國一個作家不了解農民是當不了作家的，在中國任何人向上查祖宗三代大多是農民，中國的傳統文化應該是在民間，文化傳承主要還是通過民間。”[1]

寫《沂蒙九章》時，李存葆在沂蒙山公路施工的工棚里，赤膊上陣，驅蚊揮汗，奮筆疾書。他把自己的血液融進了蒙山沂水里，寫沂蒙山那殘酷的洗禮、莊嚴的神態、偉大的覺醒、神奇的再生。三個月的日日夜夜，李存葆與王光明走遍了8 0 0里沂蒙的山山水水。

（二）悲憫的入世情懷

李存葆出生在山東五蓮縣一個半山半涯的村莊里，齊魯大地以自己悠久的歷史文化積淀給了他文學上的靈氣，淳樸的鄉風孕育了他做人的正直與善良，寬厚與質樸。齊魯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以儒家文化為主，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影響力。生長在儒家文化發源地的李存葆，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這種源遠流長的“文化水土”的哺育和滋養。儒家知識分子那種“以天下為己任”、“治國平天下”的積極入世精神，“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韌性精神、“仁者愛人”、“重民”、“愛民”、“利民”的“民本思想”及原始人道主義精神對他有直接而深遠的影響，可以說是深入到了血液和骨髓之中。李存葆從拿起筆的第一天起，便像他開始穿上軍裝一樣，票賦了維護真理、匡扶正義的社會責任感、歷史使命感，成為“文壇上最聽從時代與人民命令的一員戰將。”他的創作與時俱進，總是選擇最能表達他心聲的體裁傳達他對社會人生的思考。[2]

1979年春，李存葆以作家身份赴云南邊陲采訪，后又到廣西部隊生活，在那里，他耳聞目睹了一件件豪情悲壯的故事，在硝煙彌漫的氛圍里，敏銳地發現了當代軍人真實的高大身影。在戰斗中表現英勇的干部子弟讓他感動，個別領導干部想把自己的子女調離參戰部隊的事情讓他憤慨，更有烈士的妻子賣掉娘家陪送的嫁妝、帶上撫恤金和婆婆按照烈士的遺囑到部隊還帳的事……官兵們的愛國主義激情、鐵骨柔腸，無時不在激蕩著他的心，他熱血澎湃，激情飛揚，十多萬字的散文報告文學一蹴而就，見諸報端。1982年，在中國作協和總政文化部聯合召開的全國軍事題材座談會上，李存葆的《花環》選題得到《十月》編輯部編輯的認可。會議結束后，他沒有回濟南部隊，在北京一僻靜處，積蓄已久的激情勢如開閘之水奔涌而出，僅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近十萬字的《高山下的花環》脫穎而出。

（三）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及對社會的關注與批判

李存葆也是一個有著強烈歷史使命感的作家，不論是他早期的小說，中期的報告文學還是近期的大散文都明顯表現出這一點：《高山下的花環》取材于對越自衛還擊戰，《山中，那十九座墳塋》寫“文化大革命”歷史帶來的悲劇，《沂蒙九章》表現沂蒙山人對戰爭的忠貞與付出，《大王魂》深入鄉鎮商業經濟的崛起過程，《大河遺夢》、《最后的野象谷》、《鯨殤》、《綠色天書》等大散文反思生態環境的破壞，《沂蒙匪事》追問人性破壞的歷史與傷痛。[1]

《山中，那十九座墳瑩》是一部反思并徹底否定“文革”的作品。作品通過描述一個發生在“文革”時期的不幸鬧劇、悲劇，深刻地反思了極左路線對人性的扭曲、把人變成非人的根源，通過歷史承續性的啟示發出深情的呼喚：千百倍地愛護戰士、愛護人吧！尊重人的尊嚴、人的價值吧！ 從《花環》到《墳瑩》顯示了李存葆的現實主義創作道路的開拓與發展。

作為一個社會責任感、歷史使命感極強的作家，可以說李存葆對社會生態的關注與批判是貫穿他的文學生涯的。人們不會忘記他在《高山下的花環》的題記中引用的陸游的詩句“位卑未敢忘憂國”， 在《高山下的花環》中，李存葆把反映敵我戰爭矛盾和反映軍內與國內社會的重大矛盾相結合，把謳歌英雄光輝的愛國之情和揭露生活陰暗面的憂國之思相結合，在戰爭小說的社會化上，《高山下的花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沂蒙匪事》是李存葆反映社會生態的代表作。（匪事）中所記述的每個人物，每個情節、細節，乃至每個地名、村名都是真實的，我都努力作過考證”（李存葆語）。

三、沂蒙精神

沂蒙精神是沂蒙文化的核心，并在多災多難的沂蒙大地的歷史變遷和新舊交替的文化轉型中，呈現出不同的文化特質。

（一） 勤儉淳樸的傳統文化

中國的傳統文化應該是在民間，文化的傳承主要還是通過民間。那山，那水，那平凡的人物和平常的日子里，都充盈著沂蒙獨有的風情。沂蒙文化源遠流長，在自然條件惡劣，地處偏遠的沂蒙山區，文化傳承散落于廣大民間，農民百姓成為沂蒙文化的主要載體。

在李存葆作品中，戰爭中、變革時代中的沂水蒙山風俗中的男女老少，他們是那么樸實，那么善良，那么敦厚，那么堅毅。在戰場上犧牲后留下的一張要家屬歸還620元欠帳單的梁三喜；為了省下一點車票錢，竟和兒媳抱著出生3個月的盼盼翻山越嶺走了4天的梁大娘；賢惠、孝順、忠貞的韓玉秀。“烈士的孩子餓死了，就斷根了，咱的孩子餓死了，你還能生育，讓革命烈士的孩子吃奶，咱們的孩子就吃粗的吧”精心照顧革命后代的百歲母親于大娘；用自己的乳汁救傷員的紅嫂明德英；深明大義救助八路的李開田；馳名淮海送軍糧、做軍鞋的“支前六姐妹” “雙膝下兩脛上為做軍鞋搓麻繩印下的亮劍似的疤痕的郭大娘；為庫區百姓披肝瀝膽到處找人“ 表態” 的段維仁；為增加一點耕地壯扒母墳附石造田的黃濤升；以祖宗那種“ 老鵡孵小雞” 孵出繁榮和富足、曾穴居龍頂山石洞的劉加坤；靠一副鋁合金胸腰卡和一根拐棍支撐著業已癱瘓的軀體的楊振剛……他們“山巖一樣古樸，松柏一樣堅忍，莊稼一樣成實，白云一樣純潔！”

（二）甘于奉獻的革命文化

在沂蒙文學作品中，關于革命戰爭的描寫，不論劉知俠、苗長水還是李存葆，都凝聚著沂蒙父老鄉親崇高的的奉獻精神。

1991年《人民文學》創刊42年來破天荒第一次，用了幾乎整整一期的版面刊登一部李存葆、王光明合作的長篇報告文學《沂蒙九章》。《沂蒙九章》從沂蒙人兩次奉獻落筆。一次是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年代中，這里發生過大小千余次戰斗，巍巍青山掩埋過10萬將士的忠骨；淮海戰役，不到500萬人的沂蒙山區，出動常備民工34萬，臨時民工140萬，用上萬輛小車給前線運去了大量的糧食、食油、豬肉.真是筷弘碧血，毀家纖難，戳力支前。二次是50年代末60年代初，響應國家的號令在自己民康物阜的家園攔河筑堤，修筑起44座大中型水庫，使沂、沐、汝三河下游的蘇北、魯南過去的“洪水走廊”變成了“北國江南”，而40萬庫區人民卻從此落入了貧困的境地。兩次奉獻將沂蒙人的堅韌不屈，慷慨無私的品格推到了極致。

編者在隆重推出時寫下了熱情洋溢的話語：“時代需要黃鐘大呂。這顫栗發燙的文字，是血的潮動和真實的結晶。匆忙剖析評介無疑是打碎晶體，我們將以莊重和虔誠將它奉獻給讀者。”道出了編者們激動、喜悅、至愛、推崇及提倡之情。

著名作家、《人民文學》主編劉白羽說：“面對這樣的文字，誰能不心弦顫栗，誰能忍得住滿腔的淚水。”“讀罷《沂蒙九章》，我落了淚，同時也很興奮。”

著名文學評論家、《文學評論》主編敏譯說：“在我一口氣讀了《沂蒙九章》之后，不禁清然淚下，五內沸騰，激越奮起，思緒萬千。”

老作家曾克說：“讀完李存葆、王光明合作的報告文學《沂蒙九章》……我干澀的眼里，禁不住一次次流下悲喜交加的淚水。”

一部報告文學能令編輯、作家、評論家們“法然淚下”、“潛然淚下”并將它形諸文字，這確實不多見，它確證了《沂蒙九章》是有強大的心靈震撼力和藝術感染力。當然，令人們感動的主要還是“沂蒙精神”。[3]

在革命戰爭中還有那么一個群體，讓人們難以忘記，她們就是沂蒙山的母親、“紅嫂”。“白云也難比擬的圣潔”。李存葆以此來形容她們。在《沂蒙九章》中，李存葆真實地描寫了更多的“紅嫂”和沂蒙山的母親。她們送子參軍、送夫支前，縫軍衣、做軍鞋、抬擔架、推小車，舍生忘死救傷員，并不遺余力撫養革命后代。開篇對百歲母親當年接待八路程式的描寫，感人肺腑，催人淚下。老人什么都說不清了，唯有這套程式還深深地鐫刻在她的腦子里。

同樣在《高山下的花環》中，梁三喜的母親梁大娘就是這樣的沂蒙母親。戰爭年代，梁大娘為革命獻出了第一個兒子；“文革”中，二兒子和丈夫也死去；之后又把唯一的兒子交給部隊。當年她收留并精心照料和三喜同歲的趙蒙生，多少年后在特殊的情況下與趙蒙生母親重逢，還是為他們著想“只要你和老趙都好，俺和村里人也就放心啦。”而“此時，我看出媽媽的神情是極其復雜的，梁大娘對我們越是無怨言，我和媽媽 越覺不是味。”對以前的恩人，趙蒙生和母親感到的是愧疚。他們太平凡了，他們在艱難的生活中掙扎著，然而他們的心靈卻是那樣崇高，那樣圣潔。

誠如劉白羽所說：“是一種博大、豪闊的精神的感召和貫注，并化成作家的血肉，作家才能幻化出作品中撼天動地的沂蒙精神。”

（三）開拓進取的現代文化

沂蒙人民在現代意識的感召下，在沂蒙大地上譜寫了自己新的輝煌的篇章。

《沂蒙九章》作為一篇報告文學，是建立在大量的實證調查的基礎上的。他與王光明經過三個月的長途跋涉，足跡印滿了沂蒙的山山水水將革命現實與革命歷史完美結合起來、展示沂蒙山區如何在一窮二白的底子上解放思想、大膽改革，在全國經濟和政治體制改革的大潮中克服重重困難，經濟和社會生活各方面取得了大踏步發展的歷史進程。把傳統的奉獻精神和現實的開拓精神巧妙地結合起來，展現了沂蒙人民堅忍不拔、百折不撓的沂蒙精神。

一位靠鋁合金腰卡與一根拐棍支撐軀體的一等殘廢軍人楊振剛帶領村人栽下萬株果樹、 10 萬棵用材樹；有著“ 天下銀杏第一樹”之譽的沈泉莊，借商品經濟的東風，創造出了古老村莊的新童話；打通了山間條條公路，將光明送到了高山深處；在“ 兩地排車家當” 的基礎上，辦起了電池、床單、陶瓷等七個工廠；由“迪斯科大舞廳” 的顛簸不平的路況，筑起一、二級公路；，以“ 電流速度”完成了多項工程，三年時間，辦了8 個多種經營企業，12 個中外合資企業和20 多個多種經營實體；以其“ 熱電效應”使“ 冰涼無情的石頭窩里， 彈指間開出了絢麗的物質與精神文明的并蒂蓮” ； 以“ 老鴰孵小雞” 的精神和韌勁，架電開路，種樹修渠；使山東省生存條件最惡劣的平邑縣九間棚創造出“龍頂山龍虎斗地，九間棚九柱擎天” 的壯舉， 成為全國貧困地區脫貧致富的典型。沂蒙山人一步一個腳印，以踏踏實實的苦干實現了沂蒙大地的 “偉大的覺醒” 和“ 神奇的再生” 。

四、對人性的審視

沂蒙在舊社會是個很復雜的地方，有文化的原因，也有地理環境的原因，還有社會發展不平衡的原因，這里許多農民生活貧窮，貪官污吏耀武揚威，苛捐雜稅太多，常發生暴亂。2000年《十月》雜志第一期推出了李存葆的長篇散文《沂蒙匪事》，從人性的角度深層次思考著這個社會文化現象。

從李存葆的系列文化大散文中，感受到的是作家的大氣與深刻的憂患意識，是一個時時關心著民族命運、人類未來與宇宙前景的作家高度的責任感。《沂蒙匪事》是李存葆反映社會生態的代表作。他歷數了土匪劉黑七、孫美瑤、趙婕姥、李殿全等人兇狠殘暴、殺人成性、慘絕人寰的種種暴行，并深入分析了滋生土匪的社會因子。他認為，土匪是中國古老歷史之樹上結出的一顆碩大的毒瘤。就他自己而言“多年來，我對沂蒙匪事頗有了解，但始終缺乏勇氣用文字作解剖刀將這歷史之樹上的毒瘤剖開。我不愿讓塵封已久的毒氣彌散出來，使善良的人們聞而窒息。”然而用文字作解剖刀將這個毒瘤剖開，探求滋生土匪的社會因子，探秘土匪的生存構架、畸形心態，從而探究人類文明的進步與退化，會有鑒往知來的意義。

李存葆在分析匪患的原因中發現：

各路匪木旱中的大頭小腦幾乎清一色的出自赤貧之家。貧窮容易釀造匪患。社會不安定、吏治腐敗、賦苛稅重，又是造成貧窮的主要原因。貧富的懸殊，殘酷的統治引起官逼民反。 “官匪勾結“和”兵匪一家”是滋生土匪的重要社會因素。之后將原因歸之于“人”自身，認為人性中“惡”的一面在動蕩年代里毫無顧忌的大釋放是一個重要原因。從社會原因到人性原因，作家的分析可謂全面透徹。

從李存葆的作品中，無論是小說、報告文學還是系列散文，我們都能從中感受到作家的深沉優患的文化意識。他以充滿人文關懷的主體生命去穿越時空，發掘民族文化之魂，這種文化取向的核心是對民族文化精神、文化人格的重建以及建立在此基點上的文化批判意識。作為一名民族優秀知識分子，他時刻關注著民族、人類的未來，他要為生生不息、面臨更多挑戰的人類，為民族的歷史命運，為五千年的文明國度而歌。

基金項目：2012年度臨沂市社會科學研究項目（2012SKL252）

參考文獻：

[1]李存葆.沂蒙山人給我最大的影響[N].中華讀書報，2009-04-22.

[2]金永輝.悲憫的入世情懷和雄健的軍人氣質——從“文化大散文”看李存葆的文化心理結構[J].濰坊學院學報，2007，（09）.

[3] 梁多亮.沂蒙情結”與“李存葆氣勢”——兼評《沂蒙九章》[J].宜賓師專學報，199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