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智合寺的建筑特點

摘要：本文以本土寺院建筑風格與其寺相對比的方式，試析其寺在歷史事件與自然地理，文化交流影響等因素。形成了別具一格的建筑布局、藏漢璧合式、與時俱進性的建筑特點。

關鍵詞：智合寺；建筑特點；布局

中圖分類號：TU-098.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6X（2013）12-0000-02

前言

智合寺是尖扎縣境內的一座格魯派寺院。在《安多政教史》中記載：“此寺是第四十二代贊普朗達瑪（vum-dum-btsan）遏止全藏僧人戒律等而阻滯佛教發展時，后藏僧人拉隆·貝吉多吉喬裝俗人射殺其王，爾后經過康區逃往到安多地區深谷隱避。從中他曾經過此地，看到四圍環山，地勢險峻，很吻合尊者隱避之地，所以口里不由嘆稱：“隱居此地追兵也很難發見，甚好！”就而此地稱之為智合（brag）”①。到了薩嘉時期，1244年闊端汗王派遣朵達納波進藏迎請薩迦班欽，他們赴涼州的途中經過此地。在1246年薩班資助其寺修建一座‘本康’（vbum-khang）。其后以兩為尊者在此播下的佛業而名揚四方。相續洛庫陀增②（lo-khog-thog-atshin）等地方修行者涉足此地，鑿開巖壁建造佛堂及修行巖洞。亦稱“金剛崖寺”，又稱謂“小敦煌”。由于它的寺院建筑地貌特殊性和歷來都是觸犯人隱避懺悔修行之地，而在全藏區這種建筑風格顯得別具一格。筆者從以下幾個方面著重闡述本寺的建筑特點。

一、特殊的空間布局

在本寺分為寺院分上、中、下三座布局：上院有天然及人工石窟24處，呈一字狀由西向北排開，靜臥在垂直高度約80米的山腰中部；中院有一座刺殺吐蕃王之鐵質弓箭埋藏而建的萬佛塔；下院便是大經堂。這種空間布局是藏區少有的，其原因歸納為以下：1.我們在上述寺院歷史內涵即可探索出；它是從山腰修行巖洞到山腳的積扇土上修建本康、經堂、僧舍、白塔等而形成了一個整體性地寺院。這也不是刻意這樣布局寺院建筑的，而是有歷史背景和地理位置的周旋考慮。本寺主要是因拉隆·貝吉多杰逃到此地，隱避巖洞，同時把自己的弓箭埋葬在此地，后人為了紀念他對法佛的功績，擴建成如今的智合寺。所以山腰鑿開建造的經堂不是在山麓的陰面建的，并且各巖洞洞口僅一米多高，各巖洞間距離鄰近。各巖洞間以山面的坎坷，修了一人能過的小徑路。遠處不仔細觀看巖洞，就不會發現巖洞的存在。2.中下兩院是與其他藏傳佛教的寺院建筑布局大同小異，“主要依山傍水，坐北朝南之地，以山之南面、水之北岸，充分利用陽光為佳，盡量避免在風口、陰面、潮濕地段營造房屋。”③顧慮這些客觀問題修建的中下院的布局就顯的大同化。值得一提的是，此寺不僅考慮到上述問題，還為了大經堂不受洪水之災，各僧舍建在大經堂的右側之下，把他經堂的雨水引到建僧舍區，每家僧舍儲水、澆菜園，剩余的水引到右側的大山谷里。這是為了遏制雨水順地勢高低流入大經堂左側山谷，造成大經堂的坍塌。上院的徑路是修成向內斜著的，大體也是雨水引流到左右兩谷中，減輕了中下院洪水承載量。3.上院的布局是在山腰間一字排開形式存在，可各巖洞的大小是依據山麓的陰面的大小鑿開的，一個也沒有超過它的棱角。我想這樣一是考慮巖洞的隱蔽性和鞏固性；二是為了起到修行人巖洞之間的隔離效果。我在上面談討過本寺主要是以修行為主的一座格魯派寺院。因而清凈是本寺的首要條件。又在上院修行者們怎樣設立灶火做飯等日常生活需求，打破了開鑿巖洞的一般規律性。如今全部巖洞都是佛像，我們甚為觀察巖洞門楣上方，就能看到青煙熏黑的痕跡。這證明以前修行人在巖洞里做飯過。所以他們為了減少煙霧的熏黑，巖洞的上部中間鑿開成凹型的。

總的來說，寺院在建筑布局處理上，與內地的寺院差異較大，不象漢寺那樣有嚴整的空間序列，而多為自由發展式的布局。不像西藏桑那寺那樣帶有宗教象征性意義的格局和薩迎南寺那樣的城堡式布局。本地區多數寺院慣用的建筑布局其一就是寺院用夯土做圍墻、設寺門，將佛界與紅塵劃分開來，如拉莫德欽寺、古哇寺等。本寺與本土寺院截然相反是沒有圍墻而顯得格外的開放性，由于其建筑是歷經幾代人陸續修建起的歷史和地形的獨特相聯系，所以很少有明確的圍墻界劃，只是相對集中罷了。其寺建筑的總體布局上頗具山巒起伏的自然環境，建于山前的平緩地帶或是山坡之上。背山面水，建筑物借山勢層迭上升，造成磅礴氣勢，以體量較大的經堂和佛堂控制全局，用喇嘛塔作點綴，構成一種輪廓豐富、高低起伏的空間造型效果。較為華麗的囊欠等多居于高處，對整組建筑群起統領、控制作用。普通的僧舍則成片地布置在經堂、佛堂的周圍較低的地方，或是扎倉的側后。寺院中地位越高的建筑，占據的地勢也越高，其體量也相應較為高大。再加上囊欠和佛堂等建筑前都有經幡桿，這就使其構成了建筑組群的重心所在和縱向制高點，遠處望去極為醒目。而其四周等級較低的普通僧舍，則多是平房。成片的僧舍構成一層層的橫向線條，烘襯、拱衛著主體建筑，尤如眾星捧月，隨山就勢，蔚為壯觀。

二、漢藏合璧式的藝術杰作

智合寺是以公元906年建立的，迄今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后來在歷史的長流中受到過種多破壞。尤其是，“在1958年的文化大革命的風云中，故其寺在尖扎地區甚有名氣，寺院的法器、唐卡等文物拋入黃河，無法挪動的文物與房屋一起防火燒毀了”。④到了改革開放后，1981年，拉卜楞大格西格登嘉措，受上師久美成林加措⑤的鼓勵，開始與本寺“拉德”村的眾信徒們商議。本寺的重修事業。在昂拉土司拉關的參與輔助下，次年，開始重修工程展開。“德欽村藝人格日遵從大格西格登加措的邀請，前來參與其寺帶領雕塑繪畫和造像藝人們。娘莫村人聶杰負責木匠工程。”⑥又，“在大經堂遺址地開礦了伏藏經文，發現經文的邊角有漢文，所以他們就迎請臨夏地區的石匠，與本土石匠同行建筑。”⑦所以其寺的建筑是藏漢民族的共同藝術的結合體。

上述所指漢族工人僅是石匠，可建筑的總體方面相對來看受漢式建筑的影響較大，從佛寺中的主體建筑大經堂的建筑風格是屋頂鋪墊磚瓦四方翹起的漢地房屋風格，這種影響是非常明顯的。佛堂除了在門廊入口處保留著藏式建筑的柱式和入口處理手法以外，其土木結構已承襲了漢式樓閣的作法和形式。寺主房屋的采光井的屋頂和后部佛殿的屋頂也都采用的是漢式大屋頂，而較為考究大門更完全是一座漢式門屋建筑。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本寺建筑是一種藏漢混合型的建筑。與基本上漢化了的佛堂相比，盡管其寺并非是那種由土木構梁柱與墻體共同承重的正宗藏式結構，但是在構造作法、內外空間組織、以及裝修、色彩的處理等方面，都還是保持著藏式建筑的傳統，具有強烈的民族風格的。大經堂的正面常橫向分為三個部分。兩側是石塊壘起的石墻，開藏式梯形窗，檐部做邊瑪飾帶，上裝銅質梵文飾物。中部是三至五開間的兩層門廊，廊內鑲四大天王唐卡，孟頂檐口處置有夔金法輪、法幢等法器，整座建筑的外觀呈“ 兩實夾一虛” 的格局，顯得十分疑重莊嚴，帶有很強的宗教氣氛。而大經堂的內部空間，為了配合宗教的需要，處理手法更是獨具特色，可以說是本寺建筑中最為迷人的地方。

大經堂內部部非常昏暗，建筑物的外墻完全封閉，梯形窗純屬裝飾，通常并不起采光的作用，殿堂內的采光幾乎全部依賴中部拔起處的高側窗。在這里，出于烘托氣氛的需要，豎向空間內設有佛尊，掛滿了布慢、懸幢等器物，這樣從高側窗投下的光線照射其上，便會形成五彩繽紛的光影變幻，與四周的幽暗環境形成對比，再加上殿堂四壁及柱身上的唐卡、堆繡彩繪、雕刻以及昏暗中搖曳的酥油燈光等等的渲染，就更加增強了大經堂內部的宗教神秘色彩。經堂的后面是主尊造像所在的佛殿，也是內部空間的第二個處理重心。佛殿一般進深都很小，內部窄而高，迫使人們仰高大的造像，而從上部高側窗射入的光線則正好照在佛像的臉部，給圣壇上的造像涂上光輝。在由上而下愈來愈暗的空間環境中，佛像真象是頭帶光環的顯圣至尊，整環境氣氛給人以一種神秘、敬畏和高深莫測的感受。總之大經堂內部空間的組織，就是充分地利用豎向與橫向空間的穿插變化，以及內部陳設、裝飾和光線、色彩等等諸多要素的渲染，來共同創造出一種幽冥迷離的宗教氣氛。

還在巖壁間一字排開的巖洞建筑更讓人發覺祖輩們的偉大，它的建筑風格與敦煌莫高窟一樣。可本人未找到其寺與內地巖寺間的關系，所以不得而此問題堆在待考的范疇之內。巖洞沒有支撐物，兩側以不同的擺設佛類，繪畫相關的壁畫內容。根據巖洞的大小，內部陳設佛像的體積及佛尊的數量也不同。值得一提的是，本寺以往是為了修行而四方修行人會集的地方，因而各種教派的都有。有些巖洞里的尊佛是密宗佛，眾所周知密宗佛像的最大特點就是多臂多足，手持各樣法器的數量也是那么多。所以密宗佛像擺設其內的巖洞里的佛像都是比較同一性的微小。那也是佛尊的特點限制了它的體積。為了把巖洞內的大小與佛像相對稱，巖洞的頂部繪畫吉祥八寶圖文的天花板。其與的巖洞上部是佛像壁畫。

三、與時俱進性的建筑特色

上述本人多次談到過其寺的發展脈絡，所以它不是一定的時期內建造而成定型的。我們在它的上、中、下三個截然不同的建筑類型就知道它的發展具有時代跨越性。上部是公元10世紀初開鑿的，壁面上有很多用簡陋工器打砸的粗糙痕跡。“總有12個巖洞經堂，文化大革命中有些文物埋葬在地下，重建其寺是供奉品內有當年失去的文物。比如，喜金剛鎏金佛像、般若經文、各種法器等。”⑧我們在此句中其寺上院是宋代時期藏民族聰明及智慧的產物。有點籠統的大體上看過于簡略及從部位細看時特別精致。中院的建筑主要是‘本康’，相傳其地下伏藏著拉隆·貝吉多杰埋下的弓箭。此寺‘本康’與其它藏區‘本康’不一樣的是，它在長有23米，高有2.3米的瑪尼石的堆積地下。還為了制造信徒們轉‘本康’的更加正規化而轉路修建轉經筒。這也是全藏區設‘本康’時內伏藏武器的首次。其后相續傳承此次傳統的。

下院是1982年重修時新建立的，可里面的有些佛像和法器是初次建寺的文物放在其中的。它是本寺的與時俱進的主要表現的亮點。大經堂與僧舍的軸對稱點講究及上下位置的禁忌要求，但本寺地勢不平坦的自然原因和修行人里有男女兩性。所以顧慮戒律問題，和尚的僧舍集中在大經堂的正上方；尼姑們的僧舍在大經堂的右側下方。2003年其寺寺管會報告縣政府，本寺僧舍附近建立林園式的建筑綠化寺院。在縣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寺院前方栽樹圍墻，徹底改變了以往一片光禿禿的寺院景色，從此就有了小綠州的襯托。

結 語

藏傳佛教后弘揚的發祥地之一智合寺不僅在尖扎地區甚有盛名，并在藏族歷史上也有一定的史席之地。在洛桑年智撰寫的《洛多杰智合寺志》中這樣記載這段歷史：“贊普朗達瑪（glang-dar-ma）覆滅佛教時，三智者游方到其寺，爾后拉隆·貝吉多吉聽聞到三智者在此寺修行傳法，他就前赴其寺。這是與三智者在丹德寺和安瓊南宗寺傳授戒律的歷史略早一籌，因而其寺為主的尖扎稱為是后弘揚佛法的發祥地，也即可。”⑨具有悠久歷史的智合寺在本土地區起的作用是可想而知的，我們不顧歷史上的地位和對社會所起的作用，光關注它的表象研究其寺，我覺得不會發覺到它的深層次的歷史變遷及代表意義。同時很難提煉它的寺院建筑風格的特征，從何而來，當時的如此設計的初衷和理由又是什么？上中下院的不同點在哪里？為何有這樣的改進等。筆者從其寺歷史發展脈絡和表象相結合考慮的同時，與本土其它寺院的建筑相比較的方式找出它的不同之處。最終獲得這就是自然地理位置和僧人性別的差異緣故而寺院建筑布局的鮮有特殊；歷史事件的影響及毗鄰民族的建筑文化影響而格成了藏漢璧合式的風格；在與時俱進發展中汲取生態學的審美觀念產生了林園化形式的建筑特征。

注解

①智貢巴·貢去乎丹巴繞布杰著：《安多政教史》，甘肅民族出版社，1982年3月出版，第269頁。

②在《第二世嘉木樣協巴·久美旺布傳》中：洛庫陀增是民國時期，在昂拉土司管轄（當今青海省尖扎縣境內的一位土司）頗有名氣的八大修行者之一。

③洛桑開珠著：《淺談藏族建筑文化特征的成因》，載《藏學研究》，2011（10），第40頁。

④洛桑年智著：《洛多杰智合寺志》，青海民族出版社，1998年出版，第162頁。

⑤在《毛爾蓋·桑木旦全集》（第一集）中：久美成林加措，又稱作“拉闊仁波卻”，尊者是第二世拉闊倉。

⑥洛桑年智著：《洛多杰智合寺志》，青海民族出版社，1998年出版，第166頁。

⑦洛桑年智著：《洛多杰智合寺志》，青海民族出版社，1998年出版，第167頁。

⑧索南才讓主編：《尖扎旅游圣地》，甘肅民族出版社，2008年12月出版，第172頁。

⑨洛桑年智著：《洛多杰智合寺志》，青海民族出版社，1998年出版，第148頁。

參考文獻：

[1]洛桑年智著：《洛多杰智合寺志》，青海民族出版社，1998年出版。

[2]智貢巴·貢去乎丹巴繞布杰著：《安多政教史》，甘肅民族出版社，1982年3月出版。

[3]索南才讓主編：《尖扎旅游圣地》，甘肅民族出版社，2008年12月出版。

[4]洛桑開珠著：《淺談藏族建筑文化特征的成因》，載《藏學研究》，2011（10）。

[5]康·格桑益希著：《當代藏傳佛教建筑藝術的新發展》，在《西藏藝術研究》2005（3）。

[6]毛爾蓋·桑木旦著：《毛爾蓋·桑木旦全集》（第一卷），四川民族出版社，2009年4月出版。

[7]貢唐·貢卻丹白卓美著：《第二世嘉木樣協巴·久美旺布傳》，甘肅民族出版社，1990年9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