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學術貢獻分布：哲理、數理和技理

沈自強

(中國傳媒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北京 100024)

1 經濟學研究的三個基本層次：哲理、數理和技理(昝廷全，2001)

通過對近300年來經濟學歷史的分析和研究，昝廷全(2001)提出，可以把所有的經濟學研究和對經濟問題的研究劃分為哲理、數理和技理這三個基本層次的研究。經濟學研究的哲理主要是指經濟學研究的系統化的世界觀，創新、普適性、宏觀戰略性與啟迪思維的功能是其生命力所在。傳統哲學追求普適性，即探討各種各樣的“對所有的x而言，滿足P(x)”。經濟學研究的數理強調模型、定量和確切性，主要追求各種各樣的“存在x，滿足P(x)”。我們把經濟學的哲理與數理統稱為經濟理論。經濟學研究的技理主要研究經濟理論的應用，準確講就是經濟學研究的技理主要研究經濟理論的應用方法、技術與具體的應用理法(rationales)。

如果用P、M、T分別表示哲理層次、數理層次與技理層次的研究，用ER表示經濟學研究，則可以把所有的經濟學研究“投形”到哲理層次(P)、數理層次(M)、技理層次(T)上，即有：

ER=P∪M∪T

通過這個理論來對經濟學家經濟研究進行分析，我們便能準確把握經濟學發展脈絡，清楚知道諾貝爾經濟學家的獲得者的研究方向和領域，是側重哲理對真的探索，還是側重數理去追求“量”的存在，或者是更加注重把經濟理論與現實結合，指導實踐的技理層次。

2 諾貝爾經濟學獎及發展概述

諾貝爾經濟學獎是瑞典銀行1968年為慶祝建行300周年，決定新增資金同樣以諾貝爾的名義，來頒發經濟學獎，以此來表彰對經濟學研究做出突出貢獻的專家、學者。自1969年首次頒獎到2014年一共44屆，共向60多為學者授予此獎項。諾貝爾經濟學獎作為當今世界經濟學領域的最高獎項，它的獲獎成果雖然不能完全的概括出近些年經濟學發展的全部，但其代表著經濟學的最高學術水平，反應了經濟學近百年以來的發展軌跡。

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在前人的基礎上，繼續在經濟學各個方面繼續研究，很大程度擴展的經濟學研究的領域，創立了許多新的經濟學分支。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已經從最初僅僅研究社會經濟活動拓展到了社會的各個領域。例如，布坎南的“公共選擇”理論將經濟學研究擴展到了政治學領域，科斯發表的《企業的性質》和《社會成本問題》將經濟學研究擴展到了法律領域，開創了制度分析的先河，建立了產權經濟學。貝克爾的《人類行為的經濟分析》奠定了社會經濟學基礎。諾斯和福格爾將經濟學研究擴展到了經濟史領域，創立了“新定量經濟學史學”。經濟學研究方法和分析工具也得到充實和發展，推動了經濟學方法論的創新。經濟計量分析方法、數學方法、博弈分析方法、投入產出分析方法、實驗和心理分析方法等普遍的被應用到經濟學研究當中，推動了經濟學的發展。

經濟學經過不斷的發展已經成為了森羅萬象的大家庭。我們如何才能把握住這些年經濟學發展的本質與精髓？如何才能緊跟時代脈搏，站在時代前沿？根據系統經濟學觀點，任何經濟領域的研究都是在哲理(P)、數理(M)與技理(T)三個基本層次上。我們把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的主要學術貢獻“投影”到這三個基本維度上，我們便很容易了解這些經濟學家的學術貢獻分布，知道到這些年經濟學重大成就的所屬范疇，更加清楚和正確的認識這些偉大經濟學家的學術工作。此外，通過這三個基本層次的分析，我們興許可以從中得到某種內在規律或傾向(例如，經濟學領域哪些方面的研究更容易突破更被大家認可，諾貝爾經濟學獎的評定更加注重哪個層次上的成就)從而給我國的經濟學研究指明方向，早圓國人諾貝爾經濟學獎之夢。

3 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主要學術貢獻分布

3.1 數理層次

所謂經濟學的數理層次就是把統計學、數學和經濟理論相結合，通過建立數學模型來分析經濟問題本身。自亞當·私密奠定經濟學的基礎以來，經濟學的傳統表達方式主要以文字論述為主，從1810年邊際革命以后，數學方法逐步被引入經濟學研究當中。隨著數學方法自身的不斷發展，拓撲學、集合論、線性規劃和對策論等一些新的數學工具開始滲透入經濟學領域，開始形成了數學公理化為主要表達方式的數理經濟學興起。薩繆爾森更是說過，“二戰后的經濟學就是計量經濟學”。因在數理層次上取得突出成就而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經濟學家占據了所有獲獎者的半壁江山。

3.1.1 計量經濟學的興起和發展是數理層次的顯要標志

1969年第一屆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拉格納·弗里希(Ragnar Frisch)和簡·丁伯根(Jan Tinbergen)，致力于使經濟學成為精確而數量化的科學，創建和發展了計量經濟學，并建立了動態模型來分析經濟過程。1970年獲獎的保羅·薩繆爾森(Paul A. Samuelson)從數學角度綜合了微觀經濟學的各個領域，為微觀經濟學建立了統一的數理基礎，提出了進行理論研究的數學工具，是數理經濟學的“集大成者”。1971年得主西蒙·庫茲涅茨(Simon Kuznets)建立了國民收入統計模型，號稱“美國GNP之父”。1972年獲獎者肯尼斯·約瑟夫·阿羅(Kenneth J. Arrow)為表彰其在一般均衡理論發展作出了突出貢獻。阿羅運用拓撲學中著名的“布勞威爾不動點定理”，借助一套復雜的數學公式嚴格證明了整個經濟一般均衡的存在。1975年列奧尼德·康托洛維奇(Leonid Kantorovich)和佳林·庫普曼斯(Tjalling C. Koopmans)將數理統計學成功的運用于經濟計量學，創建了線性規劃經濟分析法，對資源最優分配理論作出了貢獻。1980年勞倫斯·羅·克萊因(Lawrence R. Klein)以經濟學說為基礎，將計量經濟學方法和凱恩斯主義宏觀經濟學分析結合起來，創建宏觀經濟計量學，建立起經濟體制的計量經濟模型模型。還有1989年得主特里夫·哈維默(TrygveHaavelmo)把概率方法引入到經濟計量學中，建立了現代經濟計量學的基礎性指導原則。1993年得主羅伯特·福特爾，他把經濟理論、經濟史、定量分析手段結合起來，在別人留下的空白領域開展研究工作并取得突破性進展。標志著“歷史計量學”誕生。2000年獲獎的詹姆斯·赫克曼(JamesJ.Heckman)被稱為現代微觀計量經濟學創始人，在微觀計量經濟學領域，發展了廣泛應用了個體和家庭行為實證分析的理論和方法。丹尼爾·麥克法登(Daniel L McFadden)主要是對分析離散抉擇的理論和方法的發展。2003年獲獎者克萊夫·格蘭杰(Clive W.J.Granger)創立了用于研究具有“共同趨勢”的縱向數據的新方法分析經濟時間序列.羅伯特·恩格爾(RobertF.Engle)提出了用“隨著時間變化的易變性”分析經濟時間序列。2011年得主托馬斯?薩金特(Thoms J. Sargent)是理性預期學派的領袖人物，對宏觀經濟模型中預期的作用、動態經濟理論與時間序列分析的關系等方面作出了開創性的工作。克里斯托弗?西姆斯(Christopher A.Sims)創立了名為向量自回歸的方法(簡稱VAR模型)來分析經濟如何受到經濟政策的臨時性改變和其他因素的影響。

3.1.2 數理層次的發展還體現在一系列數學模型的建立

1972年得主約翰·希克斯(John R. Hicks)創建了著名用于表達凱恩斯理論的IS-LM模型。希克斯利用IS-LM模型分析產品市場和貨幣市場達到同時均衡的時候，說明明收入與利息率的同時決定以及之間相互關系。1979年威廉·阿瑟·劉易斯(William Arthur Lewis)在發展經濟學方面頗有建樹，提出了二元經濟模型和進口交換比價模型。1981年得主詹姆斯·托賓(James Tobin)資產組合選擇的開創者，創建嚴格數學化的風險理論。1987年獲獎者羅伯特·索羅(Robert Solow)，提出了新古典經濟增長的數學模型被稱為索羅經濟增長模型，提出長期的經濟增長主要依靠技術進步，而不是依靠資本和勞動力的投入。1990年默頓·米勒(Merton Miller)提出了著名的“米勒—莫迪利亞尼定理”—公司價值取決于它的投資決策而不是融資決策。為公司財務和公司在市場上的評估理論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哈里·馬克維茨(Harry Markowitz)和威廉·夏普(William Sharpe)發展了有價證券組合選擇理論和資本資產定價模型。他們三個都是金融經濟學方面做出了創造性貢獻。1997年獲獎者邁倫?斯科爾斯(Myron S. Scholes)給出了著名的布萊克—斯科爾斯(BS)期權定價模型。羅伯特·默頓(Robert Merton)降低模型假設條件，推廣了BS模型，并創建了金融衍生商品價值的模型：期權的定價模型。1999年得主羅伯特·蒙代爾(Robert A. Mundell)通過對不同匯率下貨幣和財政政策以及最適宜的貨幣流通區域的分析，建立了開放經濟條件下的蒙代爾—弗萊明模型。2010年得主彼得·戴蒙德(Peter Diamond)建立了著名的世代交疊模型。正是這個模型所采用的世代交疊研究方法，一舉奠定了他在宏觀經濟學、公共財政問題研究中的標桿地位。2013年得主尤金?法馬(Eugene F. Fama)、拉爾斯?皮特?漢森 (Lars Peter Hansen)以及羅伯特?席勒(Robert J. Shiller)因對“資產價格的經驗主義分析”作出的貢獻而獲獎。三名經濟學家為現有對資產價值的認知奠定了基礎。法馬被認為是“現代金融之父”，主要研究領域是投資組合管理和資產定價。其研究理論享譽經濟學界和投資學界。提出有效市場假說。漢森的主要貢獻是研究出一種統計方法，它適用于檢測資產定價的合理性。

3.1.3 博弈論已經成為經濟學分析的主要工具

博弈論本是數學的一個分支，在經濟學中的應用為經濟學數理層次的發展作出了突出貢獻。1994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就是辦發給了在這方面作出卓越貢獻的三位經濟學家。約翰·福布斯·納什，數學天才與博弈論大師，提出了著名的納什均衡。在非合作博弈的均衡分析理論方面作出了開創性的貢獻，對博弈論和經濟學產生了重大影響。約翰?海薩尼(JohnC.Harsanyi)將不完全信息博弈納入博弈論框架之中，極大地拓展了博弈理論分析范圍和應用范圍。萊茵哈德?澤爾騰，發展了納什均衡，創建了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2005年得主托馬斯·克羅姆比·謝林(Thomas Crombie Schelling)和羅伯特·約翰·奧曼(Robert John Aumann)，他們通過博弈論分析促進了對于沖突與合作的理解。2012年得主埃爾文·羅斯(Alvin E. Roth)在博弈論、市場設計和實驗經濟學領域曾做出顯著貢獻。羅伊德·沙普利(Lloyd S. Shapley)被認為是博弈論領域最出色的學者，對數理經濟學、特別是博弈論理論做出過杰出貢獻，被很多專家認為是博弈論的具體化身。

3.1.4 系統經濟學有可能成為經濟學研究的下一個帶頭學科

按照昝廷全(1997)的觀點，人類社會目前已經進入系統時代。在系統時代背景的感召下，所有所謂的“新經濟”從本質上講都屬于系統經濟的范疇。因此，可以預期，系統經濟學將成為經濟學研究的下一個帶頭學科。系統經濟學兼顧哲理、數理與技理。經濟學諾貝爾獎得主科斯(2009)指出，應當把經濟當做一個系統來研究。“世界是平的”，全球經濟已經成為了一個相互聯系相互制約的大系統。中國的改革發展至今，急需構建下一步改革的“系統解決方案”。

3.2 哲理層次

哲理是關于宇宙人生的根本的原理和智慧。它通常是關于人生問題的哲學學說，是人生觀的理論形式。它主要探討人生的目的、價值、意義、態度等。經濟學上的哲理層次就是注重追求普適性的價值觀，研究經濟學內在的原理與意義，更多地從思想和哲學上探索經濟學給人類社會的影響與價值。經濟學家哲理層次的貢獻是人類寶貴的精神財富。哲理層次的發展重新樹立了人們對經濟的認識，開拓了研究領域，豐富了學術思想。形成了各種學派和分支。

3.2.1 對傳統經濟學領域的拓展與豐富

1970年得主薩繆爾森是新凱恩斯經濟學的代表人物，提出了一系列著名理論。例如，經濟學的動態理論和穩定性分析(其中包括著名的“對應原理”)；乘數—加速模型；消費理論和指數理論中的“顯示偏好理論”；一般均衡論；分析國際貿易中提出的因子價格等“同化定理”；資本理論和經濟增長理論中“大道定理”。可以說薩繆爾森為整個經濟學體系做出了卓越貢獻。1971年得主西蒙·庫茲涅茨(Simon Kuznets)他提出影響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勞動力、資源、生產率和技術，以及之前不被人們看重的制度性的、非經濟的因素：經濟結構、市場形勢和收入分配。庫茲涅茨發現了為期20年左右的中經濟周期，被稱為庫茲涅茨周期，并認為，解釋中周期的主要一個因素就是人口的變動。庫茲涅茨還通過地國民收入與分配問題提出了著名的庫茲涅茨倒U曲線。1972年得主阿羅提出了“不可能定理”，即一般情況下，當已知社會所有成員的偏好時，不可能通過一定的方法來得從個人偏好次序中得出社會的偏好次序，也就是說不可能通過這樣的方法得出達到社會所有人合意的公共決策。“不可能定理”是對新福利經濟學的革新，是新福利經濟學的重要組成部分。1974年得主岡納·繆爾達爾(Gunnar Myrdal)和弗里德里希·馮·哈耶克(Friedrich August von Hayek)在貨幣理論和經濟周期理論方面作出了首創性工作，并精辟分析了經濟、社會和制度現象的內在關聯。哈耶克代表作《貨幣理論與經濟周期》集中表達了他的學術思想，主要分析了貨幣對商品相對價格的影響，貨幣保持“中性”的條件，以及貨幣在經濟擴張和經濟收縮中的作用。 1976年得主米爾頓·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是貨幣主義創始人，新自由主義主要倡導者。在消費分析和貨幣歷史與理論方面成就：提出單一規則的貨幣政策主張和“永久性收入”和自然失業率假說。1978年得主赫伯特·西蒙(Herbert Alexander Simon)提出“有限理性”和“滿意原則”用革新的的思想去創造新的選擇理論，是當代企業組織理論和決策理論的創建人之一。1988年得主莫里斯·阿萊(Maurice Allais)在市場理論及資源有效利用方面作出了開創性的貢獻，對一般均衡理論重新做出了系統闡述。2006年得主埃德蒙德·菲爾普斯(Edmund S Phelps)，“現代宏觀經濟學締造者”，提出著名的“經濟增長黃金律”，修正“菲利普斯曲線”從而正式確立了經濟增長理論。加深了人們對于通貨膨脹和失業預期關系的理解方面作出了貢獻。2008年得主保羅?克魯格曼(Paul R. Krugman)在分析國際貿易模式和經濟活動的定位等方面作出了突出貢獻。自由學派新生代。他整合了此前經濟學界在國際貿易和地理經濟學方面的研究，在自由貿易、全球化以及推動世界范圍城市化進程的動因形成了一套理論。2010年得主戴爾?莫滕森(Dale T. Mortensen)和克里斯托弗·皮薩里德斯(Christopher A. Pissarides)在“經濟政策如何影響失業率”理論上研究成果顯著。前者研究領域集中在勞動經濟學、宏觀經濟學和經濟理論，尤其是在工作搜尋和失業理論造詣。后者在市場搜尋理論和宏觀經濟方面有突出貢獻。

3.2.2 突破傳統學術思想的限制，開拓經濟學研究的新天地

1977年得主詹姆斯·愛德華·米德(James Edward Meade)和戈特哈德·貝蒂·俄林(Bertil Gotthard Ohlin)對國際貿易理論和國際資本移動理論作出了開拓性的研究，是現代國際貿易理論的創始人，后者還提出了要素稟賦理論即：赫克塞爾—俄林定理。1979年得主西奧多·舒爾茨(Theodore Schultz)提出人口素質和人力資本理論，深入研究了發展中國家發展經濟中應特別考慮的問題，被推崇為人類資本經濟學的開山鼻祖。1982年得主喬治·斯蒂格勒(George Stigler)在工業結構、市場的作用和政府管制性立法的作用與影響方面的研究頗有建樹。對經濟學貢獻在與對經濟的規制方面的研究，開創了新的領域，即規制經濟學(對政府在經濟活動上進行的法規管理的有效性提出質疑)，同時還是法學和經濟學的先驅，同樣還開創了信息經濟學。1991年得主羅納德·科斯(Ronald H. Coase)揭示并澄清了經濟制度結構和函數中交易費用和產權的重要性。提出了著名的“科斯定理”是新制度經濟學的開創者。同時也推動了法律經濟學的發展。1992年得主加里·貝克爾(Garys Becker)將微觀經濟學的理論擴展到了一個包括人類行為等非市場性行為的更廣闊的研究領域，其研究領域包括歧視經濟學、新家庭經濟學、犯罪經濟學。貝克爾的研究開拓了經濟分析的新視野，開辟了一個以前只有社會學家、人類學家和心理學家才關心的領域。2001年的喬治·阿克洛夫(George A. Akerlof )是信號理論之父。為不對稱信息市場的一般理論奠定了基石，提出“檸檬市場理論”。阿克洛夫的理論從傳統的農業市場到現代的金融市場迅速得到了應用。邁克爾·斯彭斯(Michael Spence)主要如何市場如何利用所掌握的信息來抵消或阻礙逆向選擇。他們的理論構成了現代信息經濟學的經濟核心。2002年丹尼爾·卡納曼(Daniel Kahneman)把行為學研究融入經濟學中，特別是在有關不確定狀態下人們如何作出判斷和決策方面的研究。開創了行為經濟學研究對的新領域。2009年埃莉諾·奧斯特羅母(ElinorOstrom)對經濟治理進行了深入分析，尤其是對公共資源治理活動的分析，是美國公共選擇學派的創始人之一。奧利弗·威廉姆森(OliverWilliamson)主要是對公司的經濟治理邊界的分析。他們在擴展經濟學的疆界方面所做的一切是其他經濟學家不能比的，是新學術領域的開拓者。

3.3 技理層次

技理層次的研究主要注重把經濟理論研究的成果和現實經濟運行中的具體問題相結合，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指導經濟實踐。

1969年得主簡·丁伯根(Jan Tinbergen)是經濟計量學模型建造之父，發展和應用了動態模型來分析經濟過程。他在荷蘭中央政府工作30多年，后期又當上荷蘭中央計劃局局長。這樣的條件為他的經濟理論研究驚醒現實的應用提供了很好的條件。他為荷蘭經濟設計了一個24個聯立方程式構成的模型，而后相繼的為美國、法國、英國等設計經濟模型來解釋這些國家的經濟波動，預測發展趨勢，提供政策制定依據。1971年得主西蒙·庫茲涅茨(Simon Kuznets)創立的國民收入核算體系。統計工作里的數據收集和必然要有一定的原則才會使所用的數據精確、有效，為了準確的對國民收入進行核算，庫茲涅茨提出了一系列國民收入組成部分的定義和計算方法、原則。例如，國民收入不應包括不在市場上銷售的產品和勞務。為避免重復計算，確定了中間產品和最終產品的定義……這些原則到現在仍被大多數國家所采用。1975年列奧尼德·康托洛維奇(Leonid Kantorovich)通過對企業如何分配資源能使產量最大化的研究創立了享譽全球的線性規劃要點。線性規劃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能被用于在給定條件下找出一個問題的最大最小值。對企業如何最優地組織生產，對國民經濟實行最優管理就有很大的現實意義。1984年理查德?約翰?斯通(John Richard Stone)國民經濟統計之父，在國民賬戶體系發展中作出了奠基性貢獻，極大改善了經濟實證分析的基礎。創立復試記賬法，根據各國國民經濟核算的實踐基礎，成功推出了聯合國《國民經濟核算體系》，被世界各國所采用。2007年羅杰·邁爾森(Roger B. Myerson)把機制理論應用到具體的經濟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比如拍賣問題以及政治選舉、投票理論，并提出“最優拍賣設計”。還具體解決了加州電力危機和美國醫學院招生難題。是一個能讓抽象的經濟學理論變得很實用的經濟學家。

4 總結

1)數學已經成為經濟研究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工具，絕大部分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都有很好的數學功底，有些甚至是數學天才，使他們可以從數理分析出發，運用拓撲學、計量學、統計學、概率論、集合論、對策論等現代數學工具，為自己的理論建立起嚴謹的數學模型，從而使自己的理論觀點更加具有說服力。數學工具的應用也是經濟學成為一個真正科學理論的重要標志。

2)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杰出的學術貢獻主要突出在其中一個層次，但他們的研究工作在三個層次上通常是存在交集的。對經濟學的研究不可能把哲理、數理和技理完全的分割開來，它們之間是相互聯系，相互促進的關系。數理的研究可以推動哲理的發展、哲理的真偽又需要技理來證明。真正的“經濟學家”應該是在這三個基本層面上都有所建樹。薩繆爾森就是在這三個基本層次上都有很高的學術成就的經濟學領域中的“集大成者”。

3)經濟學的發展已經不再僅僅局限于市場經濟行為，而是已經拓展到了社會的各個方面。以前看上去與經濟無關的如人類行為、信息、制度、法律、犯罪、心理等學科也包涵著經濟學屬性，這些學科的發展也深深地影響到了經濟學的發展。對這些方面的研究極大地豐富了經濟學的內涵和外延，形成了各種學派和分支，推動了經濟學“開枝散葉”。也為我們進行經濟學研究提供了廣闊的領域。

4)在數理層次取得成就的經濟學家大多都拿有數學學位和理工學位，都有很強的數學或理工功底，他們在這方面的優勢使他們很容易把握經濟學的本質與規律，并取得突破。他們的付出也推動著經濟學一步步走向科學。在哲理上做出突出貢獻的經濟學家的研究領域大多橫跨經濟學，政治學，社會學。他們更注重對人性和社會的思考和反思，追求思想的解放。更多地關心經濟發展中的貧窮、饑餓等社會問題。他們樹立的許多觀點都極大豐富了人類的思想。在技理層次作出突出貢獻的經濟學家大多在政府機構或企業中就職，他們需要面對和解決最現實的經濟問題。同時他們也有把經濟理論聯系實際，付諸于實踐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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