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與自然是高度融合、統一的整體,人與自然之間相互作用,有機發揮效用。科幻文學通過對人類主體性對客體的壓抑進行反思,走向了主體與客體整生,表現了20世紀科幻文學生態美的范式——共生美。
關鍵詞:科幻文學;生態美;共生之美
中圖分類號:G633.9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8-0000-01
一、科幻文學起源及轉變
在19世紀談論環境保護,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人們在那個時候對自然生態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從19世紀科幻文學的競生之美,到20世紀科幻文學的共生之美,經歷了一個逐漸轉變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人類卻經歷了痛苦的感受。科學技術在19世紀飛速發展,人們在征服自然的歷程中,不僅主體性地位在提高,統治自然的欲望也在增強,而主體對自然的征服卻潛移默化地給自然造成了破壞,并形成了生態危機。
從競生美到共生美,人與自然的關系發生了轉變,這個轉變的基礎,一是意識到科技是一把雙刃劍,科技的發展有可能會給人類造成生態危機;二是逐漸認識到人和自然生態存在共生關系。由于蕾切爾·卡遜的《寂靜的春天》,人們開始意識到人類不過是生態循環鏈中的一環,作用于哪一環都會反饋到人類自己身上;而20世紀60年代英國大氣學家拉伍洛克(James E.Lovelock)提出的蓋亞假說,讓人們對人與自然共生達成更進一步的共識。
因此,人們從科技與人類自身的關系,人與社會的關系和人與自然的關系進行了反思:從科技對人的壓制到反抗科技的禁錮,從科技對自然的破壞到期盼天人合一,從科技對文化的破壞到期盼終極的關懷。人們開始追問科技會帶來什么?科技不應帶來什么?生命的意義是什么?在追問和反思下通往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的和諧共生。
二、共生之美的具體體現
2.1自然生態體現
在20世紀,在自然生態中,科幻文學的共生美的核心表現是天人合一的愿望,這是通過人類不斷地反思實現的。在廣瀨正的《負數與零》中,通過時間機器,主人公回到了過去的時光也就是二戰前的日子,作者用回憶戰前的美麗景色,環境,食物與戰后相比,突出了戰前美好的回憶,反襯了環境遭到破壞的戰后狀況,鞭笞了科技(核彈)對自然生態的毀滅打擊。在石黑達昌的《冬至草》中,則描寫了一種受輻射影響的植物——冬至草,這種植物靠人血滋養,并且可以發光,而主人公和助手卻愚昧的拿自己的鮮血供養它,還當成是科學實驗,作者通過描寫主人公的愚昧,以警示世人,喚醒人們對自然環境的保護。人們在對自然生態的反思中走向了對人與自然天人合一的渴望,在凱特·威廉的《遲暮鳥語》中,作者設想通過走出城市,返回鄉村來貼近自然,達到天人合一。人與自然的共生,人與社會的共生,人與自身的共生,這是生態文化中最根本的涵義,也是生態批評者所認同和支持的。因此,我們認為,共生是生態美學的審美追求,通過共生這一思想觀念,人們將文學藝術與批評進行生態化表述,并且通過生態意識的培養使得人們在日常生活中積極主動的進行各種環境的保護。由此看來,共生是生態審美的核心思想,也是科幻文學的共同追求。
2.2 文化生態體現
在文化生態中,科幻文學的共生之美是通過對人類的終極關懷來表現的。終極關懷追問的是在現代文明的發展下,人類為什么存在,人類應該如何生活,人類又為什么而活,《我,機器人》通過一個二律背反的設定來表現,人工智能由人類制造,它的終極目標是保護人類,而它又察覺到人類在破壞環境,造成生態危機,而自然環境是人類生存的保障,于是它最終決定攻擊人類以實現它對人類的保護。在人工智能的矛盾沖突下,文本提示了對人的生存以及生存意義的反思,以此來達到對人類的終極關懷。終極關懷從生態角度來界定的話即為對人與自然關系的重新界定和思考。只有將人與自然的關系作為終極關懷,才會使得人與自然的矛盾得以緩解,人的生存才會和諧共生下去。德國哲學家漢斯約納斯(Hans Jonas)將終極關懷的重心由關注人的自身幸福感轉而關注對人與自然的關系及前途命運的擔憂。在他看來,現代理性主義運用實證經驗,將人隔離出自然,不承認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也就不承認自然對人的發展的重要性,為此使得人與自然的關系急劇惡化。而只有回歸到傳統倫理學,才能找到人類的最終出路。傳統倫理學將人作為中心,認為只有人類克服對自然的漠視態度,堅持人與自然協調發展,才能完成對康德志向倫理學的重構。換句話說,只有堅持對未來的關注,才能最終實現人的終極關懷,這是全人類持續生活的基礎。為此,從中可以看出他倡導人類對自然加以保護,反對人類中心主義論調。因此,對人類的終極關懷是共生之美的表現,也是通往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道路之一。
2.3 社會生態體現
在社會生態中,科幻文學的共生美是通過反抗科技對人類的禁錮,保護人類自由的權利來表現的。一方面是人類在科技的壓制下,逐漸失去自由:在《一九八四》中,集權通過“電幕”監視人的行為,并控制人的思想;在《少數派報告》中,用“先知”系統預測人的犯罪思想;在《發條橙》中,用醫學手段來強迫人向善。而這些是對人的壓制,禁錮人的思想和自由的權利。另一方面,面對科技的禁錮,人類應當反抗這種壓制,實現人的自由。在《加爾納夫卡迷宮》中,主人公沒有屈服于集權的目的,也沒有屈從于科技手段給自己帶來的限制,而是通過不斷地思考和努力,不僅給地下世界帶來和諧共生的社會模式,也摧毀了外部世界中的專制統治。
三、總結
今天科幻文學的發展已經非常成熟。而科幻文學的發展又與社會生態環境的變化是密不可分的。當社會環境穩定且和平時,人們對科幻文學不關注也不期待,或者當社會環境的變化基本可以被忽略的時候,人們也對科幻文學不會過多關注,因為此時對未來社會的描摹已經顯得不再重要。正是基于此,羅伯特·海因萊因(Robert Anson Heinlein)認為科幻文學的價值在于更加重視自己的未來發展和出路。由此可見,科幻文學的教育意義在于當人們面臨生態環境有所變化時,能夠適時做出調整和反應。
科幻文學在人類與自然的整體關系中,通過不斷地追問和反思,在自然生態中追尋人與自然的天人合一,在文化生態中追尋人的終極關懷,在社會生態中反抗科技給人帶來的禁錮,而科幻文學的生態美范式,也在追尋的過程中體現了共生之美的內涵。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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