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春輝麻曉杰
我國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構建*
——基于1998—2012年《情報學報》的計量分析
譚春輝麻曉杰
《情報學報》已成為匯聚情報學研究人員的旗幟,是我國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主要紐帶與平臺,在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形成與構建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本文利用相關數據庫收錄的1998—2012年間《情報學報》所發論文和引文數據,對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知識資源、核心主體、主題領域和學科交流等進行分析,結果表明,《情報學報》已形成一個情報學研究的非正式學術共同體。
《情報學報》引文學術共同體非正式學術共同體情報學
1887年,德國社會學大師裴迪南·滕尼斯(Ferdinand Toenies)在其撰寫的《共同體與社會》一書中,首次提出了“共同體”的概念,認為“共同體”是“基于自認意識如情感、習慣等,以及基于血緣、地緣關系而形成的一種社會有機體”[1]。隨后,“共同體”這一概念便廣泛引入到經濟、科技、教育等領域。1942年,英國科學家和哲學家坡蘭依(M.Polanyi)提出了“科學共同體”的概念;1980年,美國技術史家康斯坦(E.W. Constant II)提出了“技術共同體”的概念,學術共同體是“科學共同體”和“技術共同體”的統稱[2]。目前,對于“學術共同體”的概念,學術界并沒有取得一致的認同,但就其本質來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學者,遵守共同的道德規范,相互尊重、相互聯系、相互影響,共同推動學術的發展,由此而形成的群體”[3]。學術共同體在砥礪學術思想、促進學科發展,進行跨學科研究、加強學術交流,規范學術行為、提高學術評價權威性,啟發學生智慧、促進人才培養等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不同部門、不同專業的學術研究人員通過一定的關聯,形成各式各樣的學術共同體。根據相應的規章制度和固定的組織形式,學術共同體可以分為正式學術共同體和非正式學術共同體,像各級學會、協會、委員會等就是正式學術共同體的代表;而通過研究項目、研討會、學術期刊等平臺連結成的學術共同體,則是非正式學術共同體。
非正式學術共同體在科學技術發展過程中具有重要的價值,而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構建,則是其價值得以發揮的前提與基礎。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通過較長時間的積淀,借助相應的平臺,相應的非正式學術共同體將日益清晰。其中,通過學術期刊這一平臺所形成的非正式學術共同體,已成為構建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主要渠道。
我國情報學在60余年的發展進程中,目前已形成了以中國科學技術情報學會及其專業分會和各級地方學會、中國社會科學情報學會及各級地方學會為主體的情報學正式學術共同體,同時也存在著大量以學術研討會、專業期刊為紐帶的非正式學術共同體,這兩類共同體推動著我國情報學的繁榮與發展。
《情報學報》由中國科學技術情報學會、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主辦,被國內外眾多檢索系統收錄,是目前公認的我國情報學研究領域的權威核心期刊。可以說,《情報學報》已成為匯聚情報學研究人員的旗幟,是我國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主要紐帶與平臺,在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形成與構建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本文以《情報學報》的來源文獻與引文文獻為數據源,通過對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基礎、主體、重點和動力等進行分析,以期發現《情報學報》是否通過多種途徑逐步構建一個情報學研究的非正式學術共同體。
1.1 研究方法
在科學文獻體系中,科學文獻之間并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聯系的,形成了科學文獻之間的引證與被引證的關系。引文能夠說明作者的研究依據,是衡量作者吸收文獻能力的重要指標,也反應文獻本身所包含的信息量。通過引文分析,能夠對科學期刊、論文、著者等各種分析對象的引證與被引證現象進行揭示,找出其中的數量特征和內在規律[4]。關鍵詞是表示文章內容或主題的自然詞,是文章核心內容的高度濃縮和提煉,某學科相關文獻的關鍵詞的分布頻次與特征,能顯示該學科的總體內容特征、研究內容之間的內在聯系、學術研究的發展脈絡與發展方向、學術研究的重點與熱點等[5]。本文以引文分析法和詞頻分析法為主要研究方法,以相關數據收錄的《情報學報》相關數據為對象,探尋《情報學報》如何構建情報學研究的非正式學術共同體。
為了增強研究分析的視圖效果,識別并顯示學科發展新趨勢和新動態,并發現一些傳統的信息計量分析法所不能體現出的新現象和規律,本文還采用知識圖譜分析方法,主要工具是CitespaceII。
1.2 數據來源
本文的數據來源包括兩部分。一是《情報學報》1998—2012年間所發表的全部論文。先是在中國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數據庫中進行檢索(《情報學報》數據更新至2012年第9期);然后從萬方數據庫檢索《情報學報》2012年第10-12期所發表的論文。《情報學報》在1998-2012年間共發表論文1856篇,具體情況如表1所示。二是《情報學報》1998—2012年間所發論文的被引數據。先是在CSSCI數據庫中檢索《情報學報》在1998-2012年間作為被引文獻期刊的數據,共被引9049次;然后在中國科學引文數據庫(CSCD)中檢索《情報學報》在1998-2012年間作為被引文獻期刊的數據,共被引2618次;接著對兩處檢索結果中的相同數據(主要是管理類期刊論文)進行合并,《情報學報》在1998—2012年間共被引10 437次,具體情況如表2所示。上述數據檢索的時間為2013年7月13日。

表1 《情報學報》1998—2012年每年的發文量

表2 《情報學報》1998—2012年所發文章每年被引次數
學術共同體存在的基礎,是共同體成員能夠共享某些資源,學術文獻資源就是一種重要的資源。對于學術共同體來說,其特點之一就是“內部交流比較充分,專業方面的看法也比較一致,同一共同體成員很大程度上吸收同樣的文獻”[6]。論文寫作是在借鑒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的一種創新活動。隨著論文撰寫越來越規范,每一學者在撰寫學術論文時,對于在論文中引用的文獻,基本上都會標注為參考文獻,也就是引文。引文被看做是學術研究的知識來源,科學文獻之間通過引用關系構成了特定研究主題的知識網絡[7],成為特定群體共享的知識資源。
《情報學報》自1998年第1期—2012年第12期共刊登文章1856篇,共有參考文獻12 093篇,篇均引文量為6.52篇。
《情報學報》所發論文的引文大部分來源于期刊。就情報學來說,它的研究領域寬泛、更新速度相對較快,因此具有更新速度快這一優點的期刊論文便成為主要的引文來源。1998—2012年被《情報學報》引用6次以上的論文參見表3。

表3 《情報學報》引用頻次6次以上的期刊論文
《情報學報》所發論文中,圖書的引用量僅次于期刊。情報學領域的經典著作、理論觀點是情報學發展的基礎。《情報學報》在1998—2012年期間,引用頻次5次以上的圖書,如表4所示。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學術資源開始在全球范圍內進行優化配置,利用國外科技文獻也變得越來越容易,這也為情報學研究人員利用國外其他語種文獻提供了便利。從引用文獻的語種分布可以看出,盡管中文文獻(包括譯文)始終是我國情報學研究的主要資料來源,但英文被引文獻所占比重的增長速度相對明顯。這從表3可以看出,被《情報學報》引用6次以上的18篇論文中,有5篇是英文文獻。這也表明,我國情報學研究人員吸收和引用外文文獻的能力在不斷提升,與國外同行在情報學研究的學術理念、研究方法和理論范式上的差異正在縮小,與國外同行的橫向交流程度在提升。

表4 《情報學報》引用頻次5次以上的圖書
事實上,表3、表4所展示的高被引文獻,目前已成為情報學研究的知識基礎、知識來源和核心文獻,是情報學理論、情報學技術、情報學方法與情報學應用等方面的奠基性文獻,影響深遠,是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共享資源。
情報學學術共同體是由旨趣相同或相近的、遵循同一范式的、造詣較高的、在相關領域已取得了一定成就、有著很強的情報學專業理論與技能的人所組成的群體。優秀的專業研究隊伍是學術共同體的中流砥柱和知識創新的主要源泉[8]。研究隊伍是學術共同體的主體,是促進學科研究更高、更快、更好發展的力量。在這一主體中,往往會存在著旗幟性人物,從而起到領軍的作用,并同時以這些領軍人物為中心,形成學術共同體中精英引領骨干的小學術“圈子”。在一個學科中,能成為領軍人物,一是應有高質量的研究成果,即研究成果有足夠高的被引用率,得到學術共同體的高度認可;二是應有高數量的研究成果,既研究成果的數量應比較多,特別是發表在高水平期刊上的論文數量應比較多。基于這種分析,可以通過發文量和論文被引用量來確定情報學學術共同體的核心主體。
1998—2012年間,《情報學報》共發文1856篇,其中在《情報學報》只發表1篇論文的作者人數是1705人,發表過2篇論文的作者(含合著,下同)人數是352人,發表過20篇以上的作者人數是7人,具體情況如表5所示。
其中,1998—2012年間,在《情報學報》發表15篇及以上論文的作者及其發表論文的篇數,如表6所示。

表5 1998—2012年《情報學報》發表論文的作者人數與篇數

表6 1998—2012年在《情報學報》發表論文15篇以上的作者
通過學術論文合作,是學術領軍人物發揮學術小“圈子”核心作用的主要方式。學術共同體越成熟,學術領軍人物的內聚作用就越強。根據所下載數據,利用CitespaceⅡ對1998—2012年間《情報學報》發表論文的作者合著關系進行分析,相關設置為:“time scaling”的值為1,即將1998—2012年分成15個時間段來處理,網絡節點選擇作者(author)、文獻標題(title)、摘 要(abstract)、關鍵詞(descriptor)和標識符(identifiers),數據抽取對象為top30,具體結果如圖1所示。在圖1中,作者之間有連線的表示他們存在合著關系,連線的色調不同,表示合著發生的年份不同,圓環的大小表示合著程度的高低。從圖1可以看出,合著程度排在前幾位的有:邱均平、蘇新寧、王永成、侯漢清、馬費成、鄭彥寧、張玉峰、馬費成、冷伏海等人。從中也可看出,我國情報學研究既注重個人創作,同時也更加注重合作,通過合作等社會交往形式來開發情報學研究的潛力,甚至進行跨地區、跨單位、跨學科的聯合攻關,這也是國際上主流的研究形式,情報學研究的整體態勢良好。

學術共同體中的領軍人物,不僅僅具備較高的成果產出,還兼具較高的學術認同(成果被引用),而通過引文統計,就能找出在一個學術共同體中具有高影響力的若干領軍人物。通過統計《情報學報》所發表的論文中高頻被引論文,既可以分析出學術共同體關注程度高的那些作者。表7展示的是《情報學報》發表的單篇論文中,被CSSCI來源期刊和CSCD來源期刊引用頻次30次及以上的論文。7

表《情報學報》發表的高頻被引論文
《情報學報》發文的作者中,被CSSCI來源期刊和CSCD來源期刊引用頻次40次以上的作者(第一作者)如表8所示。

表8 《情報學報》高頻被引作者
在學術共同體這一平臺上,各研究人員之間不是孤立的,借助于其科研成果的共被引關系,表明他們在研究主題的概念、理論或方法上是相關的,實現了研究人員的關聯性,共被引頻次越多,其關聯性越強,進而能形成一個個基于共同研究領域或研究興趣的學術“小圈子”。將從CSSCI和CSCD下載的引用《情報學報》所發論文的文章的相關數據導入到CitespaceⅡ中,網絡節點選擇共被引作者(cited author),分析作者共被引關系,可以得到如圖2所示的作者共被引圖譜。圖譜中,作者間有連線相連的表示存在共被引關系,節點越大,表明共被引程度越高。從圖2可以看出,共被引頻次最高的是邱均平,其次是馬費成、包昌火、蘇新寧等人。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馬費成、邱均平、包昌火、蘇新寧、梁戰平、王知津、王永成、侯漢清、鄭彥寧、溫有奎、胡昌平、張玉峰、董慧、賀德方、曾民族、沈固朝、謝新洲、畢強、張曉林等人,是國內情報學領域研究的代表性人物。他們卓越的學術貢獻,已使他們成為情報學學術共同體的中流砥柱。
不同的學術共同體具有不同的學術研究領域,這種學術研究領域的差異,是劃分學術共同體的基礎標準,如可將學術共同體歸類為管理學共同體、物理學共同體、生物學共同體、教育學共同體等。而在某一學術共同體內部,基于學科的細分性,還會形成處于“群結”狀態的一個一個“陣地”,同樣存在著眾多細分的研究領域。這些細分的研究領域,可以看成是學術上的一種“生存競爭”,推動了學術共同體的主體間的學術爭論和知識創新,實現學術共同體的相互啟發和共同發展。學術共同體是一個比較寬松的、平等的、自由的學術交流的平臺體,成員之間的內部交流,通過交流與合作也可以提高研究人員對相關研究領域的知情權,實現知識資源的共享與互補。學術共同體中所形成的“陣地”,或者說細分的研究領域,正是學術共同體成員間內部交流的重點,實現了學術研究中的“自然的”而非“指令式的”選擇過程,為學術的發展和真理的確認奠定了基礎。
情報學作為一個二級學科,經過長期的學術上的“生存競爭”,形成了眾多的研究領域,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研究熱點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那么,1998—2012年間,《情報學報》所發表的1856篇論文中,呈現了哪些研究熱點與重點領域呢?
關鍵詞是對文獻主題和內容的濃縮,是一篇文章的精髓。詞頻分析法目前已成為國內外學者廣泛用于描述與揭示某學科領域的研究狀況與研究重點的一種比較成熟的方法,頻次高的關鍵詞常被用來確定一個研究領域的熱點問題。一個學術共同體較長時域內的大量學術研究成果的關鍵詞的集合,則是該學術共同體的重點與熱點研究領域。利用所獲取的數據,在CitespaceⅡ軟件中,選擇網絡節點為關鍵詞(keyword),得到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3所示。

圖3中,每一個圓環節點代表一個關鍵詞,節點大小表示關鍵詞出現頻次的高低,節點越大這個關鍵詞出現的頻次越多,節點之間的連線越粗表示兩個關鍵詞共現頻次越高。從圖3可以清晰看出,關鍵詞出現頻次較高的有信息檢索(140次)、競爭情報(112次)、數字圖書館(95次)、知識管理(91次)、本體(90次)、情報學(88次)、搜索引擎(83次)、數據挖掘(78次)、引文分析(67次)等,按照高中間中心性依次有信息檢索(0.27)、知識管理(0.21)、本體(0.18)、競爭情報(0.14)、數據挖掘(0.14)、數字圖書館(0.12)等。信息檢索一詞的頻次和中介中心性都比較高,說明在情報學研究的演進過程中,信息檢索占有重要的地位,情報學的研究發展是以信息檢索為基礎展開,信息檢索一直是情報學研究領域的重點與熱點;競爭情報按照頻次排第二位,說明競爭情報也是情報學研究領域中的重點;數字圖書館、知識管理、本體、數據挖掘等詞的出現說明基于信息技術的相關領域也成為情報學研究的重要分支。
為了從時序上了解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研究重點演化情況,在CitespaceⅡ軟件界面中將“time scaling”的值設置為5,即將1998—2012年分成3個時間段來處理,網絡節點選擇關鍵詞(keyword)、文獻標題(title)、摘 要(abstract)、關鍵詞(descriptor)和標識符(identifiers),數據抽取對象為top70,運行Citespace,勾選路徑選擇(pathfinder),得到如圖4所示的關鍵詞聚類圖譜。

從圖4可以看到,提取到的高頻關鍵詞共聚集成33個類,其中,1998—2002年間的研究領域重點聚類有:網絡信息檢索、元數據、情報學、數字圖書館、信息情報化、信息管理、自然語言處理、互操作、數據庫建設等;2003—2007年間的研究領域重點聚類有:知識經濟、層次分析法、特征選擇、詞義消歧、可視化、個性化、信息計量學、知識網絡、本體、競爭情報、數據挖掘、Z39.50、情報學報、規則、專利地圖等;2008—2012年間的研究領域重點聚類有:文本聚類、社會網絡分析、語義檢索、推薦系統、特征選擇、標簽、自動標引、web挖掘、知識決策等。從三個時間段的關鍵詞聚類可以看出,情報學學術共同體的研究重點發展變化的軌跡,第一個時間段是重點關注信息技術與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實現信息的自動化處理;第二個時間段是重點關注知識管理、語義本體與網絡信息等領域;第三個時間段是重點關注社會網絡、知識可視化、文本挖掘等領域,總體上呈現出知識化、智能化、效能化的特點。
學科的生命力在于推陳出新,既能鞏固和深化已有的理論與方法,又能發掘出新的研究熱點和視角。情報學學術共同體同樣不拘泥于固有的研究領域與重點,總是能在借鑒其他學科的相關理論與方法的基礎上,結合科學技術與社會經濟發展的趨勢,與時俱進,審慎地剔除不合時宜的陳舊內容和適時增補新鮮內容,不斷地發現新的研究前沿,推動情報學向縱深發展。
一個學科領域的研究前沿主要探討的是正在興起的理論趨勢和涌現出的新主題,代表一個研究領域的思想現狀。通過CitespaceⅡ軟件中的突現詞探測(burst detection)算法,可以從題目、摘 要、關鍵詞、標識符中提取突變的專業術語,將其中頻次變化率高的詞從大量的關鍵詞中探測出來,從而確定情報學學術共同體的研究前沿。
從CitespaceⅡ的計算結果可看出:1998—2012年間情報學研究領域突現詞中:信息檢索、競爭情報、數字圖書館、知識管理、本體、搜索引擎、數據挖掘、文本分類、知識發現、聚類分析、知識圖譜、社會網絡分析、網站評價等是情報學學術共同體的研究重點領域,同時還在近年形成了文本挖掘、復雜網絡、知識服務、語義關系等研究熱點與前沿,從而使學術共同體有效把握學科研究動向,精煉學科研究方向,明確學科發展態勢。
美國學者小摩里斯·N·李克特指出,在科學(學術)共同體中,存在著兩類科學交換活動:一是科學共同體成員間的內部交流;二是科學共同體與外界之間的交流。這兩類科學交換活動,共同推動共同體的健康發展[9]。學術共同體成員間的內部交流,推動了研究領域與研究“小圈子”的形成;學術共同體的外部交流,是消除學術共同體“坐井觀天”效應的重要途徑,開拓了學術共同體的科研時空。正如英國學者邁克爾·馬爾凱所說,科學是通過磋商的過程確立起來的,即在社會互動過程中對文化資源的解釋確立的[10]。一個學術共同體的發展,需要吸收其他學科、專業的知識,同時也能對其他學科、專業的發展產生影響,通過彼此充分對話,整合各學科的知識,各學科就能找到新的活力,各專業就能找到新的視野,在學術共同體間中建立起真正的學術合作文化,研究者個人就能夠找到新的靈感,知識也就能夠找到新的發展力量,促進學科、專業之間的知識滲透、交叉與融合。因此,學科的建立需要以學科交往作為保證。
根據《情報學報》所載論文的參考文獻,可以查找到相應的圖書出版社的相關信息,從而判斷哪些出版社對情報學研究者影響較大。表9展示的是被《情報學報》引用15次以上的出版社,我們從中可以看出,科學出版社、清華大學出版社以及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對情報學研究者的影響最大。

表9 被引用圖書頻次15次以上的出版社
從表10可以看出,《情報學報》的期刊自引高居榜首,首先說明《情報學報》選題范圍穩定,用稿具有連續性,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學術風格和特點,使得該雜志所發表的論文在情報學領域中占領先地位。同時說明,我國學者的情報學研究具有連續性,研究比較深入,方向明確,在某些研究專題上自成體系。其次,計算機類期刊的被引用頻次比較高,這表明計算機科學知識對于情報學學術共同體研究人員的研究影響比較大,也表明計算機科學技術對于情報學發展的影響不一般。

表10 被《情報學報》引用頻次20次以上的期刊
《情報學報》作為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的主要交流平臺,其所發表的論文已在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中得到高度認可,表11顯示了1998—2012年間,《情報學報》對單篇論文影響較大的情況,即引用《情報學報》10次及以上的論文。從表11可以看出,基于《情報學報》構建的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在情報學研究中具有突出的引領效應。

表11 引用《情報學報》10次以上的文章
從表12可以看出,引用《情報學報》的期刊,引用頻次最高的學科類別依次是圖書館、情報與檔案管理類,這表明情報學與圖書館學之間的同根同源關系;另外,管理類期刊和計算機科學類的期刊引用《情報學報》中論文的頻次也比較高,說明情報學與管理學、計算機科學兩個學科聯系密切,交叉性強;在其他類別的期刊中,有新聞傳播學、高校綜合性學報、教育學、統計學、體育學以及綜合性社科期刊等,由此可以看出情報學的相關理論與方法已應用到其他學科領域。

表12 高頻引用《情報學報》的期刊
以上內容表明,情報學是一門與其他學科相互滲透、相互融合比較緊密的學科,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在其發展過程中,能夠結合不同學科知識,在學科間或者跨學科的氛圍中進行研究,而所獲取的研究成果,對于其他學科也有很強的啟發與借鑒作用。
科學發展史表明,科學發現不能只歸結為一人一時的創舉,而是學術共同體在一個連續更替過程中共同努力研究的結果[11]。共同體是一個美好的家園,情報學學術共同體是情報學研究者的依靠。本文通過對《情報學報》相關數據進行分析,可以看出,情報學領域的學者們通過《情報學報》這一中介來互相交流、互相借鑒、互相影響,發揮了學科建設“推進器”與學術觀點“孵化器”的作用,已形成了情報學非正式學術共同體,共同推進情報學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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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春輝華中師范大學信息管理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湖北武漢,430079。
麻曉杰華中師范大學信息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湖北武漢,430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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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ormation of Informal Academic Community in the Information Science Field of China:Metric Analysis based on Journal of The China Society For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from 1998 to 2012
Tan Chunhui,Ma Xiaojie
Journal of The China Society For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has become the banner for the researchers of information science field,and it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form of informal academic community.This paper analyses the knowledge resources,core bodies,topical domains and discipline communication of informal academic community in information science based on the data of 1998-2012,which is downloaded from the relevant databases.Analysis shows that Journal of The China Society For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has come into being the informal academic commun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field.
Journal of The China Society For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Cited reference.Academic community. Informal academic community.Information science.
G250.2
2013-12-27編校:劉明)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以創新和質量為導向的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評價機制及其實施體系研究”(項目編號:12BTQ036)的研究成果之一。