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杰
(河南工業大學 經濟貿易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中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特征及原因分析
關浩杰
(河南工業大學 經濟貿易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目前,我國農民收入來源多元化趨勢日趨明顯,農民工資性收入在農民收入中的比重逐年上升,雖然尚不是農民收入最主要的組成部分,但是卻已經成為促進農民增收的最主要來源,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水平和速度將直接影響到我國農民增收的效果。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存在明顯的階段性、周期性變化特征,通過對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特征及波動原因進行深入分析,有助于為鞏固提高農民工資性收入,進一步促進農民增收提供客觀的參考依據。[關鍵詞]工資性收入;周期性波動;波動原因
改革開放初期,我國80%左右的人口在農村,農村人口占我國總人口絕對比重,再加上我國實行嚴格的城鄉二元戶籍制度,農業戶口限制向城鎮轉移,因此,農村勞動力主要都滯留在農業領域,農民主要以種植、養殖為業,收入渠道也比較單一。隨著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入以及戶籍制度的逐步放松,農民生產積極性被極大地調動起來,部分農民開始向城鎮轉移,農民收入開始進入高速增長時期,并且收入來源也呈現多元化。1978-1984年,農民收入年均增長率高達17.3%,主要歸因于農民家庭經營收入的快速增長。然而,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之后,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為農民帶來的政策紅利逐漸減弱,以農業為主的家庭經營收入增速有所放緩。隨著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農村剩余勞動力逐步向二三產業、向城市轉移,流動規模和速度不斷擴大。90年代開始,隨著非農產業的快速發展,為農民提供的非農就業機會增多,雖然農民家庭經營收入仍然是農民收入最主要的組成部分,但是農民增收來源卻發生了顯著變化,非農收入逐漸成為促進農民增收主要力量。1997年,農民工資性收入對農民增收的貢獻率首次超過農民家庭經營收入,高達82.1%,這說明農民工資性收入已經逐漸成為農民增收的最主要來源。
2012年,農民工資性收入達到3447.46元,占農民人均純收入6977.3元的43.5%,略低于家庭經營收入比重44.6%,但其對農民收入增長的貢獻率達到51.5%,超過自身所占的比重,遠高于家庭經營收入對農民增收的貢獻率(33.1%),這表明農民工資性收入已經成為促進農民增收的最主要來源。雖然家庭經營收入占農民收入比中依然最大(44.6%),但已不再是推動農民收入增長的主導性力量,工資性收入已經成為促進農民增收的最主要來源。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規模和速度將直接影響到我國農民增收的效果,工資性收入的波動也必將引起農民收入呈現波動性增長,因此,工資性收入穩定增長對于農民穩步增收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目前,對于農民收入波動方面國內少數學者從不同角度進行了研究。江觀伙(1995)利用1978-1994年數據較早地對我國農民家庭人均純收入波動趨勢及原因進行分析,并依據研究結果提出了穩步提高農民收入的政策建議;劉榮利(2008)結合1978-2007年河南省農民實際家庭人均純收入數據采用HP濾波的方法對農民收入波動進行實證研究發現,1978年以來河南省農民收入波動可劃分為三個增長周期;曹躍群等(2009)運用小波變換對1976-2006年間農民收入波動關系進行預測發現,未來數年內我國農民人均收入增長率在波動中有所放緩,然而,近年來我國農民人均純收入除2009年外均保持了較高速度增長,2011年達到17.9%;關浩杰(2013)對我國農民家庭經營收入波動特征進行研究發現,1978-2011年我國農民家庭經營收入波動存在明顯的周期性變化,大致可以劃分為八個周期。與以往研究不同,本文主要創新之處在于系統地對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特征進行研究,并對波動原因進行分析,這更有助于我們把握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趨勢。目前,工資性收入雖然仍不是農民收入的最主要組成部分,但已經成為促進農民增收的最主要來源,其增長波動變化將直接影響到農民收入的增長。因此,通過對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變化特征及原因進行研究,能夠幫助我們更好地把握其變動趨勢,為穩步促進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進一步促進農民增收提供客觀依據。
改革初期,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波動比較頻繁,并且波動幅度較大,但是隨后表現出相對收斂趨勢,波動頻率和波幅都有所減小(見圖1)。整體來看,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與人均純收入增長率波形變化比較相似,1994-2012年表現地更為一致。1994年以來,除2004年外,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均高于人均純收入,由此可知,近年來農民收入增加較大程度上是受到工資性收入增長的拉動,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的波動變化必然會影響農民收入穩定增長。因此,對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特征及其原因的研究,為進一步促進農民穩步增收提供客觀依據。

圖1 1978-2012年農民工資性收入和人均純收入增長率變化趨勢
由圖1可以直觀看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和家庭經營收入增長均存在明顯波動,并且波動呈現出一定的周期性特征。在此筆者根據收入波動狀態采用“峰-峰”法進行劃分,1978-2012年間,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共經歷了7次周期性波動,其中第8個周期正在繼續,周期劃分具體如下:
第1個周期:1978-1982年,歷時4年。這一時期是農村舊經濟體制向新體制過渡期,農民工資性收入仍主要來自于生產隊勞動報酬或參加社隊企業所得的工資。在此期間,農民工資性收入由88.3元增加到142.9元,年均增長率為12.8%。在這個周期,收入增幅由1980年的波谷值5.7%升至1982年的波峰值25.6%,波幅變化為19.9個百分點。
第2個周期:1983-1984年,歷時2年。1983年,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開始普遍推廣,農民變成了生產經營的主體,生產積極性極大地調動起來,農民自主家庭經營逐漸代替了原來生產隊生產方式,家庭經營收入迅速增加,而農民工資性收入同時大幅減少,在此期間,農民工資性收入由142.9元降至空前最低(57.5元),隨后開始穩步增長。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在這一階段由1983年的波谷值-59.8%升至1984年的波谷值15.7%,波幅變化為75.5個百分點,波幅達到歷史最大。
第3個周期:1985-1988年,歷時4年。這一階段,鄉鎮企業進入快速發展時期,吸引了大量農村勞動力,農民離土不離鄉,收入來源呈現多元化,工資性收入得到大幅度提高,由72.2元增加到117.8元,年均增長率達到17.7%。在此階段,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由1985年的波谷值8.6%升至1988年的波峰值23.4%,波幅變化為14.8個百分點,達到空前最小值。
第4個周期:1989-1992年,歷時4年。在這期間,面對經濟過熱引發的嚴重通貨膨脹中央政府及時進行整頓,并且成效比較顯著,經濟增速有所放緩,而此時鄉鎮企業發展也進入瓶頸,進入整頓提高階段,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有所回落。由于國家宏觀調控, 1990年我國經濟步入波谷之中,市場開始疲軟,二、三產業對勞動力的需求有所減少,在這一年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也到達波谷(1.7%)。這一時期農民工資性收入由136.5元增加到184.4元,年均增長率為歷史最低(10.5%)。在這一周期,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由1990年的波谷值1.7%升至1992年的波峰值23.4%,波幅變化為21.7個百分點。
第5個周期:1993-1994年,歷時2年。在這個周期,農民工資性收入大幅提高,由194.5增加到263元,增長率高達35.2%。增長率由1993年的波谷值5.5%升至1992年的波峰值35.2%,波幅變化為29.7個百分點。
第6個周期:1995-2005年,這一周期最明顯的特點就是歷時較長達11年。這一期間,農民工資性收入穩步增長,由353.7元增至1174.5元,年均增長率為12.8%,絕對值增加了2.3倍,但是增速一路下滑,2004年到達谷底8.7%,2005年反彈至17.6%。
第7個周期:2006-2011年,歷時6年。由于受金融危機沖擊,2009年我國經濟增速到達谷底,同期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也處于波谷(11.2%)之中。這一時期,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整體處于高位,2011年到達波峰(21.9%),為近15年來的最高水平,略高于GDP增長速度17.8%,而年增長率均達到兩位數。這一階段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波幅變化為10.7%,為空前最小值。由此可以看出,近年來,我國各地各部門以擴大就業和維護農民工合法權益為重點,不斷加強和改進農民工工作,已取得了明顯成效。
第8個周期:2012年至今。2012年,工資性收入進一步增至3447.5元,比上年增長16.3%,但是增速與前兩年相比有所下滑,根據近兩個周期變化趨勢可以看出(見圖1),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回落持續時間比反彈時間明顯要長,依此可以判斷,未來一段時間內,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可能仍將持續下滑。
從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波動頻率及波幅變化均呈現出減小的趨勢,這表明我國促進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的長效機制已逐步形成。2012年,第8個周期剛剛開始,但是增速下滑趨勢比較明顯,因此,為防止農民工資性收入持續下滑,政府部門應該提前采取政策措施進一步完善農民增收機制,維護目前農民收入來之不易的高速增長局面,進一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維持社會和諧穩定。
(一)宏觀經濟形勢對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增幅波動的影響
依據經濟學理論,宏觀經濟形勢較好時,農民工資水平就會上漲,能夠給農民提供的就業機會也就就增多,農民工資性收入提高就會比較快,反之,如果經濟增速回落,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會隨之降低。因此,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變化應該與宏觀經濟形勢變動保持一致,從圖2也可以直觀看出這一點。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變化與宏觀經濟形勢波動趨勢表現比較一致,這在某種意義上就能說明宏觀經濟形勢變化對農民工資性收入具有一定的影響。

圖2 1978-2012年農民工資性收入和GDP名義增長率變化趨勢
然而,我國經濟波動是否對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產生影響?筆者對二者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研究。首先,本文選用比較成熟的HP濾波方法對我國經濟波動與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波動趨勢進行測度。我國GDP增長率與工資性收入增長率經HP濾波趨勢分離后的結果如圖3所示。
由圖3可以直觀看出,改革開放來,我國經濟波動和工資性收入波動頻率和幅度均呈現下降趨勢,這表明我國經濟和工資性收入越來越趨于平穩增長。從圖中也可以看出二者波動變化趨勢比較相似,這表明二者之間存在某種內在聯系。通過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可以發現二者之間內在的因果關系,然而,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要求全部變量為平穩變量,因此事先必須對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在此采用ADF法對我國經濟波動與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時間序列進行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如1表所示。

圖3 HP濾波后的經濟波動和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變化趨勢
由表1可知,HP濾波后的經濟波動成分和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成分均為平穩序列,因此,可以對二者進行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下面對經濟波動成分和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序列進行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過程中,滯后期的選擇一直是一個比較棘手但又非常重要的問題,滯后期不同會導致出現截然不同的結論。因此,為了保證結果的穩健性,本文分別給出k=2-8時的檢驗結果。由表2可知滯后期為2-8時在10%的顯著水平下,經濟波動均接受原假設,而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均拒絕原假設。由此可知,在中短期經濟波動是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的Granger原因,而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不是經濟波動的Granger原因。這一結論表明,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宏觀經濟波動對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會產生一定的影響,經濟形勢的變化直接影響到能夠為農民提供的就業機會以及工資水平的變化,最終影響農民工資性收入的增長,這與上述理論分析相符。因此,宏觀經濟形勢穩定,是農民工資性收入穩步增長的前提。

表1 經濟波動與工資性收入波動序列的平穩性檢驗

表2 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結果
(二)勞動力轉移政策性變化對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的影響
城鄉收入差距是吸引農村剩余勞動力遷移的重要因素,然而除這一因素外,勞動力市場狀況和遷移成本在很大程度上也制約著農村勞動力的遷移。如果制約遷移的體制性因素依然存在,即使在城鄉之間收入有很大差距的情況下,農村勞動力也很難實現大規模的轉移。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逐步放松了對戶籍制度的限制,地區之間、城鄉之間和城市內部勞動力市場開始相互作用,逐步走向融合(Cai and Wang,2003)[5]。這種作用反過來又影響到宏觀經濟和就業,從而誘發政策調整,對農村勞動力流動施加影響。受政策導向和側重點在不同階段的變化的影響,農村勞動力遷移也具有明顯的階段性變化(宋洪遠等,2000)[6]。然而在不同階段,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存在顯著差異,每經歷一次變革,對農民務工收入都會產生較大的影響。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相關政策改革大致經歷了以下幾個階段:
1979-1983年,限制流動。改革初期,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廣賦予了農民生產經營自主權,農業生產率得到極大地提高,同時農業剩余勞動力這一問題也不斷凸顯。這一時期,國家重點放在解決城鎮就業問題,為了避免過多農村剩余勞動力對城鎮居民就業帶來的壓力,于是對農村勞動力采取嚴格的限制政策。這一階段,農村剩余勞動力主要通過發展多種經營實現就地適當安置,農民工資性收入主要來自于生產隊勞動報酬和社隊企業工資,增速比較緩慢。
1984-1988年,允許流動。80年代中期我國經濟保持高速增長,二三產業對勞動力的需求增加。鄉鎮企業快速發展,吸引大量農村勞動力就地轉移;另外,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加快,也需要大量勞動力來滿足城市建設需要。在這種背景下,國家采取寬松的政策措施鼓勵農村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因此,在這一時期,農村勞動力開始大規模向二三產業轉移轉移,農民務工收入也大幅增加。
1989-1991年,控制盲目流動。1988年,我國經濟過熱導致了嚴重的通貨膨脹,為了抑制物價進一步飛漲,國家采取緊縮性的政策,經濟增速明顯放慢。同時,為了緩解城市就業壓力,這一時期國家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又加強了限制,嚴格控制農村勞動力盲目外出,強調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應當采取“離土不離鄉”。在這一階段,農村勞動力出現大規模返鄉潮,農民務工收入增速也大幅回落。
1992-2000年,引導有序流動。在城鄉收入差距和地區差距不斷擴大的趨勢下、愈演愈烈的農村勞動力跨區流動的新形勢下,依靠過去的政策措施已經不能滿足社會、經濟發展的需要。規范勞動力市場,采取疏導的方法是解決“民工潮”壓力的唯一有效措施。在這一時期,大量城市職工下崗和鄉鎮企業增速放緩、農村勞動力遷移速度逐步放緩,但是外出數量仍保持上升的趨勢等現象并存,因此,農民務工收入增速出現較大波動,但是總體增速仍保持在較高水平。
2001年至今,公平對待流動。近年來,隨著城鄉體制的不斷改革,農民進城務工對社會經濟發展的貢獻逐步得到社會的承認,社會各方面對進城務工農民的思想觀念和態度也發生了積極的變化。近年來,我國逐步取消了對外來務工人員征收的各種不合理收費、公平對待農民工流動、加強對農民工的培訓工作,在這些因素共同作用下促使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快速穩定增長,因此,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相對較高并且較為穩定,這就表明目前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穩步增長長效機制日臻完善。
(三)城鎮化進程對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的影響
依據經濟學相關理論可知,城鎮化水平與農民工資性收入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城鎮化對農民工資性收入作用機理主要體現在:城鎮化發展推動二、三產業發展,對勞動力的需求增加,同時,城鎮建設也提供了大量的就業機會,這兩方面共同作用就促使農村剩余勞動力逐漸向非農產業轉移,農民務工收入就會相應增加。總之,城市化進程加快就會促進二三產業快速發展,就能夠為農村剩余勞動力提供的更多的就業機會,農民務工收入增速就會提高;反之,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就會降低,由此就會導致農民工資性收入出現波動。梁春梅,肖衛東(2010)認為加速推進城鎮化進程是持續增加農民收入的根本路徑選擇,我國依靠加快城鎮化進程促進農民增收的政策上,應采取長期政策而非短期政策。如果采取短期政策,有利于農民工資性收入快速提高,但從長期來看卻是不可持續的,會造成農民收入波動幅度及頻率增加,不利于農民穩步增收。
從圖4可以看出,1983年以來,我國城鎮化水平與農民工資性收入比重變化趨勢比較一致,幾乎保持同步發展。利用統計軟件分析可知,二者之間的相關系數高達99.2%,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夠說明我國城鎮化進程對農民務工收入具有重要的影響。1983年,我國城鎮化率為21.62%,農民工資性收入比重為18.56%,2012年我國城鎮化率為52.57%,農民工資性收入比重為43.55%。29年來我國城鎮化率提高了30.59%,工資性收入比重增加了近25個百分點,二者增長速度比較協調,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稍滯后了一些,由此也可以看出,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比重仍有較大的上升空間。
盡管目前我國城鎮化率已經超過50%,2011年首次超過這一臨界點為51.27%,2012年為52.57%,但是城市化進程仍然較為緩慢。一般認為,城市化率與工業化率之比的合理范圍在140%-250%之間。2011年,我國城市化率為51.27%,工業化率為39.9%,城市化率與工業化率之比約為128%,低于二者之比的合理區間。2012年,二者之間的比值有較大幅度提高約為137%,比較接近合理范圍。城市化率略滯后于工業化,這直接影響了第二、三產業的發展,導致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出路狹窄,不利于農民到非農產業就業,從而制約了農民工資性收入收入的增長,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農民工資性收入的增長速度。一般來說,城市化發展與二、三產業的發展總是相伴相隨,互為條件的。一個國家或地區要解決好勞動力就業問題,關鍵要靠第二、三產業的發展。然而,城市化發展滯后,延遲了第二、三產業的聚集發展,既不利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就業轉移,又不利于農民增加來自于城鎮的非農收入。近年來,我國城鎮化水平得到大幅提高,但是相比發達國家而言,我國城鎮化進程仍有些滯后。

圖4 1978-2012年我國城鎮化率與工資性收入比重變化趨勢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業勞動力的轉移主要表現為異地轉移,主要驅動力是城鄉及地區之間收入差距,這種轉移的結果,雖然也給農民帶來明顯的好處,農民務工收入大幅度提高,但不僅沒有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反而呈現出擴大趨勢。因此,目前我國城市化發展在推進戶籍制度變革的同時,更應該致力于提高農民工的市場地位和經濟能力,改變不合理的制度安排。城鎮化發展對農民增收發揮著重要作用,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民人均純收入呈現不斷增長的趨勢,然而,近年來農民工資性收入增速和增幅均超過家庭經營收入,已經成為拉動農民增收的最主要來源,這是所謂收入流的落差驅動著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向城市、非農產業轉移的結果,也是各個國家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隨著工業化、城市化進程逐步推進,農村剩余勞動力就地或外出向非農產業轉移不可避免,從而增加了農民收入的來源。近年來,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占農民收入的比重增長較快,2012年為43.5%,略低于家庭經營收入比重44.6%,但是對農民收入貢獻率卻達到51.5%,雖然尚不是農民收入的最主要組成部分,但已經成為促進農民增收的最主要來源。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發現,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
與農民收入波動非常相似,這就表明二者之間存在明顯的相關性,二者都存在明顯的周期性、階段性變化特征;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民工資性收入波動共經歷了八個周期,其波幅和頻率在不同周期表現出了不同的特點;最后,本文從宏觀經濟形勢、政府政策與農村勞動力轉移變化及城市化進程三個方面對影響農民家庭經營收入波動的原因進行了定性與定量分析,這就為鞏固提高農民工資性收入,進一步促進農民增收提供了客觀的參考依據。基于本文研究結果,分別從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層面提出穩步增加農民工資性收入的幾點思考:宏觀經濟形勢穩定是促進農民務工收入穩步增長的前提,因此,宏觀層面應該確保經濟穩定增長;中觀層面應該穩步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積極推進城鎮化建設,實行積極的“農民收入增長先導”的城鎮化發展戰略,確保農民收入持續穩定增長;微觀層面應該通過多種途徑來提高農民自身的綜合素質,使農民在勞動力市場激烈競爭中處于優勢地位。
[1]江觀伙.我國農民收入波動的原因及其啟示[J].農業經濟問題,1995(11):10-15.
[2]劉榮利.河南農民收入增長的波動周期[J].四川教育學院學報,2008(11):37-39.
[3]曹躍群,周加斌,吳穎.農民收入增長波動關系預測分析:基于小波變換[J].數理統計與管理, 2009(4):44-48.
[4]關浩杰.中國農民家庭經營收入波動及原因分析[J].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學報,2013(2): 61-66.
[5]Cai Fang and Dewen Wang, 2003.Migration as Marketization: What Can We Learn from China ’s 2000 Census Data? The China Review, Vol. 3, No. 2.
[6]宋洪遠,趙長保.收入增長、就業轉移、城鎮化推進.見:農業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中國農村研究報告(1999)[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1999.
[7]梁春梅,肖衛東.城鎮化發展與農民收入增長關系分析[J].山東社會科學,2010(8):102-106.
[責任編輯 陶愛新]
The study on the fluctuation features and reasons of the farmers’ wage income in China
GUAN Hao-jie
(School of Economy and Trade, He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450001, China)
Currently,the trend of source diversify of farmers’ revenue has become more evident and the proportion of farmers’ wage income has been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Although it is not the most important part of their income, it has become the most important source of increasing income. The level and speed of farmers’ wage income growth directly affect the results of their income . The fluctuation in farmers’ wage had a significant cyclical variation. Analyzing the law and reasons of the fluctuation in farmers’ wage income will contribute to improve and provide objective references to the farmers’ wage income.
farmers’ wage income; cyclical fluctuation; fluctuation reason
F249.24
A
1673-9477(2014)03-015-07
[投稿日期]2014-05-08
教育部人文社科項目(編號:09YJA630030);河南省社科規劃基金項目(編號:2014CJJ088);河南省社科聯、經團聯調研課題(編號:SKL-2014-3228)
關浩杰(1983-),男,河南長葛人,講師,經濟學博士,研究方向:國民經濟與產業經濟。
10.3969/j.issn.1673-9477.2014.03.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