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珊
論污染環境罪的既遂形態
何珊
本文立足于目前學界關注的焦點之一,即污染環境罪的既遂形態,深入挖掘問題產生的根源——對“嚴重污染環境”這一構成要件的理解,分析結果犯、危險犯和行為犯的理論構造,并結合現有法律規定和司法實踐的需求,否定本罪為結果犯和危險犯的結論,肯定污染環境罪是行為犯的觀點。
污染環境罪;結果犯;危險犯;行為犯
環境保護是人類永恒的話題,而刑法作為我們保護環境的重要手段之一,發揮著當之無愧的保障作用。2011年,《刑法修正案(八)》對刑法第三百三十八條作以大幅度修改,將原罪名“重大環境污染事故罪”代之以“污染環境罪”,并將本條文規定為:“違反國家規定,排放、傾倒或者處置有放射性的廢物、含傳染病病原體的廢物、有毒物質或者其他有害物質,嚴重污染環境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者單處罰金;后果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修改后的“污染環境罪”的罪狀不僅刪除了原文中的“土地、水體、大氣”等行為對象的限制,將“其他危險廢物”改為“其他有害物質”,同時還刪除了“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的規定,代之以“嚴重污染環境”作為新的入罪標準。這一系列的改動無不體現了立法者環境理念的轉變與人文主義的發揚,在環境保護的刑法史上具有開拓性的意義。
《刑法修正案(八)》出臺后,關于本條之罪的既遂形態一直爭論不休,至今尚未形成較為權威的觀點。然而,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實際上在于對“嚴重污染環境”的理解,因此我們將首先明確其內涵,再以此為基點對本罪的既遂形態加以分析。
雖然學界對于本條規定的“嚴重污染環境”的理解莫衷一是,但早在《刑法修正案(八)》出臺以前,已有學者就環境犯罪的危害結果進行了充分的討論,并將其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對人類生命、健康和財產的危害結果,即傳統的危害結果;第二個層次是對環境本身而不是對人或對人所擁有的財產的危害結果,被稱之為環境結果。
(一)傳統的危害結果
修改前的“重大環境污染事故罪”的危害結果——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即屬于典型的傳統意義上的環境犯罪危害結果。有學者認為這一結果應包含兩個要素:第一,造成對環境的重大污染,即由于排放、傾倒、處置的危險廢物,嚴重引起某一區域環境質量下降,危害人體健康,影響生物正常生存發展的現象;第二,這種污染直接具體地表現為可觀測、計量、評估的重大財產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后果。沒有對環境的重大污染,僅對特定財產、人身造成損害的;或者僅有污染,未反映在可計量、觀測的財產損失、人身傷亡上面的,不認為具備本罪的結果要件[1]。可見,對于重大環境污染事故罪而言,只有直觀的、可量化的侵害公民人身、財產權利的重大環境污染事故才是其構成要件結果。事實上,盡管環境保護理念在不斷地改良發展,但是由于刑法自身所包含的人本主義,這一層面上的結果并不能為污染環境罪所擯棄,所以傳統意義上的危害結果理應屬于“嚴重污染環境”內涵之一。在2013年6月8日通過的《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解釋》)中規定了“嚴重污染環境”的較為具體的認定標準,其中,第一條規定“……(八)致使森林或者其他林木死亡五十立方米以上,或者幼樹死亡二千五百株以上的;(九)致使公私財產損失三十萬元以上的……”亦屬于該罪的情節之一,故而“嚴重污染環境”應當包括這種直接造成人身傷亡或財產損失的傳統的危害結果。
(二)環境結果
由于環境污染自身的特性,許多環境污染或環境破壞的行為一經實施,就會對環境自身造成嚴重損害,而并不會立即對人類的生命、健康或財產產生顯著影響,再加上環境系統擁有強大的自凈能力,以及“在很多情況下,相關部門可能在意識到了其行為的危險程度之后采取了逆轉性行為或避免損害的行為”[2],因而極容易使這些污染行為成為刑事制裁的漏網之魚,違背了刑法保護環境資源的目標。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新的刑法理論,即“環境結果”的概念應運而生,據此,環境法益不再依附于人類法益而受到重視,而是作為與人的生命、健康、財產具有同等重要價值的要素直接地、獨立地受到刑法的保護,即便沒有侵犯人的權益,僅對環境造成危害的行為亦應受到刑罰懲治。1988年的《韓國刑法典》被認為是將這一理論付諸立法的典型代表,其在第一百九十二條(妨害使用飲用水)規定:“(1)在日常飲用水中投放污物,致其無法飲用的,處一年以下勞役或者40萬韓元以下罰金。”第一百九十三條(妨害適用自來水)規定:“(1)在公眾飲用的自來水或者水池地中,投放污物致自來水無法飲用的,處一年以上十年以下勞役。”[3]在我國,這類案件其實并不罕見,例如,發生于2006年的無錫市太湖藍藻事件,雖然在當時導致當地居民飲水極為不便,但卻并未造成人身、財產的直接損失,而是對環境自身造成了嚴重損害,即導致“環境結果”的出現。雖然在以往的司法實踐中鮮有直接就造成環境損害結果的行為定罪的情形,但新出臺的《解釋》賦予了這種“環境結果”理論以法律效力,其在第一條第六項中規定:“致使鄉鎮以上集中式飲用水水源取水中斷十二小時以上的”屬于“嚴重污染環境”的情節之一。所以,此后凡造成環境損害結果的行為均可以污染環境罪定罪處罰,這一規定體現了立法者環境保護理念的進步,使刑法的保障作用得以充分地發揮。
(三)該規定是否包含“危險狀態”
一直以來,關于“嚴重污染環境”是否包含“致使人身健康、財產或環境本身處于遭受現實侵害的危險狀態”,學界一直存有較大爭議,因為這直接關系到本罪是否屬于危險犯。盡管許多學者堅持認為本罪是危險犯,即“嚴重污染環境”本身已然包含了危險的內容,例如,有學者就認為“去掉了‘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的’這一結果性要件使本罪包含了危險犯”[4],然而,《刑法修正案(八)》第四十六條并未采取如同其他危險犯所使用的經典表述模式,如“尚未造成嚴重后果的”,“足以使……發生危險的”等,而是以“嚴重污染環境”一言以蔽之,在最新公布的《解釋》中也并未就此問題作出明確說明。雖然自上世紀中葉開始,將污染環境罪規定為危險犯已成為國際上的一種通例,如日本、德國、瑞士等國家在上世紀中期已就此問題作出明文規定,但世界各國法律制度的生成土壤差異較大,所以我們不能盲目崇拜國外先進的理論,而是應結合我國立法和司法的實際情況,以現有規定為基礎,對其進行合理分析。這一問題將在下文中說明。
目前,關于污染環境罪的既遂形態主要存在結果犯和危險犯兩種觀點,各學者分別從不同角度提出了其具備的理論優勢,一時間相持不下。
(一)本罪為結果犯
所謂結果犯,是指不僅要實施具體犯罪構成客觀要件的行為,而且必須發生法定的犯罪結果才構成既遂的犯罪,而其中法定的犯罪結果應該是客觀的、有形的、物質性的、可具體測量確定的結果,而不包括對法益所造成的具有現實侵害可能性的危險狀態。例如,原《刑法》第三百三十八條規定的“重大污染環境罪”,以“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人員傷亡的嚴重后果”為既遂標準,即為典型的結果犯。具體到污染環境罪中,應該是指“行為人實施了某種環境違法行為,實際造成環境污染或生態破壞的后果,或者造成生命、健康和公私財產嚴重損害的結果,才構成犯罪的形態”[5]。許多學者堅持認為本罪仍為結果犯,其主要理由如下:
1.立法者在對本條之罪進行規定時并未采用危險犯的經典表述,所以,有學者認為,《刑法修正案(八)》雖然刪除了舊法中“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這一結果要件,而代之以“嚴重污染環境”的規定,但只是使得本條之罪由原來的雙重結果犯轉化為單一結果犯,所以無論是新法還是舊法,其落腳點都仍為結果犯。
2.在目前的司法實踐中,能夠以“污染環境罪”定罪的行為均發生了實際的、具體的、直觀的人身、財產損失。例如,2013年4月上海市金山區判決的“上海金山紅光表面處理科技有限公司污染環境案”,其判決理由為“違反國家規定,向水體排放有毒物質,嚴重污染環境且后果特別嚴重”;而發生在河南省濮陽市的“趙明召、趙敬川污染環境案”,也是因“違反國家規定,向水體排放、傾倒危險化學品,致他人輕傷及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被認定為“污染環境罪”。因而,就現時我國對污染環境行為的追訴標準而言,本罪依然屬于結果犯。
(二)本罪為危險犯
所謂危險犯,是指以行為人實施的危害行為造成法律規定的發生某種危害結果的危險狀態作為既遂標志的犯罪。例如,《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條規定的放火罪,認為“只要行為人實施了放火行為,對公共安全已經具有現實的危險,即使沒有造成危害公共安全的實際嚴重后果,也構成犯罪既遂”[6],即屬于典型的危險犯。具體到本罪之中,則意味著行為人無需造成特定的危害結果,既包括對人身和財產的傳統危害結果,也包括對環境構成侵害的環境危害結果,只需要對上述兩種法益造成某種具有現實侵害可能性的危險狀態即可。因此,一些學者認為污染環境罪屬于危險犯,主要理由有二:
1.環境污染可分為突發性和累積性兩種。對于前者而言,由于污染行為與損害后果間相差的時間間隔較短,所以易于認定;而突發性污染卻是由長久累積的損害行為所誘發的,即在污染物對某種環境因素持續的、不間斷的作用下,由量變引起的質變,因而此種污染在現有科學技術手段下,有時很難確認其危害結果。例如,1972年日本能本縣水俁灣石化廠排污導致的水俁病事件,1955—1972年日本富山縣神通川流域骨痛病事件等,均為累積性或潛伏性環境污染事故。所以,“只有對造成嚴重污染環境的危險犯給予刑罰處罰,才能從根本上消除行為人不履行環境道德和污染防治義務的行為”[7]。因此,“應在結果發生之前,對使自然和人的生命、健康和財產處于危險狀態的環境犯罪行為予以處罰,即對危險犯的處罰,才是對人類和環境的最好的保護”[8]。
2.在國際社會上,將污染環境罪設置為危險犯已成為各國法律的普遍選擇,如在20世紀70年代,日本就通過單行環境刑法《關于處罰危害人體健康的公害犯罪法》(一般簡稱《公害罪法》)確立了環境危險犯,其第二條規定:“凡伴隨工廠或事業單位的企事業活動而排放有損于人體健康的物質(包括通過在人體內蓄積,危害人體健康的物質在內。下同),給公眾的生命和身體帶來危險者,應處以三年以下的徒刑或三百萬日元以下的罰金。”第二款又進一步規定:“犯上款之罪而致人死、傷者,應處以七年以下的徒刑或五百萬日元以下的罰金。”即對于發生了危害結果的情形,要加重處罰。有學者認為,這種立法模式可以防止“亡羊補牢”的悲劇發生,所以我國《刑法》也應予以借鑒,將本罪規定為危險犯。
(二)對傳統理論的質疑
雖然上述觀點各有千秋,但無論是就“嚴重污染環境”進行文理解釋得出的結論,還是基于司法實踐中環保工作對刑法發揮保障作用的需求,本罪既不應該是結果犯,也不應該是危險犯。
首先,就結果犯理論而言,由于其相對于其他既遂形態理論而言,入罪門檻過高,因此,認為本罪是結果犯“必然會放縱污染環境或破壞生態的危害行為,從而降低了《刑法》第三百三十八條的環境保護功能,減弱了該條對于潛在的環境危害行為人提高行為注意程度、避免危害環境的法律威懾”[9]。此外,迫于我國環境現狀每況愈下的壓力,因結果犯的理論構建已經不能滿足環保工作對刑法的需求,實踐中僅對造成實際危害結果的行為進行處罰難免會有枉縱犯罪之嫌。況且,就新出臺的《解釋》來看,其對于將本罪理解為結果犯的觀點也持否定態度,因此,污染環境罪不應為結果犯。
其次,就危險犯理論而言,其在我國的現有發展尚不成熟,例如通說認為危險犯亦屬于結果犯,危險犯的危險是刑法上的危害結果,而我國關于危險犯的學說眾多,即便是通說也受到了質疑[10]。況且,就現有的生物、化學和醫學發展水平而言,若將污染環境罪規定為危險犯,公訴機關的舉證難度也會大幅度增加,因為“環境犯罪具體危險存在的情況并不容易確定,即使能夠確定,亦非常困難”[11],所以國外關于環境犯罪危險犯的理論雖有較大的進步意義,但卻并不適合我國現有的“污染環境罪”的規定,上文中提到的“致使人身健康、財產或環境本身處于遭受現實侵害的危險狀態”不能為“嚴重污染環境”所包含。此外,在新頒布的《解釋》中,也并未就此問題作出明確規定。因此,污染環境罪不應為危險犯。
所謂行為犯,是指以法定犯罪行為的完成作為既遂標志的犯罪。例如,《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的侮辱罪,只要行為人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實施了情節嚴重的公然貶低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的行為就認定為既遂,即屬于典型的行為犯。然而,就行為犯是否要求結果發生的問題上,我國傳統理論認為,行為犯不要求造成物質性的和有形的犯罪結果,并以此作為與結果犯的區分標準,但是任何行為構成犯罪都以侵害法益為必要,因而筆者更為贊成行為犯與結果犯的區別在于“行為終了與結果發生之間是否具有時間上的間隔:結果犯在行為的終了與結果的發生之間具有時間上的間隔,而行為犯則沒有間隔”[12],意即行為犯亦需有結果發生,只是在犯罪行為完成的同時,其結果也相伴而生,或者說該行為屬于其自身就內涵損害的行為。
具體到污染環境罪中,其要求一旦行為人違反國家規定,實施了排放、傾倒或者處置有放射性的廢物、含傳染病病原體的廢物、有毒物質或者其他有害物質等嚴重污染環境的行為,即違反了《刑法》第三百三十八條所保護的法益——我國的環境保護制度,意即上述行為本身就是內涵損害的行為。同時,本罪要求污染環境行為需達到“嚴重”程度方可入罪,沒有達到程度要求的則由行政機關給予相應的處罰,這與侮辱罪、誹謗罪、誣告陷害罪等典型的行為犯的構造特征十分契合。所以,本罪應為行為犯。而且,將本罪認定為行為犯也更為符合我國的司法實踐需求,理由有三:
1.隨著我國工業的飛速發展,環境狀況呈惡性發展趨勢,各種環境污染事件層出不窮,愈演愈烈,如北京的PM2.5事件,上海的黃浦江死豬事件等。而刑法作為保障社會法益和人類法益的最后一道防線,如果坐等人身傷亡、財產損失或者環境損害等直觀的、物質性的、可測量的結果發生,無疑會大為減損其打擊環境犯罪的力度。因此,將污染環境罪規定為行為犯,能夠擴充其司法適用范圍,更好地預防污染的發生,這不僅符合我國的經濟發展理念,也有利于環境保護目標的實現。
2.世界各國普遍認為,環境犯罪難以追訴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于因果關系難以證明,我國在司法實踐中也存在此類狀況。因為環境犯罪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傳統的因果關系理論對其并不適用,所以許多國家不得不采取各種新型因果關系理論,例如疫學因果關系、間接證明法和推定原則等等[13],以改善實踐中污染環境行為因果關系認定難的問題。但是,由于行為犯是行為與結果同時發生的犯罪,因而便省去了因果關系的證明問題,這就大幅減輕了公訴機關的舉證壓力,以便對污染環境的犯罪行為進行有效追訴。
3.在新出臺的《解釋》中,立法者也已經將本罪明確規定為行為犯。例如,其在第一條第三項中規定:“(三)非法排放含重金屬、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等嚴重危害環境、損害人體健康的污染物超過國家污染物排放標準或者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根據法律授權制定的污染物排放標準三倍以上的”。根據該條規定,只要行為人非法排放上述嚴重危害環境、損害人體健康的污染物超過國家污染物排放標準或者地方性污染物排放標準三倍以上的,同時就違反了環境保護制度,給排放區域造成了污染或損害,達到了“嚴重”標準的,即構成本罪。這與上述行為犯的構造特征非常吻合,而在本《解釋》的其他規定中,也都體現了立法者將污染環境罪規定為行為犯的思想。因此,將本罪規定為行為犯是我國刑法在環境保護事業中的現實需求和發展方向。
4.結語
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我國的環境現狀每況愈下,各領域的研究學者紛紛將目光轉移到環保事業上來,而刑法作為保障社會權益的最后一道防線,理應發揮其應有的作用。雖然在《刑法修正案(八)》出臺的前后,關于污染環境罪既遂形態的問題始終爭論不休,但是就結果犯理論而言,由于其入罪門檻過高,難免會有放縱犯罪之嫌;而危險犯理論在具體應用到本條之罪時,由于其本身的理論構建尚不成熟,在實踐中也極難就“危險狀態”做認定,所以,無論是從現有法律規定來看,還是基于司法實踐的需求,本罪都是行為犯。作為環境的監護者,協調人與自然的關系將是我們永恒的話題,更是每位法律人不可推卸的責任,相信通過我們的用心付出,定能創造出一個美好健康的生活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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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插圖均為高文鵬油畫作品
D922.68
A
1009-6566(2014)03-0078-05
2014-03-19
何珊(1991—),女,河南浚縣人,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刑法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中國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